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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三章:亡音

作者:驭风随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根据对郑升才手机定位,郑升才从6月起,就在钱丽丽的租房处有过好几次短暂停留,时间都集中在10:30到1:00之间,只有9月3日,反常的从晚上11点一直呆到了凌晨2点二十才离开。


    钟涵钰最后在人和监控中出现的时间,正是9月3日傍晚。


    也正是从这天起,小区垃圾站和大门口的监控再也没发现过钟涵钰的影踪。


    而钟涵钰室内垃圾桶中,没有日常垃圾残余。


    所以钟涵钰的失踪,真如最后孙浩所说的那两个字,是被狼狈为奸的郑升才和钱丽丽杀了?


    钟涵钰呢?是对自己遭遇早有预料,所以提前十几天设计好了多处后续?


    钟涵钰提前留存的这些文字和资料,是否就相当于钟涵钰的遗言?它们寄托了一个亡者的希望,给公安机关留下了指正罪犯的线索?


    而钟涵钰另一个要报复的对象是公司?而且是持之以恒的报复?


    *


    会不会太儿戏了?


    郁哥忍不住又比对着打印出来的数据,怀疑起第一眼看见数字资料时的自己。


    日志最后所写的内容,目的清晰明了到普通人也能看懂。


    一个普通的女销售,就因为自己养的宠物猫被同住女同事害死,失常到继续刺激女同事从而遭遇真正杀身之祸?


    并且在预料到会遭遇不幸之前,还提前设计让被戴绿帽的女同事男友得知真相,利用提前设置好的定时短信刺激绿帽男友愤怒之下又杀了女同事和前上司?


    做了这些还不够,还想把公司也扯下水?


    扯下水的理由还是公司药品销售行为异常和部分股东异常,怀疑公司是间谍组织?


    郁哥望着一脸深思的丁卯,忍不住拍打着手里的纸张,一来不可思议:“队长,不会吧,你们真觉得有这可能?”


    “一个长得漂亮,能力卓越,甚至可以说极富魅力的女性,面对众多爱慕者从不心动也从没沾染上半点绯闻,还与品性好的女同事处成可信可托的真朋友!这样的女性,即使对外表现得再温和再与世无争,她内心必然胸有丘壑,而且丘壑很深。”丁卯不否认自己的想法,“我其实一直有种预感,我们所追查到的信息和资料,都是在钟涵钰布局之中的。连被侦查出的时间,都被把控得很紧。


    而整个计划,是在她所养的猫被钱丽丽摔死后制定下的。


    所以她问钱丽丽和郑升才要回前期垫付的药品返点费用一定要现金。因为大笔的现金,方便她布局和不露痕迹的寻找私家侦探拍下钱丽丽和郑升才给医生兑费的录像。


    在这之后的一些列操作,譬如提前设下的定时发送,还用了两部手机和不同的地点。最大程度避免了信息发送失败的可能性,还有那五个邮箱对象的选择……”


    *


    丁卯等人紧赶慢赶,终于查访到钟涵钰短信所发送的五个对象,都是肿瘤病人家属。


    出来闹事的三方家属,一个是老母亲得了肺癌,在医生要求下做了基因检测,然后选择了高价不可医保的靶向药。


    靶向药吃了一年,出现耐药,医生就让家属外购已经医保谈判后降价到一百多可医保的一代肿瘤药。


    一代肿瘤药吃了确实有效果,但医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贵价的靶向药还继续开着,老母亲是个很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不同意两个儿子不买靶向药的决定,反而稀里糊涂就要求按照医生要求来,宁愿把高价买回的靶向药买回家堆一边。


    俩儿子是孝顺的,然而要说没有怨气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每月两万多的治疗费用,都是两个儿子平摊,但儿子们也有自己的家庭支出和儿女开支啊;


    一个是使用医生强推的新药后效果不佳,月用药花费了三万多反而发生了骨转移,病人和家属都积存了一肚子火;


    一个,是家境实在困难,子女孝顺,几乎是借债治病。而老父亲在治疗过程中,无意间了解到自己真实病情,不忍给子女留下沉重经济负担,选择自我了解。子女又痛又悔,一直耿耿于怀。


    另外两个,一位没有及时看短信,忽略了信息;一位则有自己想法,收到信息查看到邮箱里的资料后,选择提前与相关的医生和医院做了背后协商,医院给该病人匹配了合适的肿瘤援助项目,并找到了合理的名目减免了其他费用。


    丁卯继续说道:“可以说,钟涵钰把人性的复杂与外因的不可控,都预料到了。


    再有留存在租房里藏了七处地方的那些资料!


    整个操作,可以说是:双倍保险,五倍投入,甚至于层层扣扣、环环套套、心思九转又弯了十八弯!”


    这样大费周章的设计,真的如果只是迁怒的攀扯,正常人都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污蔑。


    她又怎么可能白费功夫?


    但是,其中也有些问题叫丁卯等人捉摸不透。


    郁哥在怀疑钟涵钰失踪与网恋有关时,特意研究过钟涵钰过往所有的秋秋个签,虽然偶尔有些工作吐槽和生活小烦恼,总的来说,就是个生活积极向上且很懂得自得其乐的快乐单身狗。


    和平年代,人人都更爱惜自己生命,一个思想正常、情绪稳定的聪慧女性,为什么仅凭自己一点对公司的怀疑就愿意赌上自己性命?


    *


    突然到访的蒋青青给刑警队解开了部分疑惑。


    蒋青青和钟涵钰最初的交集,是在蒋青青离职云药时,当时蒋青青离职最后的工作是带新入职云药的钟涵钰交接市场。两人跑了半天,结束后钟涵钰请蒋青青吃了顿饭,又招待她住了一晚。然后互留了手机号的两人两年没有联系。


    2016年,蒋青青情感不顺,身边朋友要么看戏要么打击她,蒋青青无意中拨通了钟涵钰电话。


    蒋青青没想到钟涵钰还记得她,并且钟涵钰在那边还说第一眼感觉她温柔大气人很好,所以记忆深刻。


    女孩子难免会被更漂亮女孩子的称赞打动。


    原本蒋青青本来只想在情感失意时找个还没听厌她故事的人吐槽,没想到在钟涵钰处先得到了肯定。


    钟涵钰先肯定了她对一个发型师的钟情,说爱确实只看人而不论身份,只要男未娶女未婚,少女情怀都是诗。


    而后以君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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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心女便休来慢慢引导她走出迷乱,因为相信她是一个很有人生规划的女孩子!


    蒋青青不知不觉听从了钟涵钰的劝导,迷茫和哭泣过后,她果然活得更好。


    所以纵使钟涵钰是个没事从来不想到主动联系朋友的人,蒋青青还是和她成为了闺蜜。


    蒋青青说,钟涵钰有点小坚持。


    钟涵钰从云药离职后,她给钟涵钰介绍了自己所在的基因检测公司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业绩很出色的钟涵钰,几轮面试轻松通过后就是做不下去,一单没谈,直接选择入职当月就离职走人。事后她才知道,钟涵钰发现公司出具的与美丽国实验室达成战略合作意向书,根本不是正式文件。


    蒋青青不理解钟涵钰的想法,普通员工考虑那么多干嘛,当时基因检测正是风口,而且公司待遇给的不错,月工资九千,比她在云药基本工资加固定奖金都多。


    再问离职原因,钟涵钰就说公司创始人虽然是外资医药地区经理出来的,但论背景和实力,并没有参观美丽国实验室的能耐,而且公司没有属于自己的检测实验站,所有对外展示的实力都是吹嘘在口头上的空中楼阁,并且还怀疑公司拿客户托付的检测血液去美丽国换取了什么。


    蒋青青笑斥钟涵钰是胡思乱想,但钟涵钰只坚持一点:即使只是猜测,她也不想用金钱出卖自己灵魂。


    至于海轮医药,钟涵钰一开始和她吐槽上司智商低偏偏嘴巴会说,让她很难适应。而且上司指挥底下做事,没有丝毫章法。新药推广之初,不说找准好切入的人和医院入手,反而让她们今天跑S城,明天跑C市,说什么广撒网好捕鱼。直到大boss开线上会议,提出抓好入手的医院先攻关,然后以点带线通过巨量的学术会议邀请目标客户扩大影响力,从而达到药物药效深入各个医院主任,最终实现全面铺开。


    大boss的指导方针,与钟涵钰与上司反馈却被无理由驳斥的市场推广目标一致。直到这时,上司才不乱指挥钟涵钰四处奔忙。


    后来钟涵钰想离职,与她反映过,怀疑海伦医药推广的这个药物药效并不如宣传所言。


    因为除了她这边一个私人医院主任给不差钱的一位客户用了感觉良好之外,HD区域整29个市,都没能找出三个以上表现出良好治疗效果的病例。以至于连推广性质的学术会议,省区大医院专家参会都找不到合适的病例演讲,无奈之下,这个大专家PPT演讲内容,直接冒用了她这里私人医院主任的那个病例。


    钟涵钰和蒋青青最后的微微对话,停留在钟涵钰觉得卖这个药没有底气,甚至有时候都感觉有点亏心,想收集证据把公司告了,但她这样一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和很多方不明来路的资本组成的巨轮抗衡,根本没有半点胜算。


    所以她放弃了。


    蒋青青当时劝解钟涵钰别想那么多,如果正打算辞职,就先抓住客户客情已经稳定的有利条件,先多争取出点NP,后续辞职带着好的业绩离职在找工作对她只有好处没坏处。


    当时是7月20日,钟涵钰听了她的劝,说会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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