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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二章:起底

作者:驭风随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的猫!


    钱丽丽把我猫摔死了,然后又把猫从垃圾堆领回,放到我客厅里。


    这是为了恶心我还是警告?


    她真以为这是一份前途远大的好工作,所以担心我这再给刚从风口浪尖退下的海轮医药再起波澜?


    所以用我的猫,来警告我小心自己的命?


    风吹就倒的是枯树病树,重心不稳的轮船易被海浪翻覆!


    种种不同寻常的迹象,我相信海轮医药就是那一艘在普通人眼里是巨轮,实际立身不正重心偏移,多来几番风浪就能沉没的壳子船。


    *


    *


    我来给海轮医药名下肿瘤化疗辅助用药左左镁针剂(部分杜撰的药品,希望不要有误伤)算一笔账:


    左左镁针剂,售价758元,公司下发的文件标明每支回扣250元,相当于售价的32%。


    郑升才为了扣点费用,打算给医生单支提成180元,购买一个疗程最低用量达到5*4=20支,才能另外补70元一支。


    与考虑正常赚钱的公司不同,海轮医药的提成点直接按照药品售价计算,同时提成点数还远超其他医药公司,基层销售提成5%-10%,郑升才这般的基层领导,提成3%—8%,大区2%-5%,市场总监2%-5%,市场部主管1%-2%。


    也就是说,只算一个区域的提成和返点,最低得扣除药品售价的最低45%,最高则是62%。


    即使生产零成本,药品流通进入市场,物流层层配送,得扣除5%,打不进医院只能放药店销售,药店得开发票又要扣除一部分费用,所以得让利售价的15%-20%。


    按照HD大区这块地儿来算,七省一市,地区经理人数是每省四位加海市一位,同时配有一个销售总监,一个大区经理。每个地区标准基层销售配比是五位,所以基层销售大概一百四十四位左右。同时还有一位市场部主管和五位市场专员。


    每月基础工资发放标准大致是:基层销售1万,地区经理1.5万,销售总监2万,大区3万,市场主管1.5万,市场专员1万。


    把人事和其他办公人员的工资排除在外后。整个HD大区,基本工资发放199万。


    不计任何成本、不提供一点物料、不做任何市场活动,甚至于整个海城办公部门同事工资奖金都不由这个产品背负,也得卖掉7500.9支左左镁针剂。若是以扣除销售、物流和药店这块的最高提成点来算,得20194.8支。


    而市场真实的销售情况又是怎样的呢?


    与左左镁针剂同类型的左钙针剂医保售价7.6元,稍微先进点且占主流市场的左左钙针剂203元。


    作为辅助用药,在治疗过程中自然只能起到微弱的辅助作用。疗效不是很明显,售价近医保同类产品一百倍?可想而知这样的药品销售光景是怎样。


    整个HD地区,4月销量298支,5月326支,6月621支,7月642支。


    这些销量之中,还含有很多水份,譬如钱丽丽为了业绩好看一点,每月在郑升才指点下花钱购买又想办法报销的药品。相信其他地区也有同样操作。


    而且由于药品与同类相比一个比较特殊的优越性,需要和另外一个化疗用药同时输注。所以很容易区分购买的真假,只要看每次NP汇报,每次低于最低体重配比标准的5支购买用来化疗使用的都不是真实病人。


    除了水份,六七月的增长,还是在大家都铆足劲推动产品销售,以及从5月起每月每地区都要开五六场学术交流会的推动下。


    每场学术交流会,医生讲课的劳务支付金额,少则两万,多则七八万不等。


    也许有人会说医药新品的销售,有个漫长的增长期。


    但肿瘤治疗这块,本身各种PD-1、PD-L1的药品费用就很高昂,月用药不说三十万了,平价些的二万多也没有几个家庭可以承受!


    然后再为了一个化疗辅助用药,每月花费758*5*4或758*6*4甚至758*7*4(用药支数按照体重数值增加)?


    贵价药品的归属,只能是特定的高收入人群。


    国内高收入又患肿瘤又不得不采取化疗疗法并舍得为辅助化疗药物花钱的倒霉蛋有多少?


    *


    我原先以为这个药品是鸡肋,所以国外的左左镁发明人,申请了很多国家的专利,唯独放弃了最大的中国市场。


    现在看来,这放弃的根由,可能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赚人!


    这些被瞄准想赚回去的人,都不是普通劳动者。而是特定的机构或单位里面的特殊人群,更甚至是公职人员。


    能冒大不韪而被驱使的,除了感情只有巨额资金。


    大数据时代,很多东西都趋向于透明化。


    那巨额资金的来源,必然得安排妥当的名头。


    境外涌入的资金,如果用于收买间谍之用,不管转了多少道弯,都很容易被顺藤摸瓜。


    而建立一个企业或者多个企业,再借助国内药品市场的售卖,却是一个极其隐蔽而正常的渠道。


    所以这个药,售价需要高,可以假借不计代价和成本的投入促进销售。但实际上药品的市场销售前景并不符合真正流通药品的特性。


    譬如不是病种主流疗法,或者该药物起作用的治疗方案正面临市场的逐步淘汰,或者市场存在多种同类型药物,唯一区别只在于药物分子手性的左右旋和离子不同。基本辅助作用类似,但可以借助手性和离子的噱头做文章,巧立名目提高售价。


    因为价高,被大部分市场拒之门外。所以只能销售给极少部分高收入群体。


    因为售价高,它可以凭借双倍甚至四倍于其他药品的返点获得部分医生认可,再加某些知情或不知情的医药代表们在高额提成点的驱使下,卖力推销……


    但再怎么卖力推销,市场接受度小,所产生的利润值更不高,所以不能被真正的资本看上。


    毕竟资本是个一门心思逐利的执拗玩意。政治?政治也只是他们更好榨取利润的工具。


    很不幸,海轮医药的左左镁针剂,完美达成了以上所有预期。


    所以它的存在,为的是借用国内一部分高收入病人头上搜刮而来的金钱,借鸡生蛋养些个卖国贼儿。


    左左镁针剂的全球首个上市时间为2020年10月(美国),相关专利信息在24年8月前都正常公开披露过。


    神奇的一点来了,当我因为我的猫被钱丽丽摔死愤而离职,并且对钱丽丽放话一定会让公司和她都付出代价之后,涉及左左镁针剂的美国原研企业名称以及在各个国家的注册信息等资料在我再度搜索的24年8月10日离奇的消失不见了!


    除此之外,海轮医药近年频繁变更不断的公司股东和股权也是与正常经营讲究平稳的公司不同。别的且不论,两名姓十分相近的股东,在公司股东名单内,三年出出进进进进出出高达18次!


    这俩名字让我怀疑是一对兄弟,所以我用俩名字作为搜索条件度度了一下,发现这俩名字,最开始同为某省农业合作社股东,然后又在某区域举办的活动中同时获得学XX活动先进个人称号,然后又进一步登入更高一级的政治舞台……


    天下之事,虽然无奇不有。但疑似兄弟的两个姓名,无论起步还是好几次在市政新闻中登台,都同时同地出现的概率有多少?


    巧合到极致,便成早有预谋。


    当然,再之后,只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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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一人逐步踏上更高一层次的政治舞台,杨子忠则淹没在浩浩人群中。


    更神奇的一点来了,同样在8月,杨子义不仅从公司股东名录退出了,就连之前可以查到的18条股权变更记录,他也消失,若非4月刚入职没多久,公司要求我们每个销售代表办个C公司,我怀疑是为了洗钱套费用,出于对同住伙伴的安全考虑,劝说钱丽丽别参与什么C公司,列在白纸上的旧记录还在,都能怀疑杨子义这个名字是我做梦杜撰出的。


    通过正常的商业行为产生正常的金融收益,再进行利益输送,受惠的利益接收人自然更广更隐秘。


    *


    刚进公司,高层最津津乐道讲述的公司故事,说的是公司创始人研发药物18年,投入资金过亿,只是药品一直不能通过管理部门审批,甚至于在722风暴席卷时被以数据不真实问题打回了审批。


    眼看着就要放弃之时,新冠来了!这个研发18年的药物西西他钾偶然获得了某部长认可,从而得到药监局相关部门一路绿灯,正式上市。


    西西他钾,同样是一个2001 才首次在日本获得生产许可,成为全球首个用于治疗伴有 SIRS 的 ALI 的药物。2021年药物上市20年后通过国产的方式进入中国。其销售权所归属的仁旺公司,在美国和欧洲开展的该药物的II期临床研究,因死亡率高于对照组而中止。


    当时我还没了解过该药的临床相关,只是听多了内部一直津津乐道的西西他钾传奇性经历,以至于我有几次都想考虑是否要花个三千多买一盒药,以免感染病毒没有这么有效的药物救助。


    可惜直到23年初中国宣告结束与新冠的战斗,西西他钾这个以治疗新冠药物获准走应急审评通道的药物,从递交上市申请到正式通过仅耗时26天。但在其后一千多天的时间里也没能登上国内主流治疗方案的舞台,成为抗击新冠疫情的新药好药!


    *


    *


    今天,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讲过的故事,一个真实存在的故事。


    后面村上那个一只眼睛瞎掉的阿姨,并不是先天的残疾。她为什么会瞎了一只眼呢,原因在于这个阿姨小时候跟着大人一起去看热闹,夫妻打架,打得火冒三丈就拿着家里碗筷随手乱砸。她个子矮又运气不好,正好被扔过来的碗挖去了一只眼……


    所以我一向对普通人的热闹漠不关心。对别人的事尤其是涉及争吵之类的,更是不喜欢凑近了看,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波及自身!


    只是这回,我要违背妈妈的教导了,我想以身入局。


    6月大海城的坠楼案和7月W城的毒杀案并不能引起足够重视,那再来一个被谋杀的离职员工呢?


    俩条人命,再加一条猫命。如果重量不够,再加我一条!


    写到尾声,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我傻或者孤勇,甚至于会认为的以上推论,都只是基于一个遭受职场不公平待遇的离职员工对公司恶意的揣测?


    但你们能看到我这本日志,本身就说明我不在了。


    我生命的终结,不是因为其他,我在触怒钱丽丽时,话里话外从不提她奸情,而只以要揭露公司内幕来刺激她。


    公司倒了,她和郑升才以及背后很多人的财路也就断了。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我不知道最后对我出手的人是谁,但我的死亡,必然是因为触及到公司背后的隐秘而被灭了口!


    所以,如果只是我的臆测,那为什么我这样一个从好好的公司离职的员工,又怎么会因为几句胡言乱语被害?


    我的死亡,就是对事件定论最重最严谨的盖章!


    我相信国家执法机关的权威性和国家法律存在的最终意义,一如相信黑夜过后太阳还会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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