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经理这个人很没劲，当着大区，表面上说着愿意和我们底下人一起努力，心里不停妒忌贤能，下手狠又快！
年终会议结束不到一个月，周经理借口调整市场，给实习的同事一个熟悉市场的机会，把钟涵钰销量做得最高的心内科分配给了钱丽丽。
钱丽丽这个人，在公司实习了一年半。平时就靠装疯卖傻和拍周经理马屁混着，一直没有转正。
长得也丑，满脸恶心的痤疮，我们男生私下叫她癞蛤蟆。
钟涵钰靠自己做得最好的心内科，每个月奖金就有五六千。
我们私下都觉得钟涵钰会闹。
没想到钟涵钰心大，或许也是家里有钱吧，不在乎。
我们实在看不过，全部起哄说钱丽丽至少得请钟涵钰吃顿三千以上的大餐，毕竟钱丽丽实习只能领一千五工资，有了钟涵钰的心内科，不仅可以转正多拿两千五工资，每个月又平白多捡了五千多块钱奖金。
这样天大的好事，花不到半个月收入对财神爷表示一下感谢不应当分吗！
谁料一天天过去，钱丽丽啥也没表示，就连一瓶水都没请人家喝过！真是好家伙！
*
做人做到这份上，老天大概看不过眼了。
钱丽丽接手两个月后，心内科的销量，每个月开始一百两百的掉，最后总销量直接掉到两百多。
碍于压力，周经理在月会上点名批评钱丽丽，同时让钱丽丽好好请教一下钟涵钰的诀窍，要她虚心问问钟涵钰当初是怎么做好市场的。
我不知道钟涵钰有没有听出其他意思，反正钟涵钰叹着气，直接当着所有同事面说：“当初领着钱丽丽交接心内客户的时候，我明确告诉钱丽丽，只要维护好心内副主任A就行，另外一个B医生，我带钱丽丽家访时，也明确说只需要做好日常拜访偶尔家访带点水果刷刷脸就够了。
可能我只在A家家访出来的小区给钱丽丽提过心内维护的这个关键人物A背景强，没和她详细剖析为什么背景强。
在这我补充一下，S大附一院，三十五岁以下的青年医师，博士和博士以上学历才是正式编制，其他只能签合同工。并且青年医师没有一定的工作年限或者足够强硬的背景，很难成为科室说一不二的第二把手。
而A医生，在中档小区有自己独立居住的房产，年龄三十三，硕士学历，不仅是正式编制，还是科室主管ICU的副主任。科室除对外业务外，她基本一把抓。并且我有隐晦的和钱丽丽说过，心内主任在S城主流媒体拥有不同寻常的曝光率，我猜测也是因为有A背景的缘故……”
其实，钟涵钰那天不当着周经理面说清楚，我们也知道她没有藏私。
毕竟和钱丽丽一个办事处住着的我们，都曾听钱丽丽抱怨过，说什么心内那么大科室，钟涵钰就带她交接了A和B两个医生，而且钟涵钰自己带着水果带她跑去这两个客户家里，明明知道她没钱，也不肯把水果给她拿着让她做客情……
听听，这是什么话？钟涵钰自己愿意掏钱给客户买水果当送别礼，是出于对客户以往合作经历的感谢。不出一分钱的钱丽丽，是以什么样的脸和心，把这些话说出口？
所以我们男生都看不起钱丽丽。
不过成年人，很多都是早就学会了虚情假意，所以我们都没表现出来。
不像钟涵钰，傻乎乎的。对人付出真心，全不看对面是小人还是恶丑！
钱丽丽受了批评，终于知道听钟涵钰的了，只重点维护A。过了半年，销量果然上升。
直到这个时候，钱丽丽才在办事处和我们说，她是真没想到那么大的心内科，只要维护好一个人就行，怪不得钟涵钰可以睡懒觉，真轻松。
钱丽丽也一直没请过钟涵钰任何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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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钱丽丽连表面虚假的和谐都维持不了。
在办事处一言不合就怼钱丽丽，看她凑上来听我们男生说悄悄话赶她，看她吃啥啥不够骂她，看她经常顶着一张涂着白惨惨坑坑洼洼的脸嘲讽她癞蛤蟆！
钱丽丽朝周经理告状。
笑死，我怕她？
周经理虚伪着呢，周经理她自己都知道我们底下对她也有意见，不照样表面客客气气？
而且马上又要分部门了，怕周经理个球，大不了换个新部门。
*
钟涵钰傻，跟着周经理去了新部门。
那条产线赚钱，但也分市场。
周经理手下有哼哈二将，自然拿的份额最大肉最多的市场。其他人，看难说话的，给个次一等的市场；好糊弄的，随便丢个别人做不起来的。
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钟涵钰：她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啊！
周经理把犄角嘎达的破烂小市场，都丢给了她。
看似负责五六个医院，分布在S城东南西北，都是二级或者二级以下的。
钟涵钰又不会开车，坐公交还晕车，地铁有些还没直达。
也亏得她家境不错，舍得打车来去。
五六家医院加一起的规模，还比不上周经理哼哈二将手里三甲医院的六分之一。
可就是这样一些小而破的市场，没有哼哈二将二十分之一的资源投入，她还是给做起来了。甚至于又把其中两家做到了销量翻了五倍和十几倍！
十几倍的那家医院，按照床位产出比，干翻了哼哈二将手里被吹嘘成标杆模板的科室！
*
她的收入，又超过了我。即使我换了新公司，基本工资是她三倍！
面对她，我其实一直是有点自卑的。甚至于有时候还有点嫉妒。
有时候想想，我喜欢她什么呢，脸吗？医药圈美女药代还是很多的。
别的女医药代表怎样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研究。
我只知道钟涵钰喜欢睡懒觉，早上开会的时候，经常一不小心就会迟到。虽然经过王姐和我们劝说，没再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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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出门，迟到的坏习惯算是改得差不多，但很多次还是气喘吁吁踩着点赶到办事处。
她跑市场其实也不是很勤快，虽然一开始都不知道可以悄悄不跑，但老是赶在十点半急匆匆到医院，然后见完几个关键客户，很快就跑回家了。
我很多次想喊她一起吃午饭。
她只愿意请客不愿意被请！
有次我终于忍不住问她，这么着急回家干嘛？
她回答：做饭，歇个午觉，玩猫！
这小日子过得，也是没第二个了！
*
见过那么多人，她是独一无二的。
工作不是很努力，成效确实最努力的人两三倍；考试时候绝顶聪明、生活中又傻乎乎的；待人温和有礼，却又不愿与人过分亲近；漂亮衣服很多，但也不是过分打扮，甚至于连化妆都感觉技艺不熟。
平时大都是涂个防晒霜和抹点润唇膏的素面朝天，只有遇上必要的大型会议才知道化妆，不过也是扑点粉，抹点口红……好在底子好，平时素颜的她，只要稍微化点妆就足够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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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男生和她有比较好的关系吗？”宣嘉音问李东辉。。
李东辉摇摇头：“都是同事吧。当时办事处总共五个男的，一个结婚了，另外三个有女朋友，虽然男生们私下里都知道我喜欢她，但我在她眼里，也就是同事吧。她和男生相处，都很有分寸。”
嫌疑人尚不明确的案子，一般不会对涉案相关人员透露太多查案细节。
考虑到失踪的钟涵钰生死和去向都似一团迷雾，丁卯考虑了会，不得不半真半假的对李东辉说道：“漂亮的女孩子在外工作，家人往往对她的感情生活一无所知。
有些东西呢，我们警方不方便透露太多。我们能告诉你的一点是，目前关于钟涵钰的失踪，推测与某不知名的人有关，但目前我们警方能找到的线索很少。
所以李先生你看，关于钟涵钰身边的人际关系，你是否能多告知我们一些其他信息，这样才有助于我们更快找到人和真相！”
李东辉一时半会想不出其他，他内心想要帮忙的意愿很强烈，忍不住咬着指甲陷入苦思中。
丁卯再看李东辉咬指甲的动作，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怀疑。
宣嘉音也在旁循循善诱，半是提点半是探查：“你和她最近有没有联系？可能不经意间听她说起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最近？……八月初接到过她的电话，她在瑞华医药有部分遗留费用没有得到处理，她问我要了瑞华督查电话，准备联系督查要回费用。”李东辉很快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形， “我接到她电话很开心，她很少主动联系人。我想和她聊聊近况，就说起我买的房子装修好了，随后问到她现在怎样，还是一个人吗？……她对我表示了恭喜，随后说她去年全款买的房还放着没动，等从瑞华要了钱看看装修……一句全款，把我打入冷宫，我再也没了聊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