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儿,你身上好香啊。”
那个船长用蹩脚的话语,用蹩脚的抬手臂的姿势捏着白瑞的下巴,甚至把人往自己这边提了提。
白瑞虽然比船长高,但是到底清瘦白皙,被这么一拽,脚步不稳,踉跄地几乎贴在海盗船长的怀里。
那硬邦邦的皮肤更是被很直观地体会到了。
说的没错,是真的皮肤强度很强,白瑞感觉自己这会是被一条鳄鱼捏住了下巴一样,痛的闭上了一边的眼睛。
周围传来了海盗们的哄笑,还有提醒的声音。
“老大,小心啊,刚才就是这样,有人跳海了啊!”
“是啊,她是邪恶的,会伤害您的。”
“废话什么!”
海盗船长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白瑞:“她要是有本事捏碎我,我早就没了,我可是皮肤装甲可是有史以来最硬的,她能把我怎么样?看看,是不是没事?”
也是,捏得白瑞眼角都泛着泪光了。
海上的浪打过来,把船拍了一下,大家几乎都一个踉跄。
“杰恩老大,据说会巫术的都很邪门,要不要杀了一了百了?”
又是那个独眼龙海盗。
白瑞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个人,看起来很干瘦,眼睛总是到处骨碌碌转悠,像是时时刻刻都在打着什么主意。
海盗船长杰恩抬手就是一巴掌,把独眼龙打得脸歪到了一边:“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独眼龙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的光,随后笑着转过脸来:“是的,杰恩老大。”
杰恩满意地笑了,再度看向白瑞痛苦流泪的眼角,像是看着什么精致的艺术品一样,挪不开眼光:“小美人儿,你应该感谢我,知道现在整个风之平原大陆都在猎巫吗?”
“你知道那个神圣帝国的老东西多怕死吗,下令围剿国境内所有的女巫,你要是被抓住,就会被沉海,被架在火上活活烧死。”
“踏马的,”提起这个,杰恩船长就一脸的狰狞愠怒:“要不是那个老东西愚蠢的想挑战邪神巫皇齐励,也不会惹怒巫皇降下天灾,风之平原大陆干旱闹的厉害,江河湖海都断流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被迫在暗月大地活动,这里的巫族……马德……”
他说着,好几个船上的水手身上的伤更显得醒目。
“别的地方不能去了,只能返回赌徒小镇,把这些肉票卖了,再做一单大生意,小美人儿,到时候你想要偷偷溜过去豪赌的贵族身上的什么,我现场剁下来直接送给你。”
白瑞被迫仰着下巴看着他,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无助和惊慌:“你是说真的吗?我能相信你吗?”
这样的美貌,登时给了杰恩船长一记重击,令他目眩神迷。
“你当然可以相信我,今晚……”
他话音还没落下去,那边突然奔过来一名水手,大声吆喝着一连串的安南语,叽里咕噜,白瑞也听不懂。
但是他看到了杰恩眼睛里的惊慌,捏着他下巴的手也顾不上钳制,瞬间失去了力道。
“马德,这群巫魔族真难对付。”
他嘱咐身边那个挨了打的独眼龙把白瑞两人带下底仓,然后匆忙跑去指挥。
在水手们拉帆发出咧咧声响的背景音里,白瑞已经走下船舱,踏着木质的地板,走在咯吱作响的长长走廊上。
渔船通风很糟糕,腐朽的木头味和鱼腥味扑面而来。
白瑞一身华服走在这样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皮鞋踩踏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在长长的木仓道带着回音。
那个独眼龙一直不说话,但是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白瑞。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他一直在观察着什么,小心提防着什么。
“你是用什么方法杀死那些有钱人的?”
独眼龙突然问了一句。
白瑞扬着下巴,沉默着。
阿巫佝偻着背,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俩太像丧尽天良贼母女组合,站在一起就已经杀伤力十足,偏偏黑网纱掩面的白瑞很平静地补了一声:“不是我。”
——说的是实话,确实不是他。
但佝偻着肩背的“老仆妇”应声笑了一声:“呵呵。”
气氛一时之间,僵在了原地。
独眼龙的光脚板一脚踩在了白瑞的面前,砰的一声:“喂,你最好告诉我,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杀死那些有钱人的?”
冷风吹着从木板缝隙钻进来,发出呜呜的怪响。
白瑞露出了惊恐受伤的表情,带着蕾絲泡泡袖口翻着边,露出了细白修长的手指。
他捂着嘴,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都说了没有了,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个?”
阿巫夹着怪腔怪调的嗓音,笑着补充道:“是有想杀死的人吗?”
“……”
船紧急向着一侧打满舵,船身打出“吱纽”一声鬼叫,显得阴冷腥臭的环境里阴森可怖。
独眼龙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也不再说话,带着两人到了底仓,随着重重一声关上门,两个人被丢进了黑暗的船舱。
没有人会给“俘虏”提供照明便利,黑暗立刻兜头笼罩下来,好像从黑暗里会随时伸出怪物的尖爪,悄悄伸向被浓密的黑暗包裹的人。
密闭的床仓里,会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除此以外,一无所有。
包括身边的人,也没有呼吸一般。
“阿巫。”
白瑞叫了一声。
阿巫轻笑了一声,就在自己旁边,这个时候他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冷香。
黑暗不光放大听觉,还能放大嗅觉,白瑞闻到那股香气,没来由的觉得心口有点烧。
阿巫:“怎么了?殿下?”
白瑞:“没事。”
阿巫的声音好像靠近了一些,就在他的耳边低语:“殿下,您怕黑吗?”
船舱虽然密闭,但不是密不透风。
呜呜的呼啸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发出鬼哭狼嚎一般的怪叫。
这个旧船仓散发着陈腐的气味,就像是经年日久泡在水里沤烂了似的。
让人不禁怀疑着是不是一座沉底的幽灵船,其实船上的所有船员都是幽魂。
蛊惑的嗓音还在耳边,绕着余韵,心跳已经不由自主地快起来了。
白瑞深吸一口气,“不怕。”
“为什么?”
阿巫很有磁性的嗓音又近了几分,呼吸都喷薄在了脸颊上。
白瑞觉得脸上的肌肤起了一层战栗,脸颊上的绒毛都站了起来。
白瑞:“没什么好怕的。”
“这个世界上,人比黑暗里藏着的恶鬼妖魔可怕多了。”
身边的人似乎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白瑞感觉肩头好像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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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压了下来,阿巫那非常有磁性的嗓音就在自己的耳边,近距离地响起。
“殿下,您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真的不像一个养尊处优养、不懂世间疾苦的贵族……”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但是基本上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那个二弟现在还在城堡里被几十个仆人内官团团围绕,伺候着呢。
白瑞的肩膀僵了一下,紧接着,颈项侧面感受到了呼吸的灼热,应该是阿巫把下巴搁在了肩头,仿佛那呲牙一笑的模样在黑暗里都清晰在目。
他轻笑着说道:“殿下,您其实是真正意义的心地善良,和那些愚蠢自大的贵族不一样。”
“您真的挺特别的。”
白瑞睁着眼睛,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已经可以看见船舱底大概的轮廓。
墙上挂着一些绳索,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东西,因为实在太黑,也看不清,只有一片片黑影。
阿巫身上那股冷且凌冽的香气冲撞入鼻腔,白瑞想转头,但怕太黑看不清,碰到阿巫,就梗着脖子,目视前方:“你也挺特别的。”
“嗯?”阿巫声音很低,饱含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很动听,似乎说着话,又往白瑞颈项这边蹭了蹭,脸颊的发丝都擦过了白瑞白皙的肌肤:“哪里特别。”
“……”
饱含磁性的嗓音里带着轻轻的调笑尾音,似乎是在逗着他玩。
那结实的胸肌,几乎抵在白瑞的肩胛骨上。
白瑞清了清嗓子:
“当我‘妈妈’上瘾么?”
顿了顿:“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吗?还贴着。”
阿巫懒洋洋地磨了磨下巴:“啊,不可以贴了吗?”
很难说有没有耍赖的嫌疑,因为根本没有要起来的嫌疑。
身高差了很多,白瑞感到身后人的整个阴影都已经将他笼罩。
他刚想转回头说点什么,哪怕是拒绝,也比和另一个让他颈后腺体莫名其妙空跳的人贴的这么近来得好。
但是他刚想動作,另一侧肩膀突然被按住。
阿巫的大手按在了他的肩头,修长且骨节匀称的手指略收紧,把白瑞的肩头捏得有点痛。
“嘘——”
阿巫的声音似乎已经贴在了白瑞的耳畔:“别乱动。”
“他还没走。”
“……”
白瑞的眼睛逐渐可以适应黑暗,他顺着阿巫的指引,朝着门口看去。
果不其然,那个渗透进微弱光线的门缝下,有双足造成的阴影。
那只完好的眼睛带着贪婪,恨不得脱眶挤进门缝。
他在黑暗的环境里似乎视物特别好,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一直朝着白瑞和阿巫躲着的酒桶的方向望。
“芭提拉,我们谈谈。”
终于,门口那个水手,用压抑不住颤抖的语调,尖声怪气地开了口。
“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也有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那声音好像撕破了底仓的死气沉沉,带着惊心动魄的回音,贴着门缝,带着诡异钻了进来。
白瑞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停顿几秒,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那个水手,终于迫不及待了起来:“站在门口说话不方便,我要进来了。”
说完,那扇木门,竟然吱扭一声,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