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到公司后,直奔祁源的办公室。
祁源刚到,见她拎着袋子进来,挑了下眉:“今天准备的什么好吃的?”
温夏自顾自走到沙发坐下,“三明治。”
祁源是温夏大学的学长,大四那年去了哥大念书,很巧合,和大哥温砚分到同一个班级,成为朋友。毕业后进入温氏工作,从基层员工做起,靠着自己一步步爬到市场部总监的位置,成为温砚的左膀右臂。
温砚出事后,他全力辅佐温夏,如果没有祁源帮忙,温夏刚进公司就被那群豺狼虎豹吃了,更遑论能让温氏起死回生。
祁源家住西南省份的一个小县城,一个人来到北城打拼,工作忙碌经常性不吃早餐,上个月查出有慢性胃炎,温夏早上做饭的话会给他带一份。
早餐除了金枪鱼三明治,温夏还准备了水果和牛奶,两人边吃边聊。
温夏问起昨晚的应酬:“许家那边还有什么不满意?”
祁源眯起眼:“没说什么不满意,就是一直在打太极,话里话外都是要你亲自去谈。”
温夏嫁给顾衍南后,不少人想通过她这个顾太太攀上顾衍南的交情,态度客气得很,全程好声好气的,也不说让她在顾衍南面前美言几句之类的话,但意图彼此心知肚明。
结婚前他说过,她可以利用顾太太的头衔拿人脉资源,温夏一直是这样做的,利不利用都无法改变她是顾太太的事实,有捷径干嘛不走?她不是清高的人,相反,她现实又庸俗,能借他的势达到目的,她没理由不这样做。
“我下周三晚上有空,再约一次吧。昨晚说到底,算我放他们鸽子。”温夏咬了口三明治。
祁源没说话,他吃得快,吃完三明治,塞了个圣女果入口,而后看着她,低声问道:“你和顾衍南怎么样了?”
温夏一怔,她没有告诉祁源她和顾衍南的关系,主要怕他告诉大哥,大哥念叨她,头疼。
“还行吧。”她敷衍地回了句。
祁源皱着眉:“昨天的热搜怎么回事?”
看来昨天那事闹得挺大,连祁源这种从不关注娱乐新闻的人都知道了。温夏不愿他担心,随口道:“炒作而已。”
祁源眉头皱的更深。
温夏见他要念叨自己,连忙扯开话题:“学长我昨晚听网课有几个地方没弄懂,你帮我看看吧。”
祁源盯她看了几秒,无奈叹了声:“你先吃饭。”
吃完早饭,温夏在祁源办公室待了十分钟,把网课遇到的问题弄懂,回到办公室,让林若雯把面试的时间安排到明天下午。
四十分钟后,林若雯进来,提醒她开会。
会议室里,人已经到齐了,看到温夏走进来,停下窃窃私语,下意识收着呼吸。
没人会把温夏当成第一次见面以为的软柿子。
这半年来,对温氏的每一个人来说都可以说是跌宕起伏。
去年十月,温总因过失致人死亡罪被检察院带走,最终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温氏陷入剧烈动荡,温大小姐温夏——一个只会画画读书的学生接管温氏。
董事会和股东大会自然没人服她,很快,由于温氏这些年在珠宝市场上几近占据垄断地位,早就引起其他珠宝公司的不满,趁着温氏内乱,几家珠宝公司联合“围剿”温氏的股票,切断温氏的产业链,温氏濒临破产。
人人都把责任怪在这位无能的温大小姐身上,董事会和股东大会更是喋喋不休地指责她,要她交出自己的股份和代持的温总的股份,保守派的董事带着心腹跑路,核心员工也跑了不少。
温氏陷入内忧外患。
就在众人都以为温氏马上就要宣布破产,顾氏集团官方突然发布公告,温家大小姐温夏于两个月前嫁给顾家现任掌权人顾衍南,下月举办婚礼。
所有人都炸了。
峰回路转,温氏起死回生,跑路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温夏是故意隐婚,看清温氏内部的阵营,把有二心的人踢出局。
有传言说温夏能嫁给顾衍南,是因为自导自演一场一夜情被顾老爷子和记者捉奸在床强势逼婚,也有人说温夏怀了顾衍南的孩子母凭子贵,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真相,但没人再把温夏当成待在象牙塔里的单纯无知学生。
毕竟是土生土长的豪门大小姐,最不缺的就是心机。
这场会议主要围绕温氏最新的项目上,大哥制定的规章制度很完善,有顾家的资金支持,这个项目并不难做。
一场会开了两个小时,结束后,已经中午了。
走出会议室,温夏习惯性拿出手机看消息,看到阮眠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间隔十五分钟。
大概是她没接,阮眠十分钟后,给她发了条短信。
阮眠:[嫂嫂,你在忙嘛?]
跟了个小兔子眨眼的表情包。
温夏靠在办公椅上,给她回了个电话。
阮眠秒接。
“抱歉眠眠,刚才在开会。”温夏歉意道。
阮眠:“没关系嫂嫂,我刚才给我哥打电话,他说你们今天下午搬家,我今天正好没事,我去帮你们搬家吧!”
“不用,东西不多。”
“嫂嫂你不要跟我客气嘛。”阮眠软声撒娇。
凭心而论,阮眠是个真诚的姑娘,温夏很喜欢她,如果她不是顾衍南的妹妹,她一定会和她做朋友。
但她和顾衍南的关系不知道哪天会结束,到时候她和顾家人的关系会变得尴尬。
温夏把烂摊子推到顾衍南头上,“你哥知道吗?”
“哥哥知道的,”阮眠语气轻快,“他说只要嫂嫂你同意就行。”
“……”
温夏还能说什么呢:“那就辛苦你了,等我忙完打给你。”
阮眠:“好哦!”
挂断电话,温夏揉揉太阳穴。
她和顾衍南分房睡的事,要是被阮眠知道,很快顾爷爷就会知道,到时候免不了大发雷霆。
叹了口气,温夏拨通顾衍南的电话。
-
谈完北郊项目的占股权,顾衍南正在和另一位投资人陆延城一起吃午饭。
手机震动,他低头看了眼屏幕,眼睛微微眯起。
陆延城见他盯着屏幕,淡淡道:“请便。”
顾衍南拿着手机,起身,加了句解释:“抱歉,我太太有事找我。”
陆延城眉梢高挑。
顾衍南推开包厢门,在电话自动挂断的前一刻接通:“什么事?”
温夏以为电话要挂了,正准备编辑短信让他有空回个电话,募地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愣住。她组织了下语言,把阮眠要去公寓帮忙搬家的事告诉他,然后把问题抛给他解决:“该怎么办?”
她本意是想问他解决方案,毕竟是他的公寓他的妹妹所以该由他想办法,但这话听着莫名有种依赖的意思,顾衍南眸色暗了暗:“你提前十分钟回去,把你的东西放到我房间,随便放点就行,眠眠不会进卧室。”
“噢,”温夏多问了句,“你回来搬家吗?”
“不然呢。”
“……”
温夏自觉无趣:“我知道了。”
三秒后,顾衍南挂断电话。
这事纯属多此一举,但为了不让顾爷爷起疑,温夏按照顾衍南说的提前回去,站在次卧看了一圈,最后拿了个枕头和她用过的洗护用品,放到主卧。
只有他们做的时候,温夏才会进他的房间。
本来一开始,做完之后,温夏想回次卧睡,但顾衍南见她还有力气动,就接着折腾她,渐渐的,每次做完,温夏就在他房间睡了。
推开门,一股清冷的木质香气扑鼻而来,是他身上熟悉的檀香气,温夏在门口停留几秒,抬腿走了进去。
他的房间简约整洁,黑白灰的主色调,床褥铺的整整齐齐,黑色遮光窗帘拉开,纬纱随风轻扬。床头柜摆放一盏夜灯,上面躺着一本很厚的书,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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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凑近,是一本德文小说。
她看过,特别无趣,看了一半就弃了。
没用书签,他随手夹了个打火机,看样子已经看了一大半了。
这么无聊的书他也能看下去,品味真独特。
温夏收回视线,将自己的枕头放到他的旁边,理了理被子,营造两人同床共枕的假象,然后将洗漱用品放到他的洗手间。
收拾的简陋,好在阮眠很有分寸感,没有进去,到家后兴奋地要帮温夏收拾,温夏便领她去了书房,让她帮忙整理文件。
搬到这里四个多月,温夏原以为东西不多,收拾起来才发现到处都是生活痕迹,除了必要的文件和书籍,剩下的日用品和衣服装了三个行李箱,本就空荡的房间看上去更空了。
顾衍南回到家,看到主卧那两个靠在一起的枕头,目光凝了一瞬。
走进洗手间,一眼注意到多出的那套女士日用品,和他的洗漱用品摆在一起。
一黑一白,两种极具反差的颜色看着却毫不突兀。
“哥,需要我帮忙嘛?”阮眠帮温夏整理好文件,站在主卧门口问他。
“不用,去陪你嫂子。”
“喔!”阮眠临走前,偷偷瞥了眼床的方向,看到两个靠在一起的枕头,眨了下眼睛。
顾衍南收拾的很快,半小时后,温夏也收拾好了,杨叔带着几个家佣来帮他们搬行李。
四十分钟后,司机驱车驶入明湖公馆。
将行李搬进去,家佣很快从房子里退出。
杨叔跟在顾老爷子身边多年,如今顾老爷子身体不好,很多事都由他代表,杨叔便带他们参观了这套别墅。
房子很大,上下两层加起来近千平,除了基础房间,一楼有个泳池,二楼还有个室内温室花园。
但是……
这么多房间,却只有一个卧室,只有一张床。
见温夏面露疑惑,杨叔适时解释:“这是董事长的安排。”
阮眠恍然。
原来爷爷说的惊喜,指的就是这个!
至于嘛?哥哥嫂嫂本来就一起睡的,这样搞的像在强迫他们睡在一起一样。
怪不得房子装修这么久,原来老爷子把次卧和客卧都改成了各种功能房,琴房、画室、健身房、拳击室、家庭影院、酒窖,还有个房间专门放各种好看的杯子。
阮眠和杨叔走后,温夏看着顾衍南推着行李箱走进衣帽间,一派淡然。
衣帽间自然也是共用的,衣橱四面贴墙,中央两个玻璃台用来放腕表和珠宝,冷白灯光下,流光溢彩。
顾衍南将衣服分别挂好,温夏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忍不住问道:“我们怎么睡?”
“什么怎么睡?”顾衍南头也没回。
温夏提醒他:“这里只有一张床。”
“我不瞎。”
“……”
“我睡哪儿?”温夏把话挑明。
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认为顾衍南愿意和她一起睡,不然当时为什么要让她住次卧?
而且同床共枕,太容易滋生不必要的感情。
他在婚礼那天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太贪心,安心做她的顾太太,守好规矩,不能越界。
温夏时刻谨记。
顾衍南回头,低眸看她。
眼睛微眯,压迫感极强。
见他沉默,温夏猜测他不想和自己睡,但这里只有一间房,他怎么说也学过绅士礼仪,不能主动提让她睡沙发,太没绅士格调。
眼睫微不可觉地颤了下,温夏低声说:“我睡沙发吧。”
“睡沙发?”他重复。
温夏默了默,点点头:“嗯。”没床她不睡沙发还能睡在地板上吗?
顾衍南靠着衣橱,扯了扯唇,嘴角溢出一点冷意:“你打算睡一辈子的沙发?”
一辈子。
温夏的神经被重重扯了一下,脱口而问:“我要在这里住这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