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度的国科技展览大会于今天在S市举行,白念安与Ares技术研发部一同前往参加展览,结束后已经将近傍晚。
S市环海建设,前往上城区的路会经过一座长达三公里的大桥,轻风挤入窗户缝儿里,逼得白念安清醒了些。
这个点是S市的下班高峰期,下了桥便堵着了,两边繁华的商业区域熙熙攘攘,行人匆匆,白念安才想关上窗户却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弹着琴,唱你爱的歌,暗恋一点都不痛苦。”
“痛苦的是你根本没看我。”
这是周杰伦的等你下课,二十多年前的旋律今日听也触动人心,可这不是原版,白念安降下半窗看向那块与他相近的巨大的电子屏幕。
那张脸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青涩的模样很近似十七岁的司北,陌生是因为和现在的司北差异过大。
这栋专门售卖专辑的大楼会一天12h反复播出各类音综,也恰好白念安的车堵在了跟前,也恰巧他抬起了头,看见了恰巧十八岁去参加音乐节目的司北。
少年穿着朴素,一头黑发略显毛躁,左耳边的耳钉多了一个,高清摄像头下那枚新打的耳钉周边一圈微红,那是未痊愈的发炎伤口,翻唱完这首等你下课之后有些紧张的垂下了头。
漂亮的主持人调笑着率先给司北鼓掌:“唱的真好啊这位选手,看得出来是资深jay迷了。”
“我是方大同歌迷。”司北直愣愣的说道。
白念安“噗嗤”笑了出来。
“蠢死了。”哪有人能这么没情商。
主持人先是一愣,随后打了个哈哈:“那7号选手为什么在今天选择演唱jay 的这首歌呢?”
“唱的这么认真,是因为之前有过暗恋的人吗?”主持人想做些节目效果,这时候的司北靠着网络翻唱已经有些名气了,能拨出些水花儿来一定更有热度。
司北沉默了会儿,额前的几根碎发遮住了他的眼。
他点头:“是的。”
“都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7号选手那时候暗恋了多久呢?”
“十年。”
许是忽然不堵车了,宁岩一脚油闷下去,离心力让白念安的心骤然紧了下。
他火上来了:“你起步这么快是想死吗?”
宁岩懵懵的眨巴了下眼,他不就是正常起步吗?
“抱歉白总。”
白念安把降下的窗户关了起来,他闭上眼,想休憩一会儿,可脑子里反复掠过荧幕上的那张脸,那双眼。
盯着白念安,告诉他,在白念安之前司北还暗恋了其他人,还暗恋了十年。
按照这么算,在给他表白之前喜欢过别人十年,那就是从七岁开始暗恋了,七岁能懂个什么?那能叫暗恋吗?
白念安闭着眼嗤笑了声儿,真有意思,这人不喜欢人是不是会死?
宁岩额角渗出些冷汗来,他的大老板怎么结了婚之后就开始喜怒不定的……
难怪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手机震动了下,白念安犹豫了会儿还是打开。
讨厌的人:报告老婆,今天工作上有些忙,要晚一点回家哦。
讨厌的人:不要担心,不要想我。
讨厌的人:我走之前给你做了奶油面包汤,放的低卡糖,热热喝了,不要担心会引起牙疼,就放在冰箱的第二层。
似乎是笃定了白念安不会吃他做的饭似的,聊天框又出现了条新消息。
讨厌的人:喝了,给我拍照,今晚就不做——
那个“做”后面还有一个很夸张的黄色小爱心。
……
白念安看着自己手上准备倒进垃圾桶里的那一碗汤,又看了眼消息。
讨厌的人:别偷奸耍滑,小白和小小白会替我监督你。
“汪!”
这狗和他的狗主子一样讨厌,屁颠屁颠的跑来朝着白念安狂吠。
“真烦。”白念安打开日历,距离他们离婚还有七十九天。
再忍忍,他想。
那一碗热腾腾的蘑菇汤摆上了桌,白念安点开邮件,确定没有任何需要自己处理的工作了,他轻轻抿了口。
小白眼巴巴的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白念安搅合两下把勺子递了过去,在小白的大舌头无限接近那口汤时,白念安又迅速喂进自己的嘴巴。
“叫你爱告状,坏狗。”
“汪呜~”小白失望离去。
白念安心情终于好些了,他打开手机,对着只留了一口的餐盘拍了过去。
讨厌的人:要露出你的脸拍,你就拍个空盘子,我怎么知道是你吃的还是狗吃完的,怎么知道是你拍的还是狗拍的?
“有病。”
这话简直是毫无逻辑,白念安才想装死不回复,手机再次震动了下。
讨厌的人 :是在威胁你哦。
……
司北才和编导对完台本又被苏承西拉去红房子定了下之后巡演的舞美基调,一晚上忙得和陀螺一样不停歇,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儿,他窝进沙发里,点燃了支烟。
叮咚——
手机响了下。
小安小乖:发来了一张图片。
司北迅速直起了身,他点开了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白念安身着纯白色睡衣,清瘦的身子甚至占不完全整张照片,他坐的板板正正,一只手对着相机按钮,另一只手扶起餐盘,向司北展示空碗,没拍到全脸,仅仅露出的下巴上面还挂了一点点汤渍。
对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立马撤回了照片,重新发出来一张时嘴角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了。
司北哼笑了会儿,笑着骂了句“呆子”。
他回复:乖宝宝。
小安小乖:乖你妹。
小安小乖:滚。
司北觉得很有意思啊,白念安这个人,每次说这种脏话的时候不带他爹不带他妈,也不带他姐,就带不存在的人,骂了和没骂一样。
长着最毒的嘴巴却是个最礼貌的人。
他点开相册,滑动到最下面的私密相册,输入了密码。
一个长达九分五十二秒的视频弹了出来,司北才点进去看了两分钟,苏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跟前,头朝着他旁边一靠。
“傻笑啥呢?”
司北立马把手机熄了屏。
“你烟都快烧没了。”苏承西一手给司北掐掉。
“他们都商量完了?那我就回家了?”司北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立马打个地洞出现在白念安面前。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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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承西瞟了眼司北眉骨上愈发红了的伤口,道:“大小不合适就摘了呗,非得戴,一直发炎感染了怎么办?巡演不得影响形象了。”
“我喜欢这枚钉子。”
司北抬手轻轻碰了碰那处钉子,刺痛便隐隐传来,他摇头:“而且哪能什么东西不合适就立马丢了?”
只是不合适,又不是不喜欢。
“说不定我戴着戴着就合适了。”
“这不就是在折磨自己吗?”苏承西不解。
司北起身挎上吉他,他拍拍苏承西的肩:“走了,我老婆催我回家。”
-
白念安才吹完头发,他走进卧室,空旷的房间里多了个极其显眼的摆件,放在床头,是他们的结婚证书。
烫金纹路撰写着虚假的誓词,诞生在开玩笑一般的日子,甚至白念安的字迹都极其潦草,可司北把这样的结婚证书规规矩矩的裱了起来。
静静地,摆放在床头的那一小角。
白念安愣了愣,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司北发行的歌。
他环绕一圈房间才拿出手机在音乐App上输入了“司北”这两个字。
白念安微睁大眼,他知道司北的人气很高,但是没想到光是在这样的音乐软件上,他的粉丝数量居然有1334.5万。
随意滑动了下,最近发表的一张专辑名称叫做“Generous believer”
“慷慨信徒”
白念安点开了其中一首名为“想烦你一下而已”。
这歌名很有司北的味道,意料之内的意料之外,不拘束在任何既定世界规则里。
当歌词滚动到“情愿回到你身边”时——
门忽然开了。
砰!!!
司北才进卧室,被猝不及防的被白念安按在了门上,他的后背生生和硬门板来了个碰撞。
白念安捂住他的耳朵,神色慌乱,很紧张的多眨了两下眼睛。
“干、干嘛啊你。”司北整个身子都很僵硬,因为白念安是完全贴在他身上的,几乎是以“投怀送抱”的姿势。
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就是砸的司北背有点疼。
白念安堵死了他的耳朵:“别动,别管。”
要是让司北知道白念安偷偷在背地里听他唱的歌,这货的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而白念安为数不多的脸面将一扫而空。
这破歌儿的时长怎么这么长?在司北满面通红的说了句“别闹了,你真没必要这样——”后。
白念安吻上了他的唇,没有伸舌头,但是司北堪比红柿子一样的脸变得更红了。
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更深入。
听到耳边的歌声停了后白念安这才把手放了下来,他退后了一步,司北沉甸甸的身子朝着他肩膀倚靠了过来,头埋入了他的颈窝里喘着粗气。
“你在干嘛啊……”他的语气很无奈。
寂静的房间里交织着的是两颗快速搏动的心脏,白念安沉思片刻。
他说:“想烦你一下而已。”
看着司北怔愣的表情,白念安生硬的转过身,走上两三步到床边,掀开被子,板正躺下,将被子一把捞过头部,遮盖住大半张脸,仅露出在外的是红透了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