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不由得冷笑:“你是害怕还是心虚?战阎,你倒是有能耐啊,都能让秦家姑娘对你睹画思人了!”
战阎愣住:“秦家姑娘不是个道姑吗?她还俗啦?再说了,她年纪应该也很大了,跟咱母亲差不多!”
林怡琬伸手捏他一下:“不是那个老的,是小的,秦锦锦,你可曾对她有印象?”
战阎果断摇头:“没有,她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林怡琬又掐他腰间:“不认识?她如何会有你的画像?而且画的还是少年时期的你,风度翩翩少年郎,鲜衣怒马,勾人的紧!”
战阎迅速握住她的手:“我真记不起来跟她有什么交集,琬琬,我是你夫君,我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你还不了解吗?我对你这么痴迷,如何还能去外头拈花惹草?别人爱慕我,难道还是我的错?”
一句话取悦了林怡琬,让她压在心口间的那股子浊气也消散不少。
她扑在他怀里嗫嚅:“是秦老夫人说秦锦锦要嫁给你,还把你的背影画像拿出来了,我就很委屈!”
战阎低头亲亲她的唇:“不委屈,我不会娶她的,战义候府的当家主母只有你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听了战阎的亲口保证,林怡琬却依旧没有松开眉心。
她说道:“听父王说,秦家替萧家皇室驻守苏川皇陵,功劳很大,我怕他们以此要挟,到时候,父王和新帝皆是为难!”
战阎笑起来:“秦老太爷若是愿意让他的女儿做妾,那我们就让他如愿呗!”
“行!”林怡琬答应的干脆。
此时,皇宫御书房秦老太医坐在椅子上,面色冷凝难看。
他沉声喝问:“离王,你就对新帝没有半点的愧疚吗?”
萧凌惶恐开口:“曾外祖,你莫要这样说叔祖父,父皇离世,他比谁都难过,他亲力亲为的照顾朕,朕实在是心疼的紧!”
秦老太爷嗤笑一声:“皇上,你年纪小,哪里明白他的心机,他是要控制你,以满足他掌控整个盛朝的野心!”
离王眸色冷清的反驳:“秦老太爷,你慎言!”
秦老太爷抬手就将面前的茶碗狠狠砸碎在地上道:“你若真的没有野心,那你为何不想方设法的救治盛安帝,你的女儿,以及你的岳丈,不都是天下最厉害的医者吗?”
离王面色冷凝复杂,他早就猜到秦老太爷会发难,所以也想好了应对之词。
他平静回答:“皇上身体亏损的厉害,他先是遭了重创,接着又被人用了烈药,再医术精湛的医者也对他的病情束手无策!”
秦老太爷毫不犹豫打断:“托词,到底真想如何,想必没有比你更明白了!”
萧凌立刻走到他的面前道:“曾外祖父,你听朕说一句好不好?”
秦老太爷可以肆无忌惮的训斥离王,但是面对这个年幼的新帝,还是十分心疼的。
他哑声说道:“皇上,你说!”
萧凌细声细气的开口:“父皇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朕说,咱们盛朝的江山是叔祖父拼着性命打下来的,他自年少起就征战边疆,率领着几十万大军,保护着我朝疆土不受外敌侵犯!”
秦老太爷沉声说道:“老臣并没有抹杀他对盛朝的功劳,他前半生的确是真心为国为民,可现在,他离王有儿有女,未必就没存着私心,皇上你年纪小,还不懂得人心险恶!”
萧凌小脸上浮现出不耐之色,他凝声说道:“朕是不懂得人心险恶,但是朕却明白,朕数次命悬一线,都是叔祖父的女儿琬姑姑救回来的,那时候,曾祖父又在哪里呢?”
秦老太爷面色陡然僵住,他下意识争辩:“皇上,你怎么能这么说?且不说老臣身在苏川守护皇陵,就算老臣在你身边,也不懂得医术救你啊!”
萧凌顺势打断:“那你有什么资格再埋怨叔祖父呢?他为我父皇,为整个萧家皇室付出多少,朕都看在眼里的!”
秦老太爷下意识张嘴就要反驳,但是看到萧凌已经不满的神情,就生生的咽了回去。
离王这才说道:“秦老一路舟车劳顿,想来宴席也是不能参加了,本王这就命人将你送回驿馆,等候参加新帝登基大礼即可!”
秦老太爷可不想就这么被赶走,他还有话要说。
他迅速开口:“皇上,老臣此番回来,还希望你能为老臣孙女秦锦锦的婚事做主!”
萧凌诧异看向他:“秦姨姨有相中的儿郎吗?”
秦老太爷点点头:“有的,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曾经许诺过秦家,念在我们守护皇陵有功,会答应我的任何一个请求,当时我没有想到,就说等回来再提,却没想到,如今竟是天人永隔!”
萧凌开口:“只要曾外祖父提的请求合理,朕也会答应你的!”
秦老太爷感激行礼:“多谢皇上,老臣如今年事已高,身体也是越来越不济,但是唯独放心不下孙女锦锦,希望她能觅得佳婿,将来诸事顺遂!”
萧凌好奇询问:“不知道锦姨相中的是盛朝哪家的儿郎?”
秦老太爷阴沉扫了离王一眼,接着才吐出五个字:“战义候,战阎!”
御书房顷刻间陷入静寂之中,只剩下三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片刻萧凌才缓缓开口:“若是寻常家的儿郎,朕就能为曾外祖父做主了,只可惜,战义候已经有了侯夫人,他不是锦姨的良配!”
秦老太爷着急说道:“皇上,你可知道你锦姨的父母是如何死的吗?当年前朝余孽妄图偷盗萧家先祖的尸体,是他们夫妻以肉身抵挡,哪怕身上被刺了无数个血窟窿,他们皆是死死不肯让开,直到等来了援兵!”
萧凌禁不住红了眼眶,他哽咽:“朕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秦家对皇室的付出,朕也同情锦姨,可正是因为同情她,才不能让她背上夺人夫君的骂名!”
只一句话就堵住了秦老太爷的嘴!
他从来都没有料到,年幼的皇帝,竟然这么有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