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坐会客区的沙发上，交代完助理后，赫尔曼又对凌夕颜两人介绍了一下他这位朋友。
别的凌夕颜都没怎么在意，只记住了这位威廉先生是一位华国通，对华国的历史文化都很了解。
没一会，助理小姐的身影又出现在了门口。
她对着身后的人做个优雅的请进手势时，凌夕颜和胡曼妮两人都愣住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身后还跟着个漂亮的女人。
阮霜？？
震惊，尴尬，同时心中也响起了警铃。凌夕颜很快就意识到了，她俩可能是为同一件事来的。
从阮霜那跟她同款的表情来看，凌夕颜想的并没有错。
赫尔曼和威廉拥抱了过后，就热情的向威廉介绍：
“这位是凌小姐，这位是胡小姐，她们两位是来自华国云城的。我刚刚跟她们聊得非常愉快。”
“云城？那太巧了，我今天也带了一位来自云城的朋友。”
威廉一边打量凌夕颜两人一边道。
“是吗？”赫尔曼有些意外。
凌夕颜思考了一秒，先开了口。
“阮总？好巧啊。”
她用的华文。赫尔曼没听太懂，威廉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们认识？”
阮霜也从震惊中回了神，很快就恢复了礼貌得体的笑容。
“是啊，真巧。”
她用华文回应了，然后扭头用英文跟威廉和赫尔曼道：
“我跟凌小姐有一些合作，是很好的朋友。”
“哦？那太好了，这就是你们常说的缘分。”威廉秀了一把华文。
那可真太有缘分了。
凌夕颜笑笑，没说话。秘书小姐送来了咖啡，几人围着茶几落座。
一坐下来，赫尔曼就看着凌夕颜对威廉道：
“你不知道，这位小姐非常能干，你来之前她刚刚说服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哦？”威廉露出好奇的表情。
赫尔曼随即把他和凌夕颜的合作简单的说了一遍。凌夕颜一边微笑的听着一边观察软爽的反应。
果不其然，阮霜脸上那笑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不少。
她还真是为了同一件事来的。
凌夕颜又庆幸又尴尬。庆幸的是自己早来一步，已经敲定了合约。
尴尬的是，上次诺卡的事，阮霜也算帮她了，两人还相谈甚欢，如今转脸就成了竞争对手，能不尴尬吗？
赫尔曼说完，不仅阮霜脸色微变，威廉也那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哦，赫尔曼，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说的……”
他也不秀华文了，甚至语速都加快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是很顾忌凌夕颜两人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阮霜突然开口拦住了他。
“威廉，既然凌小姐跟纳沃斯已经达成了合作，那我们就祝他们合作愉快吧。”
她用英文说的，赫尔曼从这话里也听明白了，他禁不住惊讶。
“你不会也想做纳沃斯的代理吧？”
“代理？”阮霜看了凌夕颜一眼，微微一笑：“差不多吧，不过显然，我来迟了。”
“迟了？”
赫尔曼看看她，又看了看凌夕颜，笑了起来：
“也没有很迟，我们合约还没有签，你也可以把你的方案拿来看看。”
商人，果然……凌夕颜心微微一沉，用眼神示意快要按捺不住的胡曼妮，并没有说什么。
赫尔曼倒也不遮掩，对阮霜说完便朝凌夕颜摊了摊手笑道：
“凌小姐，你知道，做生意就是这样的。”
“没有问题，货比三家是应该的。”凌夕颜做出了坦然接受的模样。
阮霜倒是没想到赫尔曼能当着凌夕颜的面说出这种话，想到了另一件事上去，愣了楞神，威廉见她没拿立刻拿出方案，赶紧提醒她了一下。
阮霜回神，看了看威廉，赶紧把方案拿了出来。
竞争，就在这张小小的茶几上开始了。
赫尔曼认真的看了起来，他投入了工作，威廉就提议其他人换个地方聊聊，好腾出空间来让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凌夕颜等人没有异议，纷纷起身出来了。
往同一层的会客厅走去时，阮霜和威廉走在前面，威廉一直侧着脸对阮霜说话。
语速很快，声音很小，后面一步的距离都几乎完全听不清他说什么。
胡曼妮凑到凌夕颜耳边。
“凌总，这下可怎么办呀？这煮熟的鸭子是不是要飞了？”
凌夕颜微微蹙眉，望着前方那两个完全不避讳的人低声道：
“已经这样了，想别的也没用。而且，我们也不一定输，我不信她能拿出比我更好的方案。”
“可他们更有经验啊。他们操作过很多知名的案例，这也是加分项。”
没错，但这无法改变，所以多思无益。
凌夕颜想安抚一下胡曼妮，缓解一下她紧张焦虑的情绪。
还没开口，阮霜突然停了下来。
“算了，威廉，这个项目我决定放弃了。”
“什么？为什么？”威廉很不认同。
阮霜转过身对凌夕颜笑道：
“傅太太，既然你先来了，那么先来后到，这个项目我就不跟你争了。”
什么叫不跟她争了？
输赢还未定，说得好像项目是她让给自己的一样。
这话惹人不快，还有那声称呼，刚刚在里面她还没这么称呼。
“阮总不必这么说。赫尔曼先生既然在看阮总的方案，那么如果阮总的方案更好，我也是愿赌服输的。”
凌夕颜不卑不亢。
这时候，威廉突然问了句：
“傅太太？听起来好像你也认识她的先生。据我所知，这个姓氏在你们云城是相当有名的。”
不愧是华国通。
不，简直是云城通。
凌夕颜无奈，心里止不住的叹了口气。
没等她做出反应，阮霜便笑了起来。
“我不认识傅先生，不过你一定听过他的大名。他就是深蓝科技的总裁傅司聿先生啊。这位就是傅太太。”
“什么？深蓝？”
威廉瞪大了眼珠子，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凌夕颜。
“您真是傅太太？”
都用上敬语了。
“我是。”
凌夕颜保持着微笑，内心已经想骂人了。
“哦，我的天呐，真是荣幸能在这里遇见您。”
威廉堆出了满脸的笑。
趋炎附势这一套是不分国籍的。
凌夕颜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也是’没有多说什么，目光不经意的扫了一下阮霜。
这女人一脸无辜的冲她笑着。
“傅太太。”威廉又开了口：“既然阮小姐宣布退出了，那我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赫尔曼吧，他就不用看那些麻烦的方案了。”
阮霜退出对他来说算什么好消息？
当然不是。
他的好消息是可以认识傅司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