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
凌夕颜把来意说清楚之后，赫尔曼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还确认了一遍。
“你是说，你想做我们在华国的代理公司？”
“是的，赫尔曼先生。”
凌夕颜给了很明确的肯定答复，下一秒赫尔曼就露出了歉然的笑意。
“很遗憾我们没有这方面的计划。你既然找到我这来了，那就应该了解了我们的计划，我们是打算在华国另开一个分公司的，并不想与别人合作。事实上，没那个必要。”
纳沃斯非常有实力，根本不需要找代理公司。
赫尔曼的拒绝在意料之中，凌夕颜笑了笑，从容的应道：
“我确实已经了解了贵公司的计划。不过我觉得任何计划在它没有落地之前都是可以调整的。贵公司已经确定好了华国分公司的地点了吗？”
“这倒没有，华国有很多优秀的城市，我们还在考量当中。”赫尔曼并没有隐瞒。
“那么，相关的调研结束了吗？”凌夕颜又问。
赫尔曼想了想，道：
“目前还没看到他们提交上来的调研报告。你知道，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需要谨慎，所以时间可能没有那么快。”
这是他给出的理由，实际上，这也跟他们的工作效率有关，他们没有国内职场那么卷，那么努力，什么事都要慢半拍。
不过这些话凌夕颜没有挑明，她只顺着赫尔曼的话说了下去。
“如您所说，这些都是关系到后面画廊盈利情况的关键步骤，所以要谨慎。那么，这是不是也说明在开分公司这件事上，贵公司也是要承担不小的风险的？”
这是必然的，全额自己投资，风险自然大。
赫尔曼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凌夕颜继续说下去。
凌夕颜会意，接着道：
“但是如果给我们做代理，这个风险就至少可以降低很多。我们现成的公司，现成的人员，现成的展馆，你们现在在做的各种调研都无需再做，只需要提供作品和少量的人员辅助，就能尽收利润了。甚至，我们还有信心做的比你们现有的分公司更好。我相信这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可是这样我们也损失了部分利润，而且你们的运营和销售能力也有待考查，如果你们做的不好，那我损失的就不只是利润了，还有时间成本。”
在商言商，说到关键的地方，赫尔曼也没那么和善了。
凌夕颜没有反驳他，反而点了点头。
“您的顾虑是现实存在的。所以来之前我也准备我们刚刚结束的一场艺术品展的销售情况。您可以看一下。”
凌夕颜给一旁的胡曼妮递了个眼神，胡曼妮立刻拿出了准备好的材料恭敬的递了上去。
从公司成立到现在，他们除了做了诺卡的项目之外零零散散还策划了几个规模小一点的展会，也都有相应的收获，都写在里面了。
诺卡的知名度高，赫尔曼也非常有兴趣，所以看的很仔细。
凌夕颜观察着他的表情，适时的又递上了合作项目书。
“这里面是我拟的合作方案您可以看看，我相信您不会拒绝的。”
赫尔曼的目光刚扫到‘惊鹿’那副作品，一听她这话，抬起脸笑了笑：
“凌小姐真的很自信。”
“我若不自信，您不是更不敢跟我合作了吗？”
凌夕颜笑道。
赫尔曼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急着去看后来递过来的项目书，目光又回到了那份介绍上。
细细看完，他才道：
“诺卡的项目你们做的非常亮眼，不过我也注意到，你们的公司是去年才成立的。时间并不长，这在我看来可能经验欠缺。”
“没错。我们公司成立还不到一年，不过这不也正说明了我们能力是没有问题的吗？”
凌夕颜反问。
赫尔曼怔了几秒也笑了，点头道：
“确实。”
凌夕颜稍稍严肃了表情。
“从更实际的情况来说，一家非常有经验非常知名的大公司，应该也不会给您这么好的条件。他们可比我们贪心。”
话说完，她用眼神点了一下那份项目书。
赫尔曼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了那份项目书翻开看了起来。
看到第一条，他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试行期？？”
“是啊，贵公司用人不也有试用期吗？那么这样一个重要的决定当然也应该有试行期了。”凌夕颜说的很坦然。
项目书上写，试行期三个月，纳沃斯提供少量的展品，三个月后根据业绩决定能不能合作。
“这真是个让人难以拒绝的提议。”
赫尔曼笑了。
毕竟，这三个月他还是可以继续调研华国的市场，继续筹划分公司的事，一边做这些准备工作，一边考察对方能力如何。
这样他不损失什么。
如果按她前面说的那样，她做的比他们的分公司更好，那就更美妙了，他还可以利用她的能力，获取更大的利益，实现双赢。
赫尔曼兴致大增，低下脸又往下看了起来。
胡曼妮瞅了这么半天，本来悬着的心渐渐落下，忍不住偷偷给凌夕颜比了个大拇指。
三个月是凌夕颜自己定的日期。
太短难以出业绩，太长超过了对方分公司调研筹备的时间，对方会没有耐心。
三个月正好。彼此都能接受。
过了十几分钟，赫尔曼终于将项目书看完了。
“凌小姐，你的项目书做的很漂亮，我承认我被你说服了。”
说服他的不是项目书，而是她把对方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态度，从试行期开始，后面的每一条包括运营细节，包括分成比例，包括销售额保底，都让人满意。
“这是您的眼光好，认可了我。”
凌夕颜说了句俏皮的恭维之词，赫尔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挑了挑眉自信的道：
“当然，你说的没错。”
聊完了这些，他抬手看了看表：
“我约了一个朋友，这样吧，我们今天就签一个初步协议好吗？或者，签正式的也可以，你那边需要回去再做些什么准备吗？”
“不需要，我们可以签正式协议。”
凌夕颜答的很果断，干脆的模样惹得赫尔曼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她真的很自信。
来之前就把公章都带齐了，做好了签合约的准备，能不自信吗？
说签就签，赫尔曼很快叫来了秘书。
秘书出去准备合约时，一个长相很御姐的女助理走了进来。
“赫尔曼先生，威廉先生到了。”
“他来了？那太好了，刚好让他也认识一下这两位可爱的女士，请他进来吧。”赫尔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