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骁寒欣长挺拔的身姿,立在开的正艳的海棠树下,人比花还要灿烂夺目。
慕馨宁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一瞬间的心猿意马,刚刚,她怎么用那么差的语气跟他说话?
很快,她又开始懊恼自己的自作多情,你对他心软,他欺辱你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的。
没想到晏骁寒却问:“本官送你的礼物,你可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为什么还不安分,是不是天底下长得好看的男人,她都要招惹?
慕馨宁听了,顿时嗤笑一声:“什么礼物,两节树枝吗,晏首辅可真是好大的手笔,果然是满腹才学,羞辱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晏骁寒原本冷峻的脸上,渐渐有了裂痕:“你竟然是这么想?”
慕馨宁挑眉,语气满是讥讽:“不然呢,你不会以为,你送两根破树枝,本宫还觉的你看重本宫,想要和本宫白头偕老吧?”
看着晏骁寒渐渐黑沉下来的面色,慕馨宁不但没有惧怕,反而上前两步。
她直接伸手,在晏骁寒的劲腰上狠狠摸了一把,盯着他那张风华正浓的俊脸,意味深长的道:
“下次要是真心向本宫示好,别搞那些个虚的,直接爬本宫的床就可……”
她心里骂了句脏话,不等晏骁寒发怒,转身便拂袖而去。
即墨头都要埋到地砖里头去了,天啊,他看见了什么,这还让不让人活?
青天白日,当朝首辅被恶贯满盈的长公主报复性的轻薄,本以为晏骁寒定会发怒,将长公主碎尸万段。
当然,晏骁寒也确实发怒了,却不是对慕馨宁。
“吴萸在哪?”
即墨一个哆嗦,完了完了,他还是准备一口棺材,等着给吴萸收尸吧。
此时的吴萸,正叼着一颗茅草懒散的在路边踱步。
好不容易看见慕馨宁的人影,他瞬间站直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将茅草丢在地上,然后一脸正色的上前拱手:
“长公主,下官是礼部主事,今年的新科榜眼吴萸,负责接待北赫等国使臣的一切琐事,您若是有什么交代,可以直接吩咐下官。”
慕馨宁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本宫就只配支使一个八品主事?礼部侍郎呢,礼部尚书呢,都在躲清闲?”
她越说越气:“本宫要办的事情多了,你一个礼部主事,能办的好?”
吴萸偷偷看了慕馨宁好几眼,这人怎么跟吃了火炭似的,说话这么呛人,听说最近长公主的脾气不是已经好了许多了?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本来应付的话都到嘴边了,不经意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晏骁寒。
他眼中带笑,忽然靠近慕馨宁,压低了声音:“长公主是在晏首辅那里受了气吧,您要是想……”
慕馨宁皱眉:“什么委屈?”
再说了,就算受了委屈,她能跟一个外人说?
她跟这个吴萸很熟吗?
这人都要贴到她身上来了,还有这副谄媚的样子,半点也没有读书人的风骨。
吴萸原本说的慷慨激昂,口水都要喷出来了,可是看见慕馨宁眼里的嫌弃,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挠了挠耳朵,有些不可置信:“长公主不是惦记着晏首辅吗,下官跟晏首辅可是至交好友。”
所以,别跟我摆一张臭脸,快点拉拢我,有我的帮忙,你肯定会尽快把人拿下的。
毕竟……呵呵……
吴萸一想到之前晏骁寒一脸认真又郑重的向他讨教问题,心里的成就感都要溢出来了。
慕馨宁翻了个白眼:“脑子不好就去治。”
她和晏骁寒不可能再和平共处了,这货跟晏骁寒可是穿一条裤子,能帮她什么忙,找她麻烦倒是有可能。
慕馨宁直接将吴萸甩到身后,吴萸看着慕馨宁消失在远处的人影,一脸懵。
这长公主不会真的不喜欢晏骁寒吧?
“啊……松手……快松手……”
慕馨宁刚拐过一道宫墙,身后忽然传来吴萸的惨叫声。
杜若有些担忧:“主子,他不会遇见刺客了吧?”
鸦羽:“你看哪个遇刺的人能让刺客松手?”
杜若:“……”
刚出宫门,慕馨宁就看见一辆马车,那马车有些熟悉。
很快,马车里下来一道人影,直到人走近了,慕馨宁才认出来是崔惜颜。
这才多久不见,崔惜颜变化更大了,人瘦的不成样子,周身都散发的阴郁之气更甚。
“长公主。”她朝着慕馨宁行礼。
慕馨宁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她也不是想要进宫的样子,好像是在等人。
崔惜颜:“我在等承安,他是不是在宫里?”
慕馨宁点头:“那你等着吧。”
她跟崔惜颜可没什么话说,况且,因为元青和元景指认信武侯夫人暗害她的事情,信武侯府又受了打击,崔惜颜可不会一直隐忍不发,没准已经想好了算计她的法子。
她刚要走,崔惜颜又上前一步:“表姐,我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慕馨宁有些诧异,找她帮忙,崔惜颜可真能开的了这个口。
杜若看了一眼慕馨宁的神色:“我们主子最近正在忙着接待各国使臣的事情,怕是帮不上崔小姐什么忙,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杜若打心眼里瞧不上崔惜颜,这国公府都退婚了,崔惜颜也不知道避嫌,还如此大张旗鼓的到宫门口等人。
若是霍承安能娶她还好,若是不能娶她过门,崔惜颜的名声估计会更臭,将来还有哪个大户人家愿意娶她?
崔惜颜没说话,只目光阴森盯着杜若。
一个贱婢竟然如此狂妄,看来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她轻易动不了慕馨宁,还不能收拾这个贱婢?
杜若被瞪的浑身发寒,她挪着步子到鸦羽身后:“你这么看我干什么,难道还想吃了我?”
崔惜颜咬牙,刚要开口,慕馨宁神色淡淡的道:“本宫确实很忙,不如你去找找宋菀菀,毕竟你们是最好的姐妹了。”
一提起宋菀菀,崔惜颜更是怨恨,那个贱人用得着她的时候,对她一阵巴结讨好,等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是躲的远远的,就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台面的野种而已!
慕馨宁已经上了马车,可是崔惜颜还是跟上来纠缠:“长公主,好歹我们以前姐妹一场,你就帮我这一次,事成之后,我一定重谢。”
慕馨宁挑开车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先说说,你想让本宫做什么?”
崔惜颜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那你这是答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