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凌越之失踪已经过去三日,凌霄军秘密搜遍全城却毫无踪迹,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此消息不知从何处泄露了出去,整个城北军营开始动荡不安。
“我已下令封锁消息,为何军营内还传得沸沸扬扬!”诸葛青云急得在房内跳脚。
谢云当即跪地,急道:“末将已奉命封锁消息,可不知为何,第二日便听见有人在谈论此事,实在是可疑。”
诸葛青云的目光逐渐一沉,沉吟道:“上次越之从乌丸大营死里逃生,半路遇上新兵营的里奸细,此次又在军营里被人强行掳走,消息又被人故意泄露,故意引起动荡,近日种种的不寻常,只怕与那新兵营脱不了干系!”
他抿唇看向谢云,“奉我命令,即刻起封锁新兵营,任何人不得出入,另外速速派人回翎城,再次调查那些新兵的来历,事无巨细,通通给我查清楚!”
谢云正要领命,又听他接着道:“乌丸近日必有动作,命人加固城墙防守,秘密监视乌丸动向,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谢云领命退下。
见人出了门,诸葛青云缓缓垂下眼,全身失力跌回木椅上,“越之啊,这担子又有千斤重,我快要扛不住了......”
他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口,看着外头染红的天幕,心中的忧愁更深了几分。
愁思越重,这酒瘾也跟着冒了头,纠结几番,诸葛青云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悄悄溜出房,往老地方行去......
夕阳照在古兰城内的石板路上,将一道人影拉得又细又长,沐桃从一家成衣店走出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正是新买的衣裳。
她出了成衣店,随后走进一家食店,要了一份酱牛肉打包带走,等候的功夫,她一转目,瞧见前头一家酒馆里坐着一个人,不免一愣。
怎么是他?
诸葛青云支着脑袋坐在窗边,长吁短叹,手持酒盏,一杯接着一杯,喝得双颊绯红,好似有什么天大的忧愁,一袭月白色长袍上沾满了酒渍,也全然不知。
他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酒壶,不满地皱了皱眉,打着酒嗝喊道:“掌柜的,再来一壶酒!”
掌柜的应了一声,“这就来!”
诸葛青云吮着酒盏上残存的酒水,身前的烛光忽然一暗,他不禁抬头望去,朦朦胧胧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诸葛青云,好久不见......”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的双目猛然一睁,闪过一丝惊诧,“沐……桃?”
沐桃缓步而来,在他的身侧落座,调笑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诸葛青云早已入醉七分,有些听不清她的话,眼前人影晃动,他抬手揉着眼睛,喃喃自语,“不会的,定是我看错了,她那般无情,又怎会再来见我……”
沐桃一愣,怔怔地看着他,见人不知何时竟红了眼眶,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馕饼,买馕饼咯!”街上小贩的吆喝声传来,让她猛然回过神。
沐桃唇角一勾,又恢复以往散漫妩媚的模样,她伸手抬起诸葛青云下巴,引诱道:“你想不想见一见……你家那位凌大将军?”
诸葛青云打了个酒嗝,目光一亮,“他嗝……在哪?”
掌柜的端着一壶酒赶来,只见桌上空留着酒壶和酒盏,不见人影,一时纳了闷。
“人呢?”
——
天色渐暗,客栈内陆续亮起烛灯,二楼一间上房内烛火晃耀,两道人影一躺一站,僵持已久。
“不吃东西,好歹也喝口水吧。”沐玉将水碗递至凌越之的嘴边,苦口婆心劝道。
凌越之闭着目子,沉默未言,双唇早已干裂出血痂,却迟迟不肯张口。
自从得知沐玉的身份,他就气急攻心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一言不发,不吃不喝,不知是在同谁置气。
“今日一整天都没有小解,定是憋了许久吧,来,我帮你……”沐玉伸手搭上凌越之身上的腰带。
凌越之脸色顿变,猛然睁开眼,“别碰我!”
沐玉抿着唇收回手,“凌越之,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并非想取你性命,你为何非要如此倔强,弄得两败俱伤?”
凌越之转目看向她,眼里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情愫,许久才开口,声音又沉又哑,“你叫什么名字?”
沐玉见人终于主动同她说话,先是一喜,后又一愣,不知对方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可见他好不容易搭理人,她也没再遮掩,生怕对方又闭上了嘴。
“沐玉,沐浴在阳光之下的宝玉。”
“沐玉......”凌越之在唇齿间碾磨着这两个字,眼神一瞬不动地盯着眼前这块如玉石般亮眼的人,仿佛要将她深深刻进心里。
炽热的视线打在身上,沐玉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轻咳两声,“咳咳,这下可以喝口水了吧。”说着,她将水碗又碰了碰他的唇。
凌越之顺了她的意,终于张开嘴,乖乖喝下了水。
沐玉见状,欣喜万分,趁热打铁追问玉笛的下落,可对方一听玉笛二字,又闭上眼睛,不闻不答,当起了死人。
“行,你真行!我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她撂下狠话,气呼呼出了门。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关上,床上的凌越之忽然睁开了眼,抿着唇,沉沉吐出两个字。
“骗子。”
沐玉气鼓鼓地出了门,正要下楼,刚好撞上恰好上楼的沐桃,只见她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她还以为沐桃又去采花了,不免抱怨道:“师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练功,还将人给带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脑门上就挨了一记爆栗。
“哎呦,师姐,你做什么!”
“你好好看看这是谁!”沐桃将身后人的脸露了出来。
沐玉见状,顿时一惊,“你怎么将他也给抓来了?”
沐桃白眼一翻,冷哼一声,“你拿那凌越之没辙,我这个做师姐的不得另寻他法,帮帮你嘛。”
她转头看向背上的人,挑眉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拿他作为要挟,那凌越之定会松口!”
沐玉神情一松,大喜道:“果然还是师姐最疼我,师姐一出马,必定马到成功!”
她拍完马屁,扯着人就要进屋,“事不宜迟,赶紧将人带进去!”
沐桃抬手将她拦下,“不急,我带了你爱吃的酱牛肉,先用过饭,再去也不迟。”
沐玉一听有酱牛肉,肚子竟也跟着响起来。
“咕噜噜噜……”
——
红霞褪尽,墨色覆盖整个古兰城,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家店铺门前还亮着灯。
房内烛火晃耀,诸葛青云缓缓睁开眼,耳边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他猛然转头,同身侧的沐桃四目相对,他长睫轻颤,一度怀疑自己眼花,可无论如何眨眼,眼前的人依旧在那,他才终于确信这是真的。
“你……你怎么会……”诸葛青云说着,瞥见周围陌生的一切,再次一惊,他分明在酒馆喝酒,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他合拢了衣襟,谨慎地盯着沐桃,颤声道:“你,你将我绑来,究竟要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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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桃见人这副模样,不禁生出些逗弄的心思,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四处游移,故意伸手凑近,“抓你来还能做些什么,当然是要做些快乐的事情……”
诸葛青云的一张白脸“刷”的一下,绯红如火,磕磕绊绊,一路退至墙角。
“噗嗤!哈哈哈!”沐桃站在原地捧腹大笑,“你怎么这么好玩!”
诸葛青云蹲在墙角,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懊悔不已,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看。
笑声一停,沐桃终于谈起正事,“我抓你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诸葛青云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她,对方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心中一震。
“凌越之在我手上,可我不要他的命,只想拿回我的东西,你若能劝说他,将东西完好无损的还回来,我便送你们二人完完整整地回去。”
沐桃的话在诸葛青云的脑子里炸开了花,他努动着嘴唇,眼里满是惊愕和慌乱,可听清对方不为人命而来,悬着的那颗心又缓缓落了地。
他带着一丝侥幸问道:“我如何信你?”
沐桃干脆撂下一句话,“我带你见他便是。”
隔壁上房内,沐玉坐在床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鸟。
“你可认得此物?”她持着扇子在凌越之眼前晃悠。
凌越之认出此物,双目骤然一缩,冷声道:”你将他怎么了?”
沐玉见人如此紧张,顿时放下心来,扇着扇子,散漫挑眉,“也没怎么样,只是扒光了衣裳,正准备好好试试新买的鞭子,他的身子骨一看就不如你的结实,也不知能受得了几鞭子。”
凌越之脸上闪过一抹慌张之色,“你别动他!”
沐玉晃着脑袋,故作为难道:“这怎么办,没有玉笛,我心情郁结难疏,就想找人泄泄火,你既然不肯交出玉笛,那我就只能拿你的好友撒气了!”
凌越之脸色一沉,又气又慌,一时不敢确定真假,他打量着沐玉的神情,似乎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些蛛丝马迹。
反之沐玉见人如此沉得住气,心中不免有些着急起来,她脚尖一转,正欲出门找沐桃,谁知房门率先响了起来。
“咚咚咚!”
“是我!”
沐玉听见是沐桃的声音,连忙前去开门。
房门一开,诸葛青云瞧见眼前的女子,不禁被对方过于靓眼的容貌一惊,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沐桃扛着带进房内。
“诸葛!”凌越之见着来人,顿时一惊,悬着的那颗心瞬间凉了大半。
“越之!”诸葛青云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着同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凌越之,顿时红了眼。
两人一躺一站,如同两根直愣愣的木头棍子,既滑稽,又可怜。
沐桃拍了拍诸葛青云的肩,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兄弟情。
诸葛青云知她是何意,立马逼回眼泪,道:“越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还是东西还给她们吧……”
凌越之一听,就知道诸葛早已被她们胁迫,脸色一沉再沉。
沐桃可没沐玉那般的好耐心,见人不说话,她立马抽出腰间的匕首,架在诸葛青云修长的颈间。
“交出玉笛,我让你们活着回去,否则,我先杀他,后杀你!”
诸葛青云感受着颈间冰冷的利刃,长睫疯颤,悸动的心默默沉进谷底。
原来他的命在她的心中,竟一文不值……
“慢着!”凌越之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他看向站在沐桃身后的沐玉,沉声道:“这一次,我当真.......可以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