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赢了?”有新兵抢着问道。
“这两人一同摔出圈外,我看呐,八成是个平局。”一人回道。
又有人大声反驳:“不对,明明是那木城耍阴招,才让曾大力摔出圈外,这场明明是曾大力胜!”
有人跟着附和:“没错,堂堂一个八尺壮汉,怎能被一个瘦不拉几的书生打败,说出去还以为是痴人说梦话呢!”
沐桃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直冲到那几人跟前,喝道:“你那两眼珠子是蒙了猪油了?就两步路的圈子,里面那么大的动静你是一点也没瞧见啊!”
“你怎么说话的!”无缘无故挨了一顿骂,那新兵的脸色一僵,多了丝怒气。
沐桃觑了他一眼,嫌弃地摆了摆手,“去去去,这眼珠子不好使,脑袋边夹着的也是两摆设,又瞎又聋,能辩出个什么输赢来,哪凉快哪呆着去!这场比武,但凡是长了眼的,都知道是木城赢了!”
那新兵被骂得急了眼,指着沐桃喝道:“你!你!你才瞎了眼,别以为你赢了,就能为那病书生说上话,明眼人都晓得那书生平日里是什么德行,她使了损招,就算将人推出圈外,也是两人同时落地,根本就做不得数!”
林泉从身后冲出来,为沐玉打抱不平,“明明就是那曾大力背先着的地,怎么就不算木城兄赢!”
沐桃瞧了眼这愤愤不平的林泉,颇为欣慰,看来这些日子没白罩着他,有事是真上啊!
“你瞧,不光是我一人觉得如此,这有人出来说公道话了吧!”沐桃扯了扯嘴。
那新兵据理力争,分毫不让,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不过站木城的少之又少。
高台之上,诸葛瞧着底下乱哄哄的人,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一场比武竟掀起轩然大波,以往可是见所未见呀!”话到一半,他望向身旁的两人,“你们说,此场该是谁输谁赢呢?”
陆河升默了默,“当然是曾大力胜,无论是武力和毅力,都是曾大力更胜一筹。”
诸葛青云转目看向一旁的凌越之,“越之,你怎么看?”
凌越之放下茶碗,“河升说的没错。”
诸葛青云却不以为然,“我看未必,方才我可瞧仔细了,先出圈的可是那曾大力。”
陆河升顺势出声,“可是,那木城用了不干净的手段。”
诸葛青云摇扇的手一顿,“兵不厌诈,况且,我们也未曾言明不许用其他的法子。”
“这,这......”陆河升一时竟无力反驳,转头看向身旁的凌越之。
凌越之站起身行至台边,一眼便瞧见人群中那瘦瘦干干,满脸笑意的沐玉,缓缓道:“可她也只有那点小聪明,光凭这点东西,在这吃人的战场上是活不下去的……”
诸葛青云闻言,眼中的笑意淡了少许,“那你的意思是要宣曾大力赢?”
千卫长快步从台上下来,行至圈中时瞧了眼满怀期待的沐玉,很快收回视线,朝众人高声道:“这一场,曾大力胜!”
此言一出,除了沐玉几人,在场众人皆为之欢呼。
耳边喧哗一片,沐玉脑中却一片空白,愣了一瞬,扯着千卫长便问:“千卫长,这一场明明是我先将曾大力推出圈外,为何赢的人是他?”
千卫长面露难色,“这......这虽然你是将他推出了圈外,但是法子用得实在是不堪呐!”
沐玉脸色一沉,“什么叫不堪?这比武只说将人推出圈外即可,何曾说过不许用什么法子。”
“这,这确实是不曾说过,可是......”
千卫长的话还未说完,沐玉抢先道:“既然没有,那为何要判曾大力胜?难道连千卫长也瞧不上我这一介书生?”
“此话怎讲?我身为军中千卫长,怎敢徇私舞弊!”平白无故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千卫长脸色一变,声音也跟着带上些许怒意,伸手指了指高台,“此乃上头的意思,我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沐玉瞬间明白是怎样一回事,本想就此算了,可当瞧见那高呼雀跃的曾大力朝自己挤眉弄眼,行挑衅之举时,堪堪压下去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她狠狠剜了对方一眼,快步朝高台走去。
千卫长赶紧追上去,“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在军营,可不是你家的院子,若是冲撞了大将军,可有你受的!”
沐玉早已气得牙痒痒,身后的话一句也未曾听进去,噌噌噌,没一会工夫就行至台上,拦都拦不住。
沐玉一冲上高台,台上三人纷纷望来,皆是一愣。
千卫长挡在沐玉身前,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拽住她的手,想要将人拉下去。
沐玉甩开他的手,扯着嗓子大喊:“将军,胜出的人明明是我,为何不判我赢,难道将军也同那些人一样,瞧不起我这病弱书生?”话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声音戚戚婉婉,“可是……我却对将军心生崇拜和爱慕之情,即使将军厌弃我,我也始终敬畏将军,您永远是我心中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战神!”
诸葛青云被这粘腻的话糊住了嗓子,半天吭不出声,只剩下一脸的惊诧,直至凌越之黑脸咳了一声,才终于捏着扇柄指着他笑个不停,“哈哈哈~~越之,你......你真是哈哈哈~~”
陆河升也是一脸惊愕,瞧见凌越之神色不佳,赶紧朝那千卫长使眼色。
千卫长早已汗流浃背,连忙捂住沐玉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将人往外拖。
天晓得这人跑上来竟说些酸掉牙的话,一个大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说爱慕,真是胡言乱语,惊掉了老天爷的大裤衩子。
千卫长小声急呼:“大将军这脸上都能滴出墨了,你......你可赶紧闭嘴吧!”
见人无动于衷,沐玉不依不饶,为了那碗红烧肉,今日可算是豁出去了,这泪说流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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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军呐,您为何不说话,难道是嫌弃小的出身卑贱,连一句话也不肯同小的讲吗?”
陆河升喝道:“将人拖下去!”
沐玉瞥了一眼陆河升,在心中暗暗记了他一笔,泪眼汪汪望着凌越之,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引得台下的新兵纷纷翘头观望。
沐桃不知在何时也来到了台上,“将军,方才小将在台下看得清清楚楚,是那曾大力后背先摔出的圈外,还请将军给木城一个公道。”
沐玉见师姐来了,更加有了底气,卖力哭诉:“将军,我是使了些手段,可是我同这曾大力无论是体型还是武力上都相差太大,若光凭蛮力取胜,我必输无疑,今日的比武从未说过不能使用计谋,况且,我认为比武就如同行军作战,不能光凭一腔豪勇,而无谋略,不然,就只是一介莽夫,只会横冲直撞,有勇无谋罢了!”
听见这一番话,诸葛青云止住笑,眼中多了份审视,“你叫木城?”
沐玉哭声一停,连连点头,“正是小将。”
沐桃跟着看去,双眼直勾勾盯着,似要将人硬生生戳出个洞来。
诸葛青云将沐玉上下打量一番,打趣道:“没想到你这小子看起来瘦干干一小段,竟能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来!”
沐玉虽认出此人是那夜澡堂的人,却并不知晓此人是何许人也,瞧见对方坐在凌越之的身侧,暗暗猜出其身份肯定不寻常,连忙朝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小将愚钝,不及将军半分,将军英明神武,定能知晓我心中苦楚,还我一个公道。”
诸葛青云瞧见这小子怪可怜的,不禁想要帮帮忙,“越之啊,这小子实在可怜,要不然这事就......”
“此事已定,不必再言!”凌越之的声音格外冷然。
八月的日头,沐玉却突然打了一寒颤,她咽了咽口水,“将军,我......”
“木城,你若再这般胡搅蛮缠,便自去领二十军棍!”凌越之长眉一皱,神情似沉进了湖底。
千卫长见势不妙,赶紧上前将人拖下去。
沐桃攥了攥衣角,欲言又止,最后瞧了眼诸葛青云,不依不舍地转身走了。
诸葛青云望向凌越之,低声劝道:“虽说这小子手段是损了些,但她方才所说不无道理,看了这么久,除了那几个武艺不错的,也就这叫木城的小子还有些意思。”
凌越之垂下眼,自顾自地饮起茶,“战场上刀剑无眼,她上去能活得了几时?一腔孤勇的莽夫不可,纸上谈兵的书生亦是不可,况且,这一次比武,我看得本就是武力。”
诸葛青云自知拗不过他,“唉,可惜了这么有趣的一个人。”叹完气,他收起扇子,又问:“那你要如何处置她?”
凌越之沉吟片刻,朝陆河升吩咐道:“明日一早,将那木城送去伙房。”
诸葛青云呆愣一瞬,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