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婉安慰道:“没事,别气馁,你还小,还能长个!”
“就是就是!”韩水谚附和道。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递给李青辞:“给你贺生辰的。”
又拿出另一个鸡蛋递给陈静婉:“婉婉,这个给你。”
陈静婉接过鸡蛋,塞到李青辞手里:“青辞,你多吃点,很快就能长个了。”
其实,有件事她一直想不明白,李青辞跟她们这些乡下孩子不一样,听说他有一个在京城当大官的爹,他住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家里还有好几个下人。
她们镇上王员外家都没有这么大,按理说李青辞家里应该是很富裕的,可是李青辞从小就瘦瘦弱弱,这么些年一直没长胖过,而且,李青辞也不挑食,她给什么都说好吃。
李青辞握着俩鸡蛋,闷闷哦了一声:“知道了。”
陈静婉道:“正好你最近总去山上,山里头有条小河,你去河边草丛里找找,那一片会有野鸭下蛋,你找到了拿回来我给你煮。”
李青辞点点头:“我知道了。”
“行,回家吧,天都快黑了。”
三人同路一阵,然后分开。
走到大门口时,李青辞正好将最后一口鸡蛋咽下去。
吃晚饭的时候,他灌了两杯水,硬是将那碟子齁咸的炒竹笋吃完了。
夜半,他口渴得不行,又起来喝了两杯凉水。
经过这一遭折腾,困意也散去不少,李青辞迷迷瞪瞪,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
第二天,他坐在水潭边打哈欠,趴在水边轻喊:“玄鳞,你出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玄鳞本来不想搭理,但又怕这小子一直喊,扰得他不得安宁。
“一大早瞎叫唤。”他站在李青辞身后,问道,“要给我什么?”
李青辞笑了笑,站起来仰头看着他:“给你颗鸡蛋。”
玄鳞看着他手心的东西皱眉。
李青辞以为玄鳞没吃过鸡蛋,便向他解释:“这是家里养的鸡下的蛋,已经煮熟了,剥开壳就能吃。”
玄鳞闭了闭眼,心情不爽,李青辞竟敢拿他当傻子!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问道:“给我鸡蛋干嘛?”
“让你尝尝!”李青辞把鸡蛋往他跟前递了递,在乡下,鸡蛋还是很珍贵的,他觉得玄鳞可能没吃过。
玄鳞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怒道:“我吃过煮鸡蛋!”
“啊?”李青辞很惊讶,内心很纠结,他打量着玄鳞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玄鳞,你……你是自己买的鸡蛋吗?”
“废话!不然呢,难不成我偷的!”玄鳞十分暴躁,指着他的鼻尖问,“我看起来很穷吗!一个鸡蛋我还买不起吗!”
“我天天下馆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待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啃石头呢!”
玄鳞越想越气,他堂堂一个千年大妖,竟然被一个凡人小崽子如此看扁,真是气死他了!
李青辞闻言抿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开口认错:“是我想岔了。”
是他没见识,他没想到妖会有钱,还会花钱买东西,还会下馆子!
他不由得好奇,玄鳞看上去不像是会劳作赚钱的妖,想了想,他还是问出了口:“玄鳞,你哪来的钱,做工赚的吗?”
玄鳞伸手摁着眉心,懒得搭理:“闭嘴,滚!”
“哦,我不问了。”李青辞又朝他递了递鸡蛋,“送给你,谢谢你给我的鱼,鸡蛋算是谢礼,我以为你没吃过,所以想让你尝尝。”
“拿走!谁稀罕你的破鸡蛋!”
李青辞听完不高兴,反驳道:“这是水谚昨天晚上才给我的鸡蛋,还好着呢,一点皮都没有破。”
“水谚?不是静婉吗?”玄鳞皱了皱眉。
李青辞道:“静婉给我的是馒头夹腊肉。”
玄鳞上下扫视他,认识的人还挺多。
“自个留着吃吧。”玄鳞说完,转身就走,他一听这小子说话,就忍不住火大。
高大的身影消失不见,李青辞坐下来,小口地吃着鸡蛋。
上午,他只睡了半个时辰。
睡醒后,他顺着小溪往下游走,一连走了半个多时辰,才走到小溪和小河的交汇处。
他从地上折了一根树枝,弯着腰在草丛里敲敲打打,时刻注意着有没有野鸭的踪迹。
可是一连走了很远,别说蛋了,他连一根羽毛都没见着。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趟过小河,跑到另一边找。
直到过了晌午,太阳走到西南,他依旧一无所获。
李青辞擦了把额头的汗,嗓子渴得直冒烟,他看着远处的草丛,决定再找一会儿,不行就算了。
喘了口气,他握着棍子继续往前走。
此时,他屁股突然被人踹了一脚,力道不重,他身子没怎么晃就站稳了。
回过头,发现是玄鳞,他笑了笑,惊讶道:“玄鳞,你怎么在这?”
玄鳞冷哼一声,不答反问:“你在这干什么呢?”
一上午了,就见这小崽子撅个屁股,满河边不停地溜达。
李青辞抿了抿嘴,不由得失落:“我在找野鸭蛋,可是一个也没见着。”
玄鳞听完深深吸了口气,他在这儿,哪个野鸭敢留在这下蛋!
他摁了摁眉心,垂眸去看。
李青辞站在太阳底下被晒得满脸通红,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
玄鳞越看越烦燥,缓了口气,他耐着性子开口:“别找了,你现在回水潭。”
李青辞抬头看向太阳,摇头道:“不去了,等回到水潭,太阳也快落山了,我在这歇一会儿,然后就回家。”
玄鳞懒得跟他废话,走上前,命令道:“闭眼。”
李青辞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扔掉手中的棍子,笑着问:“玄鳞,这次我能看着吗?我有点好奇。”
“不能!”玄鳞拒绝得毫无余地。
“啊,为什么?”李青辞又问。
“没有为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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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能就是不能。”玄鳞指着他道,“少废话!”
天道法则规定,妖不能在凡人面前随意坦露原形、施展法术,否则会牵涉因果、有碍修行。
“哦,好吧。”李青辞遗憾地闭上了眼。
腰间一紧,双脚离地,短短两息,再睁眼时,他就已经在水潭边了。
“在这儿等着。”玄鳞撤回鞭子,随口说了一句就离开了。
李青辞点头:“知道了。”
他先走到瀑布边接水喝,然后脱下衣裳,跳到水潭里舒舒服服冲了个凉。
浑身舒适清爽,困意涌了上来。
李青辞从水里上来,穿好衣服,躺在树荫下睡了过去。
白日没怎么闲着,他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直到天边夕阳已尽,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山里树木荫蔽,光线不如山外好,眼看着天就黑了,四周依旧不见玄鳞的身影。
李青辞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噔噔跑到水潭边,俯身去看潭底。
可此时,光线太暗,他什么都看不清,伸手用力搅了搅水,急切喊道:“玄鳞!你在吗?”
没有回应。
李青辞再次提高音量,急切喊叫:“玄鳞!玄鳞!你还在吗?”
依旧无人应答。
李青辞攥紧拳头,慌乱地看向昏暗的四周,心跳开始加快。
拍着胸口,他安慰自己,没事的,这里虽然黑,但是应该很安全,而且玄鳞说了让自己在这里等着,那玄鳞肯定会回来的。
说不定,玄鳞马上就回来了。
天边余晖尽灭,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此时,风过林稍,树叶哗啦作响,掀起的风中带着一股凉意。
周围晦影重重,李青辞不敢张望,他拢严衣服,低着头缩成一团,脑袋紧紧埋在臂弯里。
突然——
他脑袋被拍了一下。
“啊!!!!”
李青辞发出一声惊惧的尖叫,整个人抖若筛糠,无比惊惶地往一边爬。
“是我。”玄鳞听见声音不对,立刻出声,他俯身靠近李青辞,放轻声音,“我,玄鳞。”
李青辞听见熟悉声音的一刹那,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呜呜,这里好…好黑,我有点怕……”
玄鳞见状不由得拧眉,黑有什么好怕的,至于吗,还哭起来了。
他看着怀里多出的人,忍不住嫌弃,扯着李青辞的衣服想把人扔出去。
在山里滚了一天,脏了吧唧的还敢往他身上扑。
“撒手,别抱了。”
李青辞从他怀里探出头,看着昏暗的四周,又把脑袋缩回去了,抱在玄鳞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
玄鳞啧了一声:“你抖什么!”
“有…有吗?”李青辞迷茫道,“我没…没抖……”
玄鳞:“……”
算了。
他挥了挥手,召来一片月光。
周围顿时亮堂起来,静谧、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满了整个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