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华也很疑惑,昨日明明都已经把纪小姐院子里的炉子全部都盖灭了,怎会还有这么多烟。
白衣看不下去了,这纪绥不是纪蕴章的嫡女么,又是原来那位夫人的独女,怎会如此寒酸,比起京中那些所谓的世家贵女可谓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赤华,你去查查纪府,有关于纪绥和那位已经过世的夫人的信息,能查到的我全都要。”白衣摩挲着手中一块通体润玉的鱼形坠子。
赤华领命,主子你认真的吗?全都要的意思就是用暗网查,看那纪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赤华觉得主子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白衣看着纪府不断冒着的烟,突然想到这位纪家大小姐如此的性子必定不是寻常大家闺秀这般教养出来的,或许自己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她的过去。
白衣对他看不透的人都很好奇,毕竟这种人成为敌人和对手的话,太难掌控。
纪府。
甘棠被呛得开始咳嗽,柳清云早就撤回房间里去了。
烟有些波及到主院的,柳清云掐着翠儿的胳膊,“蠢货,让你去找几个小道士,让纪绥能永远醒不过来,最好赶紧死了的那种,你怎么找了这几个看着就没个正型的人来,把府里弄得乌烟瘴气,若是老爷知道了怪罪下来怎么办。”
翠儿疼的抽了口气,但依旧温声细语地对柳清云说道,“夫人,这你就想岔了,您看,这纪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这符往那里一贴,一烧如此多的浓烟,这不就可以和老爷说她是……这样一来,就算是她醒了,府里也容不下她。”
柳清云听后越发觉得翠儿是个人才,有了她自己成为纪府真正的夫人还会远么,立马让她去办。
纪绥房内,香绮打了好几桶水吸烟,等外面停了就开窗通风。
等这场祈福“结束”,甘棠以为他们终于能消停了,出去看看院子,心疼的不行,小姐之前精心打理的院子,夫人留下的遗物不多,这院子算一个。
就这样耗了两日,风云大比第三试开始已经不足一日。
甘棠和香绮每天像山上的望月石那样看着纪绥,从开始的心急变为只要小姐还有脉搏就好。
快到用晚膳的时候,甘棠用手撑着头,趴在纪绥的床头边,看着小姐安静的睡颜,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小姐从前每日将自己约束的太过严苛。
只有和夫人在一起时,才有些自己的小性子,自从夫人走了,小姐每日不是看医书炼药就是看各方来的密信,还要查探铺子的账本,每天好似不知疲倦,只有身边的人才能看到她到底有多累。
但小姐未必想这样躺在这一动不动,她也不想,甘棠还是想看小姐每日运筹帷幄的样子,这样她和香绮都像是吃了定心丸,跟着小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害怕。
甘棠看纪绥看的入了神,小姐生的真好看,这双眼好像夫人。
“甘棠?”香绮提着晚膳餐盒进来的时候,唤了好几声甘棠,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急忙进来,但却看到甘棠直直地盯着纪绥,神游天外。
“啊?”甘棠猛地反应过来,香绮将膳食摆出来到一旁的小桌子上,边放边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甘棠站起来,慢吞吞地说道,“香绮,你说小姐何时才能醒来,明日就是大比了,若是再等三年,等柳清云再生下一个孩子,夫人的身影日渐在所有人心中淡去,那小姐会不会。”
“不会,别瞎想,我们只需要相信小姐,我的命是小姐的,小姐在哪我就在哪。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陪着小姐,在地府相见。”
甘棠看着香绮,心中默默赞同,目光又移到香绮手中的食盒里,顿时生气,“这糊弄谁呢,这汤怎么这么清,一眼就能看到底,是用给柳清云的膳食的边角料做的么?”
香绮手顿了顿,“看人下菜碟,小姐如今卧床不起,且不知道哪里来的传言,说小姐是天煞孤星,克死了夫人,而且说柳清云一过来,差点腹中之子不保,还说”
香绮还未说完,甘棠就已经暴跳如雷,真是太欺负人了,这都是什么狗屁传言。
“还说柳清云心善,作为续弦还给小姐祈福,风评逐渐转好,我刚听厨房有人议论,说小姐不详,房间门口符咒都是冒黑烟。”香绮端起稀粥,给纪绥小口小口地喂,只喝米粥,小姐如何能好得快,已经快三天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才只能吃下去一点儿。
甘棠已经快炸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看是舍不得用好的符纸才会惹得神仙生气吧,照他们这么说,不冒烟就是大富大贵之人,那干脆吃了符纸算了。”
香绮本来心中一阵郁结,可听到甘棠这么说,反而觉得和那些人见识不值当,人云亦云的人何必理会。
留下香绮守着纪绥,甘棠出府去采买。
出府后瞥见府门侧面好像有个道士,不知道在那鬼鬼祟祟的干嘛,甘棠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干什么呢?”
那道士看起来似乎有些害怕甘棠真动手,赶紧回了一句,“我掐指一算,姑娘你有心事对不对。”
甘棠翻个白眼,“臭道士,你别在这装神弄鬼,大晚上还在这晃悠,你怎么进来的,说,不然就把你丢到猪圈里信不信。”
那道士擦擦额头上的汗,“别别别,我是好人,今日好不容易才弄到这身道袍,真是的,想进纪府怎么这么难。”
甘棠更奇怪了,“你进纪府做什么?”难道这假道士也想进纪府给小姐添堵然后在柳清云那里拿赏钱?柳清云掌了中馈,虽说小姐的铺子她还要不过去,可现下手头也是有些小钱,柳清云每日大肆挥霍,这个月府上的开销极大,月底整个纪府怕是都要饿死。
“你觉得纪小姐如何?”那假道士神神秘秘地问了句,甘棠不明所以,这人真想打小姐的主意,手已经按在腰间的软剑上了。
假道士一看便知这小娘子生气了,连忙出声道,“慢着,我不是,我没有,我,算了我实话跟你说了,我能让纪明昭醒过来,卦象显示今日我来能见到她,谁知碰到了你,问你也是怕你不是纪明昭那边的人,怕坏事,懂了吗?”
甘棠听的云里雾里,“你如何知道我家小姐情况,怎么救,你说。”
那假道士眼看有戏,这小妮子应该是纪绥的婢女,自己人自己人,立马解释道,“我也是风云大比的比试者,在云城中你们小姐救了我们好多人,教我们如何销茶,我师父说了,这次下山不能随意起卦,但是碰到一个带着鱼形坠子的女子,让我起卦帮她度过难关,然后助她,虽然你们小姐没有坠子,但是还有一个条件她达成了,那就是救了许多许多人。”
一口气说完,这道士还没说够,还想说被甘棠打断了,“你哪来的消息知道我们小姐有坠子?解释了半天到底怎样才能让我们小姐醒来。”
甘棠本来不想相信,但这人竟然连小姐有那样一个坠子都知道,况且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有任何能让小姐醒来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甘棠已经有些信了,但是还要问清楚,检查他到底是不是心怀不轨。
“我本来是要说怎么救的,这不是你打断了嘛,现在不用进去了,但是我要见到纪明昭,才能成功第一步,为她解了梦魇,然后再让她命定的那个人叫她一声就行。”
甘棠本来听到他说梦魇都相信他是真来救小姐的,可是听到后一句,这不就是骗子么,“我们小姐平日都不曾见其他男子,哪来的命定之人,你是不是想借这个再抹黑我们小姐的名声。”甘棠将剑架在这人脖子上。
假道士真是有嘴说不清,“我能证明我真会算卦,你说个别人都不知道的问题,我破例起一次,快,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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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再醒不过来就来不及赶到明日的大比了。”
甘棠没有将剑取下来,略微思索了下,“你说我们小姐有命定之人,好,那你说是谁,我看是哪家公子,小姐以往跟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交集,我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你敢胡诌一个你就完了。”
这假道士听了这话欲哭无泪,“我的姑奶奶,你这不是为难在下么,命定之人通过卦象看不出来,但真的不能再等了,你们家小姐再不出梦境就要一辈子在梦里了,我真的没时间和你解释了,这样,我对天起誓,我绝不会干伤害你家小姐的事,否则就让我的卦钱丢掉。”
甘棠放下剑,“这算是什么发誓,除了你,谁稀罕你那几个破卦钱。”虽这么说,甘棠害怕了,她做事不如香绮周到全面,但是她能感觉到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恶意。
这人好像没有内力,不然,就把他带进去看看小姐?
于是甘棠一把将这假道士拎起来,带他绕了好远,从纪府后院那里过去,那假道士像被命运扼住了喉咙,“不是,你力气这么大啊,咳咳咳咳。”
甘棠不搭话,到了后院,甘棠对假道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观察着几个婢女进出的动静,故意将她们都支走,然后示意这假道士赶紧进去。
忽然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进了门,香绮刀锋直对,这假道士拍拍胸口,甘棠进来解释了来龙去脉,香绮才放下剑。
“假道士,只要见了就行是吧,小姐在那边,不许过去,你远远看一眼,要是有什么出格的动作我马上杀了你。”香绮听了甘棠的话,还是不相信,怎么会这么刚好,甘棠出去他就在那里,万一别有居心着了柳清云的道,那又是惹火烧身。
但甘棠想的不无道理,万一呢。
“行,但我不是假道士,我是真的啊啊啊,我看一眼。”他说完后拿出一张符纸,香绮一见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出剑了,但还是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人没有点燃,只是捏着这张符,闭上眼振振有词,最后道了声,“破。”
随后便睁开了眼,香绮和甘棠盯着他,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这就好了?”
这假道士点点头,一脸认真地看着甘棠和香绮,像是再问哪里有问题么?他可是他们山上最有天赋的弟子,他捏的符,可是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甘棠叹了口气,这人确实不是坏人,没有大喊大叫,认真捏了个符,可这看着也太假了,就这么一下,小姐的梦破了?难道下一步还真要像他说的那样,去找什么小姐的命定之人,这也太扯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香绮已经准备好赶人了,小姐闺房,这人不宜久留。
此时柳清云房内,翠儿在柳清云耳边说着什么。
柳清云立刻两眼放光,“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看见有个道士进了纪明昭的房间?”
“夫人,奴婢看的一清二楚,还是那甘棠亲自带进去的,奴婢在走廊远处,但真真切切是个男道士。”翠儿一脸抓住纪绥错处的得意表情,轻轻捏着柳清云的肩。
“好啊,这个纪明昭,她这些时日怕不都是装的,亏老爷看着她昏迷不醒,还询问她的病情呢,一直在房里,看到道士看对眼了,这几日都在私会外男吧。”柳清云一下子坐起来,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翠儿,去喊人,然后请老爷过来,就说我身子不适,肚子疼。”
翠儿领命,刚要出去,被柳清云又叫住,“等等,再去找人盯着纪绥那间房门,别让那人跑了,这次除非她有大变活人的神通,否则便是神仙也说不清了,这可不是我设计她,她自己不检点怪的了谁。”
翠儿笑着领命,一旦柳清云扳倒了纪绥,自己再供出柳清云是故意让纪老爷看到的,破坏她清纯小白花的形象,这样凭自己的样貌,纪老爷肯定会看到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