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门外甘棠看到纪绥吐血,冲进门,着急地询问香绮,“香绮,小姐怎么样了,为何会吐血?”
香绮眉头皱的死紧,“不知为何,小姐的脉象太乱,我只是略通医术,诊不出来小姐到底情况如何。”
“那我再去请府医。”甘棠拔腿就要往外跑,香绮未能叫住,心下疑惑。
府医已经来看过,那药方子没什么差错,是温养补气的方子,小姐外伤虽重,可不致命,为何昏迷不醒。
香绮拿着细布为纪绥拭去嘴角的血。
不行,不能这么干耗着,太医院的大夫呢,为何还没有到。
不多时,甘棠急匆匆的跑进来,虽说府医无用,但好歹能帮小姐诊治一二,可香绮看甘棠后面并无人在。
甘棠缓了口气,眼角急得呛出泪水,“柳清云她,她……她有喜了,我本想把府医强行带过来,谁知过去才得知柳清云回去路上突然晕倒,府医在她那里诊治。”
甘棠刚说完,纪绥便蓦得又吐出一口血,甘棠见状感觉自己也气血上涌,“小姐,别这样,甘棠求你。”
香绮捏紧拳头,气的现在就想过去杀了柳清云,“现在老爷根本就不顾小姐受伤,一心全在那个柳清云身上,府医指望不上,太医呢,圣上恩典,为何还没到府中。”
甘棠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拉着纪绥的手,捂着纪绥有些发冷的手,“齐太医等人现如今都在太子和二皇子身边,九皇子府不知道有无太医,未曾听说。”
为纪绥擦净血迹,甘棠继续说道,“丞相府的那位许千金昏迷不醒,但久久未等到太医,许大人上折子去求陛下,但陛下如今因云城之事圣怒,只给了金银抚恤。皇子一日未好,这恩典怕是一日落不下来。”
甘棠等不了了,今天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再请人为小姐医治,小姐的身体,绝不能再拖了。
“香绮,你好好照看小姐,我去去就回。”甘棠摸了摸腰间的软剑,看了眼香绮身上的那一柄,与她这把是一对双生剑,这对软剑,是小姐送给她们的见面礼。
“你干什么去,别告诉我你想出府去找太医,再把他带进府里。”香绮虽急,可越在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横生枝节。
甘棠还是要走,香绮出声这次拉住她了,“甘棠,冷静,小姐之前交代我们的你都忘了?”
“可是那前提是小姐是清醒的,现在人昏迷不醒,还气血攻心,我怎么冷静下来,让我什么都不做,等着小姐去……”
甘棠没有说完后半句话,香绮也沉默下来,小姐的药不能乱用,医者不自医,小姐的脉象太乱了,若是打破现有的平衡,只怕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两人僵持着,寝殿外却突然传来哄闹声。
“把这些都给我搬出去,不用那么小心,死人的东西留着干什么。”
“这个不要,赶紧丢出去,晦气玩意儿。”
“唉唉唉,那件花瓶留下,值很多钱呢,夫人用了这间院子,这就是夫人的,不许拿出去,放着放着。”
甘棠跑出去一看,赫然是那一日欺负自己的那几个丫鬟婆子在指挥下人动棠苑中的东西,后面柳清云笑意盈盈地看着,坐在铺了软垫的短椅上,面上写的是春风得意。
“你们做什么,好大的胆子,谁准你们私自动小姐院中的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甘棠张开双臂,挡住那些下人,那些婆子们上次被纪绥那一巴掌吓到,收敛了些,此时不敢冒然上前,几人都转过去看着柳清云。
柳清云身边的小丫鬟提高了声音,尖细的声音在院子里炸开,“我们夫人如今怀了贵子,老爷说了,让大小姐把这院子让出来给我们夫人住,一群没长脑子的,是听不懂老爷的话吗?”
说罢,柳清云笑了笑,显然很满意这个小丫头,蕴章前日让她再挑个小丫鬟近前服侍,她一眼就相中这个了。
“翠儿,怎么说话呢,这都是纪府的老人了,怎的能听不懂老爷说话呢,肯定是有不懂规矩的贱婢在前,影响了你们办事。”柳清云穿着上好的软烟细锦,指甲上抹着现下最时兴的淡色红螺脂,旁边站着好几个丫鬟服侍着,淡淡地开口说道。
纪元嘉不听话,长歪了没事,那自己就再生个儿子,这次她要亲自教导,再请先生来府里教,绝不能再让他上私塾,简直把孩子教的无法无天,还帮纪明昭那个贱人说话,真是愚蠢至极。
那些丫鬟婆子纷纷继续手中的活,甘棠拦着小厮,拔出软剑,指着柳清云,“我呸,你算哪门子的夫人,全都不许动,小姐还在里面呢,出了岔子你们就等着被发卖吧。”
那些婆子们看着柳清云的眼色,不管甘棠,光天化日之下,她还能真杀了她们不成,一个婆子悄悄从后面出去。
香绮那边,几个小厮竟然想要强闯小姐的闺房,香绮直接踹飞这几个人,“瞎了你的狗眼,小姐的闺房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滚出去。”
院子里的东西,甘棠挡着不让搬,谁动一下就用剑柄打回去。
柳清云蹙了蹙眉,翠儿轻轻为她你捏着肩,“夫人别急,方婆子已经去请老爷了,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要叫那贱婢好看。”
柳清云只得先看着,但那婆子迟迟未归,柳清云有些耐不住脾气了。
此时,翠儿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柳清云听后笑了起来,将那几个指挥的婆子叫了过来。
婆子们纷纷行礼,“夫人恕罪,不是小的们不搬,是那贱婢有武功,实在是招架不住。”
柳清云瞥了一眼,翠儿马上说,“谁让你们去对付她了,她是有武功,可这院子里,不还有几个没武功的丫鬟?”
那几个婆子瞬间明白了意思,纷纷很准的抓住了院子中的那几个小丫鬟,拉过去掌嘴,甘棠挡着这边,根本护不住。
“甘棠,你再敢拦一下,我就把这几个院中的小丫头打残然后丢在城郊,你猜她们会如何?”柳清云出声喝道。
甘棠转眼看到几个跪在地上,脸颊红肿,满脸泪水的小姑娘,手中的剑握起又放下,“她们有何错,你简直无耻至极。”
柳清云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又变,那些婆子打的更狠了,有个年纪小的被打晕过去,又被拉起来打醒。
有个小婢女实在受不住了,哭着求饶,“夫人饶命,奴婢愿意以后跟着夫人,效犬马之劳。”
柳清云得意地笑了一声,“是吗,愿意为我效犬马之劳?那我这脚有些酸呢。”
那小丫鬟被身前的婆子放开,刚想起身,被那婆子一脚踹在地上,“夫人有说让你走过去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是你说的犬马之劳,该怎么做用我教你吗?”
那小丫鬟疼的直流眼泪,小姐什么时候这般对过下人,平日待她们极好,从无随意打骂,月银从来不会拖欠,甘棠和香绮两位姐姐有时还会给她们奖励,不知多少人羡慕她能在棠苑里侍奉主子。
可是实在是太疼了,小姐,对不起。
那小丫鬟不动,婆子伸手又要去打,她立马爬起来,到柳清云狡辩,趴下来,柳清踩在这小丫鬟的身上。
小丫鬟疼的闷哼一声,柳清云像是没骨头,整个人倚靠着椅子,笑着看着甘棠,脚底用力,狠狠地踩着底下的人。
“啊。”那小丫鬟惨叫一声,柳清云始终不松脚,换了个姿势,踩得力度更重了。
“你别动她们。”甘棠让开了路,看着这几个小丫头,这些婆子是柳清云后调入府的,都是些没心的老东西,打耳光让人脸颊红肿但不会破皮,抹点药膏还能看,却极疼。
“停。”柳清云让那些婆子停了,但她慢悠悠的踩着地下那小丫鬟的背,反复摩擦着,人都晕了还不放过。
“你。”甘棠气愤地看着柳清云,后者不紧不慢的说道,“看不惯我?那你继续动手啊,反正我对你做不了什么。”
甘棠压下心中的怒气,“放了她们,你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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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我不拦着。”
柳清云笑起来,“我改变主意了,本来还想让我那个好女儿搬到偏殿住,现在,不用搬了。反正她现在也快死了,你只要把她送出棠苑,去后面的小院子苟延残喘,我就放了她们,怎么样?”
“你简直欺人太甚。”甘棠甩出手中的软剑,扎在柳清云软椅的扶手上,剑柄不断摆动着,柳清云吓得尖叫一声。
那几个婆子也吓得四散开来,翠儿虽然害怕,但看着柳清云,自己扶摇而上的机会只有跟着这个蠢女人,让她当上学士夫人。
她心中默默想着,冲到柳清云面前,佯装替她挡着。
甘棠心中嗤笑,剑只有一柄,已经飞出去了你现在挡有个屁用。
那就全了你这份护主的情,甘棠上前掐住翠儿的脖子,将她甩在一边,柳清云哆哆嗦嗦地喊着,“你再过来我打死她们,你们干什么呢,快给我打。”
柳清云呵斥着底下那一堆人,方才凶神恶煞的那一堆老妪都吓得不敢动哪里还听柳清云的话。她们平时破皮无赖,以为跟着柳清云进了学士府能享清福,不也就是家宅女人的那一回事么。
谁知道还有掉脑袋的危险,这舞刀弄枪的,柳清云没有府上的实权,纪蕴章不在,这些人都有些退缩,没了狗仗人势的气焰,这万一伤到大小姐,她们有几条命够赔的。
翠儿挣扎着,她感觉眼前开始天旋地转,好像快死了,拼命地拍打着甘棠的胳膊,而柳清云就眼睁睁地看着,护着自己的肚子,被甘棠堵在椅子前,走不掉也不管翠儿的死活。
翠儿的拍打逐渐没了力气,甘棠在她快要咽气前一秒放开了她,翠儿跌在地上,懵了好一会儿,感觉眼前白茫茫地一片,才感觉可以呼吸,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
甘棠向柳清云走去,“动我可以,再敢打我家小姐的主意,只要我不死,你最好晚上睡觉别闭眼。”
那些地上跪着的小丫鬟都爬起来,站在甘棠旁边,柳清云捂着肚子,快把后槽牙咬碎了,但也只能点点头。
甘棠让开身,那几个婆子见甘棠走开了,又狗腿地跑到柳清云身边,扶着她,柳清云将那婆子的手一把拍开,“你个老东西,刚才干什么去了,本夫人说话你是听不到吗?为什么不动手。”
那婆子听了这话瞬间脾气上来了,“柳氏,你之前也不过是在楼里的一个妓子,叫我过来帮扶你,如今我看你还当不上这学士夫人呢,对我颐指气使这么些天,也没见你给我们什么油水。好不容易熬到又怀上了一个,终于能母凭子贵了,现在连一个院子都挣不过来,人家大小姐身边的婢女你都拿捏不住,真是麻雀想飞上枝头你想疯了。”
这人算是柳氏母族中的一个姨娘,半截身子入土了,早些年间听闻柳清云怀上了纪蕴章的孩子被接到小巷子里养着还嗤之以鼻,说了不少闲话,后来纪蕴章被皇上重用,柳氏以为她终于熬出头了。
把柳清云卖了的爹娘又贴上来问她索要银子,但纪蕴章给她的有限,有了儿子还是没把她接到府里做姨娘,让原本的那些吸血虫又开始嗤笑她。
如今,盛宁鸢死了,她以为她终于能当上学士夫人了,可盛宁鸢的女儿和那个死老太婆又百般阻挠,现在连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穷鬼姨娘也骑在她头上了。
柳清云气极,指着那老姨娘你你你了半天,那老婆子一脸讥讽,叉着腰,就差指着柳清云鼻子骂,“山鸡就是山鸡,炖了还行,想当凤凰,做梦去吧你,老娘我不伺候了。”
其他婆子可不敢如此,她们都是刚被买进来的,身契还在柳清云手中,几人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
柳清云气的用手按住心口,像是有些上不来气,有婆子惊呼,“夫人,你见红了。”
那老姨娘一瞧被吓到了,柳清云那上好绸缎的外裳染上了几缕血迹,坏了,这柳清云不值钱,肚子里的孩子可金贵着呢,她拔腿就跑,刚到院子口,却迎面碰上了纪蕴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