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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又见玉蝉

作者:水青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刀疤脸向小蛮挪近了些,俯身贴近了她颈侧,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说:“好香啊,是为了见我们兄弟几个,特意打扮的?”


    湿热黏腻的气息打在颈侧,小蛮强忍着恶心低头看他,露出个十分疏离的笑:“吟兰苑不做皮肉生意,否则我也不需要与你们做这档子交易。今日你们若强要了我,明日吟兰苑就会变成真正的娼妓馆,你猜猜,你们那见不得光的生意,还能做几日?”


    “呵,臭婊子。”刀疤脸向边上啐了口,站起身扔给她一个小木匣,说,“联系好了买家,每月初九有人会来带去验货,以这盒子里的东西为凭据,认物不认人。”


    说完他收起契书,带着那两个小弟走了,临走前那个秃头还回头狠狠剜了小蛮一眼,似是警告她。


    直到完全听不到廊下的脚步声,柳晏才扶着桌角干呕起来,不慎碰掉了桌边的茶杯,发出碎裂的声响,白兔从外面冲进来问:“楼主!楼主你怎么样?”


    柳晏紧闭着眼,耳边不住地传来嗡鸣声,强撑着摆摆手,说:“我没事,没事……扶我回去。”


    白兔扶着柳晏回到二楼,刚一听到脚步声,令狐朝就过来开了门,看着柳晏又是被搀扶回来的,吓得上前就要掀他衣服。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哪受伤了?”


    柳晏靠在白兔肩上,笑笑说:“没有,身上没事。回去吧白兔,有事我再叫你。”说完他又攀住了令狐朝的肩头,推着他进了屋。


    “身上没事,可是心里难受。”柳晏说着,拉住令狐朝的手摁上自己胸口,“你摸摸,像针扎一样难受。”


    令狐朝只摸到了他胸前的软垫,收回手,“你这垫子太厚了,摸不到什么。”说完他探向柳晏的腕间:“五内郁结,是被吓到了?说说发生什么了。”


    柳晏叹口气,坐到矮塌上,宋准坐在另一边静静看着他,方才柳晏去应付那伙人的时候,令狐朝又同他讲了些他们从前的事,听得宋准一阵胆寒,他现在对他们只有钦佩。


    “事儿谈成了,初九带客验货,给了我这个,说是交易凭据。”柳晏将那个小匣子放在桌上,又叹了口气。


    “别叹气了,福气会叹没的。这里面是什么?”令狐朝说着就将那匣子打开,在看到那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盒子里柔软的锦缎上,赫然是一枚通体透亮的玉蝉!


    “玉蝉?!”宋准也看见了,惊得起身凑近了仔细观察,生怕是自己眼花,“怎么又是玉蝉?难道三槐堂是九曜的产业?那这案子还会又像上次那样被叫停吗……”


    他不敢细想,往深处多想一分,就觉得暗处的眼睛多了一双。


    令狐朝将那玉蝉拿出来,对光看了,蝉腹中没有发丝粗细的银针,蝉翼上的刻纹也是连贯的,并没有像官盐走私时所用玉蝉的蝉翼那样,是不规则的点和线。


    “不太一样。”令狐朝说,“你看这蝉翼,还有这蝉腹两侧并没有能按动的机关,尾部也没有针孔。和从前的那两枚玉蝉都不一样。”


    宋准接过来仔细看了,确实如令狐朝所说,而且拿在手里的分量似乎也略轻些。


    他看向柳晏,问道:“稚言,你知道九曜的玉蝉吗?稚言?”


    柳晏正盯着面前那杯茶水发愣,听到有人唤自己,像是被吓到了似的浑身抖了一下,才呆愣愣回神看过去:“啊?什么?”


    “问你知道玉蝉是怎么回事吗。”令狐朝将玉蝉放到他面前,“你之前不是说,你和九曜打过交道,这玉蝉和我们手里那两枚九曜的信物玉蝉十分相似。”


    柳晏又开始盯着那玉蝉,拿起来看看,又放下,也没说什么话。


    “嗯?怎么样?”令狐朝又问。


    “啊?”柳晏呆愣愣的,好像全然没有在思考什么,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怎么了?你们说什么?”


    令狐朝眉头一皱,有些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凑近了看柳晏的眼睛,清澈的,茫然的,呆滞的,他问:“怎么了?晦言?”


    “玉蝉,九曜,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


    “这个啊……知道一点,不过都是些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还两说,更别说准确了。”


    “你先说说是什么。”


    柳晏露出了个奇怪的表情,撇了撇嘴说:“真要听啊?那消息可野了。”


    “说。”令狐朝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柳晏招招手压低了声音说:“九曜斋不是当今二皇子创立的嘛,说那东西表面上是个文人墨客交流风雅的,其实就是一群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凑在一起互相……然后这个玉蝉嘛,分阴阳,持阳蝉的是……的一方,持阴蝉的自然就是……”


    他用手势比划着那些没说出来的词儿,不需要会鬼樊的手语,宋准也看懂了那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够浅显,想不看懂都难。


    令狐朝闭了一下眼睛,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柳晏看他那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说了这消息很野的,是你让我说的啊。”


    “那你这也太野了点吧,你不是说和他们交过手吗,你看那些人像是龙阳吗?”


    “我怎么知道,差点命都没了,还顾得上看他们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他们真的个个不好惹。你想想,二皇子的母妃是程氏家族出来的,就连当今吏部尚书也是程氏的门生,将来若到了立储的时候,程氏,程氏的附庸,再加上朝中一些看似中立却没什么根基的,都会往二皇子那边倒,数年前九曜的势力就已经不小了,更何况是现在。”


    宋准越听表情越凝重,九曜是不是一群龙阳组成的都不重要,如今眼前的事实是九曜在做一些暗里非法敛财的勾当,并且可能还会随时推出替罪羊来强行结案,让真凶逍遥法外。


    “所以,接下来你们预备怎么办?”柳晏问。


    宋准很快下了决心,说:“还按一开始说的办,继续查,要把丢了的孩子都找回来,就算不能把九曜推翻,也得将那些买家一一罚了,若不是有买家的需求,他们哪里做得成这种生意?”


    “好,不过此事急不得,离下月初九还有不到二十日,这些日子,我们需要做个周密的计划。”令狐朝拍了拍他的背,十分坚定地看着他,“你放心,我和稚言都站在你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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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晏也望着他,点点头:“这次我帮你做易容,一定把你化成个如假包换的喜欢雏伎的变态老男人,旁人绝对认不出来。”


    “……你这话说得没错,但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柳晏笑了,要往令狐朝身上去靠,令狐朝顺势掀开他的外衫,露出他肩膀上那个包好的刀伤来,解开打结的纱布,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


    “别动啊,再换一次药。”令狐朝伸手从桌上拿来早就捣好的草药,棉布沾水擦了擦伤口附近干涸的血渍和药汁,敷上新的药,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


    柳晏扬着脖子盯着令狐朝的脸,忍不住用手覆上他的侧脸,说:“晦言,有你在,你要我的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死是很简单的,要为我死,太容易了。”令狐朝笑了笑,将纱布的尾端打结,推着他的后背让他坐回去,“我要你为我活着。”


    柳晏闻言愣住了,转过身看着令狐朝,许久,他说:“好,我愿意为你活着。”说完他挪去了窗边,看外面的蒙蒙细雨,像身处云雾缭绕的仙境。


    宋准拿着本书随意地翻看,心里想着的却是这几日的事情,突然他开口问道:“稚言,那个赵九成说的买雏伎的熟客,是永昌柜坊的钱员外?”


    “是啊,他怎么了吗?”


    “老鸨死前接触到的有毒的会子就是来自永昌柜坊,那夜我去永昌柜坊查他们的账目,你怎么也在?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你啊,你那么冒冒失失的进去,前一日还扮什么胡商,从你一进门就已经被识破了,要不是我在那替你周旋,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你能在账房查到的当然都是干净的明账,人家做黑市生意的账目还能叫你看见?”柳晏说起这件事仿佛心中颇有怨气,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我好心想去提醒你快点走,你倒好,二话不说上来就打我,十成十的力啊,我腰上那道伤现在还没好呢。”


    ……


    宋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想了许久才说:“你当时手里不也举着把刀吗?”


    “我要不拿刀就不是腰上挨一刀了,脑袋还在不在我颈子上还两说。”


    “好了好了,别吵了,没一个省心的。”令狐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转头又问柳晏,“伤在哪儿呢,给我看看。”


    柳晏跪坐起来,掀开衣裳指指腰间一道横着的伤痕,血痂刚掉,新长出的皮肉透着粉色。


    “你这不已经好了吗?还拿这个说事儿?”令狐朝在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拽过宋准的衣领指着他脖子上那道同样刚长出浅色皮肉的伤说,“这儿,不是你划的?你那淬了毒的刀子也是随便用的?要不是这小子命大,当天就死了。”


    “咳……好了令狐兄,不提这个了。”宋准手撑着矮桌,整个人弓在桌上几寸的位置,十分别扭。


    令狐朝松开了手,柳晏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二人,说:“对不起嘛,我也没有真的想伤惟衡的,我不也用了活血的药给他嘛……”


    “以后别再拿这个事儿出来说,你们俩半斤八两。”令狐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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