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葛培林同步看完的谭胤泽也白了脸。
其中一个视频......是在屈阿姨,也就是葛培林母亲的病房里拍的,拍摄者似乎藏在房间里,被拍的地方是病床。
“这是你拍的?”谭胤泽将手机反扣着拍在桌面上,“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亲眼目睹自己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的母亲任由他人侵犯,还能心安理得躲在角落里偷偷录视频的人?
简直不是人。
“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人吗?他已经是惯犯了!”葛培林反呛道,“那个叫什么冯琴琴的护士还敢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说他吃苦耐劳为人老实!全他*的放屁!”
“早就有老人反映说疗养院的晚饭吃完后能睡个很深的好觉,整个霍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是有人在里面加了安眠药吗?还真的以为是自己请来的厨师厨艺高超?!”
“真正给范文伟一直侵犯老人机会的是她们霍家!我还是受害者!如果我不录下来,谁会相信我的片面之词?!”
霍廷熙就在门外,担心她会开门进来当着记录仪的面把人揍一顿,谭胤泽先走过去将门由内反锁,随后一点一点走近葛培林。
“你一个亲眼目睹妈妈被禽兽侵犯,又亲手把自己妈妈推下湖淹死的畜生,还好意思声称自己是受害者。”
葛培林无视她的咒骂,蔑笑着呵了声,正要说话,脖颈就被人从后锁住。
谭胤泽的两条手臂紧紧圈在葛培林的脖颈上,越收越紧。
“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就是在这样濒死的恐惧感中在水里挣扎着向你求救的?”
葛培林被她勒得脖颈青筋已经暴起,脸颊通红发胀,张着嘴想要喘气,气息却没法顺利通过脖颈处,他只好双手紧紧抓住谭胤泽的手臂想要扯开。
却没有用,他没有撼动她半分。
还是谭胤泽见他两眼翻白快要晕死过去,才缓缓地卸了力,慢慢地松开手。
葛培林终于有接触氧气的机会,他垂下头,伴着咳嗽大口地呼吸。
他刚刚好像真的看见了他一直摆在疗养院供台上的他妈妈的遗像,只是像中的那人浑身湿透了,让他拉她一把,他却站在岸边,一直等到那人被水呛得无力挣扎开始往下沉了,才装作刚发现般慌忙地下水施救,实则拼命将人往水里摁,生怕她没死透。
因为他已经受够了那个一痴呆发作就把屎尿等排泄物弄得满屋都是的老太婆!这只会给他增加负担!他年薪再高也经不起要疯狂加价才能留下的护工,更何况后面就是加到天价,都没人肯照看她,需要他亲自上手。他一个光鲜亮丽的大公司总监,怎么能一直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弄死他妈妈这一幕怎么会被人拍了下来,他明明已经环顾过四周确认了没有人才动的手。
想到这,葛培林咳着笑出了声。
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他拍别人,别人也这样拍他。
谭胤泽在葛培林的笑声中走向桌对面属于她的位置,又在他震惊与恐慌混合的眼神中,哒的一声打开了处于关机状态中的执法记录仪。
葛培林看着原先亮红灯的那一小点亮起了绿,又僵硬地抬了抬眼神,和冷眼带笑盯着他的谭胤泽对上视线,他后背发凉。
他小看这年纪轻轻就能独挑大梁查案的女警探,也小看霍家在科雷斯州的影响力了。他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警探和那低调到显得有些默默无闻的霍家竟然有能力将公事私办。
“葛培林先生,在你家里搜查出来的这两份录像带,来源于何处?”
谭胤泽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将手机点开放到他面前。
葛培林沉默半晌,才两眼茫然地哑声说:“第一个视频......是我拍的。当时我在房间里办公,听到外面有人开门进来的动静,以为是护工来帮忙清理卫生,但她以往进了屋后,都会先叫我,看我在不在屋子里,会在得到我允许后才开始收拾。但那天没有,所以我悄悄地打开了门缝,就发现有个人趴在我...妈身上耸动......我出于惊恐,才,才拍下了视频当做证据。”
“她?是指谁。”
“Anna,她之前是负责看护我妈的护工,只是她后面觉得实在搞不定发起疯来的我妈,任凭我怎么加薪,都不肯再负责收拾。”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就,医院护士给我介绍了个新的护工,我看他人不错,就答应了支付给他和Anna相同的工资,让他帮忙照顾我妈。”
“他是谁?”
“范文伟,也是疗养院的清洁工。”
“那第二个视频呢?”
“第,第二个,第二个。”葛培林咽了咽唾沫,方才窒息的感觉还残留在他身上,如同缠身水草,紧紧禁锢着他,让他呼吸加速浑身发软。
“第二个,是,是我收到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给他钱,他就把这段视频发到我公司领导和同事那里。”
“我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那种蠢事,我不能让这一个视频就毁了我多年打拼来的事业啊......”
“但是我的钱......我的钱都花在那个老太婆身上了。”他瞪大双眼望向谭胤泽,眼球似乎要瞪出来,“你知道那个疗养院有多贵吗?警探,你一年的薪水有二十万刀吗?”
“光是住院费就要二十万刀,还不算其他的看护费。”葛培林苦笑出声,“但是能让父母住在那里,算是子女身份的象征,我很多高管朋友的父母都住在那里或者是其他地方的费克斯疗养院养老,我不能落后他们啊。”
“所以我没有钱去解决那个视频了,所以,所以我就……”
“我就利用职务之便挪用了公款。”
“后面蒋奇志就发现了,因为我实在挪用了太多太多……”
“他说,我要么还钱,要么帮他做件事。”
“他让我去杀人……把那孩子打死丢进水泥堆里。”
“对了,谭警官。”说到这,葛培林看向她,笑得森冷,“还有一个视频,你们没有发现吗?”
“我发现了。”一直在外面坐着的霍廷熙接着他说。
谭胤泽不明所以地看向玻璃处。
霍廷熙也看着她,说:“用锤子砸死道森又将他推下水泥堆的人……是你师傅邓肯。”
谭胤泽和邓肯不像其他师徒那样有深厚的师徒情。因为邓肯没上过大学,是靠着蛮劲从辅警一路拼上来的,觉得谭胤泽这种警校出来的毕业生不像他们早早的就浸泡在一线,有着最直接且丰富的经验,不过是乳臭未干又一腔热血想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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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些理论知识有所建树的年轻人罢了,还是个女人。
而谭胤泽多敏锐的观察力,早就发现了邓肯对她有些轻蔑的态度,自然也不会多亲近他,因为她同样看不起没有经受过系统训练的非专业生。
但是……邓肯怎么说也是警长啊……
不过有个包庇儿子做尽坏事的署长在前,邓肯给谭胤泽倒也造不成什么巨大的冲击。
而霍廷熙之所以没有直接将三个视频一次性发给谭胤泽,是担心她知道之后会受不了,尽管她迟早会知道的。霍廷熙以为谭胤泽和邓肯是那种“师傅如亲爹”的师徒关系。
谭胤泽调整好状态,继续问葛培林:“他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葛培林也以为谭胤泽和邓肯师徒亲如父女,却发现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受打击,很是受挫。果真是个心狠的女人,连队友师傅叛变都能不为所动。
“他有个白血病的儿子,你们不知道吗?他需要钱治疗,我就从指缝里漏了点小钱给他,他就愿意替我杀人。”
“你们警探的工资这么低吗?谭警探?”
“不是吧。也许是因为你师傅吸.毒呢?”葛培林大笑出声,“就是因为他长期吸食.毒.品,才导致他老婆好不容易怀上又生下来的儿子患有白血病!”
见谭胤泽一直盯着他不为所动,葛培林好心提醒道:“愣着干嘛呀?抓他去呀?怎么?你也要包庇他?那记录仪开着呢?”他伸手指了指还亮着绿灯的记录仪。
谭胤泽这才笑了笑:“你不要小看她了,她能把你带来,就能把他也带来,他跑不掉的,你也是,还有蒋奇志,你们都难逃法律制裁。”
“法律……你和我说法治?当着她的面吗?”葛培林指向墙壁,他知道这屋子里有至少一面是单面可视的玻璃,但不知道霍廷熙具体在哪里,便胡乱指了一通,“她们家在科雷斯都要只手遮天了,你和我说法制?”
谭胤泽纠正他说:“她在那里。”
但葛培林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谭胤泽,她之所以能见到霍廷熙,又和她捆绑在一起查案,都是因为这大小姐情绪上来了在公路上疯狂飙车,还引起了严重的连环车祸。
还有……她是怎么查到拉瑟福德和这些视频的?
谭胤泽又隔着玻璃看向霍廷熙。
“对了。”谭胤泽说,“你儿子失踪,你老婆自杀,这两件事和你有关系吗?为什么当年没报案?”
“和我没关系,和屈静有关系。呵,报案,报案有什么用?”
“屈静?和你妈妈有什么关系?”谭胤泽忽略他的后一句话。
“就是她,让我去挽回那女人,说怎么也养了个孩子,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当时那女的要和我离婚要把我儿子带走带回她家。屈静那时候还清醒,拉着我去高铁站,把孩子抢过来,说让我们好好谈谈,孩子她看着。结果看着看着,她又开始犯糊涂,把孩子看丢了。报了警啊,没找到,到现在都没个回信。然后孩子他妈受不了自杀了。是屈静害得我家破人亡还倾尽家产的。”
“谭警探,你还年轻,你没当妈妈,你不懂为人父母的心情。”葛培林说,“我就那一个儿子。”
“那你有很多个妈妈吗?”
葛培林愣了下:“没有啊,可她也是外人啊,不是我们老葛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