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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他不记得她

作者:芙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微风吹过,杏树的枝叶在风中摇曳,沙沙作响,吹落的杏花满天飞舞。杏树后一处的走廊间出现一抹蓝色身影,正听着侍从讲着来龙去脉。


    高贤芙不明白,为什么卿望舒要答应薛长老的提议。


    被污蔑后,自证往往更难。


    薛长老见卿望舒应了,便开口:“那便按这蝇头书上的东西,考《九章算术》如何。”


    “是。”卿望舒依旧波澜不惊。


    薛长老摸了摸手中的串珠:“今有凫雁对飞,凫起南海,七日至北海;雁起北海,九日至南海。今俱起,问相逢几何?”


    四周弟子面面相觑,低声讨论。


    高贤芙眉头一皱,不禁腹诽:这题目超纲,如今的望舒哥哥才十三四岁,却考《均输》的内容,简直纯心刁难!


    卿望舒沉吟片刻,答:“三日十六分日之——”


    “且慢。”薛长老打断道,:“考原题无意,不如改一改。现下雁起北海,七日至南海,问相逢几何?”


    卿望舒答的极快:“依照老师所言,二禽永不相逢。”


    “除非······”卿望舒突然抬眸。


    薛长老讽刺着,轻哼一声:“除非什么?答不出来便答不出来,承认了也无妨。”


    他笑道:“除非北海变南海,凫雁早已撞作一团。正如老师将九日改成七日,这题不会有解。”


    瞬间,薛长老脸色僵硬,却不依不饶:“无规无距,狂妄小儿竟如此顶撞师长。”


    说罢,薛长老从宽大的广袖中拿出戒尺,作势要打卿望舒。


    而卿望舒确是不躲,沉静地立在原处。


    “啪——”


    这一下,直接给卿望舒的手臂打出了明显的红印。


    高贤芙心中很是焦急,此次是卿家办学,卿家是主家,薛长老是从七派的星机阁中请来的书数老师。既是主家请来的老师,便是客。哪有刚开课几日,就有住主赶客走的道理。


    更何况,卿家尚且轮不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做主,薛长老这一打,穿出去再怎么样难听,也会说成老师教育学生。


    于是,高贤芙赶忙冲过去,挡在卿望舒身前,理论道:“薛长老此番故意刁难晚辈,丢的可是星机阁的脸面。”


    薛长老不屑道:“我为师长,尔等小儿,不知何为尊重师长吗!”


    “明明是——”高贤芙正准备回怼,身后的卿望舒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


    高贤芙回头一望,对视上卿望舒那双微亮的杏眼。


    他道:“没事的,你等等看。”


    眼见着薛长老的戒尺又要挥下。


    忽然,一道男声从杏花树后的走廊上传来。


    “薛长老,你简直胡闹!”


    那男子身穿蓝衣,衣服上绣着云纹,戴着单框眼镜,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前。


    高贤芙定睛一看,那人是星机阁的阁主——陈星潭。


    薛长老认清来人,神色瞬间变得惶恐,他颤颤巍巍地行礼:“阁主。”


    陈星潭一把夺过薛长老手中的戒尺:“薛长老,你可你在做什么。”


    “作为此次学堂的的书数老师,方才听闻有人在考场上作弊,这成绩有假,特定来询问。”薛长老眼珠一转,答道。


    卿望舒上前:“方才薛同仁说,拾到了蝇头书。我也很是好奇,怎么拾到的,具体何处寻到的。”


    “我……”薛平辰犹犹豫豫地说不出来,毕竟本来就是他故意陷害,只得是看向薛长老求助,“叔父……”。


    见状,陈星潭朝着薛长老开口道:“怎么?薛长老可是问出来了什么?你可莫要说是卿家的公子所为,我可是在廊间听得清清楚楚。”


    薛长老额头上已有了些许薄汗:“是平辰这孩子在和朋友玩闹罢了。”


    为了自保,薛长老只好把侄子薛平辰推了出去。


    “薛长老,你是我星机阁派来的授课先生,如此黑白不分,真是丢了我星机阁的脸面,伤了星机阁与卿家的情分。”陈星潭用灵力掰断了手中的戒尺,“你不必在此授课了,待我处理完事,明日便和我一起回星机阁!”


    薛长老哆嗦着道:“是,阁主。”


    卿望舒向着陈星潭揖礼:“阁主舟车劳顿莫要动怒,我父亲已在清议堂等您,我带您过去。”


    陈星潭和蔼地摸了摸卿望舒的头,慈爱地带着些许歉意:“望舒,让你受委屈了。”


    卿望舒垂眸:“阁主说笑了,阁主大公无私,望舒哪能受委屈。”


    杏花飘落,卿望舒带着陈星潭渐渐走远。


    而卿望舒的书童鹤翎手中托着一个锦盒,向着高贤芙走来,他行礼道:“高公子,我家公子要带陈阁主去清议堂,不得脱身,让我代过公子谢过高公子仗义执言。”


    “你认识我?”高贤芙问道。


    鹤翎颔首:“前日随公子接待来客,见过您从高家的马车上下来。”


    高贤芙想起,方才卿望舒一脸平静的模样,心里有了猜测。


    鹤翎又道:“这是卿家特有的灵竹制成的竹哨,作为谢礼,给高公子赏玩。”


    鹤翎打开镜盒,高贤芙看过去,一个精致的竹哨置于锦盒内软垫上,哨尾系着一根褪色的红绳,绳上缀着一粒青玉小珠。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这礼物……多谢了,秋兰,收下吧。”高贤芙给秋兰个眼神示意,又道:“陈阁主今日来卿家可是急事?”


    鹤翎答道:“陈阁主早些日子便与家主说好了商议一些事由。其他的,鹤翎不便多言。”


    高贤芙了然道:“好,你去忙吧。”


    待鹤翎走后,秋兰感叹道:“幸亏这陈阁主凑巧来的及时,不然就那可恶的薛长老冤枉卿家公子了。”


    “凑巧?来的及时?”高贤芙笑着把玩手中的竹哨,“哪里是凑巧,明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秋兰不解。


    高贤芙捏了捏秋兰的脸:“是啊,拜访主家哪有不递拜帖只会一声的呀?刚刚鹤翎说陈阁主不是因为为急事来的,那便是事先打个招呼,既然如此,望舒哥哥肯定是知道星机阁阁主要来。”


    高贤芙又道:“按理说,贵客到访,主家怎么会不出门迎接,况且,陈阁主与卿家家主是故交好友。卿家主在清议堂内等着,那谁去迎接呢?”


    “那就是卿公子去接客了。”秋兰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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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卿公子早知道阁主要来,故意的?话说,之前薛平辰刚来的时候就和卿望舒起了争执,结了仇怨。”


    高贤芙眸光微亮:“那薛长老估计早有祸心,做主家的赶不了人,那自己人赶自己人不就好了。”


    秋兰有些惊讶:“这样说来,那卿望舒好生聪明呀,可是他也就十三四岁。比秋兰还要小上几岁诶。”


    “是啊……”她的望舒哥哥何其聪明。


    高贤芙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走吧,秋兰,去做功课。”


    秋兰知道自家公子争强好胜,但是对文考是否第一并不是很在意:“公子,文考的话也不用太在意。”


    在明媚的阳光下,高贤芙笑了笑:“不,下一次文考,第一的位置上,我的名字会和他一起出现。”


    争强好胜的人,哪里会不喜欢更优秀的人呢?


    杏花满天,高贤芙走在廊间看着满院的杏花盛放,眸光微动,她知道,她会喜欢上的人会是样子的了。


    “小芙子……朕的千秋大业……”


    叶千秋睡中的呢喃声把沉浸在回忆中的高贤芙给唤醒了。


    “我在,我的宫主大人。”高贤芙上前拍拍叶千秋的背,哄着她睡觉。


    正当高贤芙靠近叶千秋身侧时,马车外有些细微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高家对家中子弟的教习向来严苛,常年练武让高贤芙的耳力格外灵敏。


    听这动静,约莫十几人。


    高贤芙收回手,靠近窗边,谨慎地挑开车帘一角。


    依稀能看到一两个藏身林中的人,其余的人应在暗处。


    高贤芙猜测,应该在靠近药王谷数十里左右就跟随着她们了。


    “吁——”


    突然,马夫拉紧了绳子,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把正在睡觉的叶千秋给震醒了,高贤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叶千秋睡眼朦胧:“什么情况。”


    高贤芙一脸严肃地盯着叶千秋:“车里面待着。”


    “为啥啊——咋啦是?”叶千秋还是懵圈的状态。


    而高贤芙早已掀开车帘出去了。


    只见马车已经到了药王谷边境,入口处闪着金光屏障。


    “怎么回事?”高贤芙问道。


    那马夫趴在轼前,没有回答。高贤芙上前推了一下,那马夫便掉下车了。


    高贤芙心中一惊,下车探了探马夫的气息。


    高贤芙深息一口气:“还有气,没死。”


    四周寂静无声,高贤芙抽出马夫身上佩戴的剑,握在手中。


    与她们一起的其他侍从消失的无影无踪,马车附件只有这晕过去的马夫,叶千秋,还有她了。


    高贤芙的手心已经有了些许薄汗,她警惕的看向周围,心中不免得怀疑:随行的侍从合适消失的呢?就算随从悄无声息的离开,为什么马夫依然在行驶马车,毫无察觉?


    这样想着,高贤芙缓缓靠近了那屏障,伸出手轻轻触碰。


    忽然,金光乍现,屏障上出现了列列金文。


    高贤芙一愣,算卦布阵之术,乃卿家术法。


    一道温声传来:“姑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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