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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情深义重

作者:月光无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子时,江心岛笼罩在薄雾中。久榆跟着赵州潜到冰窖入口,铁门上的铜锁刻着沈家徽记。赵州掏出从沈三身上搜来的钥匙,锁芯转动时,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冰窖内寒气刺骨,数百块冰砖整齐排列,每块都用黄纸贴着标签:"扬州沈记""姑苏林氏"。久榆举着油灯凑近,忽见某块冰砖里嵌着半枚玉佩,龙形纹路正是先皇后的赐物。


    "先皇后当年并非染病而亡。"赵州声音低沉,指尖抚过冰砖上的裂纹,"她发现了淑妃假孕的秘密,被人用雪蚕散毒杀,伪装成心疾发作。而安远号的沉没..."他踢开脚下碎冰,露出下面的骸骨,肋骨处插着半截断箭,箭杆上刻着"沈"字。


    久榆猛地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这具骸骨穿着的护心镜,正是父亲失踪前常戴的那副。她忽然想起沈三的话,"林老板"原来不是姓林,而是"嫔"——当年的林贵人,如今的淑妃。


    冰窖深处传来锁链声。两人举灯上前,竟见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旁边注着"江心冰x斤""雪蚕散x两"。在"林氏"的名字下,赫然写着:"先皇后,雪蚕散七钱,江心冰三十斤"。


    "原来他们用冰砖镇住尸体,延缓腐烂。"赵州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先皇后的梓宫在静安陵,可这冰窖里的骸骨..."


    "是替身。"久榆忽然想起皇后曾说过,先皇后临终前执意要葬在江心岛。她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冰砖,却听见细微的碎裂声——那块冰砖里,竟冻着半封尚未烧尽的密信,上面写着"淑妃与沈氏私通..."


    就在此时,冰窖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数十名蒙面人举着火把冲进来,领头者正是林嬷嬷。"当年没烧死你们这对小崽子,倒是长本事了。"她阴恻恻地笑着,手里的火折子晃了晃,"知道为什么惠仁堂的安胎药总缺朱砂吗?因为都用来画符镇住你们的爹了!"


    久榆浑身血液凝固。原来父亲不是跳船逃生,而是被沈三用毒箭射中,冻在冰砖里沉入江底。她摸向腰间玉佩,却见林嬷嬷抬手甩出袖箭,直奔她咽喉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赵州扑过来将她推开,袖箭擦着他的耳际钉入冰砖。火折子落在碎冰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林嬷嬷尖叫着下令:"烧了这里,不留活口!"


    冰窖顶部的积雪被火烤化,冰水混着火星砸下来。久榆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忽然摸到父亲骸骨旁的账册,咬牙塞进制服胸口。赵州拽着她往出口跑,却见铁门被从外锁死,火焰顺着冰砖缝隙蔓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


    "走密道!"赵州忽然想起地图上的标记,踢开角落的碎冰,露出暗门。两人刚滚进去,身后的冰砖便轰然倒塌,热浪夹杂着毒烟扑面而来。密道狭窄湿滑,不知通向何处,久榆只觉得掌心的玉佩越来越烫,待爬出土穴时,竟发现置身于慈恩寺的放生池旁。


    天光熹微,晨钟响起。久榆望着掌心被火烧出裂痕的玉佩,里面掉出半张纸条,是父亲的字


    迹:"江心冰下,藏着沈林通敌的证据..."


    "现在怎么办?"赵州抹去脸上的烟灰,手腕被碎冰划出的血痕还在渗血。远处传来宫墙内的打更声,卯时三刻,正是皇后用早膳的时间。


    久榆握紧账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去坤宁宫。现在就去。"她望向东方渐白的天空,二十年前沉在江底的真相,终于要随着这炉大火,烧尽所有阴霾了。


    坤宁宫的晨雾中,久榆跪着呈上被火熏黑的账册。皇后接过时,指尖在"沈林通敌"四字上顿住,凤眼里掠过寒芒:"你可知,先皇后临终前曾托人带给本宫一句话——''冰比山高,雪掩春秋''。"她翻开账册,里面夹着半片龙鳞甲,正是当年安远号上的贡品。


    "江心岛冰窖已毁,但这些骸骨和密信..."久榆叩首时,额角磕在金砖上,渗出血丝,"淑妃与沈氏勾结,用雪蚕散戕害先皇后,又伪造沉船事故灭口。"


    皇后突然起身,翡翠护甲划过案几发出刺耳声响:"当年选秀,她故意在本宫面前犯心悸,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猛地掀开墙上的字画,露出暗格里的药瓶,"这是先皇后临终前让人送来的,说是''治心悸的偏方'',如今看来..."


    瓶中滚出几粒暗红药丸,正是雪蚕散。久榆浑身发冷——原来皇后早已疑心,却苦于没有证据。她从领口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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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枚玉佩,与皇后案头的另半块拼合,龙首栩栩如生,正是先皇后的信物。


    "当年你父亲是安远号的护船统领。"皇后声音发颤,"他冒死送出血书,却被沈氏截杀。本宫原以为你们全家都葬身火海,没想到..."


    "民女侥幸逃生,改名换姓在长宜斋蛰伏。"久榆抬头,目光灼灼,"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娘娘为含冤者做主。"


    巳时三刻,淑妃被宣至坤宁宫时,仍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直到看见林嬷嬷被拖上来,才骤然变色——老妇手腕上的朱砂痣,竟与沈三的如出一辙。


    "妹妹可还记得,这朱砂痣是沈三的家传?"皇后晃了晃手中的密信,"他姐姐当年在你房里当差,你们这对主仆,倒是情深义重。"


    淑妃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久榆趁机呈上冰砖里的密信残片,"私通"二字虽已焦黑,却仍触目惊心。林嬷嬷忽然狂笑:"就算你们知道又如何?先皇后已经死了,安远号的人都死了!"


    "未必。"赵州扶着一位鹤发老者进来,正是当年安远号的大副。老人从怀里掏出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沈林误国"四字:"卑职潜水寻了二十年,总算找到这个。"


    淑妃面如死灰,忽然指着久榆尖叫:"她...她是林统领的女儿!当年就该一把火烧死!"


    "所以你让沈三在长宜斋的冰酪里下毒,又故意让冰酪在皇上面前恢复味道,想借刀杀人。"皇后冷笑,"可惜你算错了一步——本宫早就知道,长宜斋的冰酪里,永远藏着最干净的良心。"


    午时,烈日当空。久榆站在长宜斋门口,看着内务府的人查封惠仁堂。赵州递来一碗新制的"夏之风",荔枝冰沙上飘着薄荷叶,清凉沁脾。


    "皇后娘娘让你进宫当尚食局掌事?"赵州挑眉,眼里有笑意。


    久榆摇头,将宫里赏的金册推回:"长宜斋的冰酪,还是留给百姓吃吧。再说..."她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食客,"比起宫里的琉璃盏,我更喜欢这粗瓷碗里的人间烟火。"


    暮春的风卷起檐角铜铃,叮当作响。远处传来卖冰盏的吆喝声,久榆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好的冰酪,要像人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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