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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蓝衣白花钿

作者:铮铮玉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沈禹疏一行人找了许久,血蛾倒是杀了一批又一批,依旧找不到血螻的窝点。


    不过倒是让他们抓到了一只隐身起来跟踪他们的黄毛狐狸。


    “欸欸欸,别捉我。”


    “我是只好狐狸呀。”


    “我只是奉家主命来看看你们。”黄狐扑腾着爪子说。


    “你家主是谁?”宋鹊轻轻揪起它的一只耳朵问。


    “是是是。”


    “是南山红狐。”


    红狐?


    沈禹疏蹲下,拍开宋鹊欺负狐狸的手。


    “红狐?你们是不是有一只狐狸就是被血螻给捉去了?”


    “是的,是我们家主的弟弟。”


    “你们快些想办法将我隐匿起来,家主说过,若我被血螻它们发现,那它就再帮不了那个类妖传你们的消息了。”


    沈禹疏施了施灵力给黄狐隐身,没有怀疑它。


    在没有任何线索下,一个只妖力不高的狐狸。


    接着一层灵布覆盖在狐狸身上,不久便将狐狸的声息隐匿彻底。


    “你家主知道血螻的巢穴吗?”沈禹疏问他目前最想知道的。


    黄毛狐狸认真摇摇头,轻声说,“它不知道,我们当时一同跟着家主去了狐弟待的箕尾山,不知怎么的,一群蛾兵出现,抓住我们,就将我们席卷而上,黑雾当中,我们什么都看不清,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我们就掉入了一个叫南离府的宫殿。”


    “南离府?”沈禹疏默念。


    血螻一族果然谨慎。黑雾,席卷,连箕尾山都有隐匿的蛾兵,看来势力早已遍布南诏了。


    “我能否见你们家主一面?”


    “不行。”


    “家主现如今被血螻监视着。”


    “不过你们可以通过我和他说。”


    “我们红狐有狐耳,我们可以用嘴发出特殊的波动,只有狐狸耳朵才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这我倒从未听闻过。”宋鹊好奇道,见它黄毛的高耳又在动来动去。


    “你们当然不知道。”


    “这样特别的能力,必然是拿来给我们里应外合的,保护我们狐狸一族的。”


    “如今为了救狐弟逼不得已才告诉你们的而已。”


    “你们可别声张了去。”


    “你家主信任我们,托我给它道声谢,我们定不会宣扬出去。”沈禹疏郑重承诺。


    “嗯嗯,你们天师的名声比血螻好多。我们家主这才选择了你们。”黄狐敛下眸,颇有些垂头丧气地说。


    南山红狐只是一个小族,惹上哪头其实都不好。


    “家主和我说了,现如今类妖在那边被三层屏障困着,它目前也只去过第一层屏障里,狐弟还有它的蛇友就被血螻困在第一层屏障里。”


    “它们到了点,就会有仆妖带它们去第三层屏障的一个名为玉兰苑的地方看望类妖。”


    “狐弟还说过,那类妖现如今就和一个叫念慈的小孩住在一起,血螻时常去那个苑子里看类妖。”


    “类妖现如今一切都安好。”黄狐隐晦地说。


    虽然只是没什么大伤,身上小伤不止的。


    但红狐交代过,这个姓沈的人修和那个小类妖是真心相爱的情人。


    小类妖都怎么可怜了,它不能将太多太残忍的细节透露出来,得给它留个体面的美化,这是作为狐狸最基本的妖德。


    沈禹疏也听出了黄狐的不欲对小慈的苦痛多言。


    现如今一切安好,那刚去到的时候呢?血螻时常去那个苑子,只是看吗?


    太多的事实其实大家都清楚,沈禹疏也心知肚明,但真正被说出来,还是会心如刀剜。


    沈禹疏眼角微润,喉咙里止不住地发干,手里的拳头攥到发白,最后还是久久难以放下。


    沈禹疏低嗯了一声。


    “要你能传话给你口中的类妖的话,要是可以的话,能否帮我和它说几句话。”


    黄狐忙不迭点头。


    “你和它说,我也一切安好,我会去救它的,让它好好吃饭。”


    沈禹疏都没想到自己说出的话会是这么的沙哑。


    蹲下太容易难受了,沈禹疏紧握着剑柄,站了起来,双眼眺望远方。


    黄狐离得近,可以清晰看到了那个人修眼里不显的泪光,心里也有些低落,爪子无措地抓了抓耳朵。


    狐弟的好友,当时和红狐交流,因为怕遗漏细节,它都是和家主直接通耳,好让它更好找到他们协助他们。


    据它了解,那个小类妖,不光被囚禁了起来,而且被打得很惨过,现如今好过了些,是因为又怀了小宝宝。


    太惨了。


    为什么不能让有情者终成眷属。黄狐脆弱、对爱情憧憬的小心灵被现实重创。


    那个小类妖定然十分好吧,和这玉树临风的剑修,定然是才子佳人,十分般配。


    成亲得在小慈肚子尚未显怀之前办完,何况娄夺有私心在它发起大变,大局未定之前就抢占先机在天地见证之下将小慈纳为它的妻后。


    既是为了恶心那姓沈的,也是为了满足娄夺作为雄性对自己认定的雌性的占有欲。


    孩子都给它生两个了,不嫁给它难道嫁给谁。


    不过娄夺也清楚类猫不可能断了那条蠢蠢欲动、想和那姓沈的人修在一起的心。


    就算死了,也不见得那贱货会忘。


    娄夺想着来日夺势要当着小慈的面将那姓沈的人修虐杀。


    可只怕血流得越多,类猫亲眼目睹它那奸夫是如何惨死的,只怕日日无法安眠,必定更加恨它,巴不得抽它筋剜它肉,而那人修则永远留在它心上,犹如白月,阑珊灯火。


    永远也不会爱它。


    娄夺支着脑袋静静地看着窗外的玉兰树,差不多两年多了吧,原本一小枝大,如今都亭亭如盖了。


    早知当初对那类猫好一些。


    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但有情蛊。


    没成想,它娄夺居然有一日也需要用蛊毒来控制自己未来的妻子。


    小慈知道成亲的消息没几天,院子里的玉兰绿枝上,门楣窗户上就都挂上了各种多姿多彩的鲜花。


    小慈见过南诏的婚宴,所以一见到这些类似的装饰就猜到了是什么。


    原来血螻一族举办婚宴也是如南诏的婚嫁风俗一样。


    小慈自然不愿嫁给血螻。


    它在人类的学堂里上过学,又读过很多情爱话本,观念和寻常人的思维也趋近,觉得成亲是格外重要的,尤其是第一次的。


    小慈求过神拜过佛,明明诚心诚意祈祷地都是和心心念念的沈禹疏成亲的。


    是回到沈都,换上他那边的红嫁衣,金冠,一身的红妆八抬大轿,被沈禹疏手拉着手,牵进它家门的。


    不是在这里,和死蚊子精成亲。


    小慈闹脾气,不愿意成亲。


    把挂在各处的鲜花不知扯烂了多少回,血螻现如今见它有孕不会打它,就算要打,小慈这时候是个硬骨头,也不怕它。


    娄夺见它闹得紧,也知道它心里定然十分在意这首婚。


    所以这亲是必须得成的。


    “我不要成亲。”小慈眼泪汪汪地坐在榻上发呓般喃喃道,及腰的长发都凌乱不堪,跟个疯猫子似的。


    因为太激动,脸上的胎记好似都若隐若现。


    “为何小慈脸上的胎记又出现了?”脆蛇疑惑道。


    红狐也不懂,摇了摇头。


    看小慈的动静,三五个仆妖在房里收拾地上,桌案上犹如打过一架的场景,两妖一眼就看出它们来之前,来过小慈这里的是谁。


    红狐看见小慈宛如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想到它又有身子,不是怕伤到它肚里的种,而是唯恐它伤到了身体,连忙跑上前哄劝它。


    “哎呀,不哭了,不哭了。”


    “成亲算什么的。”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红狐用超级小的声音对着小慈的耳畔低语。


    小慈抿抿因为哭而咧开的嘴,有些委屈地吸吸鼻子望着红狐。


    “我大哥和你说的那个沈禹疏取得了联络。”


    “我们用我们狐族特有的耳语,你想说什么都可以通过我和它联系了。”


    小慈微微瞪大了眼,同样很低的声音,带着些惊喜问,“真的吗!”


    “比金子还真。”


    红狐贴着小慈的耳朵用气音道,“而且那个沈禹疏让我们和你说,他一定会来救你的,他说让你好好吃饭。”


    小慈怔愣地听着这些话。心上止不住地泛甜,一字一句好似被碎石子抛向湖面,原本沉寂已久的心泛起阵阵涟漪。


    小慈破涕而笑。


    红狐和脆蛇见状也轻舒一口气。


    脆蛇递小帕给红狐,红狐给小慈擦眼睛,哭到泛红的鼻子。


    “成亲就成亲呗。”


    “谁认啊?”


    “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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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血螻一族妖知道。”


    “以后把它们通通杀光。”红狐带着给小慈报仇的语气说些逗趣话。


    “嗯。通通杀光。”小慈红着眼睛点头。


    任小慈无论怎么闹,依旧阻挡不了真正成亲的那一日的到来。


    吉日那天。


    仆妖早早过来喊醒小慈,扯着小慈洗漱,换上前几日送来的婚服。


    小慈试过好几回了。


    娄夺提意见,改到最后,当然是极合它的眼光,也很合小慈的身。


    一身藏蓝色的婚服,上头和中原的霞帔类似,图案掺了金线绣的,同样有类似的凤冠的银冠。


    不同于小慈在南诏客栈见到的那多花少银冠,这幅冠,一看就更加沉,而且看着就很有年份,流苏又多又长。银冠上缀着一只正欲飞的凤凰,再往上才裹了一层的花串。


    小慈被鼠妇强压着画好了南诏新娘特有的妆面。


    脸擦得很白,两颊涂上淡淡的粉腮,眉毛描地又细又长,额头上点上白色的连理花花钿,乌黑的长发全部绾起来扎进银冠里,唇脂和两腮的颜色一样,淡粉色,透明有光泽的,和小慈过去用过的口脂很不一样,这个像是糊了猪油似的。


    唇上不舒坦,脖子很酸,礼服不沉,但是很繁复,一一都令不愿成亲的小慈心情更加糟糕。


    身后一处逼妖的高影将小慈覆盖,娄夺手牵着到膝盖高的念慈过来看一身正妆的小慈。


    念慈是个小孩,足不出户,它虽然不太懂这是它爹娘成亲,但周围办喜事的氛围它可以感受到,各处都挂上了好多东西,里阿也特别特别好看,穿的衣服好长好好看,它都移不开眼睛了。


    念慈顾不上小慈脸色的难看,浓重的妆发遮住了一些小慈脸上的阴云密布,不开心在姣好的容貌下都成了淡淡的好看愁绪,似乎真成了一个因为婚事繁重而感到疲倦,因为离家入新家而伤心的新娘子。


    娄夺今日心情好,看小慈的黑脸都能看成红脸。


    它们南诏不同于中原的大红,俗气艳丽,蓝衣黑发银冠,白花钿,樱花唇,更添了几分新娘的清纯、宜室宜家。


    娄夺满心得意地望着小慈,心满意足地想,这才是嫁作妻妇的模样。


    娄夺无视小慈的冷眼,走到化好正妆的小慈面前,当着念慈的面,突然按着小慈的腰,强行和小慈接吻。


    小慈从它一碰自己就想咬它,手脚和身体都在挣扎,但娄夺一个雄性猛兽,力气不知比小慈大了多少,轻而易举就将小慈唇上的粉脂吃掉。


    等娄夺松开嘴的时候,小慈的双眼都被气红了,嘴唇不用涂口脂都敷上了一层红润。


    小慈双手用力抵开娄夺的身体,胸口剧烈喘息,身体都被气到发抖。


    娄夺见它连婚服都穿了,还如此这般不情愿,心里也不免来气了,毕竟它也是一族之主,向来都是被奉承,被尊崇。


    “怎么,都要嫁给我了,连亲两口都不行了?”


    娄夺贴着小慈的耳朵耳语,手下也不安分,强硬地揉着小慈的软腹,而且有渐渐下移的趋势,语气带着呷呢,像是故意气小慈一样说,“下面都吃过我多少回了?连种都被扎进去两回了。”


    “你生的现在就在你脚边。”


    “你还在拿什么乔?”


    小慈气得心口都发涨,喉头像被强行梗住了一样。


    娄夺又在一遍遍地提醒它有多么的不堪,多么地配不上芝兰玉树般的沈禹疏。


    过后小慈哭了一场,妆娘一路跟着给它补。


    苍螟来时见到哭得够呛的类妖,没忍住暗讽娄夺。


    “呦,这般不情愿呢。”


    娄夺斜眼瞪它。


    苍螟幸灾乐祸笑,“心疼了啊,那还不快去哄。”


    “等会脸都哭成花猫了。”


    “哭,哭就哭,新娘成婚哪有不哭的。”娄夺负气大声扬道。


    “越哭姻缘越长久。”


    最后一句说得格外大声,婚轿里的小慈都听见了,不一会儿,憋不下去的哭声越来越小,到后面,苍螟看见类妖咬着手帕,居然渐渐彻底消了哭声。


    苍螟脸上坏意的笑彻底压不下去,娄夺脸黑如炭。


    “你和这类妖之间倒真是有趣得很。”


    “偏生和我闹似的。”娄夺不理睬它的揶揄,有些犯起了愁。


    “你那情蛊到底何时弄好?”


    “再不弄好,我家宅都不宁了。”


    “过几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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