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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心脏烫穿

作者:铮铮玉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下午,林停云和田不满陪小慈一同回家,莲灯一出现,没等小慈动手。不是被林停云掐散,就是被田不满拍散。


    林停云:“烦人至极的鱼灯妖。”


    林停云:“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它,跟个赖皮狗似的,闻着味就来了。”


    又出现了,田不满施个小咒,拍散她,“就是就是,烦人精。”


    小慈满脸悒郁。


    林停云和田不满对视一眼,凑到小慈的两旁。


    林停云个子高,将手搭在小慈的肩上,“没事儿,小慈,你看,上下学,在学堂里,我和田不满都能保护你,回了家,沈禹疏的屏障也保护你,我们俩反正也没事,可以陪你等到沈禹疏回来嘛。”


    田不满望望近来郁郁寡欢的小慈,“对啊对啊,小慈,我们都能保护你。”


    “谢谢你们。”小慈心里很感动。


    回到院子前时,就看见沈禹疏站在院门前,负着手,遥遥望着小慈。


    今日早回来了许多。


    小慈见到他就格外安心,和林停云、田不满都不同,沈禹疏才是小慈安全感的最大来源。


    不安的心脏,令人窒息的监视,只有见到沈禹疏才会好很多。


    小慈近来压力实在大了些,见了沈禹疏,眼里先热了热。


    小慈:“禹疏哥,你回来了。”


    沈禹疏垂眸静静望它,“嗯。”


    黄昏时,夏季山间晚风蛮大的。突然一阵大风刮过,小慈的如瀑长发全都被吹凌乱。


    突然,小慈手腕上的粉珠瞬间剧烈抖动,颜色血红。小慈惊慌失措地望着四方,接着连忙跑到沈禹疏的身后。沈禹疏暗暗捏紧了剑,将小慈护在身后。


    莲灯如影般出现在屏障外,一双黑瞳没有焦距地注视着单薄屏障内的四人。


    “少主妃,少主令我带你回去了。”


    莲灯熟悉的声音犹如鬼魅在小慈耳旁低鸣。


    “我不是少主妃。”小慈望了一眼面容越发冷凝的沈禹疏,讷讷道。


    它没有和血螻成过亲。


    莲灯似是听不到小慈说话。


    “少主说,孩子很想你。”


    一切都要被知道了。原来真的没死。


    小慈脸色霎那煞白,“我…那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我的。”


    “它该死。”


    莲灯继续自说自话,“少主说,念慈总是哭,要娘亲。”


    沈禹疏越听脸色便越冷冽,唇角压得极平。不想再听这灯妖在此胡言乱语,白光盈剑,提剑一跃。


    林停云和田不满原是满脸难以置信得听着那鱼灯妖的话,但看小慈的反应,很快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林停云又望了一眼脸上无一点血色的小慈,便猜到了个大概。


    强迫算什么情,还敢来骚扰,杀了都是轻的,于是冷着脸拔剑就上。


    沈禹疏剑法熟练凌厉,剑剑落到实处,灵力溢满剑锋,道道白光刺目,林停云应战少,不算快,但胜在剑刃锋利,行云流水,灵力充沛。


    昏黄的夜色下,白光和黑光交相映照,不消半刻,莲灯便如烟消散。


    这么久就又走了,小慈看着又变浅色的珠子,不禁想,这次血螻不是真的要莲灯带它走。只是知道它身边的都是人族,刺破它腌臢的过去,让它的体面和自尊扫地。


    让它被这些人知道它是个被它糟蹋过的二手货。


    “谢谢你们。”小慈唇上没半点血色,不敢面对林停云,更不敢望见沈禹疏。他们的好,小慈也只能反馈苍白的道谢。


    林停云似是看懂了小慈的内怯,似平常那般笑,虎牙温暖如春,“不用。”


    “那灯妖不强,下回小爷我直接单挑她。”


    田不满瞅了一眼小慈。


    沈禹疏不发一言,望向回避他视线的小慈,“走吧,回去。”


    林停云和田不满在背后说再见,小慈和他们挥挥手,默然回头,落后几步跟在沈禹疏身后。


    回了院子里,小慈这会没半点以往没皮没脸的勇气黏在沈禹疏身边。


    经历这些事,小慈的性格不可能还这么没心没肺。


    它上了学堂,看了很多书,交了很多人类朋友,也渐渐同化和理解了很多人类的思想和观念。


    人一族有一种叫贞操的东西,就是第一次做那些榻上之事的意思,这个东西,只能给要成亲的那个人,要是没有的话,就是失去了贞洁,变得肮脏。


    就算不是小慈愿意,小慈是被血螻强迫,但它的肚子里孕育过一条生命,这都可以证明它不是干净的。


    它和沈禹疏无论怎么看,在它们人类中看来,都是不平等,不般配的。


    干净的沈禹疏就该和干净的人在一起。这样的结合,才是正确的,符合他们人类的伦理。


    它是二手货,是脏东西。


    原本还只有沈禹疏和宋鹊知道,现在林停云和田不满也知道了。小慈化了原形,蹲在门边,心里对血螻的恨渐渐淬成了毒。


    明明它什么都要走上正轨了,偏偏那死蚊子精,小慈厌恶它,厌恶它把自己看成所有物,厌恶它用肚子里那个孽种威胁它,厌恶它让它在所有在乎的人面前撕开它腌臢的过去,泯灭它基本的体面和尊严。


    白日小慈暗藏下所有不堪和心事,如常去上学。林停云和田不满也如常对待小慈,知道小慈心情不好,有时甚至说得上是刻意的讨好。


    两人都对小慈的过去一知半解。但都清晰不是什么光鲜事,通通选择不知道,闭口不谈。


    不知是那一天的夜晚。或许是接连数日,夜晚小慈睡不着,起夜都可以看到安静如鬼魅站立在屏障外的莲灯,一见到它,就飘到最近的屏障外,黑瞳灼灼地盯着小慈。


    小慈焦虑地咬着手,在榻上躺到了天微微亮起都还是睡不着。眼皮很累,肚子很饿,很想吐,无论怎么样还是睡不着。


    小慈焦虑发作,又开始想该如何面对外面的莲灯。想要是被血螻捉到,该怎么杀了它,还是如何自杀才能死去。


    要是被血螻捉到,连死都死不了的。


    沈禹疏会不会和那位邬娘子成亲,她们真般配。


    小慈眼瞳里趟出泪,太焦虑,胃酸反刍,小慈捂着肚皮,在榻上干呕了一阵。


    不想了,不想了,沈禹疏会保护它的,血螻会死的。


    要实在不行,大不了死了。


    死了就可以去黄泉地府找牝母,找竹妖了。


    小慈起夜,口却很干。


    它的什么都被血螻搞乱了。


    小慈从恭房里出来,就看见,屏障外静悄悄地望着自己的莲灯。


    小慈反正睡不着,心里的那颗气球也濒临崩溃边缘,既然血螻在监视它,那便说些恶心的话恶心恶心它。


    “莲灯,没想到你居然真没死啊。”小慈恶毒地说。


    “当初照顾我的时候应该就是你的灯芯吧,真是的,那时候应该把你直接毒死才对的。”


    “不然我心慈手软了,到头来,害得还是我自己。”


    “死蚊子精,你应该也听得到我说话的对吧。”


    “我跟你说,如果你今后杀不了我,来日我小慈必然要将你千刀万剐、让你生不如死。”


    “你还说我是什么少主妃,恶心谁呢?”小慈哧笑了一声,“还我们的孩子?”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糊涂没立即掐死它,让它好好入轮回。”


    “血螻,我诅咒你此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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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好死,你入轮回都只能入畜生道。”


    小慈眼中的恨意深重。


    “你说我什么都变好了。你为什么还总是阴魂不散。想要我的类血,想要强大的子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逞的。”


    莲灯静静地站立,没有说话,但黑瞳里渐渐发出幽暗的红光,到最后居然变成了犹如血螻的那双冰冷赤瞳一样。


    莲灯像是被附身了一般,看小慈的眼睛如同看向蝼蚁,无情又冷漠。


    突然开始说话,语气是小慈熟悉的血螻的声音。


    “类妖,你喜欢沈禹疏。”


    小慈暗自握紧拳,刻意冷冷一笑,也不说是不是。


    “死蚊子,你果然能附身。”


    莲灯冷哼一声,“我不光能附身,我还能撕破屏障,抢走你。”


    话毕,如惊雷入耳。还没等小慈反应过来,一道血光劈开白光屏障。


    小慈反应不及,双腿打颤,一个不稳,就摔在地上,双手作应激的保护状。


    “啊!”


    一道白光剑影迅速飞到破开的屏障,随后沈禹疏飞到裂开的屏障处,数剑将莲灯逼出屏障。


    操纵鱼灯妖难免会弱些,在屏障外,沈禹疏面容阴戾,下手极快,一剑刺入莲灯。


    小慈的珠子由血红迅速变淡,莲灯再次消散。


    不久一道莲灯虚影出现在屏障外。珠子渐渐加深,暗红色。


    “你就是沈禹疏吧。”


    语气就是血螻,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恶意。小慈的心中立即警钟打鸣。


    “你知不知道它被我上了多少遍?连孩子都帮我生了一个。”


    “听闻你是龙城剑魁,想来也是风光霁月吧,应该不会要一个被我玩过的婊子吧。”


    “你不嫌脏吗?”


    “嗯?类猫?”莲灯突然望向小慈,眼瞳血红。


    “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


    沈禹疏从血螻开始说话、浑身气压就极低,蕴着山海欲来之势。


    补好了屏障,一跃飞起,一剑便将假象妖击散。


    “恶心至极。”冷冷吐唇。


    小慈木然地望着血螻消失的地方。迟钝地想明白它这次来的目的。让沈禹疏知道它是不干净的。


    不知道沈禹疏会不会在乎它是不干净的。


    手腕上的珠子最后变成了淡粉色。不知还会不会变色。


    听完血螻对自己喜欢的人说的那些话,小慈不可能无动于衷。它虽是类妖,但它喜欢的是人,那就无可避免地联系到人的择偶准则。


    小慈颓然地觉得自己就是一棵满目疮痍的,被木虫全部蛀完的枯树。


    没有生机、空洞。


    肮脏。


    沈禹疏站在小慈面前,小慈怔愣地望着他,心里头密密匝匝地痛,眼一眨,眼泪成串地滑落。


    小慈在沈禹疏面前有好多次失声痛哭,所以小慈也慢慢接受能在沈禹疏面前哭,因为沈禹疏已经见过它最难堪的一面。


    沈禹疏向来擅长察言观色,或许也知道小慈在哭什么,明白血螻哪句话扎到它了。


    轻轻地,稳当地把小慈横抱起来,忍不住温声安抚,“你不要理它说的,它胡说的。”


    “没有什么脏不脏的。”


    “你只是不小心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


    “……呜…..真的….吗?”


    小慈像是第一次那样,埋进沈禹疏的胸口里,眼泪像是失禁般全涌了出来。


    “嗬……呜…….”


    温热的泪水遽然就触及到了沈禹疏的胸口,沈禹疏心头一酸,心脏都要被烫穿一个大洞。


    “当然。”沈禹疏双臂渐渐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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