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过讨饭的，没见过讨打的。
林渺为此前自己一度觉得厄洛尔有受虐倾向感到忏悔；见识过安维后，她才明白她再也不用好奇字母圈的存在了，因为，属于她的m来了！
然而，因着走神而显得虚浮漠然的眸光却让她面前的大狗更加兴奋，他浑身都在细微地颤栗，敛下眸底攀延的疯狂，小心控制着脸部的肌肉走势，试图营造出最为美艳动人、楚楚可怜的一面，展示给他的主人。
嗓音里的阴毒也被媚意冲减了三分，含着迫不及待的祈求：”是我让渺渺不开心了……可以打我……可以惩罚我……用力多重都无所谓……”
“只要是渺渺给的疼痛……我都会好好接住的……”
“……”
恶魔不能，至少不应该……
“不打了么？”许久没见她的行动，恶魔失落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悄悄瞄她一眼，难过地抿起唇瓣；却又很快重振旗鼓，试探性地伸出嫩红的舌尖，在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之前快速地舔了一口她的手心。
“不打了的话，我也可以陪渺渺玩别的哦？”安维径直扯开了黑袍，露出长袍下的穿着。
黑色的、紧身的露腰短款背心，面料很薄，以至于底下胸膛肌肉的形状一览无余，贴合着利落的曲线；
腰间的银色锁链和脖颈上的铃铛项圈都是林渺已经十分熟悉的，所以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精致的锁骨处——
不知何时，那里也多出了一截铂金的链条。
坠子嵌在左侧锁骨的沟壑里，碎钻在阳光下反射出金光，随着安维的动作很轻地晃荡。
修长匀称的两指勾住铂金颜色，近乎粗暴地扯起，在颈侧擦出一道淡红的弧圈，链尾的圆环发出叮当响声。
“随便你怎么做……这张脸、这具身体，你可以自由地决定。”他声线微哑，”他们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他们满足不了你的‘支配欲’，无法让你随意抒发的一切，我都可以陪你……”
“我能伺候渺渺……服侍渺渺……更加舒服。”
“……”
这是对干部的考验吗？
他难道不知道干部是最经不起考验的吗？！
林渺的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落下来，她咽了咽口水，仍然难以润泽喉间的干渴。
对这条猛猛引诱她的锁骨链做一些不好的事，也是人之常情啊。
她不动声色地回味了片刻带着倒刺的舌面舔在掌心的酥麻感，带着挑剔的表情接过他递来的链条，漫不经心地置于手中把玩；
就好像链条的那端是她赢来的战俘，而并非强大的、危险的恶魔。
林渺睨着被霞晕点染的安维：“虽然您很有诚意，但这不是您能强迫我、违背我意愿的理由。”
“嗯……”安维磕磕绊绊，词不成章，“所以渺渺可以，责罚我……”
……是惩罚还是奖励她自有定夺！！
林渺深呼一口气：“我想知道关于您，或者说您、瑞斯大人、厄洛尔大人三位的身份，瞒着我的所有事情。”
“我们？”即使处在混沌刺激的情绪当中，嫉妒首听到两位”兄长”的名字仍下意识地蹙眉；
等大脑处理完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他迷茫地抬眸，喘息间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我以为渺渺都知道了。切西娅……切西娅肯定会，忍不住、忍不住告诉你。”
魔王的四位得力下属虽然关系不咋滴，主打一个相互利用的塑料情谊，但对彼此性格的认知倒是相当清晰。
“可我想听您亲口说。”林渺平静道，“亲口告诉我……您的秘密。”
“我……我们，是魔王……不，是主人最忠诚的侍从。”安维含了云山雾色的瞳孔失神地注视着她的手、她随意把玩的链条——他的，属于“他”的狗绳；
”同时，也是冥河界的守卫者。因为原形是犬类，被天堂和人间称之为……地狱三头犬。”
在攻略进度已经拉了大半的现在，林渺终于从第三个头颅口中”得到”了他的“身份”和原始形态。
“至于‘刻耳柏洛斯’……那是对‘三头犬’的统称，我们都不喜欢这个名字。”他喃喃道，“明明是完全独立的个体，怎么可能愿意和那两个贱……别的恶魔被混为一谈呢？”
听上去如此正气凌然，真叫她不敢相信刚刚是谁掷地有声“我们有同样的脸“；
梦到哪句说哪句是吧？
林渺继续扯弄手里的链子：“那么，你们交换身体控制权的条件，是什么？”
此话一出，方才还一副予取予求含羞带怯模样的恶魔瞬间变了脸色，眼里的春水污浊成肆虐的冥河：“渺渺问这个，是还不死心，惦念着让他们回来吗？”
至少现在不是，林渺内心即答。
优秀的银行家不会将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成功的训犬师也不会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一条狗身上。
虽说眼下瑞斯和厄洛尔的“攻略进度“都没到100%，瑞斯可能更低；但也没人规定她得打出一条线的完美通关才能开启下一条线啊？
她是目标，从来都是——
一网打尽。
林渺爱怜似的抚过他的脸侧：“都这样豁出去引诱人类了，还是那么不自信吗？”
“谁叫渺渺喜欢兄长们的灵魂呢？”安维定定地望着少女与他相似的黑瞳，在“兄长们”三字上咬得极重。“我运气没有他们好，最晚遇见渺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祈求渺渺的喜欢……自然会害怕。”
恶魔的话语显得卑微，林渺却很清楚那落寞的少年声线下藏着怎样翻涌的恶意。
她想到了清心铃。
彼时她还脑嗨过要拿它将嫉妒首的恶念全都化作情/欲，一举睡了他；然而当这一幕真的到来，她开始审慎地思考——
她真的能承受这样庞大的春潮，不被凿似在床上吗……？
“我向您保证，想知道这个不是为了让厄洛尔大人和瑞斯大人拿回身体。”林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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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们的技俩蒙骗了。”
她能迅速分辨出他们三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压根没认真扮演；真要铁了心弟装哥哥装弟的，切换又不知道特定规律，她一时间没认出来叫错了名字——
目前依旧柔软弱小的人类，会被强悍的、体力很好的恶魔，狠狠“惩罚”的吧？
“不说算了。”
她舔了舔唇，觉得被惩罚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便想收回抚摸的手；腕部被恶魔紧紧压住，更用力地将她的掌心贴上左脸未消的红肿。
“再摸摸我吧……”安维低嗤一声，像是嘲笑自己高举白旗投降的速度之快，“我说就是了。”
他解释道：“魔力在短时间内耗尽或者魂魄遭到法力的重创，操控身体的意识强制进入休眠期，这时另一个沉睡的头颅就会被唤醒。”
这倒是符合瑞斯和厄洛尔的情况。“如果你们全都处在清醒之中呢？”
安维：“……我们可以争夺。但只要有一方率先拿到身体的控制权，他不同意，其他两个就没法再抢。“
林渺表情严厉：“我不喜欢谎言。说一半留一半也不行。”
“……除非占据身体的意识情绪过载！”他迅速地开口，“如果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很容易被取代。
“但是他们两个已经陷入休眠了！即使渺渺刺激我的情绪，他们也不可能重新拿回身体！！”安维上挑的眼尾再度泛红，语气偏执，“渺渺再委屈、再不愿意，也只能让我成为你的帮手。”
她委屈什么？林渺放开银链，顺手揩了一把他形状饱满、柔韧有度的胸肌，满意地听到了恶魔微烧的呻吟。
“去把七王子和那些侍从处理好，”林渺淡道，将匕首收回了储物戒指，“想代替厄洛尔大人的话，您总得让我看见您的价值。”
*
被扔到全身骨折的七王子殿下自然是没法陪林渺继续出游的，于是林渺一个人来到了克莱城一条不算繁华的街上闲逛，后面缀着一只解决完麻烦、狗狗祟祟跟从的恶魔。
难得不去想烦心事，林渺几乎是享受着“背后灵”先生的猛盯，轻松地逛过一家家商铺，东瞧西望，遇见感兴趣的便多停一会儿观赏。
一家售卖各色花帛锦缎的店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展示在外边的一排排团扇上绣着花鸟鱼虫，相当精美，林渺不由有些意动，开始专注地挑选起来。
等眼角余光注意到一道身影着急忙慌地往她所在的方位急急奔来，且似乎不太能刹得动车的样子，她已经没有闪避的时间了。
“唔！”林渺只觉胳膊肘被什么柔软的物体猛然撞击，力道大得令她趄趔了一下；下一秒，她被稳稳地扶住，靠在了身后人泛着热意的胸膛上。
这一撞，对方怀里高叠的布匹、提着的木篮也尽数脱手。从篮中跌出的鸡蛋砸落在坚硬的地面，磕开裂缝，清液四溅。
店铺前一片狼藉，林渺还来不及回神，那位“肇事者”的脖颈便被恶魔用魔力卡住，双脚提离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