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谢天翊宴请苏大人还有些日子,这些时日里,柳眠月闲来无事,每天做的就是和念安在宫中嗑瓜子儿,看着门口接受了谢天翊的命令,已经将庭院的小池塘里栽种了许多的荷花,等到夏日再盛极,那荷花的香味会更甚。
留得清闲,只是日子也太过难熬了,柳眠月觉得过去了许久,可是她坐着的也不过才半个时辰。
从前她在王爷府的时候,只觉得时日不够多,要忙碌的事情有很多,下人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要来麻烦她,有的时候她连饭都吃不上,都顾不得见谢怜卿一面。后来谢怜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回王爷府了,她也没空追究这些,也逐渐和谢怜卿疏远。
柳眠月以为她只要好好地将王爷府打理好,谢怜卿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可是谢怜卿并不会回心转意,谢怜卿的心思从来都不在柳眠月的身上。
如今的日子倒是好过起来了,从前的岁月再次回想起来,柳眠月更觉得遥远,那些她为谢怜卿用心做的努力,付之东流,她也不想要再计较了。
只是这样的清闲日子还没多久,梅妃就带着人哭哭啼啼地来到了凤鸾宫。
柳眠月听着外头的通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记得自己明明免掉了梅妃和贞妃的问安,她不喜欢这些礼节,怎么这梅妃还要自己上门来?
“就她一个人?”
“是的,贞妃没有来。”
念安放下手中刚嗑好的瓜子,放入琉璃盏中,她对柳眠月道:“娘娘要是不想见,我让她回去?”
“不用了,让她进来吧。”
柳眠月正好无聊,陪着玩玩也行。
史孟冬一路走来,将凤鸾宫左右张望看了个遍,她一路走一路感叹,这凤鸾宫怎么这样奢华,她的宫中比不上万分之一。更让史孟冬惊奇的是,这池塘中的荷花开得极好,皇宫上下,只有凤鸾宫有,怎么也看不出来是移栽过来的。
“这里的荷花好看,我要移栽些过去,也放在我的宫中。”
史孟冬说的这句话,很快就传到了柳眠月的耳朵里。念安听了实在难忍,她对柳眠月说:“这梅妃好大的胆子,怎么能这样觊觎您的东西。”
“皇上没给她,难道她还不清楚吗?这份恩宠,是皇上独独赏赐给您的,她也配?”
念安还要说下去,但是柳眠月却在这时候让她噤了声。念安才闭上嘴巴,门槛上迈过来的,已经是史孟冬来了。
念安明白了,柳眠月让她不声张是为什么了。
史孟冬先是行了个礼,听话乖巧的哪里像是旁人口中相传的要移栽荷花的样子。柳眠月也不急着恼怒,她喝着茶,将刚刚嗑好的瓜子仁捧了手心,悠闲地吃着。
“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皇后娘娘,今日我过来,是想要求皇后娘娘一件事情,”史孟冬说着便泫然欲泣,“臣妾进宫来,已经好些时日了,可是我连见到皇上的面都没有机会,但是娘娘您却能天天见到皇上,所以今日臣妾特意来向您讨教,还请皇后娘娘可怜可怜臣妾。”
哦,要见谢天翊来的,若是她不让见,那么善妒的名声就要安到她的头上去了。可能不一会儿前朝就要说皇后善妒失德,不配成为一宫主位。
“这个好说,宫中姐妹和和气气的,这也是我想要看到的,只是贞妃怎么没有同你一道来呢?”柳眠月勾着唇,不露声色地把刁难的问题抛回去。
“她不是个上道的,心中也不念着皇上的恩情,我本以为我和她一般大,她会是和我一样的心思,只是可惜了,她对这些并不上心。”
史孟冬的一句话,更是抬高了自己,踩了一脚梁寻雁。
是个很会说话的狠角色,不好对付,柳眠月眼中深沉了几分:“我看着妹妹的记档,比我还小几个月呢,正是青春大好的时候,实在不应该如同凋零了的落叶,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做主。”
“皇后娘娘肯让我见到皇上?”史孟冬捂着手绢,要将自己眼睑里含着的泪颤抖着滴落下来,实在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见了不动心,那便能出家当和尚了。
柳眠月不是第一次将自己的枕边人推给别人,上一世是谢怜卿,她是自愿的,相信有了那样的亲事能给谢怜卿带来好处,她那时虽然痛心,但是却很甘愿。这一回她也答应着史孟冬,要将谢天翊也推给史孟冬,可是柳眠月心中却有些不自在。
她不应该有着别扭的,她对谢天翊不抗拒,对谢天翊更多的是幕僚之情。话是这样说的,可是她和谢天翊也并肩作战了许久,也有着共同对抗的敌人,柳眠月也看到了谢天翊腹中才华的一面,谢天翊是个能当上君王,肚子里有货的人,她很欣赏谢天翊。
把这样的人推给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女子,让这女子也能有机会感受到谢天翊对自己的那些亲密,柳眠月光是这样想想,都觉得别扭,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她其实,也没有什么本事,不过都是谢天翊来找她。柳眠月的教授也没什么技巧可言,她对史孟冬说:“等下我便让人去和皇上说,让他今日翻你的牌子。”
“哦对了,我庭中池塘里的那些荷花,我已经吩咐人挑了最好看的几株,给你移栽过去了。”
史孟冬脸色大喜,她忸怩起来:“这可怎么好呢,那是皇上给娘娘您的心思。”
“皇上给我的心意,我若是独自享用了,你要是生气,在背后不满可就是我这个皇后的罪过了。身为皇后,就该退让,你只管享用就好了。”
史孟冬脸上藏不住的欢喜,她本来以为这柳眠月是什么不好对付的人,她来之前还特意让厨房给她准备了些洋葱催泪,如今却没有用上。她连忙叩头感恩,等她起身,柳眠月都未动弹,只是拨弄着自己掌心的瓜子仁。
念安在一旁脸色铁青了,可是碍于面子,念安只能把自己憋死。她看着史孟冬那样得势的模样,心中就生气。移栽过去史孟冬的宫中,那宫里又没有池塘,怎么养呢,白白浪费了那些开得极好的荷花。
柳眠月将这一切都瞧在眼中,她微微抬眉,她看着史孟冬仍然盯着她看,没有要跪安的意思,她问:“妹妹可还有别的事情吗?”
“妹妹可是担心本宫只是糊弄你,并不派人去禀明皇上?”柳眠月佯装思索,“还是妹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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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这刚嗑好的瓜子仁?”
那些有什么好吃的,史孟冬摇头:“娘娘说这些话,倒显得我小气,不相信娘娘似的。娘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臣妾便告退了。”
“跪安吧。”
不抢她瓜子仁就行了。
史孟冬前脚刚走,念安就撇着嘴满脸不高兴。她继续剥着瓜子,叹息着对柳眠月道:“娘娘,有句话我想要问问您。”
“什么事情?”
“您是不喜欢皇上吗,您怎么要帮着梅妃将皇上推给她呀,这要是让她得了皇上的恩宠,以后还指不定要怎么压在您的头上呢。”
“就说刚才的荷花吧,开得最好看最香的,也就是那几株,您怎么就那样让人给出去了。她想要,您就给,这宫中跟着她姓了吗,而且我方才看,她那眼泪,也八成是假的。”
柳眠月看向屋外,她等了等,没等多久,就有人回来通传:“回禀娘娘,梅妃刚出门就让自己贴身的小丫鬟去往宫外去了,奴才在外头仔细听着,似乎是要给宫外的人传口信。”
“知道了,你下去吧。”
柳眠月将手中的瓜子仁放回琉璃盏中,她摇了摇头,让念安别剥瓜子了,她这才对念安说:“上次我们去找皇上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史孟冬看到了谢怜卿转头就走了。”
“记得啊,娘娘您说要提防着她,她可能是王爷身边的人,”念安刚说出口,就回量过来了,她眨了眨眼睛,对柳眠月道,“所以她要传口信给宫外,那一定是传给王爷的,汇报宫中的情况。”
柳眠月点了点头。
“可是她要传什么消息出去呢?”
“也许是我对谢天翊的态度?”柳眠月也不知道的,这谢怜卿安插眼线在宫中,除了刺激谢天翊,难道还有别的心思?
等过几日,柳眠月一定要和谢天翊好好商量思索出个结果。
“史孟冬今日来,也不带上贞妃,一定是故意的。前朝最近有人参苏大人,或许谢怜卿想要的是从我这里,为谢怜卿探查谢天翊的风口也未可知的。”
若是这样的话,把谢天翊推给史孟冬,倒是给柳眠月省了许多的事情,可以少周旋,也不错的。
“可是娘娘您不担心吗?”念安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好。
“担心什么?”柳眠月这倒是有疑惑了。
“皇上若是宠幸梅妃,以后您怎么办?”
柳眠月没有回答,此时外头风雨大作,晴天忽然变暗下来,乌云笼罩着,似乎是要落下大雨了。
担心吗,也许有一些吧,可是世间的男子都是这般的,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世间的男子是这样的,但是或许也有例外吧。谢天翊听着来禀告的小侍卫说着柳眠月的意思,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她要我去谁的宫中,朕就一定要去吗?”谢天翊冷脸,“朕今晚去凤鸾宫。”
“皇后娘娘说了,还请皇上大局为重,今日凤鸾宫早早闭门,皇上来了也不开门的。”
谢天翊陷入了沉默,他的脸色和屋外飘着的那些乌云一样,死气沉沉的。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