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饭毕,柳眠月再次叮嘱爹娘不要听信谢怜卿的任何话语,不要和谢怜卿深交,柳眠月看着他们答应下来,心里才安定了不少。
柳眠月想着还是要出门去逛逛,冬郎要跟着,柳眠月也应允下来,席间柳眠月请教过母亲从前春日宴是如何办的,母亲说只是寻常筵席,朝臣女眷的心思也都不在筵席上,更是要找些机缘,让那些公子小姐能够对坐说上话。
柳眠月想着,既然如此,那么宫中的点食心意还照着从前的单子来,她只要出门看看那些寻常男女是如何能有机缘谈天说地的。
冬郎不懂这些,他只是问柳眠月:“那我们出来,是不是只负责吃喝玩乐就可以了?”
柳眠月笑了笑,她对柳冬郎道:“正是如此呢,冬郎出去也看看外头有什么新鲜花样,等我回宫了,你再好好念书。”
出门总是欢喜的,冬郎左看看右看看,不一会儿便被说书的吸引过去,柳眠月让念安跟着冬郎,将茶水的钱给结了,她自己随意去看看。才行至桥头,她便被那热闹的鼓声吸引,民间为了留春踏青,在河边设立了游船,桥下有着戏法花样,游船上也有吟诗作赋的男女,共赏春景。
船上好说话,也无人打扰,那些少女模样羞怯,对着自己的情郎眉眼都是情意,春日会逝去的,但春意也有人留住了的。宫中是不能有游船的,但是男女羞怯,情窦初开,总是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吐露心声的,柳眠月心中有了主意打算,这春日宴也有了眉目。
等她回宫去,将这操办的事宜说给皇上听。
事情解决,离宫门下钥还有些时辰,她本也无事,想要找出茶馆喝茶,找弟弟回家,可是她在人群中实在是太过耀眼,旁人还以为她也是来游船会自己的情郎,拉着她直接上了游船。
怀信在一旁还未上前,就被人拦住:“你家小姐今日要会见情郎,你一个小厮可别坏了你家主子的好事。你也别担心,这里都是人,他们说些话确定了心意,就可以出来了。”
怀信无法,也不能离开,他只能看着柳眠月被人误会,只能在这里等着柳眠月出来。只要这游船有一点动静,那么他就冲上前去,解决了这游船。
游船摇摇晃晃,柳眠月起初还没站稳,但她往里走了走,道路开阔,豁然开朗。这游船极大,雕梁画栋,里头还挂着许多的书法字画,不远处甚至还陈设桌案,还有男女在一旁投壶对弈。
这里倒颇有雅趣,恐怕也要花费不少的银钱。柳眠月怀着所有好奇,走走停停,等她发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她一回头,竟然看到了谢怜卿。
人来人往,四目相对,柳眠月不知道谢怜卿会出现在这里,她也没有和谢怜卿约定好,可是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是柳眠月如何挣脱,都不能逃避掉的。
谢怜卿似乎是她命中的劫难。
柳眠月不能装作不认识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看着谢怜卿上前,她对着谢怜卿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王爷。”
“小声一些,这里没有王爷。”谢怜卿摇了摇头,“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不如聊一聊,你对我似乎有些误会。”
只能聊一聊了。
柳眠月跟着谢怜卿踏着台阶去向了二楼,这里的人少,还设有厢房,正方便说话。谢怜卿像是常客,他推开了一扇门,请着柳眠月入内,这里风景正好,一抬头能看到暖风垂柳,湖中泛滥的涟漪,只是柳眠月无心赏景,她和谢怜卿对坐,盯着谢怜卿看。
聊一聊也好,若是能当面劝阻谢怜卿再去柳家攀附,也是个法子。
谢怜卿感受到了这样的目光,他先为柳眠月斟了茶,不管何时,谢怜卿只喝普洱。柳眠月不爱喝普洱,她喝不惯这里头的苦涩,可是谢怜卿没有一次为她改过,这一回,谢怜卿给柳眠月的,依旧是普洱。
柳眠月轻扬嘴角。
“怎么了,这茶是不喜欢?”
“对,不喜欢。”从前的柳眠月害怕谢怜卿生气,对自己的喜好总是不多言,不主动说。从前柳眠月的心上都是谢怜卿,自然是甘之如饴的,只是现在柳眠月心中没有了谢怜卿,这些话她也好说出口了。
谢怜卿没想到柳眠月会脱口而出不喜欢,他的手顿了顿:“那我让人重新给你沏一壶茉莉来。”
“不用了,普洱也好的,也喝了许久,也习惯了。”柳眠月不想要麻烦,她才喝了一口,涩味微苦,蔓延开来,还是从前的味道。
“王爷为何喜欢喝普洱?”
谢怜卿听闻此话,笑了笑:“人们总说人生如茶,茶水苦涩,我的人生也何尝不是呢。倒是皇后懂得局势,知道该抓住谁的心。”
柳眠月听得出这里头的酸味,她也不相让,只是笑:“有时候人也并不和茶是一样的,若是知晓知足常乐这个道理,看开些,也会有新的天地。”
“王爷,茶是可以换的。”
什么人生苦涩,失意难熬,争不过皇位龙椅,输了那就是输了,天外有人,也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一个人得了。这天地本来也不是谢怜卿的,可是谢怜卿总觉得别人抢了他的,还要说是天地亏欠他的,实在是没这个道理。
柳眠月说:“我不知道今日我和王爷是为什么会相遇,是巧合也好,不是也罢,这些都不重要。我已经入宫成了皇后,那么王爷应该把从前的事情都忘却,也不应该再去打扰我的家人。”
“皇后娘娘以为,我去找令尊,是为了从前不能有的婚事而纠缠?”谢怜卿皱紧了眉头。
“不,我相信王爷不会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王爷,”柳眠月当然不会有这样的自恋,她知道自己在谢怜卿心中的分量还没有这么重,她说,“我是皇后,那么我父亲便是皇上的人,王爷若是来往密切,只会给我的家人招致祸端,性命之忧都是难说的。”
“只是为了这个?”谢怜卿苦涩自嘲地笑着,“皇后娘娘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纵使是我先比皇上快了一步,你也依旧没有选我。”
“柳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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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样看不上我吗?”
“王爷这话有些僭越了,我本是宰相之女,是臣子之女,皇家血缘高贵,我没想过攀附,若是谈论相配,也是我配不上王爷。”
“既然人各有命,那么这些话就不必再说。”
柳眠月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她起身行礼,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留恋,在她要推开门的那一刻,谢怜卿开口说话。
“柳眠月,你怕我。”谢怜卿语气坚定,没有疑问。
这一句,也戳中了柳眠月的心,她的确害怕谢怜卿。她害怕谢怜卿这一世还是会动她的家人,还是要纠缠上她,还是不肯放过她。但这些话她都不能对谢怜卿说,她只能对谢怜卿说:“王爷若是觉得我害怕,那便是吧。”
“那日你我遥遥相见,我觉得你那样清秀美丽,一举一动也都如瑶台仙女。我向你父亲提亲,我以为以我的身世我的面貌,你会答应的。可是你没有,你像是躲避什么怪物一样躲避着我,柳眠月,难道我会害你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可是柳眠月总说这些他们不该拥有。
甚至就因为要躲避他,柳眠月竟然选择了谢天翊。
为什么呢。
会害她吗,柳眠月听到这些话,那些记忆纷至沓来,恐惧和绝望攫住了她的喉咙,让她不能说出一个字来,她的心里字字句句都在呐喊着会的。
谢怜卿一定会的。
可是这些话,柳眠月只能吞咽在自己的心里。无话可说,上一世杀害了她全家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可是她现在还无能为力,她还动不了谢怜卿,谢怜卿还要问她为什么要害怕自己。
“王爷,事已至此,无法回头,只有放下。今日一见,我该说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希望王爷不要糊涂。”
柳眠月从游船上下来的时候,神情都是难过,怀信立刻迎了上去:“皇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还好。”柳眠月摇头,她不想要别人为她担心。
柳眠月不知道的是,等她离去,游船上却发生了一起盗窃荷包的事情,一位富贵人家的千金荷包被偷,索性谢怜卿在此,平息了结了此事。这些在人世间不过是寻常小事,谢怜卿惯会做高自己的名声,这些柳眠月见怪不怪。
只是跟在柳眠月身边的探子比柳眠月先回宫,先将这些消息都告诉了谢天翊。谢天翊听到他们二人相见,脸色就已经有些难看了,他不死心地问:“他们二人在同一艘游船上?”
“是,我们亲眼看见了他们上了二楼,进了厢房,不一会儿皇后娘娘才出来。”
谢天翊只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好啊,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他们还是相见了,甚至单独见面了。
正在这时,内侍官来报说皇后娘娘已经回宫了,刚好在下钥之前回来的。
很准时,但是谢天翊心里很不痛快。
他起身,将折子丢到一边:“摆驾凤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