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柳眠月入主皇宫的消息传遍了朝堂上下,好消息传来,宰相大人以后飞黄腾达,而与此同时,校对文书的臣子却被贬谪,一场朝会结束,谢怜卿心中五味杂陈,旁人还有言语议论,可是谢怜卿一言不发。
“楚泽,这是怎么了?”朝中同僚有人上前相问。
谢怜卿摇头,他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对天子不好的话来。他知道,这校对的文书大人被贬谪,是有他的缘由。他在皇后人选中,选了校对文书的女儿,可是谢天翊没听,自己更换了香囊的字条,恐怕是那时候就很有微词,只是谢天翊聪明,没有当场翻脸,而是在秋后算账。
这是最坏的结果了,谢怜卿想着,他怀着的私心全都被谢天翊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这个弟弟,在太子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他只能潜滋慢长,用那些无能无才的言论慢慢浸染,将他拉下马来,可即使如此谢天翊还是当上了皇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时争夺的时候,谢怜卿破釜沉舟,和谢天翊撕开过脸面。如今谢天翊很难不找他麻烦,而他不想让柳眠月入宫,特意把柳眠月的名字划掉了,谁成想呢,他这个弟弟还就选上了柳眠月。
这是当着朝臣的面,狠狠打了谢怜卿的脸。
这是第一步,以后他谢怜卿还有活路吗,不知道的。先看上的女子被弟弟抢去,朝堂上的臣民也被弟弟贬谪在外,这每一件事,都是谢天翊在告诉谢怜卿,他这辈子只能当个王爷,只能永远屈服于自己的弟弟之下,不能成王。
“对了楚泽,”朝中同僚也叹气,“那校对文书的程大人已经奉献了大半辈子,就这样去了那蛮荒之地,总是让人不舍的,他家中还有妻儿女眷,他们该如何生存呢?”
“大人的意思是?”谢怜卿神色缓和,开口问道。
“您是皇上的哥哥,比我们都有情分能说动皇上,我们写了许多的奏折都未能让皇上得见,您好不好入宫进去,代替我们劝一劝皇上,为程大人求求情。”
入宫啊,谢怜卿思索了一番,他说:“可以的,刚好今日皇上召我入宫,我去劝劝便是。”
入宫了,就能看见柳眠月。谢怜卿为的是这个,他带着其他臣子的期待,转头回了宫中,在内侍官的通报中,迈入了谢天翊的书房内。
谢天翊极重物欲,屋中陈设讲究,即使是书房,也都燃着山林四和香,让人仿若置身山林之中,颇有高士隐趣。谢天翊下了朝堂,一身霁蓝色的衣衫,马尾高高束起,手正托腮看着手中的折子,见谢怜卿迈入,他丢掉了折子,站起身来,对着谢怜卿道:
“皇兄来了。”
谢怜卿常年只是一身素衣,身上装饰也少,和谢天翊身上的金丝走线不同,总让人误以为谢怜卿是什么都不在意,不争不抢的样子。谢怜卿不敢多居高,他还是行着君臣之礼,对谢天翊道:
“皇上,今日臣来,是带着其他臣子的心愿来的。”
“此话怎讲?”谢天翊开口。
“校对文书的程大人,皇上为何要将他贬谪?我方才来的路上,听闻那些臣子无不唉声叹气,为程大人可惜,程大人年岁已高,禁不起这样的折腾,皇上对他或有怨言,换个近一些的贬谪地,也未尝不可。”
“哦,程大人啊,”谢天翊听谢怜卿开口,就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谢怜卿歪着身子,自己抬了杯子喝了一口茶,“因为他女儿长得丑,话又多。能教出这样女儿的人,也一定是个话多的,话多容易生是非,皇兄如何不懂?”
就是想要报复,谢怜卿心中已经明白了谢天翊说的这些话不过都是借口。他不能生气,只能顺着谢天翊的话,不再多言。按着道理,谢怜卿若是真的想要求情,那应该再多说几句话才是,谢天翊也在等着谢怜卿再开口,可偏偏他这位皇兄好像只是来传话的,话传到了,也就结束了。
不求情,那就算了。
书房内气氛尴尬,他们二人正专心彼此斗法,都没有注意到此刻站在屋外有个身影。那身影是柳眠月的,柳眠月不是故意偷听,她是经人通传,要来书房见谢天翊的,有些大婚的事宜需要先核对,可是柳眠月一来,就听到谢天翊说不喜欢长得丑还话多的女子。
柳眠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并不觉得自己是惊为天人的模样,不算倾国倾城,可是这样的好容貌已经是旁人羡艳的了,还好这一张脸谢天翊是不嫌弃的,还好自己还能和谢天翊周旋。柳眠月仔细想了想,她的话应该不多吧,看来日后在这宫中,还是要少说些话,少讨嫌让谢天翊不高兴。
以后,柳眠月打算能不和谢天翊独处就不和他独处,她自己也能过上美好的日子。
可就在这时候,内侍官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柳眠月,对着谢天翊道:“皇上,皇后来了。”
此话开口,柳眠月也不能再伪装,她只能缓缓走进去,当她看到谢怜卿还在,还愣了几下。她没想到谢怜卿也在此,真是倒霉,她又撞到了谢怜卿,还是当着谢天翊的面,她还要尽心伪装一下,装作和谢怜卿并不认识,才能打消谢天翊的顾虑。
柳眠月心中有了打算,她行了礼,对谢怜卿也合乎体统道:“王爷安好。”
柳眠月多少以为,有谢天翊在,谢怜卿会收敛许多。她是可控的,可是不可控的是谢怜卿,谢怜卿的目光带上了柔情和缱绻,全都落在了柳眠月的身上,让柳眠月觉得不自在,后退了几步。柳眠月站在了谢天翊的身边,为了撇清自己,她特意说:“若是知道王爷在此与皇上谈事,我便等下才来了。”
“不碍事,皇兄是家人。”谢天翊本来有些在意谢怜卿的目光,但是柳眠月的举动让他很是满意。这是在谢怜卿的面前宣告,柳眠月是自己的人,柳眠月能够找到自己的所属,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懂事之人,这让谢天翊在谢怜卿面前大获全胜。
“皇上不知道,我和步云险些成为家人,在宰相府中我和步云很是投机,想要认做义妹的,这本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可是奈何步云妹妹不应允,步云妹妹淡泊名利。”谢怜卿那目光里,可不是兄妹之情,这些世家女中,谢怜卿最先看中的就是柳眠月,他的眼中没有其他人,他想,如果自己要娶一位夫人,最起码也就是要像柳眠这样的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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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只是,这世间只有一个柳眠月,而这个柳眠月被自己的弟弟抢去。
他的心中如何能不叹息,不遗憾呢?
但遗憾就是遗憾,不能成真,不能圆满,柳眠月自己不愿,那么旁人便不能如何。谢天翊因为谢怜卿喊出口的步云那两个字,心中不快,他讥讽道:“若是皇兄真的认步云做义妹,那么步云也就是朕的妹妹了,那步云还怎么做皇后呢?”
谢天翊明晃晃地说出了这些话,不留半分面子,也将谢怜卿不想要让柳眠月成为皇后的心思挑明。谢天翊的意思是,谢怜卿不可以。
再站在这里就没什么意思了,谢怜卿本以为自己能够在宫中得见一面柳眠月,他能和柳眠月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说说话。可是眼下他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只能在退出书房前,再多看两眼柳眠月。
真是时运不济啊,天不帮谢怜卿,不站在他的身边。谢怜卿看上了谁,谁就会被贬谪,好不容易欣赏了谁,也被谢天翊抢入了后宫,他这个弟弟,真是什么都要啊。
同样都是先皇的儿子,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
谢天翊看着谢怜卿走了,他才看向柳眠月。柳眠月今日穿了粉白的衣裳,头发并未有过多的装饰,宛如清水出芙蓉,他咬牙切齿,心中还在介意着谢怜卿唤她的小字。
“他是如何得知你的小字的,在你府上你们做过什么?”这些谢天翊当然是知晓的,但是他却想要诈一诈柳眠月对自己的真心。
“皇上,我和王爷在府上只有过一面之缘,王爷误入了花园,我替王爷指路,其他并无别的。想来应该是家父疼我,不经意间说了我的小字,被王爷听见了也未可知。”
"可朕听说,王爷似乎想要去你府上提亲?"
“皇上,”柳眠月想这谢怜卿还是给自己找上了麻烦,她带着笑意说,“我拒绝了王爷,也是因为这些事,王爷才多次来府上与家父商谈,他们并没有谈论其他的事情。我知道王爷是醉酒兴起,并不是真的看重我,我自知不配,所以拒绝了王爷后,王爷也不怎么来宰相府了。”
随性而起的提亲,要柳眠月在谢天翊的面前,说上这么多话,柳眠月要将自己的忠心和父亲的忠心都告知谢天翊,让他别怀疑。
“皇上放心,我一定会遵循我的诺言,为君王首,尽心而为,”柳眠月话锋一转,她忽然看向谢天翊,“只是皇上,我有一事不明。”
“说。”
“皇上是如何得知我的小字的?”
那日入宫,谢天翊怎么能直接喊出口的,吓了柳眠月一大跳。
“这你别管了,安心在宫中做朕的皇后即可,”谢天翊难得被问住,他慌乱一刻,但很快便恢复了他的君王之姿,“以后不允许旁人叫你小字,只有朕能叫。”
皇上不喜欢多嘴的人,柳眠月也问不出什么了,她点了点头,应允了谢天翊这有些无理的要求。柳眠月低着头行礼,她错过了自己点头应允之后,笑意渐深的谢天翊的脸。
等柳眠月抬头,谢天翊又成了那个玩世不恭,让人看不透的君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