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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生

作者:若见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哧——”


    月白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云溪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刺进胸膛的剑,又迅速地抬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大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人将剑抽出,狠戾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溪晚啊,你可不要怪大伯心狠手辣,要怪那就只能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


    云溪晚缓缓倒下,那人在离去之前朝屋内放了把火。火势逐渐蔓延,火光冲天,映彻着云溪晚的眼底。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只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小姐!”


    “小姐?小姐?”


    云溪晚在马车上猛的惊醒,扶着头缓了一会,待眼前景象清晰了之后才看向身旁的人。


    看见那身着丧服的侍女的面容时,云溪晚顿住了,片刻后才开口:“……商陆?”


    商陆以为她是刚睡醒还比较昏沉,并未察觉什么,只恭敬道:“小姐,马上就要进京城了。”


    过了一会云溪晚才缓缓开口:“我明白了。”


    回应了商陆的话之后,云溪晚才开始思索自己现在的处境。


    胸膛被长剑刺穿的痛感依然清晰,心中的另一个想法被她否定掉。


    带着些薄茧的手掀开车帘,云溪晚的视线向外头整齐的车队看去,随行的人都身着素衣,有几人不时朝着天上挥洒白色纸钱,车队前头是一口双人合葬棺。


    云溪晚晃了晃神,掀开车帘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还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


    云府。


    “老爷!老爷!大小姐带着将军和二夫人回来了!就快要到府门口了!”一小厮边跑边喊从大门口来到正厅。


    “砰——”坐在下首的贵妇人一听这话立刻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茶盏四分五裂,茶水向四周飞溅。


    “你这贱奴好生不会说话,竟将这些晦气……”


    “够了!”话还未说完便被浑厚的声音打断。


    主位上的男人随声站起,大步向厅外走去,边走边朝身后的一屋子人说道:“这些话你们私底下说说便罢,如今二弟与二弟妹死于边疆,大丫头得陛下赏赐,莫要再说这些话寒了一家人的心。”


    小厮惶恐地缩了缩头,不敢抬眼看那名气愤得身子剧烈起伏的贵妇人。


    云府大门外,云溪晚的手扶着商陆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原先紧闭的府门被两个下人推开,院中有人大步流星向外走来。


    这让商陆正欲出口的抱怨作罢。


    看着打头朝自己走来身着墨绿色长袍的中年男人,云溪晚面上不动声色,隐在衣袖中的手却用力攥紧,将衣袖揉皱。


    “哈哈,溪晚啊,几年未见,真是愈发出挑了,真是随了你爹娘的好容貌。”打头的男人还未走到府门,声音便先传了出来。


    待那人来到府门负手站定,云溪晚只微微福了福身子,“大伯过誉了,大伯如今也是威严有加,想来近几年仕途定是扶摇直上。”


    云盛重面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神色,正欲张口继续说些什么,便被云溪晚打断。


    “大伯,一直站在府门外也不是事,先让爹娘的灵柩入府吧。”


    似是才想起来这事一般,云盛重微微睁大眼睛,“对对对,先让二弟和二弟妹进去。”随即转头冲着门口的小厮说道:“还不快去请将军和将军夫人的灵柩入府?”


    待进入灵堂将灵柩放下之后,云盛重用手指搓了搓手心,才开口对着默然站在灵台前的云溪晚道:


    “溪晚啊,二弟这一仗后,陛下赐下了不少东西,更是赐了一座府邸,亲手题了将军府的牌匾。这府邸规模可比咱们现在大了不少呢,二弟最是看重亲人,你看……”


    云溪晚微微转头看向身旁若无其事说出这番话的人,她上一世怎么没发现,眼前的人竟是这般看重名利贪财之人。


    她脸上露出歉意的神色,从袖中摸出一方手帕微微按了按眼角。


    “这府邸虽是陛下点明了要赐给溪晚的,但谁都看得出来,溪晚是因为爹娘才能有这般赏赐,如今爹娘虽去了,但我也不好替爹娘做主。”


    跟在云溪晚身后的商陆也随之开口道:“大老爷,我们将军与夫人平素衣食住行皆是从简,这赏赐怕是不会用上的,更何况,将军他们在边关时最是惦念着府中呢。”


    讪讪地笑了笑,云盛重没再说什么,离开了灵堂。但云溪晚并未错过他那双鼠眼中划过的怒意。


    上过了香,云溪晚便带着商陆朝她还未去边关时住的松晚院走去。脑海中却不停地回忆着上一世的记忆。


    上一世她虽然同意将陛下赐的府邸让大房一家住进去,但她手中依旧抓着不少金银,依云盛重如此贪财且看重名声的性子,不该突然间与她撕破脸。


    对了,他当时临走前说了句:“要怪就只能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云溪晚脑中闪过一丝头绪。


    在云盛重与她撕破脸的前一晚,她曾找过云盛重……


    “大伯,我想调查爹娘的死。爹娘他们打过无数的仗,虽不是百战百胜,但以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被一个籍籍无名刚从军的小兵暗害致死!”


    那晚,她来到云盛重的书房,颤抖着身体,神情激动地拍案和他诉说着她思索了许久才发现的疑点,只希望能有一个支持她的人。


    但她话音刚落,就遭到了云盛重的强烈反对。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面带怒意地反驳她的话语,仿佛事情就是这样一般,爹娘就是被人暗害致死。


    云盛重十分肯定地做出了回答,甚至砸碎了书案上的一只茶杯而后甩袖离去。


    第二天晚上云盛重又找到她,与她解释昨晚为何失态,并亲自沏了杯茶说给她赔不是。


    自己那会只以为前夜他的反应是因对爹娘的死哀痛至极,不愿再提,就欣然接受了他递过来的茶盏。


    待到她全身发软跌落在地,而后胸前被长剑刺穿那一刻,她才知道云盛重为何要给她赔不是。


    如今仔细回想,那夜云盛重怒意之下,分明藏着些许心虚之意。


    想到这,云溪晚顿了顿,停下了脚步,眉头微皱。


    “小姐?”在听见商陆疑惑的声音时,她才抬起脚步缓缓走动起来,但微皱的眉头迟迟未松开。


    是夜。


    一道黑影快速地在官员宅邸上方划过,最终落在了与皇宫相距两条街的一座府邸上。


    云溪晚身着夜行衣,青丝高束,与黑夜融为一体。在勘探好府邸布局后身姿轻盈地从房顶跃下。


    轻手轻脚地绕过灯火通明的主院来到一旁的书房,云溪晚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才从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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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进去。


    将窗户严丝合缝地关好,她从怀中摸出一只火折子点亮,随即在屋中快速翻找起来。


    待翻到一封书信时,眉头骤然收紧。


    “一切已准备就绪,随时可动手。”落款——云。


    这封信笔墨较新,想来是近段时日才书写的信。而这落款处的云……


    压下心中的思绪,云溪晚快速将剩下的信件翻阅了一遍,却未再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把所有物件恢复原样后,又从来时的路离去。


    回府的路上云溪晚思绪不宁,一直在回想着刚刚看见的那封信件,正摸索出一些头绪时,便听到一旁幽暗的巷子中传出打斗的声音。


    云溪晚瞥了一眼正欲离去,却对上一双略带笑意的狐狸眼。


    巷子中只一名暗卫正和十几个黑衣人对打,而与她对视的青年男子隐在暗处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那人耳垂上的红玉耳坠在暗中发出微弱光芒。


    待看清那人苍白的面容与压在一袭红衣上的龙纹玉佩后,她恍然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是谁。


    当今圣上与先皇后所出的病弱长子,太子江清听。


    “云大小姐不打算过来帮帮忙吗?”江清听用手帕捂住嘴轻咳两声后对着她说道。


    云溪晚虽诧异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竟能叫出她的名字,但却不打算掺和进这件事中。太子殿下身旁能人无数,还需要她帮忙吗。


    转正视线正欲快速离去,却被一道声音喊住。


    江清听似是看出了她的意思,勾了勾唇角后缓缓说道:“关于云将军的死,孤大概知道些缘由。”


    云溪晚猛的扭头紧锁住他。


    太子殿下眼中的笑意愈加浓烈,“云大小姐还要见死不救吗?”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


    云溪晚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从窄袖中抖落出一柄匕首反手握住,转身加入了战局。


    匕首利刃直击对方要害,使其一命呜呼。虽然只有她和暗卫两个人,但战局很快结束。


    倚靠在巷子角的江清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赏。


    这云家大小姐,身手还不错?


    待短剑刺入最后一个人的脖颈后,云溪晚松开握住短剑的手,任由那人倒下,双眸紧盯住江清听。


    “殿下现在能告诉臣女,刚刚那番话是何意了吗?”


    江清听用帕子掩着唇咳了几声,稍微直起身,答非所问道:“孤想与云大小姐谈个合作。我助云大小姐查明云将军与夫人一事,云大小姐助孤夺权,如何?”


    她轻笑一声:“臣女与殿下并没有什么可合作的地方。再说殿下身边不乏能人异士,还需我一个小女子不成?”


    那人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云大小姐不必这样说,单说云将军底下那一万人的云家军,足以成为关键一棋。更何况,孤与云大小姐的目标,可是一致的。”


    云溪晚眉头一皱,不解反问道:“殿下这话何意?”


    眼前的人发出几声冷笑后,才眯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云大小姐当真认为,如今上头那九五之尊在这件事中,就是清清白白的吗?”


    话音刚落,江清听便看见云溪晚肉眼可见地僵住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没有给云溪晚缓冲的机会,微微低头,眼中蕴着笑意,“现在云大小姐考虑与孤合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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