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卧室,林小嘉被一阵熟悉的重量压醒。
睁开眼,意料之中的与安安一双圆润的猫眼对视上。安安正端坐在她胸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尾巴尖尖轻轻扫过小嘉的下巴,带来短暂的痒意。
“早上好呀,安安。”林小嘉笑起来,将安安带到怀里,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林小嘉靠着床头坐起来,双手托着安安的猫爪,带着他上下跳了跳,左右晃了晃。
周以桉马上要被他给摇晕了,脖子伸得老长往后仰,极力挣扎:【大早上的你吃错药了啊林小嘉,快点松开我!】
手机忽的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表哥秦缪的名字。林小嘉垂下眼睫,深吸一口气才接起来,“喂。”
“我已经到你小区楼下了,你收拾好就出来吧。”秦缪的声音温和专业,带着心理医生特有的安抚力。
挂断电话,安安突然跳下床,尾巴高高竖起。它快步走到窗前,透过玻璃向下张望,背部毛发微微凌乱。林小嘉顺着它的视线看去,秦缪正靠在车边看手机,修身的白色衬衫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安安,你什么表情,难道是不喜欢秦医生吗?”林小嘉蹲下身抚摸安安,却发现猫咪的耳朵向后压平,这是它警惕性的表现。
林小嘉只以为安安是害怕医生,柔声道:“安安别紧张,秦医生不会给安安看病打针的,放心吧。”
安安蹭着小嘉的手掌“喵”了几声。
小嘉洗漱时,安安一直跟在脚边,有两次在她后面,小嘉没看到险些被绊倒。
林小嘉这次过去,要在那留宿一晚。当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换洗衣物的时候,安安直接往柜子里一坐。小嘉拿哪件衣服,它就伸爪子阻挠。
“安安,你今天很奇怪哦。”小嘉席地而坐,与安安对视。
“我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你乖乖待在家里。”林小嘉试图和它沟通,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为什么要向一只猫交代自己去哪里要做什么呢?
或许是安安真有陪伴家人的感觉,让小嘉不自觉的把它当人来对待。
林小嘉给安安倒了两大盆猫粮开了三个罐头,重新换了水。
关门之际,她最后看了眼坐在猫窝旁的安安,一鼓作气关门下楼去了。
周以桉突然情绪上头,心中很是不舍:【林小嘉你要早点回来啊。】
“你气色比上周要好多了。”
林小嘉温和一笑,“谢谢。”
秦缪接过她的包,职业化地打量她几秒,“最近睡眠还好吧?”
车门关上的瞬间,林小嘉似乎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咚”的一声闷响。她抬头看向自己房间的位置,安安的小小身影在窗边一闪而过,留下窗帘在剧烈晃动。
“还不错。”她能顺利入睡六小时了。
小嘉系好安全带,眉眼自然带上笑意,“有了安安的陪伴,身体状态感觉轻松了一些。”
秦缪转动方向盘,看她一眼,“你是说你领养的那只布偶猫?”
林小嘉:“是它,上次你见过的。”
秦缪:“我记得,你以前很怕猫。”
“它不一样。”林小嘉下意识地捏了捏手指肚,“安安能感受到人的情绪变化。”
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秦缪转头看她:“你给它起的名字很有意思,不会是在怀念周以桉吧?”
车内空气突然间凝固了。
林小嘉的指甲被她用力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不觉得痛。半年多了,这个名字只要被提起,就像有人拿了把钝刀似的在她心上打磨。
“林小嘉,周以桉她妈对你说的那些嘲讽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恋爱脑,周以桉究竟有什么好的?”
秦缪邪恶的继续试图点醒林小嘉:“分手到现在,他连个消息都没给你发过吧?”更别提电话了。
林小嘉猛地抬头,后视镜里的她脸色苍白如雪。
没被换掉的电脑键盘,安安垫着的毛衣,枕头底下的照片,还有……,所有的刻意维持的假象在这一颗瞬间土崩瓦解。
秦缪作为林小嘉的心理医生,当然知道小嘉被周以桉妈妈谈话的事情,对方及其厌恶,鄙视的嘴脸,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家儿子与她来往。
那个姓周的估计说不定早就忘掉这段感情,怀抱美人天天享乐呢,哪像林小嘉似的,时不时怀念。
躺在沙发上洗脸的周以桉猛地打了个喷嚏,他皱着鼻头嘟囔:【谁个那么无聊在骂我?】
雨刮器划过挡风玻璃,林小嘉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硕大的水滴敲打在玻璃罩面上,水珠扭曲了整个世界,就像她被泪水模糊的视线。
“因为我爸的事,阿姨觉得会影响周以桉的事业发展。”她听见自己机械的声音,“她说有坐牢的亲家会毁掉周家的名声和未来。”
秦缪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比谁都清楚这话有多残忍。
后半程两人相对无言,一直到了医院楼下。
林小嘉的母亲被安排在人民医院的附属养老病院看护,这里条件优渥,是托了秦缪的面子才申请到了一个名额。
小嘉推开防火门时,走廊尽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春天是个美好的时节,却是老年病患最难熬的季节之一。
“小嘉来啦,你妈刚才还念叨你呢?”说话的妇女小嘉称呼她为萍姨,她是小嘉请来照顾秦如兰的陪护。
小嘉温和的笑着:“她说我什么了?”
“还是老样子。”
萍姨平淡的说:“她问我小嘉什么时候放学,她要给你做饭吃。今早把粥碗给打翻了,非说楼下槐花开了,要给你包饺子吃。我给劝了好一会才作罢。”
“辛苦萍姨,今晚我留下来照顾我妈。”
“害,哪里的话。”萍姨轻轻带上门,门锁发出年迈的“咔哒”声。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林小嘉自己的呼吸声。她望向病床,秦如兰躺在摇起的床位上,枯瘦的手腕从被子里滑出来,腕间的住院环松松垮垮地挂着。
才一个月不见,那些顽固且蜷曲的白发又多了几缕,像是有人往她鬓角撒了霜露。
明明她才五十出头,要不是爸爸公司突然事变,这一切是不是还和之前一样,回到家里亲切的喊她嘉嘉,小嘉,宝贝女儿。林小嘉抬手抹掉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
“妈,我回来了。”她捏了捏母亲放在被子外的有些凉意的指腹。秦如兰转过头来,混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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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里泛起涟漪,“嘉嘉你来了?”
“嗯,妈妈,我是小嘉。”
她握住母亲的手,像是握住了一把干枯的树枝,充满褶皱。
“我看你好像又瘦了。”秦如兰的手指颤巍巍地触碰小嘉的脸颊,语气带着喘,“学习很累吧,初三的功课是不是很多?”
小嘉有很多心里话想倾诉,却如鲠在喉,酸涩难开。她把脸埋进母亲的掌心,闻到淡淡的樟脑丸味道,那是家里衣柜的味道,是曾经每个寒暑假开学前,母亲都会给她整理校服时留下的味道。
“不累。”她的声音闷在母亲干燥的掌纹里,“昨天英语小测,我考了班级第一呢。”
床头的监护仪突然波动了一下。也许是线路接触不良,也许是某个瞬间,生病的母亲真的想起了十几年前,她举着几近满分的卷子,蹦进厨房向她求表扬的那个下午吧。
林小嘉是在第二天陪秦如兰吃完晚饭哄她睡着才离开的。她总是悄悄地来,偷偷的走,她看到秦女士就舍不得走了。
医院大门外,秦缪早早就在那等着了。
小嘉本是拒绝他的接送,秦缪直言不讳地说:“不行,我怕你想不开,必须亲眼看到你回家。”
“好吧。”她真是服了,她不可能做出这样想不开的事情啊?
至少秦女士还在的时候,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车子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突然下起了暴雨,天很快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雨水唰唰地砸在车窗上,仗势十分吓人。林小嘉便让秦缪到家里先作休息,就这个雨势,重新开回市区,恐怕得两小时,天色昏暗行路也不安全。
秦缪没做推辞,随她上楼。
周以桉听到楼梯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林小嘉回来了,他跑到门口乖乖等着。不曾想,随她回来的还有他讨厌的人。
安安全程紧盯着他进门。
秦缪进门后,习惯性地走向厨房。
林小嘉疲惫地瘫进沙发,听着厨房传来的水流声。突然,一声轻微的沙沙声引起她的注意。
小嘉悄悄探头,只见安安正在用前爪扒拉猫砂盆,然后鬼鬼祟祟地溜进厨房。
她看见安安闪电般跳上料理台,在秦缪刚倒好的咖啡里迅速刨了两下。
秦缪转身时,安安已经端坐好,在微波炉旁埋头卖力地舔爪子,一脸无辜。林小嘉僵在原地,看着表哥毫无察觉地端起杯子。
“等等!”她冲过去打翻咖啡,褐色的液体在迅速在地板上蔓延,几粒猫砂格外的刺眼。
秦缪看着一地狼藉及其杯中的猫砂,突然笑了,“它往我的咖啡里埋猫砂?”他蹲下身与安安平视,“这算什么?下毒吗?”
安安的尾巴尖轻轻摇摆,眼神里透着诡异的得意。林小嘉只觉毛骨悚然,这也太像人类的表情了。
“它可能只是调皮……”林小嘉虚弱无奈地辩解道。
秦缪抽出纸巾擦拭地面污渍,“不,我认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他抬头看小嘉,眼神复杂,“你知道在动物医学上,这种行为针对性攻击行为意味着什么吗?”
林小嘉抱起安安逃回客厅,心跳如雷。
她当然知道了,这意味着领地性攻击。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