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找着,就听到屋子上方传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老人的声线微颤,不似忧伤,更似是极力压着恐惧,“我又梦到大郎了……”
众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放慢呼吸听。
只听老太太朝旁边的人怒喝:“新娘找的怎么样了!还没有人肯嫁进来吗?以正妻之名上我林家的族谱,改头换命,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实在不行,再多加一些聘礼!”
她的脚边似乎跪着一个男人,男人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用尖锐又苍老的声音诚惶诚恐地回道:“如今日子好过了,镇上恐怕再难找到愿意送女儿进来的了……我说了好几家,几乎一听这么个事,立刻就闭门不见了……”
老太太猛拍了一下桌面,拍的应该就是他们面前放置着的这张桌子,她重重呵斥道:“那我儿怎么办?!眼看还有三日就到清明,必须要把族谱给上了!找到八字合适的女儿家直接带回来,花多少钱都行!林家绝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谈话结束,屋内又重归寂静。
众人屏息凝神听完,面面相觑。
王玲先出声道:“这家人,似乎必须要结婚,死了也得结,不然活着的人会遭报应。”
安时补充道:“结婚是为了上族谱,所以,其实是不上族谱,会遭报应,而且必须结了婚才能上。”
江季白勾了勾唇:“马上就是清明了,上族谱的时间要到了。”
李若飞终于也参与进来:“questionone:族谱在哪?questiontwo:我们要给这林家大儿子上吗?如果按照这老太太指示,那岂不是助纣为虐?”
林悦想了想:“看这屋子贴满了符咒,所以其实这个老太太是怕他儿子回来找他?”
王玲:“也可能是怕她手上沾染的那些人命来找她。冤魂索债,简称鬼债。”
李若飞捧哏道:“哇,你可太聪明了,这名字都给你呼应上了!”
王玲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张洵从手里掏出一张纸:“我刚刚在一个木盒子里翻出来的,里面就单独放了这一张白纸,叠得四方四正的,看上去应该是个线索才对,但什么字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需要什么手法让其显字。”
李若飞眼里多了一丝赞赏:“小张,你这够细节啊。”
张洵咧嘴轻笑:“好歹玩过两次了,有点经验了。这种线索都不会太难找的。”
“谁说的,刚刚那房间要不是安时和季白想到了绣花鞋可能在那纸人肚子里,我死都不可能想到,我看到那东西我就瘆得慌,全程就没怎么给过它眼神,你说那女的生前不会真的为了不穿这个鞋,把鞋吞了吧……”李若飞啧啧道。
王玲给他一脑瓜崩:“闭嘴!”
安时接过纸张看来看去,江季白闲适地望着她,扬扬下巴问:“看出什么来了吗?”
安时将纸凑近手里的蜡烛,在烛光的照耀下,似乎能看见一点笔印,但实在很浅,很难辨认,于是用常规思维想到了用铅笔在上面涂抹,显现印记,但一想似乎不现实,那个时候哪有铅笔,在这屋子里出现才很违和,因此激光笔的想法也一并被弃了。
她摇了摇头,斜睨江季白:“没看出来,你看出来了?”
“我火眼金睛?你凑那么近都看不清,我远处看两眼就看出来了?”
安时os:那你问个鸡毛掸子啊!还一副胜券在握,“我考考你”的姿态!
但面上她选择吞下这口气,闷哼一声把白纸塞给了男人,转头去找能用的道具了。
他们在黑暗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摸索,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将门窗照亮了一瞬,接着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过了一会儿,雨里开始夹杂着下人们急匆匆的窃窃私语和女人的叫喊,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可闻,似乎是在回忆这座老宅某一天夜里发生过的事情。
雨水重重拍打在窗户上,室内的温度似乎都骤然降了几度,安时回头望了一眼门外,搓了搓胳膊,感觉到了雨夜的寒冷与萧瑟。
不得不说这场景氛围做得真的很有代入感。
让她觉得他们目前所在的这间屋子很有安全感,至少门是紧闭的,将一切可能的危险隔绝在外。
门外断断续续响起雷声,时不时打个闪,给屋内送来了短暂的惨白的光源。
安时再次陷入思考,如果笔墨不行,灯光也不行,还有什么能让白纸显字……她回过头对着门,听着雨声沉思,突然灵光一现,对了,还有水。
但这屋子里根本没有水,难道要去外面接雨水?可这应该只是听觉效果,总不能外面真的人工降雨,那未免成本太高了些……她想的出神,又一阵惊雷响起,但这一次她余光无意间看到了……趴在门上,被闪电照亮的人影,又或者说……鬼影。
惊悚直击天灵盖,她来不及做任何思考,几乎是本能的身体颤了一下,鼻腔中发出一声惊哼,就近闪到了离她最近的江季白身边,肩膀和人的左胸撞在一起。
“啊!”林悦正对着门,也毫无防备地被吓得叫出了声,往后直退,她下意识看向江季白所站的地方,却正好看见江季白低着头,虽然表情微怔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扶住了撞进他怀里的女孩的胳膊,给予了对方充足的安全感。
她眼神深了一些,将头转了回去,不再看。
“卧槽!卧槽!什么时候来的!”李若飞还没说完,光已经灭了。外面又重归漆黑,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王玲和张洵因为背对着并没有看见,此刻正两脸茫然。
李若飞推了一把张洵:“老张!你胆子大,你去堵门,别让她进来了,我的娘!”
张洵不忘占便宜地纠正道:“错了,是爹。”他说着踟蹰了片刻,就缓慢动身去了门边,外面静悄悄的,似乎刚刚看到的是一场幻觉,结果又是一阵惊雷响起,外面天光大亮,门吱呀一声,就这么打开了。
这下张洵也怕了,他往后退了退,定睛去看有没有东西突然蹦出来,扑上来。
“我丢!老张!别怂啊,上啊!”李若飞躲在王玲后面指挥江山道。
江季白趁这缝隙两三步走上去,把门重新关上了。
众人长吁一口气,丢失的安全感再次回归。
“这鬼还没完没了了!穷追不舍!”李若飞捂着胸口吐槽道,又强装镇定问,“找到可以让纸显字的东西了吗?”
张洵摇头:“没有,能想到的地方搜搜过了,没什么能用的道具,大部分都是装饰。”
众人默默聚在了中央,围成一团讨论。
王玲:“我也没有发现,我们的方向真的没有问题吗?”
李若飞果断拿起对讲机问:“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们找到一张空白的纸,是需要找到能让他显字的东西吗?”
对讲机那边很快传来声音:“是的。”
那看来没错。
安时心有余悸,一直在用余光看门外面还有没有动静,好在又打了几次闪,门外面已经没有影子了。她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说自己的见解:“我只能想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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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显字,但是这个屋子没有水。”
林悦说:“这个我刚刚也想到了,但也确实没找到相关的。”
众人一筹莫展,林悦又下意识地看向了默不作声的江季白。
“我……”江季白刚抬起头准备开口,又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前方——正对着门的方向。
门并没有打开,但是李若飞的后面正静悄悄地站着一个身穿白色丧服,披头散发,满脸苍白,透着死气的女人,没人知道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爬了进来。
众人顺着江季白的视线看去,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再一次在屋子里响起,并且开始到处乱窜。
李若飞拉着王玲,王玲也拽着李若飞的胳膊,两人火速推到墙角离鬼远的地方。
“我天!从哪进来的!!!”王玲叫道。
“救命!!我的娘!!”李若飞大叫。
“你们……从我的房间里出去!”那女鬼冷凄凄地叫着,说着就朝离她最近的安时奔去。
安时表情呆呆的,本能往后退了一步,却没跑,因为她早已魂飞天外。
江季白一把将她拉到身边,但鬼依旧穷追不舍朝他们跑来,他见状,毫不犹豫地拉着安时往门口跑,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斜眼望人,打趣道:“我说某人吓傻了吧。”
安时嘴上说着我没有,脚下却跟着江季白跑得比谁都快。
逼不得已他们打开了房门,跑了出去,在电闪雷鸣的走廊上站定,女鬼已经掉头继续去追赶屋子里的其他人。
危险解除,安时微微喘着气,后知后觉自己的手正隔着衣袖,紧紧地握着江季白的手腕,力道不小。
她心上一紧,心虚地将手收了回来,想当做无事发生。
江季白转了转手腕,状似无意地说:“手劲这么大。”
安时咳嗽一声,非常知恩图报:“感谢大哥没有丢下我自己跑了。”
“不客气,小妹。”
安时呵呵。
黑暗中的两人突然默契地静默了一会儿,望着有唯一光源的房间,也没什么表情。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人全出来了,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微妙气氛才被打破。
女鬼将门从里面砰得关上。
“好一个生死时速,老鹰抓小鸡!”李若飞从里面跑出来叫道。
“应该是看到我们找不出来了,给的提示,说明我们要找的不在这个房间。”安时分析道。
“那我们先放着,往下一个房间走?”王玲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叠生辰八字和人名,“我刚刚给它们带出来了,不然待会又要进去拿。”
李若飞瞪直了眼睛:“你怎么还有时间拿这个。”
王玲用手扇扇风:“害,刚刚看他在追你,我离那个柜子近,就拿了。”
“棒。”李若飞由衷地给人竖了个大拇指,“女侠。”
林悦默默说:“蜡烛没拿出来,红绣鞋放在桌子上我倒是带出来了。”
李若飞嘴角一抽,脸上有点挂不住,他觉得他把自己安全带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感情个个都是女侠,这显得我们男生很没用啊。那现在我们是?”
江季白抿了抿唇道:“我有个猜测,但需要回到第一个房间验证。”
安时眼前一亮,也想到了一个地方:“你是说……”
江季白勾了勾唇:“看来脑子还是带出来了的。”
安时也很想学王玲翻白眼。
李若飞啧了一声:“你两能别一唱一和打哑谜吗?每次都这样,显得我们很没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