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绛仙愤闷许久,想不通这谢如许究竟是何方人士。
这蠢剑也是,需要的时候怎么就叫不动,不需要的时候非要动!
忽得,谢如恙先前说过的话浮现在她脑海中:谢如许十七岁时,曾生过一场大病,还昏迷了好几个月。会不会是在那场重病期间发生了什么?
之前她还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谢如许是个什么东西都和她无关,但现在却有所不同。
她总觉得谢如许对她的事情格外关注,她却不知原因,这就很让人头疼了。
如今到真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非得搞清楚谢如许的身份,接近她究竟有什么目的,是敌是友。
可是她对谢如许乃至谢家的了解都甚是浅显,硬要想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百思不得其解半晌后,她只好暂且将这个疑惑搁置,打算过些日子去问问谢如恙。
就谢如恙那种一出生就倒欠八百个心眼子的人,想必向他打探消息也是手到擒来。
随后,她长舒一口气,从袖中拿出妖丹,细细观察一番。
一个问题解决了,那就该下一个问题了。
这狐妖的妖丹为何能救人,又为何会救谢如许?可看了半晌,她还是没能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虽说妖丹是妖的毕生修为所结,但她好像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妖的妖丹不用炼制就能救人性命的。更何况狐妖不是什么鲜见的妖怪,她也未曾得知过狐妖的妖丹与其他妖的妖丹有什么不同。
之后,她又试着用妖力催动它,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绛仙奇了:难道这狐妖只救谢如许?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那位在狐妖记忆中一闪而过的蓝衣人。
难道那人真的是谢如许?这狐妖和谢如许之间有什么关系?
想着,她用手紧紧握住妖丹,闭上眼,思绪凝结,想从这妖丹内挖掘出狐妖的记忆,说不准会有什么线索。
很快,狐妖的记忆就传入她脑海中。可万物清晰,唯独那位蓝衣人的身影格外模糊。
绛仙不由蹙眉,画面里的狐妖言笑晏晏,与那蓝衣人交谈,说些什么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还说什么昆仑山、昆仑玉……
“昆仑玉”这东西她在长徽那里听到过,看样子是和那支玉桂有着同样地位的宝物,长徽好像也是从昆仑山而来的。
难道这蓝衣人也是从昆仑来的?绛仙想不通,只好转个方向,打算从狐妖的其他记忆中寻找线索。
可看了好半晌,她才惊觉:这狐妖的记忆里全部都是那位蓝衣人!
众所周知,能从妖丹中感知到的记忆都是此妖一生中最为在意最为重要的记忆。
对那只狐妖来说最重要的记忆竟然都与那位蓝衣人有关!那人教她医术,为她簪花,一同吃饭、一同外出,甚至还一同……沐浴!
看到狐妖娉婷袅娜地走进屏风,绛仙猛得睁开眼睛,深呼吸几口,暗道一声:流氓!
静下心来后,她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蓝衣人真的是谢如许的话,那这狐妖救他似乎也是正常。
难道又是什么人妖相恋又不能善终的爱情故事?那刚刚谢如许牵她的手算什么?
想到这里,绛仙心底泛出一阵恶寒。
剑的异常和狐妖妖丹救人,这两件事说是两个问题,可最后又归结到了同一个人身上。
——谢如许。
他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
翌日一早,绛仙是被谢如恙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昨夜来来回回做了好几个莫名其妙的梦,睡得不甚愉快,一大早上的又被吵醒,绛仙的愤怒几乎到了顶峰。
她推开门,冷眼看着谢如恙,问:“干什么?”
谢如恙摸了摸鼻子,有些扭捏地道:“我是来给你道歉,和道谢的。”
绛仙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一大早上的搞什么东西,语气有些不耐烦:“莫名其妙道什么歉?没事我回去睡觉了。”
她刚要关门,谢如恙却泥鳅似的挤了进来。他哂笑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哥!还有,我昨天误会你了,所以我今天来给你道歉。”说罢,他十分郑重地鞠了一躬,道,“对不起,我昨天没有看清楚,以为我哥受伤是因为你,和你说了些气话。”
如此郑重且直白的道歉使得绛仙嘴角抽了抽,反问:“你哥告诉你的?”
“对啊,我哥一早就来找我,向我解释了昨日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问他,他为什么会受伤?”绛仙眯起眼。
谢如恙道:“我哥说是他那晚外出着凉染了风寒,所以才伤得这般重的。”
绛仙嘴角一抽:“你信啊?”
谢如恙点头:“当然。我哥身体本来就和常人不一样。”
绛仙搭上他的肩膀,问:“你就不觉得,你哥有事瞒着你?”
谢如恙却道:“每个人都有一些小秘密,他不说,我就不问。”说完,他又话锋一转,认真道,“虽然我和你道歉了,但我还是想说,昨日殿下是真的想和你好好商量的,你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差了?而且偷盗本就不好,你下次可千万不能这么做了。”
绛仙收回了手,一挑眉:“她能抢我就不能偷了?”
谢如恙反驳道:“可我们也不能因为旁人用了错的方式对自己,就用错的方式回报回去吧?”
绛仙坚持道:“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能这么说!”
“那要怎么说?”
两人僵持了许久,绛仙才扭过头去:“你究竟是来道歉的还是来教育我的?”
谢如恙摸摸鼻子,做贼似的看了绛仙几眼,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
绛仙瞥了他一眼,见他这副样子,想着反正睡意也没了便开口问他:“还有什么话要说?一次性说完。”
谢如恙更扭捏了,他挠了挠头,道:“昨日长徽兄不是跟着殿下进宫了吗?我想借着去看他的名义去打探打探殿下的态度……”
绛仙知道他还是在担心赵袂会因为昨日打的那场架生气,怕她会迁怒到谢家。没什么多问的,便道:“那你去啊。”
“但是……”他瘪起嘴,慢吞吞地道,“我要走几日,我哥还生着病,我又怕其他人照顾不好,所以……”
绛仙眉间一跳,这人的意思是要让她帮忙照顾谢如许?!
“我不……”
“不”字还没说完,绛仙转念一想,若是能借照顾的名义去谢如许身边打探打探似乎也不错,答应了谢如恙的请求也算是卖他一个人情,日后问些什么也有理。
反正谢如许又没有真的生病,她也用不着多上心,还能借此机会会一会他,何乐而不为?
于是,绛仙转了话头,点头道:“好啊。”
谢如恙诶了一声,有些惊讶,没想到绛仙这么快就同意了,他想了好久的措辞竟然都用不上了。
见他迟疑,绛仙搭上他的肩膀,问:“怎么?不愿意了?”
谢如恙连忙摆手:“不不不,你同意可太好了!那我也能放心了。”
他抚着胸膛顺气,离开前一步三回头地叮嘱:“你要和我哥好好相处!”
“我哥人很好的,你们也可以做朋友!”
“对了,给我哥的药要记得放凉一点,小心烫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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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接着一句,说得绛仙脑袋都大了。
她摆摆手,赶猪似的示意谢如恙快点走。
等谢如恙的身影在眼前彻底消失,绛仙叉起腰来,看向谢如许院子的方向,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可这个笑容并没有在她脸上待多久,很快就被一脸的麻木代替。
当她端着今天的第三碗汤药走进谢如许房间的时候,他正闲闲地倚在塌边,手下翻过一页书,发出小小的一声“哗”。
察觉到绛仙进来,他将目光从书上移开,看着她轻笑:“这次的汤药还烫吗?”
绛仙咬牙:“不烫了。”
他又问:“那还凉吗?”
绛仙端着碗的手慢慢收紧,“温的。”
谢如许这才放下书,对着绛仙伸出手,道:“那好,拿过来吧。”
绛仙带着怒气走上前,把碗狠狠塞进他手里,有几滴汤药溅出,谢如许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管。喝完药,一抬眼,却见绛仙正盯着他,便问:“怎么?这次的温度很合适。”
绛仙怒极反笑:“谢公子你知道吗?我现在想把这碗砸在你头上。”
谢如许勾唇:“现在知道了。”
说完,他把碗递回绛仙面前,绛仙接过,怒气再也压不住了,长发和发带无风自动,砰的一声把碗摔在地上,瓷碗瞬间四分五裂。
她本就不是奔着照顾他来的,结果还没问他一句就被他使唤着做这做那。
他呢?闲坐在床上还有心思翻书?这让本就一肚子气的她更为愤怒。
她忍不住吼道:“烫了不行凉了不行,你当我是你的仆人吗?喝个药挑成这样,你真当自己是病人了?你别以为你能骗过我,我可不是谢如恙那个缺心眼,真的当你是个病弱公子,你要是再使唤我,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闻言,谢如许眨眨眼,“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啊。”
“……”
绛仙一口气憋在嗓子里,仔细一想,好像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隐瞒过什么,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引自己怀疑。
想到这里,绛仙不由发问:“你是不是有病?”
谢如许看了看被摔碎的药碗,摊手道:“否则为什么要喝药呢?”
绛仙:“……”
“好,你会说……”绛仙捏起拳来,玉剑从袖中飞出,直直抵上谢如许的眉心,“那我割了你的舌头,看你还能不能说!”
即使如此,谢如许却还是没有退意,只是轻轻垂下眼,道:“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绛仙被气个半死:“你昨天晚上聋了吗?”
“我是说这一把。”谢如许伸手拂开剑,对上绛仙带着怒意的双眼,温声道,“在我面前,你不必如此。”
一拳打在棉花上,绛仙拧眉看着他,问:“你为什么对我的剑这么感兴趣?”
谢如许从善如流道:“这世上的名器宝剑千千万万,于我而言都不过过眼云烟,但它们的主人为它们取的名字便不同了。不同性格的人会为剑取不同的名字,或诙谐、或庄重。持剑者,决定剑战斗的招式,而剑又能反应出持剑者的性格、经历。”
他顿了一下,轻轻笑着:“所以,我不是对这把剑感兴趣,我是对你感兴趣。”
绛仙一怔,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谢如许继续道:“所以,现在能告诉我它的名字了吗?”
“上弦月。”绛仙的声音有些闷,正要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瓷片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猛得站起身,再次剑指谢如许。
剑锋带起一阵凌厉的寒气,她横眉冷对:“你刚刚特地说了‘这把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还有另一把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