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秀过后,人群拥挤,重微有意拉开与百里穆之间的距离,同时眼神示意周围伪装成普通百姓的暗卫,让他们助自己脱身。
果然,片刻之后,重微身边就没了百里穆的身影。
重微独自走在人海中,看着人群熙熙攘攘地往中心走去,与人群背道而驰。
人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出了夜市,一声呼喊声叫住了重微迈出去的步伐。
“重微姐姐!”
突然听到谢华音的呼喊声,重微身形一顿,随后转身,看到谢华音一改往日的退避三舍,从人群中兴奋地跑过来。
待谢华音走近,她瞬间就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谢华音满脸的开心,也掩藏不住那一抹羞涩的红,眼中跃跃欲试的分享欲,却又好像碍于不知名原因而不得不欲言又止的样子……
“唉。”重微内心深深地叹了口气。
男女主发展真快呀!
谢华音满脸的欲言又止,纠结一番后,最后终于找到了向别人分享快乐的方式。
“重微姐姐,刚刚那场烟花,你看见了吗?”
她手指着黑漆漆的天空,一通比划,好似想要在这块幕布上画出刚才那绚丽的瞬间。
“看见了,这场烟花怎么了吗?”重微面带微笑,礼貌地回答,实则已经猜出了谢华音接下来的话。
听到重微问起,谢华音眼中兴奋的光芒更胜。
“是陆云起放的哎!”
“是吗?”重微装的一副惊讶模样。
“今日是我的生辰,他说这场烟花是送给我的生辰礼之一,我没想到他居然记得我的生辰。”
虽然得知她的生辰的方式是审讯审出来的……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那祝你生辰快乐。”重微客套地祝贺一番。
“谢谢重微姐姐!”
重微知道今日是谢华音的生辰,所以刚才百里穆买那支白玉簪的时候,她没觉得那是给她的,她以为那是送给谢华音的生辰礼。
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谢华音,重微摸着手中温润光滑的玉簪,静默片刻,突然欣慰地叹了口气。
待到吸引谢华音投来疑惑的目光后,她感叹道:“陆将军居然也会给女孩子送生辰礼了,想来远在京城的陆老夫人会很欣慰的。”
“我离京之前,陆老夫人还担心陆将军回京后会和他的未婚妻相处不愉快,毕竟他看起来实在冷酷无情。如今看来陆老夫人是多虑了,陆将军还是有君子之风范的。”
说完,重微用一种想要获得认同的眼神看向谢华音,可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谢华音果然如她意料中露出迷茫而又伤心的眼神。
“什么未婚妻?”
眼看情况不对的陆云起不再站在人群中,立马快步走过来,脸上的冷酷不再,急切地向谢华音否认。
“她胡说的,你别相信!”
随后又调转枪头,声音冷冽地冲着重微质问,眼神凌厉,完全不顾会不会惹怒眼前的人。
“殿下为何如此?”
为何出尔反尔?
盛怒之下,陆云起没了理智。
“果然京中传言不假,殿下性格乖张恶劣,时常以戏弄人为乐。甚至太后也讨厌您这个亲生女儿,反而更喜欢不是亲生的长乐长公主。”
可惜重微只听了开头,一双宽大、指腹处带有薄茧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双耳。
陆云起恶狠狠的声音变得模糊,重微轻垂眼睑,眼睫微颤,被遮住的眼中晦暗不明。
片刻后,重微直接扯下右边捂住她耳朵的手,听到了陆云起话中的最后几个字——长乐长公主。
陆云起这几日一直在处理太后懿旨的后续,可接下了他的示好的重微那边却没有任何动作。接连几日烦躁的情绪因着重微的一句“未婚妻”彻底爆发,他不想谢华音接触重微。
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明白,重微根本不似表面那么随和,真正的重微是那个把自己的弟弟变成傀儡皇帝,让他成为堵住朝臣,堵住天下悠悠众人之口的挡箭牌。
她的底色从来都是乌鸦的黑,鲜血的红。
“那你会喜欢吗?长乐长公主,我的妹妹,你的未、婚、妻!”
重微一脸嘲讽地看向他,撕开了伪装的假面,露出属于她本人恶劣的本色。
“你在胡说什么?!”
陆云起没想到重微居然将这件事直接当众揭开。
薛重微疯了吗?
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重微却没有继续纠缠的想法,她调转视线,看向从刚刚就一脸呆滞,躲在陆云起身后的谢华音。
“小丫头,脑袋放聪明点,真当我们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重微一脸讥讽。
“南陈的华音郡主。”
转身,凝视着百里穆那双有些慌乱还带有一丝恳求的眼眸,强硬地点出了他的身份。
“百里公子。”
“本宫不计较你们隐瞒身份来到北虞,所以,识相点。”
说完,无视被她几句话搞砸的气氛,丢下几个人径直离去。
走出夜市,重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像是卸下了真正的伪装,整个人生人勿近。
重微一个人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向回宅院的方向走去,春祺和秦迁早在靠近夜市之后就被她松口让他们各自去逛夜市去了。
一路上,重微看到好多人在朝着夜市的方向走去。
有小姐带丫鬟的,有少爷带仆从的,更多的是一家人一起出门的,当然,也有一些看着就是新婚的小夫妻两个人……
但无一列外,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好像就她一个人的脸色不好看,路上的人也都避着她走。
哦,不对,身后的那个人脸色应该也不好看。
一路走到长街外停着马车的地方,重微终于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一路跟在自己身后的百里穆。
两人对视片刻,重微看着如同落水狗狗一样丧气又可怜的百里穆,作出一副只要他问,她就什么都说的态度,率先开口。
“没什么要问的吗?”
百里穆静默片刻,随后开口道:“没有。”
重微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百里穆说出那些话。
“我明天就会带阿音回南陈。”
“如你所愿。”
“我以后……不会再来北虞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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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告个别。”
“重微,再见。”
话音刚落,重微就见百里穆转身,果断地离去。
——
次日一早醒来,春祺和秦迁发现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古怪,每个人的态度都十分冷漠,好像每个人都互相闹了别扭,没一个正常的。
百里穆背着行囊等在谢华音的营帐外,脸色平常,好似没有一丝异样。
可即使看出了谢华音的磨蹭也没有出声催促的行为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眼眸中也能看出几分不舍。
谢华音也是同样的动作,在那儿收拾她的行李。
只不过她的表情则是显而易见的难过与不舍,手上的动作也很是磨蹭。脸上两个核桃大的肿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就是昨晚没少哭。
而陆云起则是一脸沉闷地站在一旁。
他昨晚和阿音解释了好久,本来阿音都原谅他了,结果他一早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得知他们要回南陈的消息。
无论他怎样挽留,谢华音都只是用一脸难过的表情却又深情地望着他,但是就是不肯开口留下。
磨蹭良久,百里穆还是拉着谢华音离开了,走之前也如他昨晚所说,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而重微,则是又喝起了她的茶。自从来到这个小世界,重微就养成了有事喝茶,无事也喝茶的习惯。
“春祺,他的内力什么时候恢复?”
“殿下,前几日奴婢奉您的命已经停了百里公子的药,这几日他的筋脉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内力也在慢慢恢复,若是恢复以往全盛时期的内力,大概还需三日。”
“既如此,也罢。把派出去保护他的人都收回来,别让他发现了。反正棘阳关离南陈不远,也用不着了。”
一时间,帐内突然安静地无人发声。
良久,重微开口问道:“人走了吗?”
春祺:“一刻钟之前已经离开了。”
说话间,春祺握着手中的信筒紧了紧,思虑一番后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
“殿下,这是前几日您吩咐要查的百里公子和他父亲反目的原因。”
听到春祺提起,重微才想起来前几日她的吩咐,当时她就觉得百里穆的态度有些异常,又想起他突然和父亲不和,就吩咐春祺去查一下此事的来龙去脉。
如今人走了,这信倒是才到。
“扔了。”
只是一个任务对象而已,没必要对他的事深究。
春祺仔细观察着殿下的神色,脸色犹豫,还未等她有动作,重微又反悔了。
“算了,给我。”
重微接过春祺递来的信筒,将它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笺,然后将其缓缓打开。
重微一目十行,快速将信笺里面的内容看完。
看完后,重微沉默良久。
春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重微手中的信笺,没耐住好奇心,问:“殿下,信笺里面说了什么?”
“百里穆他娘的死。”
春祺一开始还一头雾水,查的不是百里公子和他父亲不和的原因吗?
忽地,春祺猛然反应过来。
“莫非……?”
“嗯,十年前死于权贵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