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对外说姑姑出门了,花似鸢也就不着急去开铺子了,慢慢悠悠帮着家里收拾完,下午才带着花轻轻离开家,昨日铺子里进了一批绣线,花似鸢正犯愁一个人打理费时费力,她一向耐心不足,这会儿正好花轻轻不用去唐家药铺,自然就成了“壮丁”,不用白不用。
针线铺子平日里来闲逛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为了定制,且还都是这附近住着的街坊,所以她们也不着急,只想着花锦城即将秋闱,这段时间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她们上一次的准备就不充分。
正说着话,眼看着针线铺子就要到了,花似鸢远远就见铺子门口站着主仆二人,那身形还有些眼熟。
“鸢娘……好久不见了。”主人是个少妇,瞧着和花似鸢差不多年纪,可穿着细棉粉衣,头上还戴着镶金的朱钗,明显日子过的很好。
“嗯。”花似鸢倒没什么情绪,利索的将门板收到一边,花轻轻先一步进去就开始将铺子里的东西摆出来。
那少妇见状似有不满,甚至觉着花似鸢见着她就不应该是这个表情。
等着铺子安排好,那少妇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反而带着婢女进了铺子,然后用挑剔的眼光环顾四周,手上来回拨弄着栏柜上的货品。
“这位娘子,咱们铺子里东西都很齐全,可是有什么需要?”花轻轻落落大方的走到栏柜旁,顺手就将那少妇翻乱的货品,又重新摆放整齐。
少妇仔细看了看花轻轻,又瞧了瞧坐在里头的花似鸢,心头一阵烦躁。
“怎么?这些东西还动不得了?”
“那倒不是,只是这些东西实在是价值不菲,如果娘子最后不买,掌柜的可要责罚我们,你也瞧见了,我与姑姑穿着一般,哪里赔得起,可比不得娘子富贵。”花轻轻小嘴一捧,就算少妇前来心思不纯,也止不住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那倒是,我倒不是专门来这儿买东西的,府城里什么都有,可比你们这小店东西全。”少妇怜悯的看向花似鸢,叹息道:“我就是来看看往日的手帕交,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日子过的怎么样,嫁出去了没有。”
花似鸢不理会她阴阳怪气,反而看向她问道:“我可没工夫闲聊,订单一大堆,绣都绣不完,要么你将这店里的东西包圆,我陪着你聊,要么你就回去,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个态度!”那少妇身边的婢女不出意外的站出来数落,显着她的忠心。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如果当年不是我,你指不定就进了我家门,嫁给了我的夫君。”那少妇瞥了眼花轻轻,花轻轻就跟耳朵聋了一样,完全不在意她说什么,就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尬演。
“所以你买不买?”花似鸢有些烦了,她将手里的刺绣扔进筐里,起身走到栏柜旁,两人站的近了,一寡淡一明艳,尤其是那少妇心头隐隐藏着自卑,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人……满口的买卖,全身的铜臭,也幸好当初夫君没让你进门,否则就是家门不幸!”少妇恼羞成怒,硬撑着想要看到花似鸢脸上的失落与难过。
可是没有,她脸上除了不耐烦,什么后悔,什么羡慕,什么忆往昔,统统都没有。
“我说,你不就是嫁人了吗?又不是得病了,就这么几年没见,怎么脑子都出了问题,我只是你和你丈夫的街坊,最多小时候和你关系还成,一起和过泥巴,淋过雨,要说有多熟悉,还真没有,你甚至都不如来我店里的客人,与我相熟。”花似鸢每天忙着铺子里的单子,累死累活,能和这人说上两句,已经是看在小时候还算认识的份上。
“至于你说你丈夫,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误会,我会去做人妾室?你从府城回来,就为了跑来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要不要找唐大夫好好看看脑子,以免耽误了病情。”
“花似鸢!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再次相信你,你如果对我丈夫没有心思,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嫁人,你店铺里的帕子又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仿佛被刺激到了,刚刚还勉强能维持住笑容的少妇突然发狂,含着泪死死盯住花似鸢,就想看到她被发现后的失措与内疚。
可她能看到的,只有花似鸢一脸的疑惑,甚至花轻轻都适当露出了“你没事吧”的表情。
“我不嫁人,是因为银子更香,至于我店铺里的帕子为什么会在你家,那你要问你丈夫从谁手里拿了这帕子,我这里的帕子每天卖出去那么多,我也记不过来啊?”花似鸢见她哭的厉害,到底还是没将人打出去。
“银子?女子这一生最重要的是归宿,嫁的好不好才最重要,我不信你是为了做这种抛头露脸的事情,才不嫁人的,你肯定有别的原因!”说着话,少妇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捂住脸哭道:“你不知道,这些年他从来没忘记过你,还时不时想起你,话里话外都在责怪我,说我作为你的朋友,居然不念着你的好,在你被退亲之后,做妾已经是最好的选择,我是将你往火坑里推……我……可我不愿意分享夫君,又有什么错。”
花似鸢好看的脸都要皱成倭瓜了,她憋了半天,等着那少妇只剩抽气之后,才同情的说道:“且不说,就那时候你夫君家也比花家好到哪里去,哪怕算上你的嫁妆,也再养不起一个妾室,我要做妾,哪个大户人家不能去?就说,我和你夫君拢共就说过不到三句话,他都能想到那么多,这次回到镇上,你带他也去医馆看看吧,真的,这事儿不能拖啊。”
“你!你太欺负人了!”少妇不能相信,花似鸢居然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她哭着带着婢女跑了出去,什么都没买。
花轻轻见着人跑远了,不由得可惜,早知道在最开始她就让人先买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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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码这段时间还有铜板进账。
这少妇她一开始还没想起来,主要是两年没见,这女子憔悴的太厉害了,明明都是和姑姑一样青春的年华,可眼瞅着婚后就成了这般老气横秋的模样,看着就遗憾。
若是成亲的结果是这样,也难怪她姑姑一点儿都不向往。
“哎,原来也是个小辣椒的性子,这才几年啊,都磋磨成了怨妇,整个心思都在那男人身上,那男人说什么都信,或者说她不得不将我做为假想敌,否则她的日子还能怎么过,清醒的认识到她夫君从来没将她放在心上么?”
花似鸢已经坐回到里头的位置上,手里的针线再次的流畅穿梭。
花轻轻深以为意,这小辣椒少女时期就住在花家附近,从花轻轻记事起就和姑姑在一起玩耍,平日还带着年幼的她走过附近的大街小巷,她原以为小辣椒和姑姑会一直好下去,就算姑姑嫁人,小辣椒嫁给竹马,也依旧情谊不会散。
然而姑姑被退婚,小辣椒在婚前与姑姑大闹了一场,从此两人形同陌路,就算小辣椒成亲,姑姑都没添妆,等着小辣椒夫家突然发达,这家人去了府城之后,就更是完全断了联系。
花轻轻心想,她终于明白,姑姑和小辣椒当年为何走散了。
“男人?将心送上去,就是犯傻,这世间都让女子成亲,可却从不告诉女子成亲之后过的如何,全靠运气,与其如此,那我不如和银子过一辈子,总好过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抛弃自己的男人。”
花似鸢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侄女也在身边,便赶紧将她叫了过来,暗自斟酌一番解释道:“轻娘,姑姑的意思并不是说嫁人都会不好,你瞧瞧你爹娘不就很好?只是除了门第之间要门当户对之外,夫妻感情也要门当户对,一头热的结果,都是被人践踏。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这颗心……”
花轻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与母亲说的相似。
“这世道,对女子不公,可也不是全无办法,对方给出多少感情,女子就付出多少感情,对方收回多少感情,女子同样不能拖泥带水,这才能在后宅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对方没有心,那倒不如将丈夫当做东家,女子做个掌柜的,整个家就是个铺子,只要银子到位,待遇优厚,哪怕丈夫再雇几个伙计,那女子手里也捏着半个铺子,丈夫也会给女子一份体面。这也就是夫妻双方门当户对的好处之一。”
摸着侄女的头,花似鸢感慨的说道,这些道理可能侄女还不能完全明白,可多听听也不是坏事,总好过到了青春年少,就被个不知哪里来的混小子骗走了。
“花家姑姑,花家姑姑在么?”
铺子外头又来了人,这人不是别人,花轻轻都认识,正是自家弟弟的同窗好友,两人同读一家私塾。
“不好了,繁星……繁星在书铺被人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