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极负盛名的五星级酒店矗立在夜色中,宛如这座城市最耀眼的明珠。
说来也巧,当年觉晓就是在这扇鎏金旋转门前,冒雨拦下齐总的车,才换来那次改变命运的群面机会。
如今故地重游,恍然间竟有隔世之感。
“晓晓阿姨今天好像公主呀。”绵绵忽然拉住她的连衣裙,仰起的小脸笑意满满。
觉晓俯身轻抚小女孩柔软的发顶,裙摆如花瓣般在脚边散开:“我们绵绵才是真正的公主呢,等下要听话哦。”
比起旁人的小心翼翼,鹿栀夏倒是一如既往地随性带娃。她往绵绵嘴里塞了颗糖果,饶有兴致地八卦:“要我说,谢渊这小子总算熬出头了。后妈走得突然,留下的又都是女儿,老头子八成要把家业交到他手上。”
“你真是消息灵通,”觉晓被这错综复杂的豪门关系绕得头晕,无奈地摇摇头,“但愿如此吧。”
正说话间,谢渊匆匆穿过大堂走来。
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与乐队里那个低调寡言的鼓手判若两人。
鹿姐调侃:“寿星今天很帅嘛。”
谢渊腼腆地笑了笑:“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这边请。”
“生日快乐。”
觉晓递过精心包装的鼓槌,绸带系成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谢渊眼里生光,犹豫片刻,又放低声音,“之前说可以帮你介绍工作,是因为我爸恰好认识一位游戏行业的投资人。虽然我对这行不太了解,但听说对方很有实力,今天也来了宴会。”
听到这话鹿栀夏不由兴奋:“那正好引荐晓晓认识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谢渊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些年来,从大厂出走自立门户的人不在少数。有人靠项目经验融资创业成功,也有人折戟沉沙。做自己的游戏固然是理想,但背后的风险与艰辛,恐怕远超常人想象。
这一步,真的适合自己吗?
觉晓陷入沉思。
进入电梯后,谢渊突然露出为难的神色:“其实大部分客人都是爸爸和姐姐们的朋友,我刚发现那个人也来了,你……介意吗?”
觉晓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鹿栀夏敏锐:“该不会是萧小狗吧?”
……
见谢渊欲言又止的忐忑,觉晓连忙摆手:“没关系,就当不认识。”
鹿栀夏用手肘轻轻碰她:“吵架了?”
电梯镜面映出几人各异的神情,像幅被雨水晕染的水彩画,模糊了所有情绪。
觉晓轻声道:“我现在知道他妈妈是谁了。真的不合适,以后别再提了。”
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见好友神色认真,鹿栀夏立刻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谢渊站在一旁,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只有天真的绵绵,仰着小脑袋左看右看,最后困惑地皱起了鼻子。
*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香槟塔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分外奢华。
看来谢家老爷子是存心要借这次生日会,将小儿子的身份公之于众。
无论如何,这总好过永远活在阴影里。觉晓由衷地为朋友感到高兴。
她今晚特意精心打扮过。乌黑的长发烫成慵懒的大卷,一袭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虽然没有佩戴什么名贵首饰,但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在满室珠光宝气中依然格外醒目。
前来搭讪的宾客络绎不绝,觉晓却始终神不守舍。
自从听说萧驰也会出席,她心里就像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无数不安的涟漪。
趁着谢渊忙着招呼绵绵的间隙,悄悄退到露台边,想要透透气。
谁知指尖刚触到玻璃门,就看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尽管在办公室里日日相见,此刻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觉晓本能地侧身躲避,再无声轻瞧:被莺莺燕燕环绕的萧驰正侃侃而谈,笑起来时眼角眉梢尽是藏不住的少年意气。
这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那些充满仰慕的眼神,才是与他相配的日常。
“在看什么?”谢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怪不怪似的笑道,“孔雀开屏。”
觉晓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跟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片刻之后,本该在儿童区玩耍的绵绵突然挣脱保姆的看护,迈着小短腿兴冲冲地跑向露台:“萧驰叔叔!”
*
这晚的巧合层出不穷,简直像出狗血剧。
当觉晓终于见到谢渊口中的投资人时,差点失笑出声——
站在眼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她再熟悉不过,毕竟若没有这个人,自己根本不会踏入游戏行业。
“齐总。”觉晓的声音平静到连自己都感到意外。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齐正贤那张道貌岸然的脸,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晓晓,听说你在找新机会?”
谢渊困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认识?”
“老同事。”觉晓红唇轻启,每个字都裹着冰碴。七年了,那些“靠睡上位”的流言蜚语,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是拜眼前人所赐。
呵。
“原来如此,”谢渊不疑有他,彬彬有礼地说,“那就更好了。晓晓姐能力出众,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还请多多考虑。”
齐正贤从容不迫地整理袖扣:“当然。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和晓晓聊聊工作的事?”
“好,”谢渊朝觉晓示意,“待会儿见。”
熟悉的小弟消失,空气瞬间凝固。
想到这个伪君子当年拍拍屁股走人,留给自己长达七年的风言风语,觉晓就血压飙升。
注意到她微妙的表情,齐正贤推了下金边眼镜:“看来只有我对重逢感到愉快。”
“谈不上重逢,”觉晓别过脸,“我本就没有寻求投资的意思,只是不好拒绝朋友的热情。打扰了。”
她转身欲走。
“对我成见这么深啊,”齐正贤叫住她,“但既然有缘再见,那些事我想有必要和你解释清楚。”他环顾四周,“换个地方说话?”
这个老登,不会还没死心吧?
明明连电话都拉黑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觉晓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好啊。”
她迈步时,手指悄悄探入手包,摸到了微凉的手机,摸索着打开了录音功能。
*
酒店花园幽静雅致,偶尔有悠闲散步的家人或依偎的情侣经过。唯独这对昔日的上司与下属相对而立,显出几分剑拔弩张。
齐正贤讲话永远不疾不徐:“当年我离开深空的原因,绝不是传言中那么不堪,没和老板把利益谈拢而已,抛下你很抱歉。”
“这话言重了,我本来也不是你的直属员工,”觉晓再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语气中甚至带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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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耐,“而且你是不是真的贪污,又是怎么离开的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
齐正贤唇角微扬:“真这么生我的气啊?”
觉晓抬眸:“不然呢?你真正该解释的事情,怎么只字不提?”
“看来没少听公司里的闲言碎语,”齐正贤恨铁不成钢似的,“我早说了,可以带你去做其他工作,是你不接我电话。”
觉晓哑然:“你是副总裁,我不过是个普通职员,你带着我算怎么回事?”
齐正贤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好,都过去了。”
“没过去,”觉晓声音微微发颤,神情异常认真,“我一直想知道,大家那样诋毁我,仅仅因为我的长相,因为我不够出色的学历,还是因为你?”
她从未与齐正贤单独吃过一顿饭,从未接受过他半点恩惠。交付给她的每项工作,她都拼尽全力完成。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她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保住这份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或许是难得见到觉晓情绪激动的模样,齐正贤竟被逗笑了:“以前确实对你有些兴趣,毕竟是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但我未婚你未嫁,又没真的发生什么,何必这么计较?”
觉晓眼眶发热:“所以,你对别人乱说过我们的关系吧?”
齐正贤反问:“说你是我的人吗?大概吧,是你自己没把握住机会。”
始终飙在高处的血压彻底爆了。
当觉晓在流言蜚语中苦苦挣扎时,这个人却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轻浮有多令人作呕,甚至因身居高位而认为那是对她的垂青。
“别这样,”齐正贤语气缓和,“听说你现在想离开深空?我可以投资帮你——”
话音未落,觉晓的皮包已狠狠甩在他脸上,直接撞歪了金边眼镜。
冲动了。
她紧张地后退半步。
从来都高高在上的齐正贤不由恼火,震惊地扶住眼镜怒斥:“你敢打我?疯了吗?”
打就打了,至少出了口恶气。
觉晓冷声道:“这是你欠我的!请你以后学会尊重女性,别再随便给人带来困扰!”
齐正贤不屑一顾:“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想在游戏圈混的话,现在就给我道歉。”
要是自己真是个能把他揍趴下的壮汉就好了。觉晓嗤笑,扭头便走。
从未受过这等羞辱的齐正贤哪肯罢休,抬手就要按住她裸露的肩膀。
谁知就在手掌即将落下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猛地将他拽开,随后一记重拳狠狠砸到脸上。
装模作样的平光眼镜彻底飞了出去,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觉晓被那动静惊到,愕然回首,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萧驰正站在身后,还顺手将宽大的休闲西服披在她的肩头。
小狗看起来比他们两人都要愤怒,睥睨着威胁道:“你敢碰她试试!”
年近四十的成功人士被个银毛小伙子当众威胁,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这个小伙子一米九高,壮得可以,故而火气只化作语言:“你他妈谁啊?”
“我是她——”
萧驰突然顿住。他心知肚明,自己的身份必定能成为震慑住这个老登的筹码,本能地想说出个名正言顺的关系。
但乱讲男朋友之类的,觉晓肯定要生气。
鬼使神差间,萧驰改口:“她是我的主人!”
觉晓和齐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