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昏暗,回荡着甜腻而暧昧的声响。
觉晓纤细的手指深深陷进枕头,凤眼根本盛不住泛滥的泪光。
月色在摇晃。
天花板也在摇晃。
整个世界都因那修长的手指而荡漾。
她心跳到快要爆炸,意识却已几近空白。
直至烟花在脊背绽开,才像条搁浅的鱼一般,无力地推开身上肌肉滚烫的青年:“不行……停……”
尾音还沾着未褪的颤意,像蜜糖。
萧驰全不听从,宣示主权似的将她搂得更紧,沉溺地吻过那颗明媚的红痣,含糊道:“那我呢?”
觉晓失神对视,潮红的脸颊上细汗涔涔,不争气的理智艰难回笼。
怎么会这样?亲一亲就失了控。
这回没有酒精,没有借口,只剩下溃不成军的自制力在哑口无言。
忐忑失措。心跳始终慢不下来。
萧驰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咬着她的脖颈,越来越煽情,越来越过分。
再继续……就覆水难收了,到时候该怎么面对生活?毕竟他已经不是酒吧偶遇的陌生人。
现实让心脏变得无力。觉晓忽剧烈挣扎:“我说停下!”
终于听出她声音中的抗拒,萧驰强忍着蓬勃的热情,语调委屈但双眼有情:“我做得不好吗?你都不夸夸我。”
说着还故意用湿润的手指戳她的脸。
这种事有什么好夸的!
觉晓并紧发抖的双腿,羞耻地别过脸,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你就是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萧驰得寸进尺地蹭着她鼻尖,“让我当姐姐的男朋友吧,我保证会想尽办法对你好的。”
动听的话张口就来。
如果对方同龄以上,觉晓一定会冷笑出声。可是小狗啊,却那么可爱又值得心动。
难怪老男人会被小姑娘轻而易举地钓走,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觉晓强压着不忍:“我真不谈恋爱。”
原本还热情似火的萧驰像被泼了盆冷水,忽从她身上下来,撑起身子追问:“那你刚刚在和我干什么?”
“成年人各取所需而已,”觉晓翻身背对,“再闹就不可爱了。”
身后骤然沉默。
连睡衣都没穿好就开始渣,觉晓心虚得厉害。
她甚至开始迟疑:差八岁又怎样?如果对方拥有和自己差不多的生活……
说到底,还是脆弱的自尊心作祟。
光影勾勒出萧驰紧绷的轮廓,他盯着觉晓雪白的肩线,突然开口:“你那么介意的话,我明天就辞职。”
优越又任性,透出满满的不在乎。
费尽一切力气想留在公司的觉晓心头火起:“因为有很多选择,就可以随意挥霍机会?”
“我不是——”
“你就是一时热情,”觉晓闭眼:“做独立游戏也是,说不更新就不更新了。”
对事如此,对人又能有多大区别?
她紧攥着稻草般的理智。
萧驰逐渐气恼,猛地重新将她困在身下:“你故意找借口推开我,心里有别人?”
这是唯一能想到的、还算合理的解释。
觉晓被闹得气喘,抵住萧驰的宽厚肩膀:“你胡说什么?”
“不然呢,”萧驰埋头在她颈窝,声音委屈至极,“但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让你忘掉的。”
荒谬的脑补惹得觉晓哭笑不得。她有些受不住小狗撒娇,终于抬起雪白的胳膊,轻轻摸住他柔软的短发:“没这回事,也不是你的问题。”
萧驰趁机咬住她充血的耳垂。
结果换来的却是轻轻一巴掌。
觉晓用尽全力推开这家伙,扯过面巾纸擦拭自己,态度恢复冷淡:“不想继续,你走吧。”
“我不走,”萧驰眼神执拗,“我喜欢你。”
可惜觉晓不再回应,玲珑起伏的侧影像捂不热的玉像。
萧驰瞧了几秒,偷偷摸她的头发:“我下不去。怎么走?”
假寐的觉晓微微蹙眉。
萧驰得寸进尺:“姐姐帮我。”
“……恶心。”觉晓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解决。”
……
QAQ恶心???!!!
根本搞不清为什么,就被这样嫌弃了。
本以为又可以一夜春宵的萧驰很沮丧,而且依然恼火——
如果一个月前听说有女人会这样任性,他必要不屑一顾。可……就算觉晓变得更加无情,欺负他凌辱他,他却还是想厚着脸皮留在她身边。
空气里仍弥漫着惹人心跳加速的幽香,萧驰目光炙热地望着,那点怨气和愤怒逐渐蒸腾,化为了口干舌燥。
好像从多年前那惊鸿一瞥起,姐姐清丽绝伦的脸,她小小的红痣,笑起来时的温柔似水,不笑时的冷若冰霜……早成了他青春期时所有的不堪幻想。
是她在少年荒淫的梦中教会他一切。
现在亦然。温言软语也好,赏他巴掌也罢,都像不为人知的调情,让他沦陷在难于启齿,又铺天盖地的渴求中,着实没有半点出息。
热到快要燃烧,好想一把将姐姐抱住,才不管她挣扎或拒绝,要她要她要她。
可是不敢。不敢伤害她。
我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只狗?
萧驰手上动作没停,眼神却越发深邃痴迷,在黑暗中亮得可怕。
无法忽视的,潮湿的声音。
已经人事的觉晓很清楚坏狗在背后干些什么荒唐事。但她羞耻又紧张,不敢再去招惹他的血气方刚,甚至被勾起沉沦于夜的回忆。身体酸软的余韵未消,想着想着,反而更加心跳轰鸣。
她整个人被潮热浸透,也不知躁动到几点,方才沉入了黏稠黑甜的梦乡。
-
整夜混沌,再醒已是次日午后。
习惯性地看过床头柜的闹钟,觉晓重新躺下,逐渐恢复了荒唐的记忆。
天呐。
她轻咬唇瓣,一时间有些难以面对。
“你还好吗?”殷切的关怀竟从身后传来。
觉晓侧头的瞬间,立刻被喂了杯新鲜的雪梨汁。清甜的滋味润过喉咙,她勉强喝了两口便推开:“你怎么还在这里?!”
多半是又被佣人送来“补给”,萧驰已经换好了干净的白衬衫,意气风发的,故意把小花猫举到她面前,笑得眉眼弯弯:“等你陪我去宠物医院。”
无论如何,昨晚的事不算地道。
你情我愿亲到滚到床上,被人家伺候舒服了,又变脸赶人……
觉晓愧疚作祟,轻声问道:“你真要养吗?”
萧驰挠着小猫的下巴,刻意强调:“我每个决定都是认真的。”
觉晓咬唇半晌:“叫如意吧。”
祝你万事都如意。
“好听,”萧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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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呼唤了小猫两声,而后意有所指,“如不如意,不还是姐姐说了算?”
觉晓果然沉默。
在萧驰顺遂的人生里,大部分事情都简单如点菜。他原以为爱情也该如此,却被忽然出现的神仙姐姐打乱了所有节奏。
挫败感笼罩着青年挺拔的身躯,以至于他精致的眉眼间流露出悻悻然的味道。
“你该回去了,”觉晓再度下逐客令,“我想自己待会儿。”
狗狗眼不甘地瞥过去,恨不得把每时每刻都想腻在一起的依恋分她一半。萧驰憋闷半晌:“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觉晓闭眸浅眠:“嗯。”
萧驰立刻凑过去:“就算没谈恋爱,那我们是不是朋友以上?”
“你误会了,”觉晓逃避,“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萧驰催促:“别转移话题,是或不是?”
眼瞧小狗大有赖在这里的架势,觉晓无奈地承认:“是。”
但可能也仅此而已。
然而萧驰却像被喂了一颗糖,重露笑意:“那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和你是朋友以上?”
“这是第二个问题。”
她下意识地蜷进被窝,像是终于找到点安全感,而后再没动过半下。
发丝被温柔抚过,床垫轻轻回弹。关门声响起后,觉晓猛地用胳膊压住眼睛,像只懊恼的猫般轻叫了声,面颊羞耻涨红。
-
周日晚上的酒吧灯光迷离。
尽管觉晓的吉他技法不算出众,但清冷的气质配上飘扬的长发,总能让台下观众移不开眼。今夜捧场者依然爆满。
演出结束后,她照旧在休息室里卸妆,刚想拭去落在脖颈的亮片,才迟迟注意到那里留着鲜红如樱的吻痕。
……天,是不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难怪总有男的吹口哨。
在旁边抽烟的谢渊忽然轻咳:“你真的和那个花花公子在一起了?”
小鬼。觉晓当然没兴趣对大学生袒露这类事,继续给恢复素面朝天的脸涂抹护肤品,始终未讲话。
谢渊向来冷静的眼神浮上阴冷之色:“去年你不还说,自己是独身主义吗?”
“没想到你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觉晓优雅地梳理长发,终于开口提醒:“但别总对人家出言不逊。”
谢渊立刻道:“我说的是实话,他是颜昭宁唯一的儿子,从小众星捧月,什么花样没玩过?你别被骗了。”
觉晓第一反应相当茫然:“颜昭宁是谁?”
谢渊无语。
微信提示音适时响起。
萧驰发来抱着小猫在家的照片,语音里满是笑意:“如意才三个月,体检结果很健康,你有空来看它吗?”
纯情得跟什么一样。
掐灭手中香烟,谢渊嗤笑:“真会装。”
带刺的话,不像这向来老实的鼓手会说出口的。
觉晓怔愣。
从前鹿姐提过一嘴,他貌似是有钱人家的私生子,大概真听过关于萧驰的传闻。
可……不信自己所见,偏要听信于人,那也太蠢了些。
“虽然我和他没什么关系,”觉晓淡淡表态,“但他也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很好,真的。”
谢渊似乎相当诧异,又像是被谁捅了一刀,本就浅淡的唇色竟然开始泛白。
觉晓目不转睛:“所以,别再讲萧驰的坏话,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