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圆圆的大眼睛盯着陆子滕,仿佛要将他完全看透。
陆子滕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两颊染上绯红,说话也结巴起来,“你干嘛……干嘛这样看着我?”
陶沅沅嘴角上扬,带动两颊浅浅的梨涡,笑着问他,“陆子滕,你是不是不讨厌我?”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了?”
少女笑意更甚,“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陆子滕心口一滞,没想到她会问的这样直接,下意识就要反驳,“谁说的?我没有!”
陶沅沅嘴角拉下来,秀眉紧蹙,把小狗哨子塞回他手里,“还给你!本姑娘不收胆小鬼的东西。”
说罢也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转头就进了客栈。
陆子滕呆愣地留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个死嘴……
一旁的晏如和晏凉州将方才二人的对话悉数听到,见他这么不中用,不禁对着他撇嘴摇头。
只有子桑倾月心神不宁,思绪飘到千里之外,完全不知晓刚刚发生了什么。
烟花绵延不绝,将泉都城映得亮如白昼。
灯火的影子在子桑倾月面上忽明忽暗,一如她现在的心境。
来泉都这几日,晏如确实尽了作为师姐的本分,也救她于险境中。
可一想到,如今寻宝之旅已经过半,一旦所有神珠都被找齐,就离结局不远了……
事关阿兄的生死存亡,子桑倾月把心一横。
就当是她对不住晏如吧。
她看过原书,知道这几日对付的鲛人不过是小打小闹,这城中还藏着真正的大妖。
按照原剧情的走向,晏凉州和晏如修为高强战胜大妖也并非难事,但若是他们失了修为法力呢?
子桑砚清走前怕她遭遇不测,给她留了不少驱妖避邪的符咒丹药,其中有一味名为殒神丹的丹药,只要服下,无论是人是妖,内丹都会被封印,修为灵力尽失。
只要她在晏如去找寻坎水珠时骗她和晏凉州服下殒神丹,等他们丧生妖物之手后,死无对证,没人会怀疑到她头上,也再没有人能威胁到阿兄的性命了。
*
池玉成婚当日,五人早早地起床梳洗,他们受邀去喝喜酒,自然不能去的太晚。
挂满红绸和红艳山茶花装饰的喜船,顺着泉都城里的水流游行。
岸上皆是来贺喜的百姓,一对新人携手并肩立在船头,时不时向岸上抛洒几把喜糖和珍珠。
船只行驶到客栈门前,晏如站在岸边看着船上的新郎新娘,他们面上俱是甜蜜幸福。
她有些恍惚。
水灵是妖,虽然晏如暂时还看不穿她的原形来历,但这一点她可以确信。
人妖殊途,一旦结合势必天地不容。
她在霁月宗,自小被教导要降妖除魔,匡扶正义,遇到妖祟绝不手下留情。
作为修行之人,她是否该阻挡这场婚礼,斩断这段孽缘?
思索了一会,晏如眨眨眼,霁月宗的规矩关她什么事?
想来是跟师兄待一起久了,她的思绪也被潜移默化地影响。
是妖如何?是人又如何?她只需找机会提醒池玉,至于别人的因果,她无需干涉。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里,忽而,水面剧烈抖动起来,船上的人群也跟着摇晃几乎无法平稳站立。
水面晃动的越来越汹涌,连带着岸上的房屋建筑都摇摇欲坠往下塌陷。
晏如几人施法布阵,尽力保护着城中百姓不至于掉入海里。
千钧一发之际,水灵飞身跃起至半空中,广袖翻飞,结印施法。
须臾间,水面便恢复平静不再涨潮,水上的泉都城也不再往下陷落。
晏如对水灵的来历越来越好奇,究竟是什么妖物,能有撼动山海之力?
终于平息了天灾异象,水灵的气力也几乎耗尽,她回到船上,虚弱地靠在池玉肩上。
池玉将她因为施法而凌乱打结的流苏细心地理好,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满的倾慕和心疼。
有惊无险后,婚礼继续正常举行。
花船游行结束,众人一齐去了城主府观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新人礼成!”
晏如一行人围坐在一桌,等到新人过来敬酒,晏如盯着水灵完美的面容,故意问道,“夫人生得这样美,不知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水灵面露伤怀,“我自小便是孤儿,被一个道人捡走跟着习得符咒阵法,勉强讨口饭吃。后来师父云游去了,我再无什么亲人了。”
“哦?”晏如穷追不舍,“夫人法术高强,不知是师从何处?”
水灵丝毫未见慌乱,似乎早有准备,“师父一向神秘,即使我从小在他身边,也不曾得知他的名号,如今更是云游四海,不知去何处了?”
晏如不再与她虚与委蛇,直言道,“真是奇了。修行之人向来与妖物势同水火,你的师父又怎会收一个妖物为徒?”
水灵明白她已经看出自己是妖,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凝聚灵力,但面上仍端着懵然无辜的样子,“晏姑娘这是何意?”
释厄剑感受到杀意,在鞘中嗡鸣。
晏如略过她,对着池玉道,“池城主,您的新夫人乃妖物所化,我不希望池城主是被妖物蒙蔽成婚。”
陶沅沅和陆子滕在一旁埋头苦吃,听到水灵是妖的消息,双双愣住,手上的大龙虾钳和鲍鱼“咣当”一声掉到盘子里。
池玉却毫不惊讶,平淡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灵儿是妖。即便她是妖,她也是我认定的妻子。池某之心,不会更改。”
池玉第一次见到水灵,她清澈、美丽,他当时就知道这般灵动的少女绝非凡人,非妖即仙。
他牵起水灵的手,垂首凝视着对方的面容,目光俱是柔情和坚定。
再抬起头来,池玉看向五人的眼神带了乞求,“灵儿虽是妖,但从未做过恶事。她来泉都城这几年,不惜耗费自己的修为对抗鲛人,救济百姓。妖与人一样,也应当有善恶之分,请各位看在池某的面子上,高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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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手,放过灵儿。”
水灵很意外眼前人居然一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有水雾渐渐氤氲眼眶。
“阿玉……”
妖生来无泪,她对这种情愫有些陌生。
释厄剑还在躁动着,陶沅沅被二人的真情所感,看着沉默的晏如,替水灵求起情来,“师父……水灵姑娘确实不是坏妖,能不能放她一马啊?”
晏如并非霁月宗那帮老头,石头一样顽固不化,知晓二人是真心相爱,本也没有棒打鸳鸯的想法。
至于水灵是好是坏,却还不能妄下论断。
霁月宗每个人都说妖物最是阴险狡诈,善于伪装,不能因为短时间打过几次照面,就轻易去判定一个妖的善恶。
她暂且不打算多管闲事,若是后续水灵真的作恶影响到她,再杀了便是。
她来泉都是为了找到坎水珠,其他的事不关己,她不会费心干涉,今日提醒,不过是试探池玉是否知道真相,是否是受了蒙蔽。
想起坎水珠到现在还没下落,不如趁此机会打听一下神珠的下落。
她抬手抚上释厄剑的剑柄,众人都以为她是要拔剑将水灵就地正法,可晏如只是轻轻拍了拍剑柄,安抚躁动的灵剑,“乖,不要吵。”
“池城主无需担心。您说的对,妖亦有正邪之分,我不会一棒子打死所有妖。我们来到此处本也不是为了为难夫人,而是来寻找上古神器两仪镜遗失的坎水珠。不知城主可知晓坎水珠的下落?”
晏凉州从方才晏如戳破水灵妖怪的身份开始,就一直关注着她的情绪变化,听到她这样的言语,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听晏如提起坎水珠,池玉面露难色,“坎水珠,从前我倒是听父亲提起过,这颗神珠早已经沉入泉都边境的苦海海底。相传苦海本是上古魔神的左眼所化,无边无际,深不可测。原本城主府时代相传的手记是有记载坎水珠的详细位置的,可惜我父亲遇难那日,城主手记也一起不见了。眼下没了手记,漫无目的地前往搜寻,是不可能找到的。”
池玉叹了一口气,“要是能找到这本手记就好了。今天城中突发天灾,不出意外这种情况后面还会频繁发生,只有城主的手记里记载着彻底杜绝天灾的方法。”
晏如不解,“天灾也能被人为消解吗?”
“晏天师有所不知,今日这般种种并不是头一回发生了。约莫两百年前,在离泉都很远的金山城,有只猫妖痴恋上了一个人类书生,却被一个妖道横加阻拦,那猫妖一时鬼迷心窍,催动死火山爆发引出滚滚岩浆,生灵涂炭。远在千里之外的泉都也受到影响,频繁发生海啸地震。池家先祖请高人在泉都地底设了法阵用以抵抗天灾,可这维持阵法的法门却只有历代城主继任后才能得知……”
池玉转头看向水灵,黑漆漆的眼中漾起柔情,“多亏了灵儿相助,才庇佑泉都城至今。”
水灵听到手札和阵法,眉心微皱,眼神渐渐幽深,语气有些不自在地道,“夫君放心,就算没有这阵法。有我在,我定会竭力助你保住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