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等人正好奇池玉口中的水灵是何方神圣,便听见一阵环佩叮当,一位身着浅蓝衣裙的少女在朝这边走来。
少女相貌柔美清秀,发髻衣物均用贝壳珠链装饰,走起路来一步一响,眉心坠下蓝色印记若隐若现。
晏如在霁月宗苦修多年,一眼便认出她额上的印记是妖印,修为浅法力低微的小妖虽能修成人形,但眉间的妖印是无法隐去的。
虽有妖印,但晏如却不曾察觉到丝毫的妖气。
她不信邪,施法开了天眼,还是看不到水灵体内有妖丹存在。
怎会如此?一个连妖印都隐不去的小妖,怎能将自己身上的妖气藏匿得这样好?
水灵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浅浅勾起唇角,莞尔一笑,“这位天师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晏如被看穿后也不心虚,面无波澜道,“我这人有个毛病,见到美貌的人,就不自觉多看两眼,只为欣赏,绝无他意。还望姑娘不要介怀。”
水灵一来,池玉原本阴郁的眸子染上几分欣喜,向众人介绍,“这位便是泉都城的祭司,水灵。也是在下的未婚妻。”
晏如的眼神转到池玉身上,他眼中的爱意浓烈且真挚,身上亦没有被下蛊施咒的迹象。
谈及此,池玉面上喜色更甚,“晏天师,你们来的正逢时,后日便是我与灵儿成婚的日子,正好可以一起喝杯喜酒。”
陶沅沅一听有喜酒喝,很是激动,“竟然这么快就要成婚了,恭喜你啊!池公子。”
陆子滕知晓他成婚的消息,原本紧绷的心情也松懈下来,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
池玉垂下眼睫,一只手牵起水灵,声音低沉好听,“我与灵儿两情相悦,不愿蹉跎岁月,婚期是定的比较急。”
只有晏如表情晦暗不明,眉头紧锁。
晏凉州感受到她的心绪不宁,从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袖,用口型对她说了两个字:放心。
确认她看清后,又小声在她耳边补了一句,“有我在。”
晏如眨了眨眼,与晏凉州一起恭贺了池玉水灵二人的新婚之喜。
“既然池公子两日后就要举办婚礼,防止大婚当日还有鲛人作祟,今夜我便在城中设下驱妖大阵,将这些鲛人彻底驱逐走。”
水灵眸光闪烁,有些担忧,“这些鲛人生性凶猛,怕是没那么轻易被杀绝……”
晏如无所谓地摆摆手,“区区鲛人而已,有何可畏。”
宴席过后,晏如一行人回了客栈,准备子夜设阵需要用到的符咒。
晏如带上晏凉州施展御剑术,绕着整个泉都城巡视一周,每一个方位都贴了符咒设下阵法,只待次日午时再施法启动阵眼。
届时,城中所有鲛人都会受到法阵克制,若不及时撤离就会被锁在阵中神魂俱灭。
后续有阵法保护,这些撤出城外的鲛人也没办法再靠近泉都分毫。
做完这一切后,晏如与晏凉州回到客栈休息。
晏凉州推开客房门进去,就看到陆子滕伏在案上双手托腮在傻笑。
他的思绪被晏凉州推门的动静打断,但表情依旧甜蜜,还沉浸方才的想象中。
晏凉州毫不在意他在想什么,自顾自脱了外袍,躺到榻上闭目养神。
过了须臾,晏凉州听到陆子滕起身的动静,感到有人靠近。
他警惕地睁开眼,是陆子滕坐到了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跟他四目相对。
晏凉州有些无语,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无奈地问他,“你想说什么?”
得了他的允许,陆子滕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方才梦到的场景,“刚刚你回来前,我梦见我跟汤圆儿成亲了,梦里的她可真温柔啊,睫毛又密又长扫在我面颊上痒痒的……可惜,还没等到喝交杯酒,我就醒了。你说我梦到这个,是不是代表我们好事将近了?”
“……”
晏凉州睁开的双眼又闭上。
见他不应答,陆子滕又不怕死地用手肘戳了戳他,“你说是不是嘛?”
晏凉州不耐烦地怼他,“什么好事将近?我看你是知道池玉要成婚,羡慕了。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陆子滕“切”了一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真扫兴。难道你不羡慕?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晏姑娘。”
提到晏如,晏凉州瞬间睡意全无,睁眼从榻上坐起来,吓了陆子滕一大跳。
“你有病啊?一惊一乍的,吓我一跳。”
晏凉州不理会他后面说的这句,自顾自地问他,“有这么明显吗?”
“什么?”陆子滕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笑道,“你说这个啊!那可太明显了好吗?瞧你平时都不带正眼看人的,可一遇到晏姑娘,眼睛都恨不得长人家身上,那不值钱的样子……”
越往后说,房间里越安静的可怕,陆子滕以为是自己说的太夸张挫伤了他的自尊,自觉地把嘴闭上。
晏凉州黯然神伤,“连你这样的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却看不穿。”
不仅如此,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她失散多年的手足兄弟。
陆子滕:“我他娘的……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谁让你没我这么好运气,我跟汤圆儿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十几年的情分在呢!你出现的时候,人家身边已经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了,何况咱不得不承认,我师父他确实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你输给他,不丢人。”
晏凉州闻言气急,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凝聚法力,“再敢口出狂言,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十几年的陪伴算什么?他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认识晏如了,他们当日约好的日后再见,她只不过是暂时还没想起昔日的承诺罢了。
陆子滕被他掐得翻白眼,一边翻白眼一边点头,断断续续地开口,“不说了……不说……你……你松开我……”
理智尚存,晏凉州松开手,收起灵力,陷入从前的回忆中。
他只靠着一点点微薄的回忆,便支撑着度过了千余年,如今能再次留在她身边,已经是恩赐。
陆子滕平复呼吸后,想起自己还有事要求他,于是主动服软,说起了好话,“别伤心了晏大哥,你就当我刚刚在放屁。晏姑娘也未必心里没你,你看她不是还送给你了那么珍贵的鲛纱吗?对了,还有那个猪面具,也是你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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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在市集上买的,只有情人之间才会买一样的东西戴呢……”
晏凉州面色稍霁,“算你说了些人话。”
陆子滕上前给他锤锤肩,谄媚道,“晏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能不能帮小的一个小小的忙?”
“放。”
“可否教我一个术法?”
晏凉州诧异,“你不是有师父吗?怎么还需要我教你?”
陆子滕捏肩的动作更加勤恳,“这不是他老人家不在吗?再说了,即使他在,他也未必会。想来这个术法,只有您这样的大人物才会的,求您帮帮忙。”
晏凉州被他的话哄得很受用,傲娇道,“那行吧,我就大发慈悲一次。”
……
到了第二日午时,晏如联合陶沅沅和晏凉州给法阵注入灵力,十分顺利地启动了阵眼。
大阵功成的瞬间,千丝万缕的灵力倾泻而下,如利箭,如暴雨,将整个泉都都笼罩在其中。
城中有未来得及逃离的鲛人,仿若受到无形的枷锁桎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阵法落定,湮灭在万千灵力中。
祸乱的鲛人被除尽,第二日又是城主与大祭司的大婚之日,泉都双喜临门,城中处处都张灯结彩,每艘船只的船头都挂了红绸,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没了捣乱的鲛人,水上市集比刚来那日热闹不少,贩卖的商品种类也更加丰富繁多。
几人刚刚完成大阵,并肩在城中逛街。
难得的休闲时光。
陆子滕看到小船上有售卖陶瓷摆件的,趁着几个女孩子在逛前头的首饰摊,悄悄停下来买了一个,他右手捏诀施法,用昨晚刚跟晏凉州学会的术法,偷偷往里面注入了一点灵力。
冬季昼短夜长,几人沿着城中逛了个遍,等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了。
正要踏过门槛,“砰”的一声,一朵烟花在空中炸开。
众人齐齐回身,驻足停下。
一朵接一朵的烟花升至高空爆开,又坠落。
是大婚前夕城主府的礼炮。
陆子滕悄悄走到陶沅沅身边,往她手心塞了一个小玩意。
陶沅沅拿起来看,原来是一个小狗形状的陶瓷哨子。
“送我小狗哨子干什么?”
陆子滕故作高深,“这可不是普通的哨子,我可是注了灵力在上面的。”
陶沅沅“哦”了一声,“有什么特别的?”
陆子滕恨铁不成钢道,“我施法将这个哨子与我的识海相连了,日后无论在何处,无论我们相隔多远,只要你吹响它,我都能听到,感应到你的踪迹,找到你。”
陶沅沅这才有了几分兴趣,“真的假的?你居然还有灵力?还会这么高级的术法。”
陆子滕骄傲道,“我怎么没有灵力,这可是小爷昨夜特地学的。”
陶沅沅将哨子用力吹响,想要试试是不是真的。
尖锐的哨声在陆子滕的耳边和识海中同时炸开,吵得他脑子嗡嗡作响,“现在小爷不是在你身边吗?你吹什么?”
陶沅沅发现他刚刚说的居然是真的,心底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