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凉州听到她的自言自语,眸光动了动,看着她,最终没有开口。
邪祟虽除,留下的残局还需要人来收拾。
子桑砚清把子桑倾月交到晏如手中,“如儿,我知晓你们素来不睦,但这次倾月是为救我才受这样重的伤,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忙照看下她。之前你们打散了不少冤魂,我要留在此处做些招魂往生的法事,看能不能有所补救。”
他看向子桑倾月的目光里满是担忧,晏如不忍拒绝他,只面无表情地把子桑倾月背在身上,“师兄放心,我会好好照料她。”
回头未见到晏凉州,晏如猜他大抵是回到剑里休息了,跟着陆子滕与陶沅沅将子桑倾月带到了客房疗伤。
*
晏凉州察觉到妖界的讯号,趁众人不注意时离开了陆府与妖官相见。
“主上,您终于醒了。”
晏凉州微微颔首,“这些年我不在,辛苦你为我管理妖界。东西带来了吗?”
问巫双手将渡月扇奉上,“属下一直都将渡月扇小心收存,如今完璧归赵。主上这次醒来,可是终于寻见那个人了?”
“自然是寻到了她。”
晏凉州将渡月扇展开,眼神柔和下来,“只有她,才能解开我当日亲手设下的封印。”
“主上苦等数百年,这一回,您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晏凉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你先退下吧,若有需要,我自会再召见你。”
“是。属下告退。”
问巫化作一团黑雾离去后,晏凉州收起渡月扇,捏了个诀将自己传送回了陆府。
他回去时,晏如正渡自己的真气替子桑倾月疗伤。
他想起以前她也是这样把自己的修为渡给自己,眉头微动。
“你这样损耗真气,会伤了你自己。她的五脏六腑都被鬼煞掌震碎了,你如此,也是徒劳无功。”
晏如虚弱地收回手,“可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说到底……她也是师兄的义妹,若是她死了,师兄会伤心。”
晏凉州眸光暗下去,“你很在意你那个师兄吗?”
“师兄是霁月宗里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失去至亲之人。”
说完这话,晏如愣了一下,心里泛起苦涩。
师兄确实是对她最好的人,可她,却不是师兄最珍视的那一个。今日几次生死攸关,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在危险关头,他每一次都是走向子桑倾月。
她正有些恍神,却感到有人在给自己传输真气,抬头时正好对上晏凉州的眉眼。
“我以后也会对你好,会比你师兄对你还要好。”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手指温润微凉,说出这句话时,让她莫名心安。
从前从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想到今夜晏凉州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的那一瞬间,知道他这句话并非玩笑。
如今他精致的眉眼近在咫尺,晏如心头一动,赶紧挪开目光,有些心虚地抽回手站起来,打断他的施法。
可他的眉目好看的过于有侵略性,即使她不去看,还是在脑子里浮现出来。
晏如心烦意乱,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根白纱布条,遮住了那双作乱的浅紫眸子。
任由她做完这风风火火一气呵成的动作,晏凉州好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晏如一本正经道,“虽然你这眸子长的是好看,可寻常人哪有人眼睛是紫色的。我怕你被别人当成妖怪,吓到寻常百姓?”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这是上好的鲛纱,只是别人看不到你的眼睛,不会妨碍你看别人的。”
晏凉州抬头看向她,唇角勾起温顺的角度,“确实看的一清二楚,很好看。”
晏如干咳两声,“咳,好看就行。”
看到他的头发被鲛纱压的微乱,晏如忍不住伸手替他整理好。
她正要收回手,子桑砚清推门进来瞧见二人暧昧的举止,声音不自觉冷下来,“倾月怎么样了?”
他们这样,倒正好顺了晏凉州的心意,于是答道,“晏如已经尽力了,她没救了。早些叫霁月宗的人来给她收尸吧。”
子桑砚清气的不行,拔出剑架在他脖子上,“你胡说!”
晏凉州冷笑一声,“说好让你们留在前院等我们,你却带这个拖后腿的过来,自作孽,不可活。”
他身子一闪,便从子桑砚清的剑下脱身,渡月扇从子桑砚清脖颈外一寸划过,截下一根头发,“上一个对我拔剑的,坟头草都三丈高了。若不是怕晏如伤心,你早不会安然在此了。”
晏如刚渡完真气有些虚弱,听到他们喋喋不休地在争论,不耐地横在二人中间,“都别吵了!事到如今,赶紧想办法救回倾月师妹才是正事。”
见晏凉州还不欲罢休,晏如又转向他严声道,“你既是我的剑灵,我的师兄便是你的师兄,请你以后对他尊敬些。”
晏凉州虽不喜她护着子桑砚清,但听到她说出“我的剑灵”,心中柔软,乖乖地待在一旁,不再口出狂言。
子桑砚清稳住气息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只能向师父请罪,让他把倾月接回去,寻找救治之法。”
一直昏睡的子桑倾月,眉头紧皱,缓缓睁开双眼,“阿兄,我求求你,不要告诉义父,我不想回去。”
她话音方落,就吐出一大口瘀血,毫无生机地歪倒在枕头上。
子桑砚清闪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细心用帕子替她逝去唇边和下巴上的血迹。
晏凉州嫌弃地躲闪到一旁,深怕子桑倾月再突然吐血,弄脏了他的衣服。
晏如感受到子桑砚清的忧心忡忡,此刻也有些担忧,眉头皱在一起,神情复杂。
虽说子桑倾月一直便与她不对付,做过不少坑害自己的事情。可她毕竟是师兄从小带大的妹妹,她若真死了,只怕师兄后半生都不会开心了。
晏凉州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放宽心,然后漫不经心道,“我们虽救不了,但有个地方倒是可以。”
子桑砚清压抑着情绪,“请说。”
“丰谷城。那里自古便是一块世外桃源,风水宝地,城中有一处灵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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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百病,饮用此泉更可以延年益寿。”
“丰谷城?”
晏如想起那张寻宝图,丰谷城正是土艮珠所在之地。
“师兄,那我们明日一早便动身。在此之前,我可以渡真气暂时锁住倾月的心脉。”
子桑砚清这才稍稍松开眉头,“嗯,天快亮了,我去收拾一下行装。”
第二日一早,晏如一行人收了赏金,就正式与陆知府拜别。
临走时,却被陶沅沅抓住了衣角,她睁着大大的杏眼,眼巴巴地盯着她,“晏姐姐,我想拜你为师,跟着你降妖除魔。”
晏如对她印象不错,没有直接拒绝,“你爹同意你跟着我吗?”
子桑砚清温文尔雅,劝道,“陶姑娘,我们这一路诸多凶险,你受不了的。”
陶沅沅竖起手指保证,“我发誓,当了晏姐姐的徒弟后,一定乖乖听话,不擅自行动,不拖后腿。我爹也会愿意看到我跟着你们增长见闻的。”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晏如知道陶沅沅是个求知若渴的性子,不忍打击她的热情,于是道,“好吧。那你可得跟着我好好学本领,遇到危险不能随意逞强。”
陶沅沅兴奋点头,“嗯嗯!我一定会听师父的话的。”
晏如浅浅笑了笑,改口倒是快。
*
去往丰谷城,还需得渡过沧江,怕陶沅沅路上受了委屈,陆知府与陶父特地备了一艘大船送他们走。
陶沅沅上船前,反复看了好几眼码头都没见到陆子滕来送行的身影,心里有些不满。
“这个肚子疼,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如今要出远门了,他也不来送送我!没义气!”
晏如打趣她道,“要是舍不得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陶沅沅脸一红,“我才没有舍不得他呢。师父你不要开玩笑,我,我先去船仓了。”
说完便一溜烟小跑上了船。
晏如对晏凉州道,“我本来还以为,那位陆小公子对沅沅感情很深呢,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竟然没见到他。难道是不忍心亲自来道别吗?”
晏凉州持着渡月扇把玩,“他这不是早就来了。”
“啊?我怎么没看见?”
他把她的行李接到自己手里,高深莫测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晏如“切”了一声,“臭德行。”
船只乘风破浪,向前行进,船舱里传出陶沅沅的暴喝,“抓小偷!我打死你!我让你偷吃!打死你!小贼!哪里跑?”
晏如与子桑砚清听到动静,立马赶去了她的厢房,一进去就看到有个人被陶沅沅抓着暴揍。
陆子滕被打的鼻青脸肿,求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是我!陆子滕。”
陶沅沅松开手,瞧着他肿成猪头的脸,不可置信地问道,“肚子疼?你不是在江州吗?怎么跑到这里偷吃我的干粮了?”
陆子滕昂起头,利落地擦去鼻子下的鼻血,耍帅道,“汤圆儿,你想偷师学艺不带我?没门!我告诉你,小爷就跟着你一起学,你休想学成回来后把小爷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