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厄剑不愧用料精良,比她自己从前用的那把破铁剑好用百倍,御剑时晏如几乎不用废精力去维持平衡,轻松极了。
也许便如陆离长老说的那样,这释厄剑与她有缘,甚至和她心意相通,能够完全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晏如这边用释厄剑用的得心应手,子桑砚清追上她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二人终于汇合时,已经出了天虞山地界。
残阳如血,天色渐晚。
他们第一站要去的地方是江州,跟此处隔着一条江,御剑渡江还需半日。
子桑倾月体力跟不上,几人只好在江岸边寻了一处客栈住下。
一进客栈门,就有热情的小二领着茶壶上前来招呼他们,“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子桑砚清丢了锭银子给他,“麻烦要两间客房。”
小二稳稳接住,语气立马变得比方才还要热情,拿着银子乐颠颠地走了,“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准备房间。”
晏如找了个空位坐下,有些不满,“为什么是两间客房?”
子桑砚清还未及答话,方才的小二已经折了回来,“几位客官,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先在楼下用饭,由小的帮你们把行李先拿上楼去。”
子桑砚清将行囊递给他,“有劳。”
子桑倾月不疑有他,将自己的包袱也给了小二。
晏如还沉浸在与子桑倾月同住的不满中,小二来到她面前要去接过她肩上的褡裢,被她一记眼刀制止,“不必!”
晏如一双桃花眼生的魅惑含情,此刻眼神却仿佛结了霜,威慑力非常,小二吓得手一抖,悻悻离去。
周遭终于没了人吵嚷,子桑砚清才向晏如解释道,“倾月大病初愈,又没了法术护身,你们二人同住一间房,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子桑倾月楚楚可怜地看着晏如,语气尽是讨好,“倾月一定乖乖听师姐的话,绝不给师姐添麻烦。”
晏如端起茶杯把玩,嘲讽道,“添麻烦?你本身不就是个麻烦?”
子桑倾月默默在桌下握拳,面上却依旧一副柔顺的模样。以她现在的武力值,要是真与晏如起冲突,无异于以卵击石。
子桑砚清也习惯了晏如的性子,只好安抚子桑倾月道,“你晏师姐就是这样,谁的面子都不给,你不要放在心上。”
“倾月不敢。”
瞧着她这副柔柔弱弱的做作姿态,晏如就肚子窝火,从小到大因着她装好人的精湛演技,自己可没少吃亏。
晏如放下茶杯,手触及到桌面时微微愣了愣,她垂眼看过去,发现桌上有一道深深的刻痕。
晏如警觉起来,用鼻子嗅了嗅,果然在空气里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忙拉住子桑砚清正要把茶杯往嘴边的手,“别喝!”
见子桑砚清满面疑惑,晏如又道,“茶里可能被下了药。”
几人把脑袋凑到一处,晏如压低声音给他们分析,“你看这桌案上随处可见刻痕,想来这客栈常有刀来剑往。你再瞧这些小二账房,无一不是体型壮硕,怎么看都是练家子。一般客栈都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这家店目前为止却只有我们三个住店,只怕我们是进了一家黑店。”
子桑倾月抓紧了子桑砚清的衣角,“阿兄,这可怎么办啊?”
她在这个世界手无缚鸡之力,连自保都做不到,与案板上的鱼肉无二。
子桑砚清拍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慰,“别怕,阿兄和晏师姐肯定会护好你的。”
晏如最看不上旁人畏畏缩缩的样子,直言道,“害怕了?要不要我连夜送你回霁月宗去?好好去当你的大小姐不好吗,何必跟着我们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子桑砚清见二人又是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扯开话题,“师妹,大家身处异乡,更应该和和气气的才好。对了,你是如何懂得这么多的江湖经验的?”
他这突然的一问把晏如噎住了,晏如挠挠头,支支吾吾道,“大概是我从前在藏经阁偶然看过一本《江湖见闻录》,那上面提到过这样的黑店,所以我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宗门还有这样的书?”
见子桑砚清面色犹疑,晏如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有啊,师兄。都叫你平日不要只顾着修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经常在大伙练功的时候做傀儡替代自己,然后她偷偷跑到山下游玩才积累了这些丰富的跑江湖经验吧?
子桑砚清心中了然,不再逼问她,对着二人道,“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先上楼歇下吧。我们不要多管闲事,保险起见,我们不吃他们给的食物和茶水,天亮后就离开便是。”
“嗯。”
为了不引起怀疑,晏如唤来了方才的小二,“小二!我累了,烦请你领我去客房歇息。”
“好嘞客官!我这就带您上去。”
晏如拿起释厄剑便转身上了楼,子桑倾月赶紧跟上去。
子桑砚清看着二人,有些欣慰,自从倾月溺水醒来后便天天围着晏如转,虽然晏如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不上她,但比起从前二人鸡盯蜈蚣似的相处方式,这样的氛围已经很好了。
乌云盖月,子夜方至,外头雷声滚滚,下起了暴雨。
晏如和衣躺在榻上,释厄剑就放在手边,以防不测。
她不愿意与子桑倾月同床共枕,便自顾睡在临窗的高榻上。
茫茫雨幕里,客栈院前迎客的琉璃油灯被风雨吹打的摇摇欲坠,院子里的桂树也零落一地花叶。
窗外雷雨交加,很长一段时间,晏如除了哗哗的雨声,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动静。
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她正要松懈下来闭目养神,却透过窗户纸瞥见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
晏如从随身的小褡裢里掏出一张傀儡符,将符纸贴在靠枕上,化作傀儡躺倒在她方才睡的位置,她自己则躲在暗处,拿出一方手帕掩好口鼻。
有刀刃自门缝中插进来,挑开了木栓,门开后,便有四个大汉陆续闯了进来。
晏如认出其中二人便是小二与那账房先生,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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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自己留了个心眼。
这样大的阵仗都没能吵醒床上睡着的子桑倾月,可见他们果然往客房里灌了迷香。
白日里谄媚狗腿的小二此刻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对着榻上的晏如傀儡啐了一口,“呸!白天这个婆娘可是凶的很,现下还不是任咱们宰割!这还得多亏了大哥从塞外得来的迷香,比之前买的好用多了!”
被他叫做大哥的那位右眼带着眼罩,是个“独眼龙”,见小二对晏如很有想法,警告他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婆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你今日玩过之后就杀了,不要留下后患。那头床上躺着的虽比她姿色差了些,但也比我们素日里在窑子里花钱玩的那些庸脂俗粉好看不少,留着做个禁.脔倒也可行。”
小二得了许可,立马色咪咪地向傀儡靠近。
“独眼龙”对着另外两个吩咐道,“你们两个仔细地搜,把他们身上值钱的宝贝都找出来。”
晏如动动手指操纵傀儡,那傀儡赫然睁开眼睛,把正在解腰带的小二腿都吓得一软。
傀儡挣扎的厉害,小二眼见着自己制服不了她,慌乱中掏出匕首对着傀儡就是一顿猛刺,迸溅而出的鲜血洒了他一脸。
确定傀儡不动了之后,小二擦了擦眼皮上糊到的血,又是对它吐了口口水,“呸!真是晦气!”
趁众人都被傀儡吸引注意力,晏如见时机成熟,悄声绕到他们身后,给除了小二之外的人一人贴了一张定身符。
小二感到背后一阵阴冷,转过头去却看到其他三人都不得动弹,晏如正对着他冷笑。
他匕首一丢,连滚带爬地惨叫,“鬼啊!”
不过片刻,晏如的剑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逼到了墙角。
“鬼?你是在说我吗?我可不是鬼,但你若不乖乖听话的话,我可比鬼还可怕万倍。”
“快说!我师兄呢?”
小二见到弟兄们已经都被她收拾了,牙都在打颤,“那,那位公子只是昏睡了,我们还,还没来得及过去找,找他。”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地上摸到了方才丢下的匕首,朝着晏如刺去。
晏如眼疾手快,抬起释厄剑将他的匕首削成两半,又砍下了他的右手,“这样总该安分了吧。你开黑店应该也有些时日了,难道不知道兵器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色大胆小的窝囊废。”
小二倒在血泊里惨叫连连,晏如听的烦了,走到账房先生面前道,“瞧他这样也带不了路了。我现在解开你的束缚,由你带我去找师兄。你要敢跟我耍把戏,我就一剑杀了你,再杀了他们三个,听到没有?”
账房忙眨眨眼,表示同意。
晏如满意一笑,“算你识相。”
伸手撕了他背后的定身符,跟着他往屋外走,一到门口,那账房却又变了卦,对着晏如就是一串暗器。
晏如下腰躲过,身后二人的符咒已被小二忍着痛揭开,她一下便被四人包围在中间。
释厄剑在一片昏暗里泛着幽幽的青色,晏如眸中杀气汹涌,“不自量力,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