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在原世界里,是个没有父母的孤儿,靠着在路边捡瓶子和纸壳勉强度日,每天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半夜卖完废品后可以去便利店买到打折的剩馒头。
有一天,方月在捡废品时偶然捡到了一本名叫《搜妖记》的绘本,书里的男主心怀天下大义凛然,无论何时他都会永远在女主身后无条件的支持她。
越往后看,方月便越为子桑砚清近乎完美的人设着迷,可书至末尾,却因为和女主男二之间的狗血三角恋,为了成全女主的高光而献祭在了反派男二的手里。
她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加上最近几日废寝忘食地看书,顾不上吃饱穿暖,一下子急火攻心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再醒来时便是在这个世界了,她也从方月变成了子桑倾月——她刚看完的那本小说里的恶毒女配。
心心念念的纸片人男主打破次元壁出现在自己身边,体贴地喂她喝药,以为她是落水受惊,会温柔地轻抚她的后背,告诉她,“别怕,有阿兄在。”
泪水在此刻汹涌。
她贪恋这种感觉。想到晏凉州和间接害死子桑砚清的晏如,她的目光冷若寒冰。
设定是女二又怎样?她手握剧本,未必不会顶替女主成功上位。书中分人,妖,鬼三界,而晏凉州是全书最大boss,以后会是称霸三界的妖王。
她一定要抓住时机,将阻碍阿兄的人都通通除掉,不让阿兄有性命之忧。
*
晏如正在房内收拾行装,听到有人在轻轻扣门,有些疑惑,“谁啊?”
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回答,“晏如,是我,陆长老。”
陆离长老?都快天亮了,她老人家怎么来了?
“来了!”
晏如加快动作将褡裢收拾好,跑过去开了门。
门口,陆离长老一手拄着木杖,另一只手拿着个细长布包。
“陆奶奶?”
晏如接过布包,请她进来坐下,倒了杯茶递过去。
“明日你便要下山去了,此行凶险,恐有变故,我特地带了样东西给你。”
陆离长老接过茶杯,用眼神示意她打开布包。
晏如解开绳结,拨开布料,里面是一把剑,剑柄不知是用什么石头锻造而成,触手沁凉,剑刃还泛着浅青色的光,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陆奶奶,这把剑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陆离长老轻啜了口茶,笑意吟吟,“收着吧,这把剑名唤释厄。它本就是属于你的。
“属于我的?可我对这把剑毫无印象……”
见晏如还在踟蹰,她又道,“怎么?你不相信老婆子的话?还是嫌老婆子给的东西拿不出手?这把释厄剑虽比不得两仪镜是上古神器,但也来头不小,相传可是由铸剑大师白帝亲手所铸,剑柄是由玄冰石制成,剑刃用材更是难得……”
眼见着她又要开始絮絮叨叨,长篇大论起来,晏如赶紧打住,“多谢长老好意,晏如收下便是。”
“这才听话。”
“释厄剑?”
晏如握住剑柄的一瞬间,释厄剑的青光闪了两闪,仿佛在回应她的召唤。
陆离长老伸出手摸了摸晏如的鬓发,眼神溢满慈爱,“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人人都道砚清是霁月宗造诣最高的门徒,但我知道你才是。你不是孤儿,却还过的不如孤儿,这些年因着掌门私生女的身份,受尽同门白眼,你无处诉苦,只能自己埋头勤学练功。你没有灵剑,起早贪黑拿一把普通铁剑练习,甚至学会了用竹竿施御剑术。你天赋异禀,法术修为早已在任何弟子之上,恐怕连你父亲也与你难分伯仲,但你一直低调行事,从不出头。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两仪镜选中你去寻神珠,我一点儿都不意外。”
晏如没想到她早已看透,再抬头时,眼睛都有些湿润。
人就是这样,包裹在坚强的皮囊下,闷声受了再多的苦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旦被戳破就会忍不住心里泛酸,委屈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陆离长老执起她的右手,轻轻摩挲着晏如指腹上的茧,这些茧都是近十年来她持剑练武,握笔画符留下的痕迹。
“此次修补好两仪镜,你就离开霁月宗,带着释厄剑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她想过的生活?可是天大地大,离开了霁月宗,她还有别的归处吗?
但也只恍神这一瞬,晏如就收了情绪,想那么多干嘛,在哪里不比在这霁月宗强?这些年,日日与那些虚伪的同门同处一个屋檐下,还不够恶心吗?
若说真舍不得,那也是舍不得陆奶奶和师兄,至于这个破烂宗门,不回也罢!
这样一合计,晏如顿感身心轻松,又与陆离长老话别了一阵,很快天就亮了,到了她与子桑砚清动身的时辰。
天虞山在清晨总是会起雾,今日也不例外。
太阳还未升起,山顶被浓白的雾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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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三丈以外的景象就看不清了。
众人聚在山门前为他们送行,确切地说是为子桑砚清与子桑倾月送行,与她无关。
也不知昨夜子桑倾月是怎么劝服晏山那个老顽固同意的,总之今日下山从原本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晏如早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也不觉得尴尬,自觉地往前多走了几步。
她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她掩在浓雾里,虽看不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但大抵也猜的出是一出师徒情深,依依惜别的好戏码。
晏如看到晏山与子桑倾月模糊的轮廓,他正拿了一件大氅替自己的爱女披上。
这样温和的态度她这个所谓的亲生女儿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过。
晏如懒得再看下去,念了口诀,召唤出释厄剑,御剑而去。
“师兄,我去山下等你。”
也正好试试这个新法器称不称手。
晏山替子桑倾月添好衣物后,也看到了晏如,她的身影淹没在雾里,孤寂单薄的像一片叶子。
虽才是初秋,但清晨的山里还是有些湿冷。
见晏如穿的单薄,晏山头一回涌上愧疚的心情,正要招手叮嘱她多穿些衣裳,便见到那片叶子毫不留恋地随风而去。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幼时的晏如因为和倾月打架而被动用家法,小丫头一边哭一边倔强地瞪着他,“爹爹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带我回来!我再也不要做爹爹的女儿了,我讨厌爹爹!”
他从未将她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但现在回忆起来,似乎就是从那时起她真的渐渐地不叫他爹爹,而是称呼他为晏掌门了。
他都记不清上一次晏如叫他爹爹是在什么时候了,是在六年前?还是八年前?
晏山望着空荡荡的手掌恍惚了片刻,才将伸出去的那只手缓缓收回来。
子桑砚清见晏如已经走远,匆匆结束了与师兄弟们的话别,就要御剑去追她。
正要抬手施咒,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袖,子桑砚清偏头去看,就见到子桑倾月一脸无辜地仰望着自己,“阿兄,我忘了怎么御剑了,劳烦阿兄带我一起吧。”
子桑砚清无奈,只好点头道,“嗯嗯,那你抓紧我的衣服。”
等她站稳后,子桑砚清没再耽搁,加快速度御剑去追晏如。
可放眼望去,早已不见晏如的踪影,子桑砚清只得屏气凝神,将御剑速度提了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