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竟遥踏入城主府时,夕阳的余晖正斜斜地洒在高耸的朱漆大门上。
她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袭湖蓝色长裙,腰间系着银丝织就的束带,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簪,既不会太过招摇,又不失礼数。
然而无人知晓,在她宽大的袖口中,藏着一把淬了毒的短匕,而束带内侧则缝着三枚透骨钉。
“祝仙子到——”
随着门房的高声通报,祝竟遥微微抬眸,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
城主府内张灯结彩,处处悬挂着大红灯笼和喜绸,乐师们奏着欢快的曲调,可不知为何,那乐声听在她耳中却莫名透着一股凄厉。
“祝仙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祝竟遥抬眼望去,只见城主赵思白身着绛紫色锦袍,满面红光地迎了上来。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魁梧,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行走间龙行虎步,周身灵力波动浑厚,显然修为不浅。
“赵城主客气了。”祝竟遥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修真界礼节,“能受邀参加令郎大婚,是竟遥的荣幸。”
赵思白哈哈大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仙子太见外了,谁不知道仙子是修真界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今日能请到仙子,是我们赵家的福气。”
祝竟遥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警惕。她与赵家素无交情,此次突然收到请柬本就蹊跷,如今城主又如此热情,更让她心生疑虑。
步入喜堂,祝竟遥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异常。宾客们衣着华贵,面上堆笑,可那笑容却像是画上去的一般僵硬。他们举杯相庆,可眼神却不断游移,仿佛在警惕着什么。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喜堂中央的新郎——莫家少城主赵云澜。
他一身大红喜服,面容俊朗,可那双眼睛却冷得像冰,嘴角绷得紧紧的,不见半分喜色。
当祝竟遥的目光与他相遇时,她分明看到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痛苦,又像是求救。
“新娘到——”
随着一声高喊,喜乐骤然变得高亢。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缓步而来,凤冠霞帔,身姿婀娜。
新娘的脸被盖头遮住,可走路时甚至需要喜娘半搀半扶,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婚礼仪式进行得很快,快到不合常理。祝竟遥站在宾客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短匕。
她注意到,每当仪式进行到关键处,赵思白的目光就会变得异常锐利,死死盯着新娘的一举一动,而赵云澜则始终面无表情,只有在无人注意时,才会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晚宴开始后,赵思白特意将祝竟遥安排在主桌就座。
“祝仙子,听闻你前些日子在落霞谷斩杀了一头五阶妖兽?”赵思白举杯相敬,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祝竟遥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淡然道:“不过是侥幸罢了。”
“仙子过谦了。”赵思白笑道,“来,再饮一杯!我们赵家珍藏的‘醉仙酿'',寻常人可喝不到。”
一杯接一杯,赵思白劝酒的热情几乎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祝竟遥表面应酬,实则暗中运转心法,将酒气逼出体外。
她注意到,每当她放下酒杯,赵思白的眼中就会闪过一丝失望。
“城主盛情,竟遥心领了。”酒过三巡,祝竟遥轻轻放下酒杯,“只是明日还要赶路,恐怕...”
“哎!”赵思白大手一挥,“仙子何必急着走?今日犬子大婚,仙子若不嫌弃,就在府中住下如何?我们赵家的''听雨轩''最是雅致,正配仙子身份。”
祝竟遥正欲婉拒,却听赵思白又道:“莫非仙子是嫌弃我们赵家招待不周?”
话已至此,祝竟遥心知无法推脱,只得颔首道:“那便叨扰了。”
宴席散去时已是深夜。祝竟遥在侍女的引领下来到听雨轩——一座精巧的独立院落。待侍女退下后,她立刻检查了整个房间,确认没有监视法阵后,才稍稍放松。
“不对劲...”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依然亮着灯的城主寝殿,眉头紧锁。赵思白的热情太过刻意,新娘的状态太过诡异,整个婚礼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违和感。
就在她思索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又戛然而止。
祝竟遥浑身一凛,那声音分明是从新娘所在的房间方向传来的!
她迅速掐了个隐身诀,悄无声息地跃出窗户,朝着声音来源处掠去。
然而当她接近新房时,却发现四周静得出奇,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仿佛刚才的尖叫只是她的幻觉。
祝竟遥在屋顶潜伏了整整一个时辰,却再未发现任何异常。最终,她只能带着满腹疑惑返回听雨轩。
次日清晨,一阵急促的钟声打破了城主府的宁静。
“怎么回事?”祝竟遥叫住一个匆匆跑过的侍女。
侍女脸色惨白,颤抖着回答:“新、新娘...死了...”
祝竟遥心头一震,立刻想到了昨夜那声尖叫。她快步走向主院,只见府中下人乱作一团,赵思白站在院中,面色阴沉地指挥着众人。
“赵城主,听闻...”祝竟遥刚开口,赵思白就转过身来,脸上瞬间换上了悲痛的表情。
“祝仙子,家门不幸啊!”他长叹一声,“新妇突发急症,竟...竟就这么去了!”
祝竟遥目光微闪:“不知可否容我一见?或许...”
“不必了。”赵思白断然拒绝,随即又放缓语气,“新妇死状凄惨,恐冲撞了仙子。我已命人准备丧事,还请仙子多留几日,待丧礼过后再走不迟。”
祝竟遥心中一凛,这分明是要强留她!她面上不显,只淡淡道:“城主节哀,竟遥自当留下尽一份心意。”
回到听雨轩,祝竟遥立刻开始收拾行装。无论新娘之死是否与赵思白有关,这城主府都绝非久留之地。然而当她推开院门时,却发现两名侍卫正守在门外。
“祝仙子,城主有令,府中正值多事之秋,特派我等保护仙子安全。”其中一名侍卫拱手道,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
祝竟遥冷笑一声:“赵城主倒是考虑周到。”她关上门,心知硬闯只会打草惊蛇。
既然赵思白如此处心积虑,那她不若将事情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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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手中也算有了筹码。
入夜后,祝竟遥取出一张隐身符贴在身上,又从窗口悄然掠出。
她轻功极佳,几个起落便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朝着城主府深处潜去。
“若赵思白真有问题,秘密必定藏在最隐蔽处...”祝竟遥心中暗道,身形如鬼魅般在屋檐间穿梭。
忽然,她感应到一股诡异的灵力波动从西北角传来。
那灵力阴冷粘稠,与寻常修士的灵力截然不同。
祝竟遥循着感应来到一座看似废弃的小院前,院门上贴着封条,却隐约有微光从门缝中透出。
她谨慎地探查四周,确认无人后,轻轻推开了院门。
院内杂草丛生,中央却有一口古井,井口被厚重的石板封住,而那诡异的灵力正是从井中传来。
祝竟遥运起灵力,悄无声息地移开石板。井中竟有一条向下的阶梯!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袖中的短匕,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
阶梯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密室,四壁刻满了诡异的符文,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血色法阵。
而更令祝竟遥毛骨悚然的是,法阵上空悬浮着五颗幽绿色的魂珠,每颗魂珠中都隐约可见一个痛苦挣扎的女子面容!
“这是...噬魂夺魄大法!”祝竟遥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种早已被修真界明令禁止的邪术,通过吞噬他人魂魄来增强自身修为。
就在这时,密室的暗门突然打开,赵思白大步走入。祝竟遥急忙隐入阴影中,屏息凝神。
赵思白径直走到法阵中央,从怀中取出一颗新鲜的魂珠,他将魂珠抛入法阵,五颗旧魂珠立刻围绕新魂珠旋转起来,发出凄厉的哀嚎。
“再有四十三个处子之魂,我的''九转噬魂诀''就能大成了!”赵思白狞笑着,双手结印,开始吸收魂珠中的魂魄之力。
祝竟遥看得心惊肉跳,正欲悄悄退走,却不慎碰倒了墙边的一个瓷瓶。
“谁?!”赵思白猛地转头,眼中凶光毕露。
祝竟遥毫不犹豫地掷出三枚透骨钉,趁赵思白闪避之际,飞速冲向阶梯。
身后传来赵思白暴怒的吼声和法阵爆发的轰鸣,她不敢回头,将轻功催到极致,几个起落便回到了地面。
她刚将石板复原,就听到井中传来赵思白的脚步声。祝竟遥心头狂跳,迅速掐诀隐去身形,躲在院墙阴影处。
赵思白冲出古井,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祝竟遥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城主!少城主突发急病!”一个侍卫匆匆跑来报告。
赵思白脸色一变,犹豫片刻后,终于跟着侍卫匆匆离去。祝竟遥这才松了口气,悄然离开小院,准备返回听雨轩。
然而她刚踏入听雨轩的院子,就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有人。祝竟遥握紧短匕,猛地推开门——
“谁?!”
烛光下,赵云澜正站在她的书案前,闻声转身。
与婚礼上的冷漠不同,此刻的少城主面色苍白,眼中满是焦急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