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好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微微一笑:“我是在村里的马场练的。”
“组里不是配着有教练嘛,你花那份儿钱干嘛。”沈爱玉语气轻松,仿佛真的在关心她似的,但话里的意味却让人捉摸不透。
这时,站在一旁的田雪插话了。她是沈爱玉同公司的女演员,饰演女六号,戏份不多,上周才进组,估摸着月底就能杀青。她笑着问道:“你这哈萨克语不会也是现学的吧?”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方好好瞥了一眼廖导的方向,他正和副导演低声讨论下一场戏的内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对话。
恰拉坦没有听出两位女演员话里的深意,单纯地冲方好好竖了竖大拇指,语气真诚:“你这私下没少费功夫吧。”
田雪瞥了恰拉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轻飘飘的:“毕竟好好姐戏份不多,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不学这些也怪无聊的,是吧。”
圈儿里谁不知道她方好好是当了小三儿,被正主“追杀”,才躲到这儿来的,名声都臭了,也不可能再翻身了,现在是给沈爱玉做配,保不齐那天就轮到给她做配了,田雪挑衅的看着方好好。
方好好收敛了笑意,目光淡淡地扫过田雪,径直朝她走去。田雪不自然地扭了扭肩膀,心里有些发虚。圈里一直传言方好好说话直、脾气爆,但再爆也不至于当场翻脸吧?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沈爱玉,希望她能帮自己解围。不成想,沈爱玉却自顾自地背起了台词,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见方好好神色淡漠,田雪心里有些慌,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想和她错开。
就在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方好好侧目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那笑意淡淡的,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在说——你的小心思,我都明白,只是懒得跟你计较。
田雪被这一眼看得心里一紧,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方好好已经径直走出了摄影棚,背影挺拔,步履从容,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坐上接驳车,方好好才终于如释重负地露出了笑意。
她知道,她的努力被看到了。那些曾经故意忽视她的人,此刻再也坐不住了。
她才不在意那些无关痛痒的口舌之争呢。等着吧,她的路还长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车子把她送到村口便离开了。方好好迈着轻快的步子朝马场走去,心情愉悦得像一只刚飞出笼子的小鸟。
看门的大爷正在刷短视频,那音量大的二离地外都能听见——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羞耻的台词让方好好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喊道:“大爷,大爷!”
听到声音,大爷按下暂停键,抬头看向她。
“阿尔……呃,达吾勒他们回来了吗?”方好好问道。
大爷摇摇头,语气平淡:“阿尔斯兰不在。”说完,他又低头继续播放短剧。手机里传来另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台词:“女人,我再宠你一次!”
方好好撇了撇嘴,无奈地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里唯一的置顶联系人【dadyy】。
信息还停留在两天前的问候:【dadyy,在干森么!】
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落。原本想分享这点小小的喜悦,却发现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撅了噘嘴,收起手机,转身朝阿伊莎家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她的脚步依旧轻快,但心里却多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天气晴朗后,阿伊莎也开学了,因为村里只有一所小学,而她已经是初二的学生,所以只能选择了县里的住宿学校,每周末回家一次。
阿伊莎不在家,台台和古丽达便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劳动中。古丽达接回了羊群自己照看,台台则在家里专心绣起了花毡,准备赶集时拿去售卖。
方好好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孩子”。她总会在晚上抽出些时间,陪台台和古丽达聊聊天,或是看看电视。就仿佛她真的是她们的一员。
不仅如此,她和台台还做了一个决定——他们要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
方好好从网上找到了学习哈萨克语和普通话的教程,两人互为老师,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进行学习。虽然进展缓慢,但这种每天进步一点点的感觉她们感到无比满足。
这天晚上,“一家三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进行着“集体泡脚”活动。方好好戴着耳机看网课,古丽达刷着某音,台台则低头绣着花毡。三个人都把音量调得很低,生怕打扰到彼此。突然,台台拍了拍方好好的胳膊,兴奋地指着手机屏幕:“三顺,三顺!”
方好好摘下耳机,顺着台台手指的方向看去,忍不住笑道:“台台,你竟然在看韩剧!”
听到方好好的话,古丽达也凑了过来,笑着解释道:“这个,电视上看过,妈妈很喜欢的!”
“**********。”台台冲着方好好就是一顿输出,语气里满是兴奋和期待。方好好听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地看向古丽达。古丽达想了想,翻译道:“妈妈应该是想看哈萨克语。”
方好好点点头,拿过台台的手机,帮她搜索哈萨克语版本,奈何找遍了全网都没能找到。她有些抱歉的匡了匡老太太的肩膀:“***”意思是没找到。
台台看上去有些失望,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会儿还是继续看起了不带字幕的韩语原版。
泡脚活动结束后,她们三个就各自回了房间。
方好好跟着健身软件做了一组拉伸,手机响起低电量的提示音,她趴到床头想去充电,录音笔静静的摆放在充电器旁边,她的脑子里又开始自动播放起他念台词的声音,方好好赶紧摇了摇头——按下了脑子里的暂停键,不能再听了,不能再听了,那些台词她早就烂熟于心了!
剧组实行大小周休息制,周六原本是方好好可以睡懒觉的日子,但她早已习惯了早起。所以默默起了个大早到村口接回了阿伊莎,阿伊莎一路跟她分享着学校的趣事,两个小姑娘凑在一块儿就跟两姐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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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她就又去了马场。
看门的大爷已经认得她了,挥了挥手就放了她进去。
她的视线透过马场巨大的玻璃窗,落到了外头那片开阔的雪地上,几匹马儿正在草地上悠闲地踱步,尾巴轻轻甩动,显得自在而惬意。
方好好熟门熟路地走进马厩。还不等她开口,两匹马儿就像是早已感知到她的到来似的,发出“恢恢”的叫声。
“你们两个小家伙,好几天没出门,一定憋坏了吧。”她打开闸门,放了它们出来:“要不要跟姐姐出去兜兜风呀!”
两匹马儿接连发出喷鼻声,迫不及待就钻出了马场,朝开阔地带走去。
方好好小跑两步才勉强跟上。最后还是大白更贴心,不仅停下来等她,还蹭了蹭她,示意她上马。
带着它们俩在雪地里小溜了几圈儿后,她突然萌生了野骑的想法:“要不咱们出去跑两圈儿?”
当你产生某种念头,而客观条件又恰好允许时,你大概率会立刻行动。方好好夹了夹马腹,带着大白朝远山奔去。这是一片平整的开阔地,触感和室内跑道差不多。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凛冽的寒意,却也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马蹄踏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大地在为她奏响一曲自由的乐章。她的身体随着马儿的节奏起伏,仿佛与它融为一体,感受着它强健的肌肉在奔跑中释放的力量。
连日放晴后,积雪渐渐消融,雪化时分,总是格外寒冷的,但又因为有些许的阳光,照的人暖洋洋的。深埋在地底的草根渐渐袒露出来,蒙上了一层新绿,不久的将来,这里会变成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勤劳的哈萨克族会赶着他们的牛羊一路向北,到夏牧场去。
方好好正沉浸在这种自由的畅享中,大白却突然自己调转了方向,开始往回跑去,肾上腺素飙升,让她产生了一种飙车的快感。
就在快要跑到马场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穿着一件已经洗的有些发灰的牛仔衣,领口敞的很开,能看到里头的黑色圆领毛衣,牛仔衣扎进了灰绿色的休闲裤里头,腰间拴着一根黑色的皮带,胳膊上挂着的好像是上次那件黑棉衣。
这身打扮要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方好好一定会“啧”一声,然后在心里默默感叹对方的审美有待提升。但放到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还不错。思索了几秒后,方好好把缘由归结到了他的那张脸上。
那样一张脸,大概穿什么都会不错的。
大白缓步停下,方好好默默感叹这刹车性能堪比保时捷,跑了这么一大圈儿,她也有些喘了:“呼—呼—呼——”
“你自己带着她出去的?”他开口问道,声音低沉而温和。
方好好点头:“嗯!”
听到回答,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缓缓向她靠近。
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仿佛藏着星星点点的光芒。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赞许,几分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