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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锁] [此章节已锁]

作者:正宗麻辣牛肉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春暖花开,水面冰融,进京的船只多了起来。


    钟楼街宅子主屋右次间的半窗旁,姜婵五指发白地紧攥着窗沿,身子不时微微晃了晃,好像双足无力站稳似的,颇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看似一幅袅袅佳人凭窗孑立之景实则暗藏乾坤,窗下半墙之隔后,她的裙下头颅形状不断拱起。


    昨日闹得有些厉害,为哄她消气,王之牧那双宁折不弯的膝如今叩在她身前,明目张胆地做那无法无天的裙下之臣,甘心俯首为她唇舌伺候。


    门窗大开、堂而皇之地行这荒唐的品玉之举,他倒是惯的舍得下脸,她扭捏推拒间反被他攻池掠地,失去退路,逼至窗角。


    既已成了强弩之末,连说个不字的余地都没有,只得闭目承受他唇、舌、齿、指那狂浪的亵玩。


    她心惊肉跳地盯着穿梭在廊庑间的奴仆,不时因丫鬟的靠近而夹紧腿间那一丝不苟束着冠的头颅。


    她顶着熬人的痒意,分神间却想到前几日姜涛的来信。他如今又盘了一间小铺贩卖自家产的布匹。经他妥善打理,小心经营,上个月盘点算下来,竟也小有盈余。


    他在信的末尾还顺带提了一句,他机缘巧合之下已找到了法子可以助她脱身,但过程有些波折,成与不成就在这一月内见分晓。


    姜涛那谨慎的性子能让他破天荒在事情未成之时便忍不住提起,看来已有□□成把握了。自从看到这句话开始,姜婵就满心悬悬而望。


    她满脑的思虑很快就被腿间的激烈打散,眼前炸开白光,脑中一片空白。


    王之牧见伺候得她双颊泛粉,平添娇憨,爱得简直不知道什么似的。又见那朱唇如上乘的丝绸,喉间发干,趁她发愣撬开她齿关。


    她“唔唔”不许,他便将她双腕扣在腰后,吻得她神昏智乱,直到那透亮的汁液如霞色胭脂一般在唇瓣上晕染开来,显出惊心动魄的美艳,这才松开她。


    他五指拢住一把青丝,绞在指尖玩耍,另一只手却狎昵地轻抚。


    姜婵恨恨反咬他的唇瓣,就是要让他痛。这自诩孤傲的男人发起情来其实和市井豺狗也并无多大区别。


    哪知却在他身上点了把火,他翻身压她在榻上,欲要扯开衣裳。


    “还来?”她奋力挣扎推开他,又拍开他捣乱的手,扭过身不理。


    他如今是越发爱看她使小性子的模样。


    因她前些日子病着,他熬了好几日才开荤。


    当时从绣房里把她翻出来,弄得她啼哭不已,浑身只余一双罗袜,二人如一双连体婴一般一路从绣房腻到床边。


    周而复始。


    一下子云端一下子炼狱,前一轮较量尚未褪去,新一波密集攻击又卷土重来。


    冷观者丝毫不为所动,她软瘫成任人宰割的鱼肉。


    揪心得要无法喘息,她满身泌汗,久战到地老天荒,她叫得嗓子都哑了。


    他本就身怀过目不忘的本事,那本春册如今早已印在了他脑子里,幻化为床笫间那一个接连一个的放浪剪影,将她蹂躏得死去活来的同时,又让她食髓知味。


    她还记得那日漫山桃花间,二人一时如那叠坐莲花的观音,一时又如两把交错的人肉剪刀,一时又如那颠倒的鸾凤——与那桃花盛放、春日盎然之景相映成趣。


    那濒临灭顶的愉悦令她恋恋不忘。


    因她来者不拒,他越发放肆,姜婵抱怨也不知哪处学来的那么多花样,一连小半月皆是闹得不成样子,他每回走后,她都要嘱咐翠环替她好好揉一揉酸痛得要断的腰。


    昨日更是不成体统,她今日打定主意要好好冷一冷他,省得他越发没个禁制。


    话虽如此,可她发觉自己在床笫间已无需假装。


    当初他们二人虽然痴缠,只是□□交缠,两颗心却并不在一处。


    可如今呢?


    她轻轻瞥了这个男人一眼,一头青丝歪在左肩,嘴里嗔笑,“国公大人,此时还不离去,误了公事,可是要杀头呀——”


    王之牧将她扯在身下,让她惊呼,又把吻落下,“好,那杀头之前先让我好好尝尝蝉娘——”


    他自己都未察觉绷紧的嘴角有了丝丝柔软,他被一柄柔弱无害的肉刃劈开了心防,谁才是谁的阶下囚?


    他又要放肆,姜婵忙压住他的手。


    他再度俯首压过来,略暗哑的声线浮在她有些发懵的脑中,“还在恼?昨日到后头是谁求着我进去——”


    姜婵心中啐他一口。他本钱粗大,近日又似开了窍一般花样繁多,似乎她那些牢中熟记的媚术不过是开胃小菜,她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在真枪实干面前都沦为小孩子的玩意儿。


    她颠三倒四地承受着他开窍后的演练,果然有状元之才的男人学起什么来都快。她在做的时候如何能不忘我,但他不知节制,事后令她腹中隐隐作痛也不是假的。


    她抓了他的手去摸:“瞧……还肿着……”


    话虽出了口,可她却主动献上了唇。


    窗外桃香阵阵,花影瞳瞳,可二人耳边只余水音。


    自那日桃林归来后,王之牧发现她的心似乎敞开了些,因她在床笫间的反应更坦诚。


    他在开胃小菜上多费些耐心,言语上多些出格的风月之语,针对她的那些弱点多用些心思,她便能仰着颈,动情到彻底失去理智,而他也欣喜地看到自己的每一个刺激她都能给出相应的、真诚的反应。


    他喜欢看她这般,不佯装,每一个动作、每一丝蹙眉、每一颗汗水,皆为她真情流露的投射。


    她情到深处时喜欢迷离着眼追着他的唇啜吻,吸着他的舌像是在享用酥酪般流连不舍,而他此时也会摒弃大家教养那食不出声的原则,啧啧有声地吞下她的唇、她的舌,动作间也会越发卖力。


    因为他知道,她喜欢他似莽夫一般的样子。


    王之牧嘴角嗪笑,她如今那浑然天成的撒娇,是她渐渐放开了心防,也是他有意无意养出来的。


    真奇了怪了,要是一年前有人告诉他,有个女子缠着他不放他去建功立业,他定会手起刀落绝不手软。可如今她甚至无需张嘴,只需要手指勾一勾,眼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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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他便舍下那案上累犊的公文,由着他牵着他的衣摆,让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


    看到她的唇、她的身,便打心底里觉着这是上天为他而造,专门让他来采撷的。他早发现自己只要想到她,时时刻刻都是邪念。他如今这幅见了她的人,便一刻不浪费地将她往内室扯的样子,跟个没脑的禽兽也没甚区别。


    他识人颇多,其中不乏绝色,但也从未有哪一个能令他这般迷恋。


    将她留在身边吧,不说一辈子,多留几年也是好的。


    她昨日候在廊下,见着他现身便眼珠一亮的模样,怕是已在廊下候了他一早了吧。


    毕竟他上一回离去时,她竟破天荒地嘟哝了句,“又要走。”


    他离去的时候,这个懒得没边的家伙竟还扯着他的腰带去送了他。


    离去时,她偷偷给了一个吻,“明日要早些来。”


    他昨日有些事儿耽搁了,确实来得晚了些。


    她似有些恼,但仍毫不遮掩地垫脚献唇。两人都没了耐性去哪怕多说一个多余的字,情到浓处,任何的停留、任何的寒暄,都是浪费苦短的春宵。


    只有身体的交融是直白的。


    是,是,是,他有罪。


    大不了在床上多陪谢罪。


    男人于是舍弃了所有华而不实的技巧,只是不给人喘息地放出全部本事。


    她是真的吃不消了,她的理智、抗拒被漫天大火绞弄得稀碎,她的语言能力已经退化为了无齿婴儿,口齿不清,只剩母胎带来的歇斯底里的哭,只觉得自己要死在他身下了,她真的怕了。


    一直得不到解放的滋味是难捱酷刑,但可能死于强烈的放纵这种事她不曾设想过。


    巅峰迭起,第一波的余韵还来不及消化,第二波却已经在蓄力,情潮几乎令她窒息身亡。她无声干哑的大口呼吸,仿佛鼓点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在她的心里,扑通扑通——


    仿似又吻到了地老天荒,耳畔才响起他促急的声音,“蝉娘,后日我休沐,咱们去游坤河,到时候在船上歇了……”


    他声音越发低沉,未竟的话消失在二人唇间,顿时又在榻上吻得难解难分。


    他越来越不想离开她,心底期盼,要是能日夜见到她就好了。


    姜婵不禁心中疑惑,桃园那日真的有这般快活吗?虽然她也格外享受,水乳交融间恍惚生出二人互相深爱的错觉。


    可这毕竟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的错觉,不是吗?


    他如今倒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这几日已规划了不止一处,从郊外温泉、到古寺禅房、到荒郊驿站、又到坤河画舫……


    他如今是要将自己纳入他的余生,在自己认知范围内的所有场合都做一遍吗?而且他的语气透着来日方长的笃定,倒令她沉默不已。


    最害怕的是那点莫名其妙的感情……


    可这句本该早已在脑子里滚瓜烂熟的劝诫,,却随着他的吻,一点点消融。


    她心中宽解自己,就当是赏花那日还未结束,只是多延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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