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件是——《万象图》!”随着玄铁锁链哗啦声响,三丈宽的古画在灵力托举下徐徐展开。
画面上墨色如活物游走,高大巍峨的树木郁郁葱葱,无数草木在画中摇曳,似要破画而出。
“此画乃上古画圣青霄子以本命精血为墨,融合七百二十种天材地宝绘就!”拍卖师指尖凝出灵力化作光点,在画面上点出几道流光,“诸位请看,画中生机距今万年不散,若能参透其中意境,长生不老指日可待!”
“底价十万中品灵石!”拍卖师话音未落,一楼的散修猛地站起:“十一万!”他枯瘦的手指攥着储物袋,骨节泛白,显然掏空了家底。
“二十万!”一道清冷女声从二楼雅间传来,金纹纱帘后隐约可见戴着赤金面具的女子。
竞价声此起彼伏,当价格攀升至五十万时,“六十万,外加这枚百年灵芝!”苍老的声音让人想到窸窸窣窣的蛇蚁,这是寿元将近的药俢。
三楼最深处的暗金色雅间传来轻笑:“七十万。”此话一出,拍卖场顿时陷入死寂,毕竟这只是一副不知道作用的古画而已。
“一百万。”清冷女声再度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冷漠的少女抱着身形高大却小鸟依人的男宠。
“嘶嘶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吸引更多的人看过去。
只见时钥一席红衣站在二楼,单手抱着衣衫不整的男宠,另一只手像摸宠物一样挠着男宠的下巴。
那男宠不仅不以为耻,反而仗着主子撑腰,傲慢地抬起下巴扫视众人,搂着时钥的脖子故意炫耀着脸上的巴掌印。
这诡异的一幕让全程寂静的一会,然后很快炸开了锅。
“她是谁……好有钱。”
“她怀里的是谁……”
“一个男宠如此嚣张,我……”
“别别,惹不起,惹不起,那是时家大小姐,时钥的人。”
“兄台消消气,看他脸上的伤,私底下不知道怎么受折磨呢?”
“是啊,红颜祸水,等他容颜不在,肯定会被抛弃的。”
“衣衫不整,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众人的注意力完全从古画转移到了这对主仆身上,世家秘辛向来最是引人关注。
“嗯……还有出价更高的吗?一百万一次……”拍卖师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说大小姐想要这画,直接从单子上截胡便是,何苦来拍卖会折腾。
“一百零一万,”李悦茹突然出声,从对面的包厢走出来正对着时钥,“时钥,许久未见,你往日不是清高,看不上这些吗?怎么自己也……”后面的话虽未说完,弦外之音却不言而喻。
时钥眼神微顿。李悦茹,她前世的死对头,李家小姐。在她身份暴露后,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劝她脱离时家,去凡间过平凡日子。
可那时的她,早已习惯了时家的荣耀,怎甘心沦为凡人?在她心里,父母养育多年,总该有些感情。
见时钥沉默,李悦茹继续嘲讽:“没想到你……这么……饥渴,这样的货色也看得上。”
“比不上你。”时钥语气冷淡。感动归感动,但嘲讽该回还是得回。
“两百万。”时钥根本不在意李悦茹,继续出价,这副古画关乎修补灵根,她势在必得。
“你……”李悦茹气急,没想到时钥直接加价百万。她有心继续竞拍,奈何灵石不足,只能愤愤地退回包厢。
现场又是一片寂静,时家大小姐如此财大气粗,为了男宠和人赌气,豪掷百万,楼下的风言风语也瞬间变了方向。
“好有钱……”
“好帅……她抱的要是我就好了……”
“就你这长相,小生的愿望是当时小姐的仆人……”
“时小姐,小生自认容貌尚可,不知……可否自荐?”角落里带着兜帽的男子拉下袍子,露出苍白的脸。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挤开了“时小姐,看我我……”
“我也可以……”
“小姐人美心善,我愿为奴为婢伺候小姐。”一时间,大厅众人纷纷开始讨好时钥。
“嗬嗬嗬嗬”时君言听懂了这些话,龇牙怒吼着楼下的人,同时紧紧的抱着时钥,生怕她选了别人。
“堕落了!修仙界的风气就是被你们带坏的!”苍老的声音从三楼包厢传来,怒斥眼前闹剧,“不仅不鄙视以色侍人,反而争着去当,你们……咳咳咳!”
老人话未说完,便得到许多人的附和。而刚才还激昂的年轻人却像泄了气的皮球,毕竟他们得罪不起楼上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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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所言极是,无耻之尤!”
“描眉画眼,涂脂抹粉,不过是靠色相勾引人的腌臜货!”
“用皮肉换取好处,不过是玩物罢了!”
“呸,以色侍人的贱胚子!”
听到众人辱骂时君言,时钥不仅不生气,反而勾起了愉悦的笑容,骂的对,再多骂一点,时君言有了羞耻之心,听得懂他们的话,难受的样子更让她兴奋了。
时君言想要回骂,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只能狰狞的咆哮,却引来了更多人的嘲讽。他委屈的把头埋进时钥的胸口,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时钥悠然的摸着时君言的头发,眼底尽是恶意,原来看着仇人哭泣的感觉这么爽。可怜的时君言哭错了人,他哭的越可怜,时钥越高兴。
“住口,我女儿的人还轮不到你们来教。”时侯闫突然散发出大乘期的威压,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压得透不过气。
时家家主居然也在,他们居然当着家族的面声讨他的女儿,所有人敛声屏息,生怕被家主迁怒。
“咳,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三次,恭喜103号贵客获得《万象图》。”拍卖师连忙落锤,拿出下一件拍卖品。
父亲发话,时钥也不敢再放肆,反正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抱着时君言回到包厢。
时翎从时钥抱着人起身那刻起,就陷入了呆滞,只觉眼前一切荒唐得如同梦境。听到侍者敲门,他才逃也似的去开门。
“这是您拍下的万象图,请问刷卡还是灵石?”侍女恭敬的问。
她正快意的给时君言喂酒,看他泪眼模糊却压抑啜泣,眼睛红彤彤的祈求怜惜,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的衣服,好像她是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真是惹人怜爱,时钥恶毒的想着,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次该怎么欺辱时君言了。
被她温柔的抱着,时君言快忘记了刚才的不悦,乖巧的张口等她投喂,甚至有些得意起来,别人怎么比得上他?只有他能被时钥抱在怀里哄。
听到侍女的问话,时钥笑意更甚,“记在南宫公子的账上。”
时翎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想要开口劝告,看着逗弄男宠的时钥,却喉结堵塞吐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化作无声的叹息。好兄弟,对不起了,妹妹长大了,他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