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梁冉的消息,全忠达立刻赶来实验室:“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大忙人梁研究员竟然有时间找我,是遇到困难了吗?先说好,找我帮忙的费用可不低,我可不接受赊账。”
全忠达嬉笑着几步走到梁冉身边,往常的回怼声没有响起,他歪着头去看她的表情:“瞧瞧你眼角的血丝,又熬通宵了吧,再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你和闵康云就应该学学我,不要那么拼命…”
梁冉伸手打断他的话:“看看这个。”
全忠达撇嘴:“好好好,是我多嘴咯。”
说着他随手拉过身旁的椅子朝后靠去,一只脚翘起漫不经心的看着视频,等看到视频的脸后,他脸上挂着的笑瞬间消失不见。
全忠达起身迅速将身体拉近,两只眼紧紧盯着屏幕里的脸:“是他。”
“你也认出来了。”
全忠达眉头压低:“这张脸谁能认错。”
梁冉低头:“是啊,当年的事那么轰动,谁能忘掉。”
她的声音渐渐变低:“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她慢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对,全忠达拖动椅子滑到她身边:“想什么呢,一个死人而已,不值得你再去费心。就算她再厉害又怎么样,这里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了。现在这间实验室外挂着的是你梁冉的名字,而不是她的。”
梁冉知道他在安慰她,但越是这样两人之间的差距对比越是惨烈。
她的身体朝后靠去,抬头看着视频里的脸:“这是事实不是吗?她比我强,这一点我们都必须承认。他,就是证据。”
全忠达跟随她的动作向后:“她是强,这一点无可否认。可性子孤傲的人在这里活不下去,在她打算做一头孤狼时她的下场就注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梁冉突然又想到前几天实验室里私下流传的话,眼角闪过讽刺:“是啊,活着的孤狼是众矢之的,但死了反倒是人人挂念。”
全忠达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侧着头勾唇朝她望去:“你怕了?当年上头有那个人压着你都没放弃,现在一个不知所谓的圣女出现就让你退缩了?”
梁冉扭头回望,两个人的视线牢牢锁在一起,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唇上,然后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指尖移动刮过皮肤微微刺手:“我当然不会放弃,永远不会,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对吗?”
全忠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反手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手心:“当然,永远不会。”
梁冉扬起下巴:“那我要你再去调查她。”
全忠达低头轻轻亲吻在她的手心:“如果你想的话,随时。”
*
阮祺宁低头仔细端详手中的花,白色的花瓣越向内颜色越深,凑在鼻尖轻嗅,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点点精神力从指尖溢出,下一秒花开的更加艳丽,香气瞬间从手中四溢开来。
浓郁的花香充斥着鼻腔,阮祺宁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一股热意从心脏开始向上攀爬,颈部裸露的皮肤瞬间浮出血丝。
阮祺宁拧紧眉头松开了手,花朵从她手中落下,一团火焰出现在空中将它吞噬,眨眼间化为灰烬。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阮祺宁开口道:“邹叔,你不该来的,这里太危险了。”
邹杰从暗中走出:“你最近做的事实在是太胆大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阮祺宁转身:“我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
邹杰眉头紧锁:“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不像你。”
阮祺宁:“我一直都没变过,只不过时机未到,如果我真的想动手,谁也拦不了。”
邹杰知道自己劝不了她,只能咽下原先的话:“主城区有人在调查你的身份,反反复复不断有人出手。你…”
他想问阮祺宁有没有什么瞒着他们的,可话到了嘴边邹杰又想起自己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他之所以能代表自己的组织与她谈话,靠的还是当初救下她哥哥的情分。
最后邹杰只是叹了口气:“需要我们帮忙遮掩吗?”
阮祺宁知道邹杰的意思,他一直想要她加入他们,可她不会加入任何一个组织,她身上藏着一个又一个秘密,任何一个秘密暴出都会将她至于死地。
她不敢赌。
“不用担心,我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
邹杰明白她的意思:“除了这件事,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们这段时间没有动过一次手,似乎要有大动作了。”
邹杰口中的他们就是暗处对哨兵动手的组织,自从上次她们联手捣毁了那个组织的一个基地,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动作收敛了很多,最近甚至完全追踪不到对方的动作。
但是根据他们对对方的了解,现在的不动一定是在暗处蛰伏。
阮祺宁摇头:“有什么大动作会比灾厄期更加危险呢?”
邹杰瞪大眼睛:“你是说,灾厄期要来了?可主城区没有发布任何预警。”
阮祺宁当然知道,关于灾厄期的降临主城区从未出错过,可这次不一样了。
阮祺宁:“你没发现吗?上面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先是向导与哨兵的匹配,再是强迫向导操纵哨兵,这些事情全都发生在短短一个月内。”
“他们的动作越来越急,就说明情况越来越复杂。到底什么情况才需要大量向导加入战场?”
她静静的看着邹杰,语气平缓但说出的话却让他心惊:“只有哨兵大量牺牲,甚至到了无法预测的地步他们才会想法设法的保存哨兵的数量。否则,被他们视为耗材的低阶哨兵根本不可能进入他们的视线,更可况现在还和向导深度捆绑。”
近乎直白的话让邹杰脸上的血色褪去:“这些事你确定吗?”
阮祺宁看着他迟迟没有说话。
邹杰垂下头,这些事当然无法确定,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逃避,上面的动作从未遮掩,只要去调查一定能查出一些事。
邹杰的出现其实并不在阮祺宁的预料内,但她刚好遇到了一些问题,恰好邹杰就是能为她解答的人。
看着邹杰沉思的样子阮祺宁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考:“你知道前线为什么没有普通人吗?”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邹杰有些没反应过来,不等他听清对方的话就已经开始自动为对方解释:“因为普通人对畸变种有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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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
反应过来的邹杰看到了阮祺宁脸上的疑惑,他开始为对方详细解释:“我们都知道在畸变种进化之前,哨兵对于畸变种来说具有极高的吸引力。在发现这一点后,人们对畸变种这一特性进行了多次实验,证实了未被污染的血肉对于畸变种来说是无法抗拒的吸引,吞噬未被污染生物的基因甚至远远高于畸变种的生存法则。”
“但哨兵不是唯一未被污染的生物,准确来说所有的人类都被囊括其中,而普通人又是人类中污染率最低的存在。这部分人对于畸变种的吸引力远远高于哨兵,几乎是成倍的存在。”
“再加上普通人面对畸变种毫无反抗能力,于是普通人渐渐不允许出现在前线。”
说到这邹杰突然想起什么:“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想到一件事,普通人是一批批撤出前线的,而你的养父母是最后一批从前线撤出的普通人。”
听到这话阮祺宁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没错,她们确实是最后一批撤出前线的。因为,她们是唯一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前线支援的医务人员。”
时隔多年再次提起养父母,阮祺宁的思绪不受控制的陷入回忆。
邹杰已经离开,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昏黄的光线穿过窗户落在地上,她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木香花,垂下的花枝正随着风上下摆动,接着左右摆动,摇啊摇,连带着她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桌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素雅的花瓶,一只手正摆弄着垂下的花朵,另一只手垫在脸上。
一阵淡淡的香气传来,阮祺宁压住的手被拿出,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瞧瞧,这小手都压红了。我们家宁宁这是怎么了,刚起来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说完右侧的厨房内传来男人的声音:“宁宁是不是没睡饱觉,今天是周六,明天就不要叫他俩了。”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噔噔噔的下楼声,正在发育期的男孩儿声音变得很快,昨天还清脆的声线今天就哑了:“爸,还是你最心疼我们。”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到桌边,敲了敲阮祺宁的脑袋:“不过宁宁这可不是没睡饱,她这是起床气。你们平时不在家根本不知道她有多难叫,每天都赖床,根本叫不起来。”
说完他伸手就要去掐阮祺宁的脸,被躲开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宁宁还是这么不经逗,什么时候哥哥我才能看到你的笑脸啊。”
三人的笑声顿时挤满了小小的屋子,男孩儿的脸庞在阮祺宁眼中放大,头顶传来轻轻的揉动。
她就这么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直到那张带笑的脸长出毛发,猩红的血迹喷溅在他的脸上,看着咬向自己的狼头,她只注意到了头顶带血的天花板…
木香花摇啊摇,细长的枝条扫过窗户,阮祺宁托着下巴抬头看着远处的落日。
门外的铃声响起,她打开图景,绿色的光点就在门外,她‘看着’远处疏导中心高楼上的绿点,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隔着一道门,香甜的气息参杂着花香萦绕在阮祺宁的鼻尖,心脏处再次传来跳动,血丝浮现又被压下。
她打开门,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时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