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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舒钥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晚饭后,她照旧开设识字课堂,教导青枣和大丫识字。


    没错,这次加上了大丫。


    她爹娘采纳了她的建议,让大丫和杨氏来学习熬制猪油与炒制红烧肉。这两道工序本身并不复杂,加上店铺尚未开张,二人学会后便无事可做。


    原本杨氏打算外出找零工,大丫也准备继续出城拾柴,却被刘耘娘劝阻。以家中琐事繁多,王婆年事已高,既要指导他人烤制火烧,又因身体原因难以承担过多事务;吴王氏身边缺乏陪伴之人,杨氏正好可以在旁协助,兼顾厨房厨娘,等做完晚饭再回去。至于大丫,在等她娘干活的期间,刚好被吴悦捉来识字。


    捧着自己写的字爱不释手,大丫反复端详着惊叹道:"这真的是我写的吗?我竟然会写字了!"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过了许久才平复情绪,朝着吴悦恳求地说。


    “小娘子,求您给我起个名字吧。”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吴悦思索片刻,将她刚刚写的大字递到她手中。“你在我这里学了近五日,已识得十个字,待两个月后便能掌握百字。何不由自己来决定姓名?"


    她希望每个女子都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而名字的自主权正是觉醒的开端,被他人赐名总带着附属的意味。


    青枣在旁笑着点头:"我的名字便是因爱吃青枣而起的。"


    虽然未能立即拥有新名字让大丫微微失落,但自主取名的提议却在她心中有些火热,暗暗发誓要加倍努力学习识字,一定要为自己选个独一无二的名字,而非是这随处可见的‘大丫’。


    “你回家去吧,明早先生还要检查背诵,我得再去温习一遍。”趿着自己的特制拖鞋,鞋面还有着王婆手缝的狸猫。吴悦转身就想往内室走去,却又被青枣喊住。


    “小娘子,大丫还有话说。”


    青枣拉着大丫的衣袖,将她推到吴悦面前。


    “怎么?”吴悦驻足,鼓励的看向她。


    大丫嘴唇颤动片刻,终是鼓起勇气:“求小娘子让我阿婆也来府上帮忙吧,我阿婆可以浆洗衣服,可协助王婆与夫人打理膳食。我往后炼完猪油,也能帮着烧柴、打水,我们什么都能做,还望小娘子代为向夫人求情。”


    没错,之前一家人的饮食都是由王婆与刘耘娘轮流操持,青枣在旁打下手。


    吴家起于微时,早几年吴王氏也会下厨做饭,乡下娘子谁不干活啊,来了这东京城倒是有些怪异。此前还有人劝过她娘:"七品武官夫人怎可亲自下厨?传出去失了体面。"无奈家中事务繁多,朝廷分派的仆役又迟迟不来,这才只能让她们自己亲自下厨。


    反正乡下人吃的也简单,向来是大锅菜配面饼,俗称一碗端。如今还可以用猪油煮面、拌饭,就更加简便了。


    现在,全家唯一吃的精细的就是她。奶酪从不离手,还隔三差五的给自己做碗酸奶解馋。


    “倒也不是不行”。


    吴悦想了想,家中确实缺一个专职厨娘,她娘和王婆年纪渐长,身子骨只会愈发的不济,添个人手分担倒也合适。“那你就把你妹子也带着吧,我和青枣每天都要喝一碗羊奶,也让她跟着喝些,你也是,不要嫌弃膻,这个很滋补女儿家的。”


    想了想,又道:“这样,家里还有个耳房,我去问问娘能不能让你们一家住下。这样你也不用每晚和你娘摸黑回去,这么黑也挺吓人的。”


    这几天,杨氏在家帮厨,都是做完晚饭洗完碗才走,大丫就刚好在她娘收拾厨房的时候在她这认字。


    大丫听完,连连称谢,居然又欲下跪磕头。青枣忙拉着她往外走:"不用跪,咱们小娘子不喜欢这样。"


    吴悦也不急着背书了,先去她娘那把这事敲定。


    来到她娘屋里,见她爹依旧不在家中,而刘耘娘正依照她教的三账分理法整理今年的账册。


    "娘!"她扑了上去。


    待女儿说明来意,刘耘娘颔首允准:"杨氏的厨艺我也看在眼里,有她相助再好不过。空着的耳房收拾下,就让她们住下。"


    这几日杨氏掌勺,也让刘耘娘备感轻松。阖府上下得厨艺皆属平常,偏杨氏就能做出酒楼水准的菜肴,众人啧啧称奇。甚至询问厨艺这般了得,怎么不自己开个小吃摊呢?


    杨氏苦笑道:"不是没有尝试,只是我一个寡妇抛头露面,总会有市井无赖来滋扰,摊子被砸了两回,也就死了这份心。"


    她们这才知晓杨氏的难处,即便青天白日,也会有人寻上家里上门骚扰。刘耘娘长叹一声:"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半点不假。"


    "便让大丫与青枣同住,杨氏婆媳三人住那间空的耳房,如此也宽敞些。"刘耘娘斟酌道,"大丫与杨氏的月钱照发,她阿婆的工钱便以房租抵了。这耳房也是空置,算物尽其用。"


    这般安排,她们肯定是吃亏,等于管吃管住还另付双份工钱,其中一个还是未成年的丫头。但刘耘娘也有考量,杨氏母女四人孤女寡母,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手头里又有了钱,住在城外贫民窟有些危险,不如接入府中,收纳为自己人。


    "谢谢娘!"吴悦喜不自胜,行了个利落的福礼便往外跑,这下可以安心的背书去了。


    也就三四日,杨氏一家四口就搬了进来。


    其婆母李二娘的厨艺虽然没自己儿媳做的好吃,却比刘耘娘做得强许多。


    而路与终于应聘上岗,成为吴父的贴身随从。没错,自吴父擢升七品指挥使,依例可配置二至三名亲兵护卫,负责日常事务与护卫。此前申报的名额一直没有批复,直到近日才下了正式允准,路与从此也算吃上了皇粮的人了。


    那么新的难题就随之而来,路与跟着吴父上职去了,以后每日如何送兄妹二人上学?如果只有吴夏一人尚可骑马,偏还要带上小妹,便只能以牛车代步。


    路伯本欲代子护送,却被吴父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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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头虽断了右臂,"拍着独臂旧部的肩膀,吴父朗声道,"当年对抗西夏,单臂持槊连挑三员敌兵!驾车这点小事,岂在话下?"


    于是每日卯时,独臂张阿牛便候在吴府门前送他们上学。午间先从石府接吴悦返家,申时又至石府接吴夏回家。


    这么一来一回往返数次后,石介也知道给她们驾车之人,是他们爹麾下伤残士卒,还特意出来与张阿牛交谈,询问了像他们这种伤残士卒的具体安置措施。


    北宋实行募兵制,士兵终身为兵,因伤病无法服役的可以转为剩员,但是只会发放一半俸禄。自愿解甲归田者,朝廷一次性发放3石(约317斤)粟米,并分配荒田,提供农具和种子。若士卒战殁或因伤致死,家属每月领取3斗米(约31斤)的救济粮,并且免除赋税。


    然而这个政策却很难执行,因为北宋"不抑兼并",荒田开垦成本高昂。荒田需三年以上才能改良耕种,而垦成良田后又常遭豪强侵夺。所发粟米仅能果腹,日常生计仍需货币开支,大多数人仅能勉强维生。


    这种"养兵百万,老弱杂糅"的局面,使军队战斗力严重下滑。范仲淹戍守西北边疆期间,亲历对西夏、辽作战,深刻认识到冗兵与低效并存的积弊。


    基于对北宋军事积弊的深刻认知,他在庆历新政中提出军事改革方案。针对"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更戍法,他用"将兵法"代替,将边防军划分为若干指挥单位,由固定将领长期训练指挥。针对冗兵导致的财政危机,又主张"筑城屯田",在西北沿边修建大顺城等军事堡垒,推行士兵垦荒自给制度,"使士卒自耕以食,减馈运之劳"。


    这些改革举措短期内显著提升了西北边防战力,秉持的“以战促和”思想也扭转了宋军被动防御局面。


    范仲淹的军事改革,与后世国际关系中的奉行的战略理念,“战场上打不赢,谈判桌上谈不拢”和“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这场触及官僚集团既得利益的改革,因保守派的激烈反对而夭折,最终在政治斗争中全盘废止。


    石介作为范仲淹《答手诏条陈十事》的坚定支持者,甚至因此被人陷害结党而罢免。虽然闲赋在家,其人还是心系朝政。眼见朝中反对声浪日甚一日,他还特意去范府探望,却发现昔日锐意改革的名臣竟也愁眉不展,竟不复往昔激昂之志。


    庆历年间,为应对辽与西夏的军事威胁,北宋禁军与厢军总数达一百二十五万,军费开支占财政支出七成。冗兵问题正是新政试图破解的困局,故而石介见到张阿牛这样的伤残老兵,特意来了解军中实情。


    望着独臂老兵在府外站岗,虽断一臂仍军姿挺拔,石介已经佩服不已。他在交谈中也得知兵卒们都生活艰辛,可是朝廷大笔的钱发下去了,国家财政濒临崩溃,士兵们又过得悲惨,这到底又是哪里出了错?他坚信新政改革是必要的,但是为什么就推不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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