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放假两天,一年还有寒暑假,这么一看能见面的时间并不少,以自己的成绩考去市里问题不大。
也就是说,这样的分别顶多只有一年。
市里的教育资源肯定更好,以傅红的能力,她提供给小年的老师一定是最顶尖的,自己备考的同时,小年也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好像不论怎么算,都是自己占了人家便宜,但小年身体刚养好一些,云凉有些不舍。
小年到了新环境万一不习惯,又生病了怎么办?没人看着他,又乱吃东西怎么办?
傅红看出她的犹豫,主动退了一步:“反正离你开学也还有几天,不急这一会儿,等你想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就行,今天咱们先把收养的手续办了,免得他这张漂亮脸蛋儿招人惦记。”
“走吧。”傅红抬抬手,门外一直等着的助理屁颠颠的替她带上手套。
“谢谢傅姨。”云凉诚心感谢,对方和自己非亲非故,能帮忙到这种程度真的很出人意料。
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若她知道此时傅红内心的想法,就不会这样想。
傅红有自己的衡量,一个人,只有得不到的才最惦记,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猫。
在老鼠都能被饿死的偏僻大山里,这自然是不被允许的,再加上家中极度重男轻女,这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过,而她省下自己的口粮喂猫就成了罪人。
不久后的某天下地干活回来后,家里难得飘起了肉香,更难得的是,连她这个‘小赔钱货’都分到了一碗肉汤。
她吃得心满意足——直到在碗底发现了一小撮猫毛,吐得昏天黑地...自那时起她再没养过宠物。
后来有钱了,出于补偿心态养过一个十分可爱、粘人的小男孩儿,像极了曾经那只爱撒娇的猫,情浓时去哪儿都带着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时间一长也还是腻了。
周墨在傅红看来,就像是云凉养的宠物,此时两小无猜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若放一起长大将来不一定有什么,但此时给他俩分开了,就一定会彼此都惦记着对方。
当然分开太久也不好,感情这种东西不见面就容易淡,一周回去一次就刚刚好。
周墨这样顶级的容貌,一准能将云凉那小丫头给钓成翘嘴,不怕她一年后不乖乖到自己手里。
到时候,周墨是自己儿子,云凉就是自己女儿,哎,无痛当妈儿女双全啊!
更解气的是,这还是情敌的女儿,你抢我男人,我就抢你女儿,这女儿还和云大哥长一个样,哈哈哈真是想想都爽!
只可惜躺墓里的人是看不到这一幕啰,人生呐真是寂寞如雪。
助理早准备好了一切,傅红和周墨各自签字按手印就行,户口本新鲜出炉,周墨就这样成了傅红名义上的儿子。
办好手续,将两小只送回家,傅红兴致很高,吩咐司机掉头。
“去天福墓园。”
司机心里一咯噔,心说傅总每次去了墓园后必发疯,这地儿平日里大家更是连提都不敢提,无奈的和副驾的助理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今天怎么就让我两给摊上了?
助理决定抛弃队友,远离这修罗场:“傅总,前面有卖花的,我去买花吧,还是一束白色剑兰吗?”
傅红心情颇好:“两束吧,另外那束随便啥花都行。”
司机瞪大双眼,别别别,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助理毫不犹豫的弃他而去,十分钟后花店店员送来两束包好的花,利落的往副驾驶一放,哪里还有助理的位置?
助理心里高兴极了,脸上还得赔笑:“我就不去了省的挤着花,傅总你们自己去吧,我回头帮周墨找一找家庭教师。”
“嗯,多找几个,按着豪门小少爷标准来。”傅红叮嘱。
这是真拿那便宜儿子当个宝了?助理忙不迭答应,管他呢,只要不去墓园,让他干啥都行。
一想到等会儿的把失控的傅总送回去,司机就打个寒颤,没办法硬着头皮也得去啊。
唉。
山上的风有些大,傅红拢了拢长发,一袭风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可惜对着一片冰冷的墓碑,这份美无人欣赏。
这是一个合葬墓,照片上一身笔挺军装的男人拥着怀中娇俏的女人笑的开怀。
傅红将剑兰放在左边云桓的名字下,仔细用另一束花的包装擦了擦左半边墓碑,而后随手将其丢在一旁,点了支烟。
“可惜云大哥走得太早,没亲眼看到小凉长大,她真的是个极好的孩子,呼—”傅红吐出口烟。
“善良、坚强有教养,真真和当年的云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傅红的人生分为两半,十五岁前和十五岁后,她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也走不出连绵的大山,生在那里长在那里,死了也埋在那儿。
十五岁那年春旱,开年后数月里滴雨不下,地里长不出庄稼,家中活不下去,便将她这赔钱货给卖了,活生生一个人,换了一百二十斤粮、两匹粗布一双鞋。
买她的是山脚下一个五十多的老头,至于她傅红愿不愿意并不重要,一捆麻绳便将人捆了送过去,那绳子真紧啊,沾了水后生生勒进了肉里怎么也挣脱不开。
...后来是云大哥救了她,为此花掉了云大哥半年工资,因和村民起了纠纷,还牵累他被连队里好一顿批评。
大约从那时起,爱慕的种子便种下了,只是她那会儿太过自卑不敢站在云大哥身边,等她赚了足够多钱时,早已有人捷足先登。
所以再次看到云凉时,傅红是有些恍惚的。
又一个身世凄凉的孩子,同样被云家人救起。
世间事好像是个循环,她在周墨身上依稀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一步,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抱憾终身?
“对了,小凉还没告诉你吧,她捡了个孩子,像当年的你一样救人于水火,小姑娘厉害着呢!”
“云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看护着小凉,让她平安快乐的长大。”
地上的烟头越堆越多,傅红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话,直到离开前才舍得看向墓碑的右边。
“哎、怎么把你给忘了,咱俩斗来斗去这么多年,你倒是走的痛快,扔下年幼的女儿一个人,真是狠心。”
“你说你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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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哥一半墓有什么用?要是以后云凉长大了管我叫妈,你气不气,哎,姐姐不会气的诈尸吧哈哈哈哈。”
开怀的笑声回荡在墓园儿里,等在墓园底下的司机吓一激灵鸡皮疙瘩库库往外冒。
往日里都是哭着撒泼不肯走,抱着那墓碑非说躺在里面的应该是自己,今儿这是终于疯了?
上坟笑得这样畅快,倒像是大仇得报似的。
“走吧。”
司机正走神呢,都没发现正主已经下来了,忙不迭去开车门:“傅总请。”
嗯神志清醒,看来是没疯,自己的工作保住了。
.
尽管有万般不舍,云凉还是在开学前联系了傅红,决定将人暂时养在傅红家中。
出发那天周墨带着一箱子行李,可怜巴巴的蹲在门口不舍得走,前来接人的助理很是无奈,求助的目光落到了一边的云凉身上。
“小年乖乖,就当是去读住宿学校好不好,每天晚上都可以通电话,过几天就能回来啦,呐,姐姐在家等你好不好?”
“那你不准骗我,”气鼓鼓的周墨伸出右手:“拉钩!”
“好好好,拉钩拉钩。”云凉好一顿劝才将人安抚好,送上车。
“跟姐姐说再见。”
“再见。”
车子发动的瞬间,傅红看着身旁的小孩收起笑意,刚刚还稚气可爱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跟在云凉面前判若两人。
这是懒得跟自己装母慈子孝?呵,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助理很给力,短短时间收拾出一栋空置已久的别墅,并且安排好了周墨每天的大致课程。
他十分有眼力见,虽然周墨并没有改姓,但看得出傅红很重视他,且鉴于傅红目前混乱的私生活,应该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周墨大概率能坐稳这个少爷之位。
别墅门口,管家早已等候多时,拉开车门后一边招呼人帮忙拿东西,一边介绍自己:“周少爷好,我是您的管家,您可以叫我王叔,以后由我来负责您的衣食起居。”
助理将周墨的课程表递给傅红:“少爷目前的课程包括礼仪、文化、历史、语言、社交、马术以及艺术鉴赏和企业管理,傅总您看看有没有需要更改的地方。”
傅红大致看了看别墅里的布局,之后才接过课程单子。
“晚上的时间也是时间,把他的课排满。”傅红一句话,剥夺了周墨并不多的自由时间:“顶级的门阀都打小培养,他本来就落后了很多,我傅红的儿子不能比别人差。”
周墨知道自己离开云凉就是为了求学,所以对这样的安排并不反感。
“对了,我平常不住这边,你自己用心学我会过来抽查。”傅红今天跟着接人,只是担心云凉心软后悔,确定大方向没有问题就准备当甩手掌柜。
她忙着呢,白天得处理公司的事儿,下了班儿还得哄小情人,一三五去这个那里坐一坐,二四六去那个那里睡一睡,真真是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两半用。
“嗯。”这是今天周末对傅红说的第一句话。
傅红眉头一皱:“记得给他安排一个心理老师,不爱说话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