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深沉,天边的圆月渐渐隐匿进了云层中。
百里府的新房内,红纱飘舞,红帐内的人影起伏,随着飘舞的红纱律动,直至天边隐隐亮起一抹鱼肚白。
睡梦中的谢咎被百里芃忽然翻身的动静给惊醒,随即熟睡中的她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面前,他垂眸一看,只是一眼,他差点石化在原地。
不光是百里芃不着寸缕,连自己也是与她赤诚相对。
谢咎昨晚原本打算抱着锦被在地上将就一晚,他刚准备合眼听到床榻上的衣着单薄的她冷得连打了两个喷嚏,也不知道是哪跟筋不对,他竟神差鬼使地抱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旁。
再后来……
因为临近月圆之夜,他体内的毒素就越发激烈,再加上刚才饮下了合卺酒,浑身燥热的他听着一旁均匀的呼吸根本无法入睡。
最终,仅剩的一丝理智被欲望吞噬,逐渐让他忘乎所以,只想将身体里蓄了已久的压抑尽数挥去。
谢咎小心翼翼将搭在他面前的肉手挪开,他下意识拉开锦被,想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他手中的被子还没掀开多少,如烫手山芋一般快速将它放下,随即拉起被子,打算将百里芃盖严实一点。
当他看向熟睡中,却一脸倦容的百里芃身上布满斑斑印记时,神色顿时大惊,他又立即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赤着的上身,连同他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抓痕和印记。
斑斑痕迹入眸,谢咎不敢想这一晚究竟是怎么样激烈的场景。
他缓缓坐起身,晃了晃略显昏沉的脑袋,顷刻间,幽深的黑眸里悔恨与愤怒的情绪交织。
直至隐约传来一声公鸡的打鸣声,谢咎迅速回神,他蹑手蹑脚爬到床边,当他的视线扫过散落一地的衣物时,他看到了百里芃先前让她签下的合婚书,他并没有在意,而是快速捡起地上的衣袍穿在身上。
就在这时,睡梦中的百里芃又翻了个身,原本盖她身上的被子有一大半被她压在了身后,谢咎听闻动静立即抬头望了过去。
偌大的百子千孙锦被,只有一角是盖在百里芃身上,霎时间,他隐约看见晶莹剔透宛如凝脂的肌肤似雪。
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咽下口水缓解喉咙里的干燥,随即俯身从地上捡起一件衣袍走到了床榻边。随后微微侧头,小心翼翼将衣袍盖在百里芃的身上,就在这时,他用余光瞥见面前的雪肌上微微泛红,看起来像是什么印记。
他迟疑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气后,伸出手指,用十分轻微的动作扯开锦被,直至露出似雪呈现在面前,他才看清那枚类似麦穗一样的胎记。
恰巧这时睡梦中的百里芃忽然梦呓出声:“不……不要了……好累。”她话音落下后,一双眉也微微拧紧,她呓语两句后又翻动着身体。
当百里芃又一次翻身后,谢咎的视线落在空出一半的床榻上,映入眼帘的一抹赤色灼烧着他的眼,再结合她突然的梦中呓语,他原本均匀的呼吸骤然一滞,连同身体的血液也迅速涌至头顶,一双瞳孔猛地收缩,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这怎么会?他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西川那个月夜,原来他们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可是如今……
谢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新房的,当他失魂落魄走在偌大的院子里,在路过出门的必经之路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假山旁,只见他的衣着整齐,谢咎不知他是一早就起,还是一晚没睡专门在此等候着自己。
百里芃做了个梦,梦里的她在睡梦中被炙热又窒息的感觉所惊醒,没等她有所反应,身上的衣物不知在何时被尽收褪去,冰冷的肌肤与一片温热接触。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十分精致的脸,她的手掌落在精壮厚实的铜色肌肤上。
这张脸……怎么这么好看?她被那张精致立体的五官吸引得挪不开眼,在他的指引下,她时而冲上云端,时而坠入深渊……沉浸一片在无法言喻又十分渴求的氛围里。
直至第二日上午,百里芃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小姐姑爷,快起床了!”芙玉站在门口焦急地拍打着房门,她手都拍痛了也不见里面的人有所反应。
她试探性地用力一推,门居然开了,她来不及多想,直接走了进去。
待芙玉走近内室,才发现房内一片旖旎,床榻边散落着百里芃昨天所穿的新婚衣物。
让芙玉更惊讶的是此刻床榻之上只有百里芃一个人。
百里芃曾因为在西川城的经历平时的睡眠很轻,一有响动就会被惊醒,而这次,芙玉走到她面前她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百里芃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还是昨日新房,她想翻身坐起来才发现此刻浑身都泛着酸痛,仿佛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般。
她一闭上眼,梦境的情景渐渐涌入脑海,她瞬间惊觉自己已经和麦浪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可是她明明记得他昨晚临阵逃脱说他有隐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芃看着芙玉着急忙慌闯进新房,她此刻有没时间去想这些,反正麦浪是她十里红妆、风光迎娶过门的夫婿,就算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
于是百里芃思虑了片刻便后,打算从心底接受这件事,也打算正式接受麦浪这个人。
“小姐,你终于醒了!”
芙玉见百里芃已醒来,连忙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她,面前的百里芃面色红润,动作僵硬。
芙玉也是个聪明人,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便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就是不敢想象那是个什么样激烈的场面,竟能让睡眠不怎么好又体态丰腴的百里芃睡得这么沉。
芙玉不敢多想,连忙摇了摇头,也想起来她过来的目的,于是她再次开口:“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姑爷呢?”
“我一个人?”百里芃闻声看了身侧早已无人。
“麦浪怎么起这么早,他去哪呢?”百里芃说完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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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了不早了,现在都已经巳时,也先别管姑爷去了哪,前厅那边都要打起来了。”
“发生了何事?”百里芃紧张询问。
“还不是宫里的那些人,小姐这都成亲了,他们还是不放过。”芙玉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柜子里挑了衣物拿到了百里芃面前。
百里芃听闻此言片刻也不敢耽误,她连忙拖着沉重的身体起身,当芙玉整理被褥时看到榻上的一抹红不由嬉笑出声,百里芃闻声回头看了过去。
当她明白芙玉是为何发笑时不由地神色一惊,原来昨晚才是真正的鱼水之欢,好一个麦浪,竟敢以这样的理由诓骗她,甚至选他为夫,转眼间就成了百里府的乘龙快婿。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但如今前厅事态紧急,只有等她忙完再找机会收拾他。
待百里芃来到前厅,已是一炷香后。
百里芃还未走近,就听到前厅里传来了杯子砸在地上的碎裂声,以及一个尖细的声音。
“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们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来为连姑娘请脉,今天必须要见到她!”
说话的是跟随着赵全而来的太医署医女李太医,在宫里专门为后妃诊治带下之疾。
赵全见状也出声跟着附和:“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听闻连姑娘从西川回来,那边山匪肆虐,太后娘娘担心百里姑娘受了惊吓,特此派了太医署的医女前来为百里姑娘诊脉。”
百里靖端坐一旁还未言语,百里殊就率先一步站了出来,开口婉拒:“我妹妹现在好得不得了,就不劳烦太后娘娘……”
没等百里殊把话说完,百里靖立即出声:“草民谢过太后娘娘的好意,太子殿下先前的那番作为已传遍了整个江都,想必很快就会在京城也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既然誓约已作废,而芃儿也于昨日成婚,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这是太后娘娘的旨意,岂是你们说不就可以?今日我们必须见到百里芃……”
没等李太医把话说完,百里芃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能被宫里大名鼎鼎的女医李太医为民女诊脉,民女还真是荣幸啊。”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百里芃缓步而至。她刚才还未走近,就远远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赵全此次带去女医前来,说得好听一点是为她请脉,但这个脉象不管如何,迎接她的都是死局。
若验出她是处子之身,定会认为昨日的亲事是在蒙混过关,与皇家的婚约依旧会存在;或者验出的是非清白之身,他们亦会拿西川行说事,认为她在西川就非干净之身。
所以,这个身,岂能是他们想验就能验的?
当百里芃在芙玉的搀扶下走近大厅,大家都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去,只见今日的她穿着素雅且合身的衣裙,一头乌黑的发丝挽起了发髻,圆润的脸庞微微泛红,一眼瞧去颇有新婚燕尔之姿。
医女与和赵全对视了一眼,纵然有些惊讶,却还是坚持要亲自验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