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一男人喊自己姐姐,那黄衣少女初时楞了,还有些被人轻薄的恼怒,待看到走来的夏朝时,面色却飞起一抹红。
来的是个难得的翩翩公子,称得上玉树临风,且衣着不俗,很难不让人心生几分好感。
夏朝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人之常情,俗称三观跟着五官走。
裴渊若是个歪瓜裂枣的她也就不这么往上凑了,长得好看的至少能提供点情绪价值,给个说话的机会。
夏朝上前冲两位少女行了礼后,取出一角银子递给摊主,然后在摊子上拿了与黄衣女子手上一样的口脂。
夏朝沾了些许在手背晕开,这盒口脂是十分正的红色,大周的胭脂水粉制造技术已然是十分细腻,只是颜色还没有那么多花样。
“姐姐肤色白皙,却不适合这正红,要加一点玫红才好,看起来便不会显老。”
裴渊这时想强行拖人也不能够,他如今在红芸的身体里,拖不动这头忽然窜出去的猛驴......
黄衣少女疑惑地扫过摊子上的口脂:“可这没有你说的那种颜色。”
夏朝早瞥到了一旁粉色的胭脂,那胭脂略带些玫色。
“其实可以这样。”夏朝在手背上将正红的口脂和胭脂按二比三的比例混合:
“可惜还是差了些,若能加点蓝色,或许更明显。”
这时摊主凑了过来,她在边上听半天了:“我有办法。”
摊主这一走动,刚好卡在了裴渊与夏朝中间,此举颇合夏朝的意,正好看不到裴渊那越来越难看的脸。
“这是胡商带来的新玩意儿,用的是咱们大周没有的青金石,将其研磨成粉再加香料调制,金贵的很。”摊主打开一个精致的银盒,里头装着颜色十分纯净的蓝色细粉。
“说的天花乱坠,什么是他们那儿女王用的,抹在眼睛上,我便买了几盒,可咱们大周女子向来用胭脂扫眼尾,这东西卖不出去,砸在手里已经半年多了。”
摊主用个小银勺挑出些许搁在夏朝手背:“公子再试试。”
夏朝沾了一点,将两色混合后再看,摇头道:“这蓝色太纯太浓,出来的色偏紫。”
摊主想了想道:“若是再加些珍珠粉?”
夏朝眼神一亮:“应当可以,这调颜色你在行,还是你来。”
那摊主便从摊子上又拿过来一盒子珍珠粉,开始调制起来。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好奇地看着。
“这是哪家公子,怎么对这胭脂水粉这么有心得?”
“许是脂粉堆里厮混久了。”
“看着风度翩翩不像是沉迷酒色的,或许就是人细心体贴呢。”
“你不会在羡慕他家夫人吧?”说罢女子笑着拿扇子朝裴渊的方向一指。
这夫人指的自然是裴渊,裴渊那一瞬间的表情像被雷劈了。
“哎呦,与其听男人喝醉了吹牛,还不如在加陪着我调制口脂呢。”
站在她两身后的一个少年忍不住出声:“堂堂男儿怎可与这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混在一处。”
“怎得,与那瓶瓶罐罐的酒混在一处就很有男子气概了?若男子气概就是酒气熏天,那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那少年涨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子用扇子掩口笑道:“那你还不好好跟着人家公子学学。”
裴渊闻言面色复杂,啊,这对么?
夏朝这边,摊主手法娴熟,已经调出了个大概,黄衣少女拿帕子擦了原来的口脂,用脂腹晕了些在唇上。
“呀,比那桃花看着还娇嫩些。”一旁的女子赞叹出声。
摊主喜出望外,这劳什子的青金石粉总算能脱手了。
夏朝忍不住提醒:“这颜色挑人的很,可不能谁都卖啊,不然砸你的招牌。”
又是青金石又是珍珠粉,这噱头打出去,出来的一小罐价格不菲,若买了不合适,必然是心生不满。
摊主笑道:“我省得,做一小罐给来买的客人试了再卖。”
反正只需那么一点点蓝就行,一盒子青金石粉且能用呢,这成本她出的起。
夏朝竖起大拇指,厉害,难怪生意这么好。
黄衣女子拿着镜子左右看了又看,声音里带着喜悦:“多谢公子,往日里总觉着那些红色差了点,如今总算有合适的。”
夏朝云淡风轻地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好在没埋没姑娘的美貌。”
裴渊见这事总算是了了,一把抓住夏朝的袖子将他拽了个趔趄,咬牙说道:“少爷,该走了。”
那黄衣少女正想道谢,见状眼中有一丝遗憾,也只能目送夏朝被拽出去。
夏朝一路被拉出大相国寺,她看裴渊怨气冲天,心里惴惴。
“我这替人调了胭脂,还帮人家摊主卖了东西,这是日行两善,你干嘛不高兴?”
这时两人已经回了马车上,裴渊甩了夏朝的袖摆:“明日你就要出名了。”
夏朝疑惑道:“难道我不该出名么?这比你炸半座山有成效多了,还不缺德。”
裴渊噎住,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可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裴渊猜错了,不用到第二日,也就那日傍晚,夏朝便已经名满京都。
一是那摊主本就生意好有口碑,这回又有意把货卖出去,很是夸张地推销。
二是这京都之中珠宝首饰,胭脂水粉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新的风向,谁都想做那拔尖的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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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因而这消息流通的极快。
且有好事的偷偷尾随夏朝他们的马车,众人很快知晓在大相国寺与一众女子调制口脂的是住在横街笙园的裴家少爷。
至于为什么要点出这地名,是因为皇城跟下,还有一个裴府,就在那离大相国寺不远的十字街上。
这可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宅院,半条街都是裴府的,赐宅之前更是让数百能工巧匠足费了大半年的时间修葺。
其中亭台楼阁,无一不精巧,耗费巨资从大周各州府运来奇花异石,错落有致,步移景动,不夸张的说,那些混的一般的皇亲都住不上如此府邸。
可惜寻常人登不得十字街裴府的门,众人也只是茶余饭后提一嘴,少有人见过。
京都裴氏府中。
今日裴淮光休沐,然而晨起后依旧忙碌,直到未时初还未用午膳。
门外侍女们提着的食盒已经换了两回,垂首噤声,无人敢进书房打搅。
可这主子若是犯了胃疾,老夫人问责的却又是他们这些为奴为婢的。
裴淮松来时见门外诸人皆是愁云惨淡的模样,便已知道原委。
他上前打开食盒,从里头挑了盘山家三脆与一碗翡翠米饭:“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他刚吩咐完,抬眼见众奴仆后还安静的立着一黑衣男子:“你随我进来。”
那黑衣男子便跟着裴淮松进了书房,众奴仆皆是松了口气,今日算是逃过一劫。
书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唯一在动的事物就是那香炉里升起的一缕青烟。
裴淮光抬眼见是自己弟弟来了,只得搁下笔。
他这三弟性子倔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连劝他吃饭这种小事也是如此。
裴淮松很是熟练地将饭菜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裴淮光落座之后才注意到远远站在门口的黑衣男子。
他刚拿起的筷子又顿住:“什么事?”
黑衣男子一拱手:“青州裴家三子已入了国子监太学。”
“嗯。”
裴淮光夹了一筷子菜,今日厨房做的这道时鲜菜不错。
裴淮松却是蹙了眉:“怎得之前没消息?”
笙园院里的桃花树下,夏朝翘着二郎腿斜歪在塌上,手里捧着盘红艳艳的樱桃,吃了五颗然后开始噗噗噗地往树根处吐籽,美其名曰施肥。
墨清在旁将京都里关于她的消息一一说与她听,可谓是战绩斐然。
夏朝放下手中的樱桃,她这次是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确实很有做纨绔的天分,只需略微出手,京都谁人不识君。
她忽地坐起来对站在远处的裴渊喊:“我可真是个天才。”
正在翻书的裴渊不明所以,随口敷衍:“对对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