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很难想象，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摸着那处柔软，沈回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当着外人的面，居然有些不忍离手，甚至还想索要更多。
“家属可以松手了。”
医生的话犹如化外之音，把沈回渊的意识拽回。他猛然清醒，发觉自己后背的汗已经浸透了衬衫。
医生并没有察觉他内心的变化，用胶带把那处压住伤口的纱布粘好，一边收拾用过的医疗废物一边道：“这两天基本就可以出院了，我回头再问问主任。出院后每隔一周来医院换一次药，局部伤口不可以沾水，辛辣刺激、牛羊肉发性食物少吃，听明白了吗？”
秦映点头：“明白了。”然后立刻把衣服拉上。
女医生前脚刚走，沈回渊便道：“我去趟卫生间。”
“……”
秦映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见厕所门被锁上响起的清脆“咔哒”声。
男人站在里面，好半天没动静，过了半晌，才打开水龙头，转到冷温。
他没上厕所？
秦映猜测，不禁有些纳闷。可突然，她像想到什么，屏住呼吸，专心致志地听。
然而里面声音纷杂，且有“哗哗”的水声混淆视听，让秦映根本听不清晰。
她越想越好奇，最后实在是忍不住，连鞋都没穿，静悄悄地下地。
甚至还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秦映觉得自己好变态，似乎比他在里面做那种事……还要变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正当她听得聚精会神，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时，门突然开了。
秦映轻呼一声，自己先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向前扑去。
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回渊有力的臂弯接住她，把她护在怀中。
秦映抬眼，第一眼看见的是男人解开两颗的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肌肉随呼吸起伏，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落。
然后往上，是对方眸中蔓延着的忽明忽灭的欲望，额前几缕碎发被打湿，水珠挂在脸上还没干。
“……”
秦映没想到自己在这时还能走神，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对方的眼神从震惊变为质疑。
啊啊啊啊啊啊！
她到底在干什么啊！
秦映憋出一张红脸，推开他猛地退后几步。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绝对没有偷听……我是看你太慢了，我也着急上厕所而已。”
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连自己都不相信，没底气了。
沈回渊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后知后觉笑道：“你想偷听什么？”
秦映：“……”
死嘴，能不能闭上！
后面几个小时，秦映整个人都感到十分的尴尬，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可她明明只是好奇心害死猫，根本没有其他奇葩的癖好，更不是……贪图他身子来着。
好吧，秦映承认，她当时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心动，尤其是当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敏感点，她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秦映只是很诧异她居然不排斥这样的触碰，也很清楚单纯一副肉/体绝不会将她吸引至此。
她不禁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可耻。
所幸，吃过晚饭后，沈回渊接到了公司的一通电话，说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等他决断。
沈回渊所有的工作都可以推，偏偏这件事推不得，只得短暂离开秦映身边，并承诺今晚一定会回来。
夜深露重，沈回渊披上大衣，俯身轻抚她的头：“等我回来。”
眸中带着上位者的无限温柔。
秦映却躲开他的手，娇嗔：“我头发脏死了，你别碰。”
沈回渊轻笑，又在她脑袋上揩了两下：“就摸。”
秦映怒了：“你烦不烦？”
“好了。”沈回渊直起身，笑道，“不惹你了，等回来我给你洗。”
“……”秦映微愣，“你给我洗？怎么洗？”
她感觉自己似乎又想歪了。
沈回渊似乎猜透了她的想法，故意抻着说：“回来再告诉你。”
“……”
这个坏蛋！
“我才不用你洗。”秦映没好气地说。
待到沈回渊走后，病房突然安静下来，才发现没有沈回渊的陪伴，自己有多么孤单。
秦映忽然觉得有些冷，把开了个小缝的窗户关好，然后又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
手机被她玩穿了，秦映实在无聊，随便打开个美剧看了看。可不看倒好，这一看差点给她看睡着了，打了几分钟的盹儿，最后被姿势窝得腰疼，一下醒了，干脆站起来，在病房溜达两圈。
也是这时，秦映接到了陆远洲的来电。
对面男人说：“映映，你现在在哪呢？我听武馆周围的邻居都说你受伤住院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秦映没想到陆远洲的消息还挺灵通，随即问，“你怎么跑武馆去了，是有什么事吗？”
陆远洲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偶尔居然还能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他声音盖不过纷乱的噪音，于是扯着脖子喊：“没，我能有啥事，就是想过去看看你，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
秦映说了句“谢谢”，陆远洲继续问：“你是在史蒂芬医院的胸外科病房吗？”
秦映点点头。
“住几床啊？”
“28床。”
“好嘞。”
秦映自然而然地答着，直到电话里又传来一声救护车声音，她才惊觉，他怎么问得这么细？
“你现在在哪？”秦映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就在医院楼下。”
陆远洲虽然被拆穿了，但仍然兴奋地道，“你也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本来是想着给你个惊喜来着，结果被你发现了……嘻嘻，我这就上来了，这家医院的电梯真是急死了，不说了——”
秦映：“喂？喂！”
“……”
什么，挂了？！
秦映急出了一脑门子汗，万万也没想到，陆远洲会在这时来看她，还搞得那么突然。
她率先看了看表，九点半。以沈回渊的行事作风，绝对不会忙工作太晚回来以致打扰到她，也就是说，最多不出一个小时，沈回渊就一定会回来。
那不就正好看见陆远洲和自己在一起了吗？
秦映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希望沈回渊看见，还是不希望他看见。总之，为了避免偶遇的尴尬，秦映还是火速下了楼，急得连外套都没穿，就套了一身薄病号服。
她盼望着能从楼下堵住他，于是坐了最快的电梯，在居然和国内一样人挤人的小电梯中冲下来，跑到住院部大厅。
环顾了一圈，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陆远洲像个大型的唐老鸭，穿着一身米黄色开衫，左手拿着一束花，右手提个果篮，正吵吵嚷嚷地跟着人流往里挤。
这已经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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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上电梯失败了，他也是服了，在人烟稀少的美国，怎么还是逃不掉排队的命运。
结果好不容易排到他，却在刚进去的那一刻，显示承重超载了。
草。
陆远洲差点爆粗口。
秦映却庆幸他没能上去，不然二人真的就刚好错过了。
她连忙跑过去，一把拉住陆远洲的袖子：“跟我走。”
“……”
陆远洲还没看清拽他的人是谁，就稀里糊涂跟着她钻进楼梯间，被女孩摁在墙上。
女孩力大无穷，陆远洲的肩磕在墙上，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但当他看到面前的人时，眼里闪着惊喜与不解：“你怎么下来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秦映扔下一句话，一边说还一边往外面看，生怕被某人抓个现形，“楼上不方便。”
陆远洲更迷惑了，不解：“病房有什么不方便的？”
秦映瞪了他一眼，煞有介事地露出一副“你怎么就那么榆木脑袋”的表情：“我邻床是个抑郁症女孩，被男人伤害得太深了，脑子出了问题，最看不惯男人，见了不顺眼的男的得提刀砍上去的那种。你来吗？带你见识见识。”
“……”
陆远洲大为震撼，“你们心胸外科还有这样的病人？”
“嗯，对啊。”秦映双手环胸，满嘴跑火车，“收起你那副没见识的样子，还不许人家抑郁症病人生病了。”
“好吧。”陆远洲只好说，“其实我今天来，就是单纯想看看你。我不知道你怎么伤成这样，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能……告诉我吗？”
秦映耷拉着眼，不愿意解释：“没什么好说的。”
陆远洲：“那你既然不想告诉我，也不让我上去，这花和水果，你总得收着。”他神神秘秘地道，“里面有惊喜……”
秦映压根没听完他说话，就立刻打断：“你赶紧拿回去吧，我用不上这些的。”
陆远洲坚持道：“你拿着。”
“我真不用。”秦映有些难为情的拒绝，她也不是真的不想要，而是这些东西带到楼上，被沈回渊看到了，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还不如现在就让陆远洲拿回去，省得浪费。
秦映：“我一对花没兴趣，二又不缺水果，病房里温度那么高，放里面吃再放坏了，我……”
“你是对我不感兴趣吧。”陆远洲眸中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突然说。
“……”
秦映有些发懵，还没来及辩驳，就听陆远洲坦白：“这里面有一条项链，还有一份表白信，都是给你的。秦映，我喜欢你，我不想再和你扮演情侣了，只想成为你真正的男朋友。”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
秦映简直不敢相信：“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她实在为陆远洲的表白而感到匪夷所思，他们明明是大学四年里最好里哥们，比那种真哥们关系还铁的那种。
他怎么可能会跟她表白呢。
陆远洲定定地望着她，道：“你就给我个准话，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秦映本身不是个特别会照顾别人面子的人，骄傲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比刀子还伤人。
所以，她几乎没怎么思考，脱口而出：“我一直觉得我们是朋友，如果哪些地方给你造成了误解，我很抱歉。”
秦映一字一句道，“但是和你成为男女朋友关系，我真的不能接受。”